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5章 混沌照心

即便沒有月亮，心中也是一片皎潔。

——《中天宇宙秘典名家卷路公篇》

一花一草一乾坤，一元混沌一珠心。

一明一滅一衍紀，一袖浮雲一帝尊。

韻穗谷，紫光潭。

如果說大梵天乃是毗濕奴身上長出的一株白蓮，那卡俄斯便是混沌之靈凝化而生；現在白一凡似乎又有了新的發現，那就是這聖光神域的原始。一見耶和華的到來，白一凡算是心中徹底安定下來，也終於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在這聖光神域的天外之地，紫光潭便是耶和華出生之地。怪不得啊！什麼都帶個「光」字。

「果然是你！」白一凡望著突然現身的耶和華，一副恍然的樣子。

「白……一……凡！」一見白一凡，他就有點鬱悶，更多的是恐懼，於是不由得咬牙切齒地喝道。

「哎，哎，不用這幅樣子好吧。大家都是成年人，好歹你也是一域的創始者。形象，形象，注意你的形象。」白一凡見狀，急忙擺手道。

「形象你妹啊！你三番兩次壞我大事。現在居然……居然……」耶和華破口大罵，罵中還不斷地呵斥，不過說著說著連自己都不知說什麼才好了。看見他對白一凡的惱火有多大，生生地把聖光之域的主宰給氣得語無倫次。

「這樣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我各為其主；相互挖坑理所當得。事到如今你不給我說道說道？」白一凡不以為然道。

「哼，說道說道？就算你找到此處又能如何？在這裡乃是我的本源之所，你既然來了，那就別想在離開。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就別怪我了？」逐漸冷靜下來的耶和華聞言冷笑道。

「送死不送死的咱們以後慢慢說那事。我很好奇這裡……」白一凡笑道。

「你……」耶和華聞言頓時一愣，隨即更加鬱悶了。

猛然見白一凡悠閑地在韻穗谷內等自己，耶和華下意識地認為，自己的秘密已經被完全察覺；哪知道這位在忽悠自己？在詐自己！本就鬱悶的心情能不因為之前的不打自招而更加鬱悶？

不過，鬱悶歸鬱悶；卻也慢慢地放鬆、放心下來。這傢伙什麼都不知道，根本沒弄明白此處的真正厲害之所，完全是瞎貓撞上死耗子。當然是不是真的瞎貓撞上死耗子就不敢說了。不過至少現在的耶和華自己是這麼認為。

「你好奇？那我偏不告訴呢，嘿嘿。」收拾心情，見白一凡還在那安靜地等待自己解惑。耶和華突然邪惡地一陣冷笑。

「告訴你件事。」白一凡見狀一樂。

「什麼事？」耶和華反問道。

「這裡是你的本源初始之地，你是怎麼誕生的？還有以前我可是聽人說過，巴爾大哥、暗黑聖天使路西法都與你一起同一地方誕生，只是比你稍晚而已。」白一凡好奇的問道。

「那些王八蛋，連這都告訴你了？還真不拿你當外人啊。」耶和華聞言大怒。

「那是當然，誰像你啊，什麼事都……」白一凡嘿嘿一笑道。

「不對，你個小王八蛋。你又詐唬我！」耶和華今天是被白一凡搞迷糊了，處處掉進他的大坑之中。

這也難怪，畢竟白一凡冒然現身於此，本身就是一種令人驚悸的事件，加之耶和華心中的底氣不足。說話之間的漏洞很快被白一凡抓住，再說孫雲早交代過如何對付耶和華。白一凡這個執行者幾乎沒有耗費多少力氣，便把耶和華帶進節奏。直到白一凡的話音落下，耶和華才恍然記得，那幾位根本不知道此處的位置。因為自己先誕生於此，而他們那些人剛一誕生，便被自己轉移道聖光池中修鍊。

