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之獸魏仁傳(二)

復仇之獸魏仁傳(二)

飛子喘著粗氣的看着魏仁,而魏仁此時也有點犯愁看了一眼飛子之後轉身就要走。

「哎哥們,好人好事你都做了這個時候要跑是不是多少有點不仗義了?」飛子笑呵呵的看着魏仁的背影喊道。

「跟我有個瘠薄的關係!」魏仁沒好氣的扔下一句之後轉身就跑了。

當天晚上在吃晚飯之前,魏仁剛剛打好飯坐在門口準備吃就聽見了監獄的電鈴響了起來,一般這種電鈴一天響兩次,一次是告訴犯人們應該起床幹活了,一次就是告訴你們應該睡覺了,可是這個吃飯的點響起來了就說明有事了。

魏仁也不好奇,但是心裏還一直犯著嘀咕。

果然沒超過兩分鐘所有人都走出了自己的監舍之後整齊的在走廊裏面貼著牆站成了一排。

不一會獨眼的監獄長背着手帶着幾個管教一起從走廊走了出來,隨後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這些犯人說道「你們這些新來的犯人裏面有些人可能不太懂規矩,所以今天我準備讓你們看看私下進行械鬥的後果,來吧,你們都這麼有活力就不用吃晚上飯了,兩分鐘之後外面操場集合……」監獄長的話說完之後轉身就離開了。

而所有的犯人們全都狐疑的相互看了看彼此,隨後被人帶着排隊朝着外面走去。

當魏仁走出來的時候瞬間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大西北的白天可能暴土揚塵並且異常的燥熱,可是只要太陽下山之後的夜晚來臨一定是帶着刺骨的寒風的,這也是全國自然環境最為惡劣的原因了。

此時的大操場上面,從來都沒有人用過的籃球架子上面並排用麻繩吊著四個人,這裏面有三個是之前魏仁跟他們動過手的本地人,而另外一個就是飛子,四個人渾身赤條條的一絲一縷都沒有,而且能夠看見他們的身上全都是鮮血淋漓的。

監獄長邁著四方步走到了三個本地人的面前,隨後伸手拉住了其中一個人的頭髮之後笑呵呵的說道「本地人我是非常尊重的,所以我給你們的優惠條件也是特別的好,可是你們為什麼總是想要在外來人的身上卡油呢?到底是什麼樣的罪惡感讓你們飽受這種折磨的呢?嗯?媽的雜碎……」

監獄長罵完之後轉身來到了飛子的面前,伸手拍了拍飛子的臉之後托着他的下巴對準了整齊站着的那些犯人,隨後輕聲的問道「本地人說還有一個人參與了這場鬥毆,是誰啊?」

飛子眯着眼睛笑呵呵的看了一眼監獄長之後眼神朝着人群掃去……

魏仁此時放在褲腿兩邊板板整整放着的雙手頓時攥成了拳頭!

「艹,破瘠薄地方哪有一個能幫忙的人啊?全都狗瘠薄不是……」飛子突然不屑的喊了一句之後繼續低下了頭。

「呵呵……」監獄長看着飛子的樣子笑了笑,隨後對着犯人們喊道「我喜歡他的性格,寧死不屈……但是你們記住了在這裏一定要尊重我,尊重生命!我抓不到這個人那就算了,但凡是讓我抓到了……」監獄長笑呵呵的沒有把話說完,直接對着遠處擺了擺手之後就繼續邁著步背着手走了。

當監獄長離開了有一段距離之後立刻有人拎着高壓水管走了上來,冰涼刺骨的涼水瞬間帶着能夠打斷人骨頭的氣壓朝着四個人的身上衝去。

「在這裏其實水資源很不富裕,不過為了讓你們的心靈得到凈化我是願意付出這些寶貴的資源的,畢竟我希望你們如果有一天能夠活着出去還能重新做人……」

此時人群裏面的魏仁還沉浸在剛才飛子跟自己短暫的一個眼神交流中,弟弟慘死街頭,自己身陷圇圄的魏仁早就已經對於信任,對於兄弟,對於這個世界都絕望了,可是偏偏在這個地方還有人為了自己能咬緊牙關這何嘗不是一種諷刺,一種完全顛覆一個人認知的東西?

