第十九章 大家之秀

次日上午，城市淋浴在清晨的陽光中。

轉眼，太陽卻退在雲層後面，滿天烏雲陣陣，下起了瓢潑大雨。

8點過後，電閃雷響的天空漸漸退去烏雲，露出赤熱太陽。剛剛還被淋了一身雨的行人，紛紛駐足不前，原來天空出現了彩虹。雨後彩虹對於南方人來說，早習以為常，就在眾人抬頭的剎間，鬼異的現象發生了，剛剛出現的彩虹，眨眼間，變成了兩道，緊接著第三道第四道彩虹同時出現。隨著一陣接一陣的驚叫聲，天空一共出現九道彩虹。而這九道彩虹的出現，就像樓梯台階般，向上順序排列著。

「我去，這難道是世界未日嗎？」路邊一微胖的中年人問身傍的小夥子。

「這太邪門了吧！」年青小伙從獃滯中反應過來說道。

「一道彩虹一重天，道道紅塵皆因緣。若問天道何所在，借雨化橋鋪滿天。此乃福照，莫非有聖人降臨？」。

武當山太和殿，一白鬍子老道站在硃紅色大門處喃喃自語著。

旁邊的小道士抬頭望向蒼穹，烈日當空，除去幾縷白雲，那有什麼彩虹？小道士非異所思的搖了搖頭。

「俊清，你隨我南下。」老道說完，揮袖走進太和殿。

兩個小時后。寶安機場接機口處，一輛奧迪A8邊站著西裝男子，頂著熱浪東張西望。

當穿著道袍的二人從大廳走出時，西裝男急忙迎了上去。寒宣了幾句，一行人勿勿上了車。車上廣播正播著新聞。

「今日早晨，尼拉風暴過後，深圳許多市民發現天空有多道彩虹，經市氣象局核實，此類事件為，小概率天氣易象，屬於自然奇觀。並不代現有什麼其它事情發生。本台專程採訪著名專家劉教授。劉教授表示：「彩虹為陽光折射在細微水分子上，進行了光的反射。有不少網友認為光是直線傳播的，有九道彩虹是不是代表有九個太陽。對於這樣的言討，不是沒有依據，只是在城市裡光線會被樓宇的外牆反射，所以會形成多重光源。但對於在南沙捕漁的漁民也看到九道彩虹的事，也許是被海水所折射。總之彩虹雖然許多，但終歸是一樣的顏色。」

老道聽到這裡，怒火中燒。「啪」一聲悶響，手掌重重的拍在車子的真皮坐椅上。

此時，國貿樓下站滿了一群人。眾人紛紛望向天空，並互相議論著什麼。

有幾個好事之人，站在人群向樓頂大聲喊到。

「你跳啊！快跳啊！等了好半天。再不跳天都黑的看不見了。」

「到底跳不跳啊！等了好久了，你再不跳我上去跳給你看。」

幾個年青小伙，勾搭著肩，嘻笑著。

在深圳，國貿大廈在前幾年算得上最高的樓，現在雖被其它幾棟樓超越，但這樓也有幾十層高。那怕是大聲叫喊，頂樓上的人也是無法聽到的。

「請不要圍觀，請保持安全距離」幾位警察邊大聲說著，邊把人往外趕.

其中一個警察，向幾個年青人說道：「不要尋事滋事，不然是需要負法律責任」

剛剛叫喊的幾個人，立馬鑽入人群。

「小王，把警戒線範圍擴大一倍，樓層太高，安全距離不夠。」

「來，請讓一讓。」肩上有著兩個杠的老警察向最前面的年青人說道。

但這年青人並未答理他，眼睛望向樓頂，眉頭緊鎖。

他所注視的樓頂，站著一個人，一個穿著黑衣黑褲的人。站著的這個人不光穿著黑衣黑褲還有著黑色的頭髮，這說明，此人不是外國人，但此人卻有著很長的頭髮，在空中隨風飛舞。少有的幾根髮絲掛在嘴角邊。而在嘴巴下面有著粗長的鬍子。

