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遭殃
「殿下，這人藐視你的話，罪該萬死！！」趙常咬牙切齒，指著錢九九道。
一直呆在錢九九身邊的笑兒，偷偷描了自家爺一眼，咬一牙，跪在地上。
「殿下饒命，我家爺自從上次在街上被人打暈抬回去后，腦袋就變得不正常，人變得傻傻的，有時候她做了什麼事自己都不清楚，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沒看好爺，殿下要罰就罰奴婢吧！！」
錢九九：「......」
嘴角抽搐，額頭留下一排黑線。
她什麼時候腦袋變得不正常了？
什麼時候變得傻傻的了？
不過，這小丫鬟護主的心，卻讓她感動。
穆寒：「......」
呵呵！！！
「無恥，莫不要把大家都當傻子，你快說，是不是你家這個把人給揍的？」
笑兒被他的質問嚇得縮了縮脖子，一張憨實的臉脹得通紅。
「不，不是我家爺揍的，你們看錯了，我家爺這麼溫柔的人，平時連只螞蟻都不忍心踩死，怎麼可能會是她揍的人，是奴婢，是我，你們是我揍的......」
錢九九暗自感嘆，果然，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話說得......
說得她自己差點信了。
穆寒冷笑。
李天：「......」
這丫頭這話說得舌頭都不打一下，前幾天掐著主人威脅他們的不知道是誰。
街道邊上的涼風呼呼吹過，靖王殿下的冷臉比冰還寒。
他今天臨時決定出門來平安堂，卻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事。
要是放平日裏這種小事根本不值得他一聽，可這事的主要人物卻是這小土匪。
今天她發生的事，已經有人從頭到尾的報給他，可笑的是這小子還在以為他還沒認出她來。
真是有意思！！
加上她之前那一道可醫治瘟疫的處方，這才有了他站在這裏的由來。
良久，他目光淡淡地掃過笑兒。
「你可知罪？」
笑兒低着頭，喃喃地道，「奴婢知......知罪。」
穆寒扯下嘴角，冷冷地問，「為何要揍人？」
笑兒垂下腦袋，說得可憐巴巴，「這些人好凶，當街搶人，還打人，奴婢的主子看不過去，就上前與他們爭辯，誰知道他們卻要打奴婢的主子，奴婢為了護主，就跟他們打起來了。」
錢九九狠狠閉眼，這話有誰會信？
當時在場這麼多人，根本經不起審問。
她剛想出聲打斷笑兒，卻聽那人突然話鋒一轉，嚴厲問。
「你畏懼於她，所以便自動承認是你揍的人？」
「啊？」笑兒一愣。
她不是畏懼爺啊！！
她只是心疼爺。
很多人倒抽一口氣，他們雖都知道真相如何，可靖王殿下當時沒在場，他是怎麼知道不是這小丫鬟揍的人？
傳說中的靖王殿下鐵血殘暴好殺戮，敢在他面前撒謊，這兩個人只怕要遭殃了。
穆寒掃了眾人一眼，聲線更冷，面色莫測地看着笑兒。
「你沒有揍過人，真正揍人的是你主子，是也不是？」
他這是在誘導笑兒主動翻供？
錢九九心生疑惑地看過去，只是他的目光卻沒有放在她的身上。
而笑兒卻再次低下頭，猛地搖頭否認。
「不！是我揍的，他們要揍我主子，我看不下去......」
有人在嘆息，有人在搖頭......
靖王殿下一看就是知道事情的真相，這小丫鬟還在這裏垂死掙扎。
穆寒還是面無表情，帶着不辯情緒低沉好聽的嗓音，「可嘆！如此護主的奴婢......」
他略了會，沒表情的加重了語氣，指著錢七七厲聲道。
「趙常，你說這小子把你們這一群人都揍得起不來，這個小子是傻子，你當本王也是傻子？」
錢九九聞言大驚。
不僅是她，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想到靖王殿下會這樣問。
靖王殿下的偏袒實在太過明顯了，明顯得所有人都傻傻愣愣地望着他。
「殿下，小的沒有，這兩個人是朝廷欽犯，小的真的沒有說慌，小的可以拿出證據。」
趙常猛地嗑頭，也顧不得那麼多，殿下明顯不相信他的話，如果他再說下去只會惹得他的不喜，說不定還會連累到姐夫。
還不如豁出去，來一劑重葯，這兩個小子是青山寨的人，也就是土匪。
那肯定就是朝廷欽犯了，這話他說得沒錯。
朝廷欽犯？？
全場嘩然，視線給給投向錢七七她們。
可率先發作的人，卻是范良。
「放肆！殿下面前，休要說瘋話。」
大晟朝吏制嚴苛，要是上面的人知道他管制的地方出現土匪，肯定會被扣上一個失職之罪。
這罪丟掉烏紗帽挨板子都是小事，而且青山寨每年都有上交一筆孝敬費用，殿下要是查起來，肯定不經查，范良瞪了趙常一眼，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佛了佛衣袍，端著臃腫的身子上前跪下，恭敬地道。
「殿下，這小子是小官的小舅子，自幼仗着家裏的寵溺，而愚頑不堪......」
穆寒冷冷抬手，阻止他斷續說下去，臉色未變地問趙常。
「你剛剛說的事可有證據？」
趙常偷描范良一眼，聲音弱了不少，「殿下，這兩個人來路不明，小的在錦安縣長大，卻從來沒見過這兩人，倒是有人告訴小的，這兩人乃是郊外讓人害怕的青山寨里的土匪，而土匪向來就是朝廷捉拿的對象，所以這兩人定是朝廷欽犯不假，請殿下明查。」
錢九九肩膀抖了下，這人說得沒錯，自古土匪就是朝廷捉拿的對象，所以她與這病秧子美人是死對頭。
穆寒看向她，蹙起眉峰。
「你，走上前來。」
錢九九心裏「咯噔」一下，心道這下真的完蛋了。
知道避不過去，她只好抬起頭，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心虛，她竟然能明顯地感覺到他視線裏帶着幾分冷入骨髓的諷笑。
難道他早就認出她來了？
如果他早就認出了自己那為什麼不直接揭穿自己，而在這裏兜這麼大的圈。
說他不知道事實的真相？
開什麼玩笑，這話她都不相信，這些事隨便提個人問就能一清二楚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對方現在還沒有揭穿她，那她還是配合點裝傻好了。
不然這戲怎麼唱下去，於是在腦海里回憶以前看過的電視劇，傻子是怎麼出演的。
只見她嘴巴一扁，張開雙臂就抱住笑兒，一把鼻涕一把淚憋著聲音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