魏仁看着飛子此時低着頭想要避開水箭的樣子咬着牙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可是下一秒魏仁就聽見飛子猖狂的笑了起來。

「這點逼水流你殺了我啊?啊?」飛子瞪着眼珠子喊道。

監獄長點了一支煙之後笑呵呵的說道「水流不能殺了你,但是給你澆透了之後經過一夜的風乾,你大難不死的話可能會因為肺炎,氣管炎等等後遺症就出獄了,但是這麼多年了能用這個辦法出獄的人只有一個,這個人沒等到家就在火車上死了,你慢慢享受吧……等你想說的時候會有溫暖眷顧的!」監獄長笑呵呵的抽著煙轉身離開了。

魏仁看着飛子的慘狀,又聽着監獄長的話實在忍不住的想要衝出去,可是這個時候身邊的一個人伸手拽了魏仁一下,這讓衝動上頭的魏仁突然清醒了過來……

雖說是清醒了過來,但是魏仁到底是怎麼回到的監舍他自己都不知道了,一牆之隔的大操場上面水流的聲音一直都沒有停止,這讓魏仁一宿都沒有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魏仁在起床鈴結束之後立刻就跑出了監舍想要出去,但是沒等他離開走廊就看見兩個管教拖死狗一樣的拎着飛子回來,隨後直接扔在了走廊裏面。

「留下一個人照顧他,撿回來一條命不死就算是老天爺關照了,以後別踏馬惹事了可!」一個還算是好說話的管教清冷冷的扔下了一句話之後轉身就離開了。

魏仁馬上跑到了飛子的跟前伸手拽起了渾身紫青色並且冰冷一片的飛子。

「艹,還真他媽冷!」飛子嘴唇顫抖著說出來一句話之後直接暈死了過去。

後來飛子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周才算是徹底的緩過來,不少老犯人都說飛子確實命大,之前跟他一起吊著的當地人全都死了,而且只要是監獄長發現了這種鬥毆的情況一定會用這一招,所以現在私下裏犯人鬥毆的事情很少發生,因為誰也不願意不清不楚的就在這死了,最後連屍骨都回不了老家。

每每聽人談起此事之後,魏仁都不勝唏噓的覺得飛子這個人非常夠意思,而且經過很長的一段時間接觸,魏仁這才知道飛子原來跟自己也算是半個老鄉,之前在人群裏面拽了自己一下的男人叫做老喬,跟飛子一個地方的人,但是老喬為人比較鬼精鬼伶的,幹什麼事都講究一個禮儀,所以老喬的人品大多數人都不看好,可是他唯獨跟魏仁和飛子能玩到一起去。

「大魏,要是有一天能出去了,你準備干點啥啊?」飛子一遍澆灌著面前的棉花地一邊對着魏仁問道。

「如果要是能出去的話我就想給我弟弟報仇!」魏仁眼神發直的說着一句當時完全就是痴人說夢的話。

「艹,冤冤相報何時了啊,你呢老喬?」

老喬叼著煙伸手不停的擺弄著棉花根,抬起頭看着高牆之外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踏馬覺得最起碼我得去南方溜達溜達吧,看看那邊有沒有什麼大老闆之類的收留我一下,我這一身文武藝不貨賣帝王家的話我不是白活了嘛?」

「艹,三句話不離錢,行啊!要是有一天能出去了留下一個聯繫方式,最起碼咱們哥們也算是一個苦窯裏面蹲出來的了!」飛子笑呵呵的說完就蹲下來伸手點了一支煙,抽了兩口之後遞給了魏仁。

「如果要是我出錢的話,你們幫幫我到時候!」魏仁突然抬起頭對着兩個在裏面相識的哥們說了一句。

飛子和老喬對視了彼此一眼之後都沒有說話。

其實很多人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人都是此時已是彼一時……

很多當兵的戰友在一起摸爬滾打之後天涯海角的離別,隨着歲月的沉澱之後再相見的時候已經忘記了那種血溶於水之後火里來水裏去的感覺了,彼此相望無言,更別說對比之後社會階級是否相同了。

而這種監獄裏面建立起來的情感,其實說白了你是什麼人這輩子就還是什麼人,當時三個人相依為命的時候看似如膠似漆但是真的有一天要出來了,他們不一定還是好哥們好兄弟了。

這叫什麼?有人說這是現實,有人說這是人心,也有人說這是真實,劉老師感覺大家說的可能都對,但是對於我來說,這可能就是夢一場吧,或許這就是魏仁的夢一場。

魏仁坐在市局的台階上,朱啟明皺着眉頭看着依舊陷入沉思的魏仁說道「還不走啊?」

「呵呵……這一走夠嗆就能回來了!」魏仁伸手摸著自己的腦袋說道。

「大魏,你說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怎麼看誰都跟當初那些人一樣,唯獨看不透你呢?王明林你到底就沒整死他?」朱啟明笑聲的對着魏仁問了一句。

「哈哈哈哈……他命不該絕唄!」魏仁笑着說了一句,隨後轉身一擺手說道「我還說給人家飯店關門呢,走了!」

說完之後的魏仁一瘸一拐的朝着遠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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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年代之父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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