是的，他是個男人，一個有著長發的男人。

「完了，完了，都完了」這個男人自語著。聲音雖然小，但站在他身後的警察依稀能夠聽見，因為風是迎面吹來的，聲音向後傳播過去，正好被他身後的警察聽到。

「你不要做傻事，你還年青，你還有很多機會。」身後的警察大聲說著。

「哈哈哈哈！」四聲不同音調的笑聲從他口中發出。像是在笑，又像是故意笑出不同的音節。

這笑聲，讓樓頂的幾位警察有些不解。

「好吧，你嬴了」笑完，他伸出一肢腳踏在空中，像似要邁出去。

就在身後的警察正要撲過去的時候，他又把腳縮了回來。

悠悠的向樓下的人群說道：「天命，不可違，我始終是鬥不過你的。我心服口服」

這人是怎麼了，是在和誰說話，樓頂上負責指揮的警察向對講機說道。

「1號位，不清楚，未看見他拔打電話。」國貿對面，深房廣場樓頂拿著望遠鏡的警察回復到。

「3號位，未發現易常，不對，等等。。」國貿廣場上，剛剛和年青人說話的老警察向對講機說道。

就在他說話的同時，他臉上流露出驚疑表情。

只見他面前的年青人，上身穿短袖，下身沙灘褲，腳上踩著粉紅色人字拖。面色凌重的望向樓頂，老警察剛輕推了他一下，立馬跟觸了電一樣，不由的在對講機里連說了好幾聲等等。

老警察望向他那白凈的手臂上，只見此人的寒毛特別突物，比一般人的更厚更密一些，並且根根豎立著，有節奏的一片一片的倒下又立起，立起又倒下。

「3號，3號，請回答，有何易常」老警察的對講機里傳來了詢問的聲音。

此刻的老警察並未回答，他正看著眼前的年青人。而年青小伙慢慢的抬起滿是黑毛的手壁，手指不停的在手心掐著什麼。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芬芳美麗滿枝椏，又香又白人人誇，我有心。。」樓頂跳樓男的手機突然響起，這突如其來的鈴聲讓得樓頂幾位警察面面相趣，互相都做了一個眼神的交流。就那麼一下，幾位的眼光又轉到長發跳樓男子身上。

只見他瘦臉微傾，眼神露出停頓，手卻不自覺的從口袋掏出手機。

「一切都結束了，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再見，皇帝畢下」說完，向後一轉，望向幾位警察。

「給大家添麻煩了」說罷，雙腿微彎，用力一蹬。滿頭的長發飄起，手機從手中滑出直向地面而去。

「快！」一個字還沒說完，最近的警察已飛撲過去，緊緊的抓住一隻腳。其他幾人也一併趕到，紛紛抓著褲子和腿。

長發男，倒立著，就這樣被掛在牆上。

「哎，即然不能好好的活，為什麼不讓我好好的死。」說罷，用腳在牆上用力猛蹬。

抓著腳的警察手臂發白，血管爆凸，身子也隨著長發男蹬腿的節奏一點一點向前移動。

上帝也無法拯救想死之人，何況幾個凡人。遇到這樣的跳樓尋死者，幾位警察也是沒有辦法。

「噗滋」一聲。長發男的褲子和鞋被拉了下來，就這樣光著雪白屁股墜向地面。

「哇！快跑！」

樓下一片騷亂，雖隔差挺遠的距離，但仍有膽小之人怕被砸中。

人群前面，剛剛還眉頭緊鎖的年青人，一步跨出。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人如炮彈般飛了出去。

就在二人碰觸的那一刻，眾人腦里有個畫面閃現：

「年青人和跳樓男都躺在地上，鮮血直流」。

然而，隨了一道人影飛躍半空。緊接著就聽見沉沉的悶響。

還處在慌亂的人群在這一刻全部傻眼了。

瘦弱的青年抱著肥壯的漢子，雪白的大腳伸的老長，而那飄逸的長發凌亂的搭在青年手臂上。青年的腳下，花崗岩大理石破裂成不規則的各種小塊，細小的灰塵激起半米高。

跳樓的壯漢在重力的作用下被振暈過去。

人群，一片寂靜。眾人眼光凝聚的中心，青年緩緩走向馬路。

「3號3號，立即控制現場，」

進入警界二十多年的老警察也從驚呆中被喚醒，清了清嗓子說道。

「請，請等一下」

青年男子聞聲停下腳步，側目斜視過來。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眼，可這尋常的一眼讓人有些深寒。彷彿這眼神能洞穿心靈，勾去靈魂。

