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因果宿命（2）

那是妹妹在唱搖籃曲，是媽媽用來哄騙我睡覺的歌曲，是媽媽教給妹妹的曲子，我不會聽錯，也不會認錯。

那就是我妹妹，在我醒來之前，她一直就在我身邊！

我用盡自己看起來最凶的表情瞪著面前的之人，不管其他人早已別我嚇得瑟瑟發抖的神色，我滿腦子只想著一件事。

「你們把她還給我！」

「將她，還給我啊！」

我唯一的親人，我說好了所要保護的人。

等等……為什麼是唯一的親人？

保護？

我是什麼時候說的這些話，為什麼我自己的記憶里卻沒有那樣的印象。明明不記得但直覺卻告訴自己那就是真實！

我有些慌了，一時間腦海里突然湧現出大量記憶，記憶中是自己和……妹妹？

我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那些記憶的回放，那一天宿命的開始，我才漸漸想起來在我母親走後的第二年裡，父親也離開了我們。

應該是離開了，在那個世界，那個小山村除了他們倆，全部都留在了那裡。

家裡的長輩以前經常告誡我們，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死不能復生，所有誕生在村子里的人都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天。

我還記得，那是村裡的一個奶奶告訴自己的，那個時候母親剛剛離開，年少的我並不知道死亡是什麼，只是覺著母親睡著了，但父親和平日里和母親交往較好的鄉親鄰里都在哭。

我不懂那是什麼，直覺告訴我不是什麼好事，但聽奶奶這麼說，我頓覺豁然開朗。

沒錯，母親只是暫時離開我而去，反正最後我也是要去找她的，不過是要在人間多停留一些日子而已，不怕不怕。

可惜，我再也找不到母親，也再也等不到那位奶奶了。

明明說好了是要保護妹妹的，為什麼到頭來被保護的那一個卻是我自己？

看著兩人誤會，看著他們之間的越走越遠，我著急卻又無可奈何，畢竟這已經是發生過的事實，我只是一個旁觀者，旁觀著那一部分或許是屬於我的記憶。

但當我看見自己將那把長劍刺入妹妹胸口的時候，我驚訝，我瘋狂，我嘶吼，急切的想要從這個記憶漩渦中逃出去，想要上前質問自己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可是你妹妹，是你發誓要保護的妹妹，是你現在唯一的親人！

可惜記憶聽不到，沖不破，只能被動接受，甚至接受妹妹為我設計的結局。

「你總是那麼喜歡為我好。」

「你總是喜歡為我想好一切。」

「可以有沒有替自己想過？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我真的能接受你給給予我的道路嗎？

神殿神王，聽起來多麼高貴的稱呼，可我不稀罕！

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活下去，等到死亡的盡頭再在地底相遇，僅此而已！

我看著妹妹化身為神殿支柱，代替本該是我承受的一切以獻祭方式讓神殿獲得了足以支撐長久的力量，或者說是養分，而我，這一代新任的神王，除了不能隨便離開神殿天宮，卻是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利甚至可以自由暢行整個天界。

我獲得了一切唯獨失去了你。

小妹，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讓哥哥一個人活在世上，千年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