老警察低頭輕輕咽下口水，走了過去。

「麻煩二位能不能去下派出所，我們要做案件登記。」

「有車嗎？」青年男子瞅了眼抱著的壯漢問道。

「有，有有」老警察邊答邊向一旁的警車走去。

隨著一路的警笛聲響，幾分鐘便到了派出所。

而此時的壯漢也已醒來，被安排在不同的地方做詢問。

「姓名」此時問話的已是個年青警察，雖比老警察年輕不少，但看得出級別倒不低。

「蠃政」青年男子環視四周，看了看不大的審詢室，面無表情的說到。

年青警察停下手中的筆，頓了一下，慢慢說到。

「我叫劉其，負責本次詢問記錄。我們都是同齡人，你可以叫我劉警察也可以叫我警察同志，但我現在告訴你，這是正式場合，請不要無事挑戰法律的權威，不然會依法處置你。」

就在劉嚴聲警告的時候，年青男子腦袋飛轉，想著四年前的事情。

四年前，他在西安火車站流浪的時候，有個同樣年青的人叫住了他。

「年青人，你是那裡人啊！需不需要找工作啊？」一個穿著農民工模樣

的人望著他。

「管不管飯？」他抬頭打亮了一下這個人，用著幾乎聽不懂的方言問。

「當然管飯還管飽呢！年底還發工資呢！」

「我叫秦峰，你叫什麼啊！」這農民工邊笑邊問

「嬴政」青年男子答道。

頓時這秦峰一抽畜，這人不僅是剛出門找工作的，還是個傻子。

見他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突然想到曾經剛出門找工作的自己。

「兄弟啊！是這樣的，我老鄉在山西承包了一座礦，剛回老家收完麥子。正好他那邊也缺人。看你挺老實的，明天帶你一起去。」這叫秦峰的人邊說邊遞了根煙。

青年男子想了片刻，同意了。

一個月後。

山西某市小煤礦內，年青男子站在幽暗渾濁的洞中打著風炮。

「咚咚」的聲音響遍整個礦井。

「讓開」隨著一聲叫喊，無力的撕開著咚咚的風炮聲。

一黑影從側面一飛而過。

正用風炮打著孔的年青人被撞到了一邊。

「轟」

整整半個洞頂堒了下來。

剛剛飛過的黑影被埋煤渣中。

青年男子大叫聲喊著：

「秦峰！秦峰！」

聞聲趕來的一群人，從煤渣中刨出來一個人。

青年男子滿眼的淚水流過臉頰，在滿是煤灰的臉上露出白色的溝渠。

「你是我的好兄弟，我家裡也沒其他人。我身份證在床頭的枕頭下，以後你可以叫秦峰的。」說完，握在年青男子手無力的鬆開，無力滑落在滿是煤渣的地上。

「我叫秦峰。」他向青年警察說道。

「這是我的身份證號」青年男子從口袋拿出一張卡片。

年青警察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他。

「你與跳樓男子是什麼關係。」年青警察問道。

「以前認識。」秦峰答道。

「以前？」年青警察投來一個詢問的眼光。

「以前認識，很多年未見。」秦峰答道。

「今天是這些年第一次見面？」警察停下筆，有些好奇。

「是的」秦峰微微一笑表示確定。

「能不能說一說剛剛發生的事情，就是那種特異的事情，你是怎麼接住他的。」年青警察又拿起了筆，問道。

「就那樣接住的。」秦峰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

「你有特異功能？」年青警察有些好奇。

之前老警察說這個年輕人有些特別，讓他先做登記，他去通知特殊部門。

沒想到這年青人還真是與眾不同的。

年青警察用著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秦峰。

此時的秦峰在回答問題的時候已作了一個決定。

「不能在這裡呆太久，不然會有**煩。」

秦峰微微側了下身子，眼晴餘光看到側面有一窗戶正開著。

一躍而起，飛奔到窗戶口。

向下看去，足足四層樓高。

未做他想，一縱而下。

身後，剛反應過來的年青警察追到窗口。

望向秦峰走向大門口走去的身影，荒忙的向樓下追去。

「有人跳樓逃走了！」在邊跑邊追的過程中，年青警察向旁邊路過的人喊到。

剛一群人追至大門口。

來來往往的路上，那裡還看得見那個年青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