然而，想起來又有何用？白一凡已經知曉自己想知道的東西：此處是耶和華誕生之地無疑了。

「什麼叫詐唬啊？他們根本不知道此處。是我自己找來的！」白一凡說的坦然。

「你是怎麼找到……？」耶和華見白一凡如此說，心中的鬱悶更加一分，不過仍下意識地問道。

「一縷聖光，能釋放出這樣光芒的寶貝。絕非一般。而你竟然創世，很明顯不是你自己的修為。那結論是……」白一凡微微一蹙眉頭，緩緩地開口道。

「媽的，老子問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耶和華見白一凡一聲東一聲西的自顧自說，他根本聽不出個所以然。不！應該是回答得驢頭不對馬嘴；不過反而說出這韻穗谷、紫光潭的真實身份。驚悸、擔憂、鬱悶讓耶和華再次爆粗口；完全失去了往日神聖淡定模樣。

「有一點我想不明白，什麼樣的寶貝會有如此的手段？」白一凡絲毫不理耶和華的失態。

「哼，那你就做個糊塗鬼吧！」每每吃癟，言語之間站不到絲毫的便宜。耶和華選擇了動手。

「哎，事還沒說清楚呢。怎麼就開打了啊？」微微一晃肩膀，白一凡出現在韻穗光谷的另一側；十分不滿意地叫道。

「去死吧！」耶和華一句也不願意聽白一凡的話了。

別人什麼東西都知道，自己偏偏弄不透對方的底線之際。耶和華準備來個殺人滅口，死了就什麼都沒了，知道的多有什麼用？即使如此幹嘛還和你墨跡？再說，此處動手，那可是對自己大大地有利。還有個原因，那就是白一凡早被耶和華列入必殺的名單。既然現在動手對自己有利。從任何方面講，他都沒有不殺白一凡、不動手的理由。

「太不講武德了……」白一凡嬉笑著閃開道道聖光神矛，一邊還對耶和華的人品指指點點。

「去你的無德，殺掉你，便什麼都有了。」耶和華咬牙切齒地大喝，手下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那好吧，小朋友不聽話、不講武德。我老人家就好好地教導你一番。」白一凡見狀，知道下面的事情根本無法再靠聊天、挖坑能套出什麼有用的情報。即是如此，那就打唄！誰還怕誰不成？六百年前，白一凡便不懼耶和華，六百年後更是穩勝。

有時候，白一凡就在想，明明都是創始者，為何元始天尊、盤古天王的戰力為何那麼強大；毗濕奴與大梵天兩人任何一人都單挑不過三個濕婆，這明顯的大梵天要比盤古天王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再看這位聖光神域的耶和華連大梵天都不如，就這樣就能創世？如果說大梵天創世有毗濕奴的幫助；尤克特拉希爾是靠冰霜巨人尤米爾的身體作為支撐省了不少力氣；那聖光神域的耶和華靠什麼？難道是……？

一想到此處，白一凡對於這韻穗谷、紫光潭便更加好奇了。不但好奇還隱隱地有一絲戒備。

所以，一打算動手打架；白一凡馬上全副武裝。腦後五行仙輪旋轉，陰陽太極逆行；雙手一抱麒麟金蕭，而畫道神器蓍草早已隨著他的意念飄然入空，高高地懸浮於韻穗光谷的上方。

「我靠！」感受到自己腦後的聖光之輪被白一凡的五行仙輪、逆行陰陽照得黯然失色。耶和華的心情又不美麗了。

「嘿嘿，有錢人。別眼紅！」白一凡嘿嘿一笑故意刺激對方。

萬一一刺激他，耶和華再給自己送點「情報」呢？對於現在的道路之上，能多一份有用的信息，他是絲毫不放過。

「好，好，好！」耶和華怒極而笑。

「別這樣，來來來，聽我一曲。淡定，淡定！」腳下金蓮叢生，身旁祥雲繚繞。白一凡飄搖在虛空之中；不過那清朗的聲音絲毫沒有半點神聖。聽在耶和華的耳中反而邪惡無比。

「我讓你嘚瑟，老子和你拼啦。混沌之光！」耶和華怒急攻心，終於爆發了。漫天光海淹沒星辰，滔滔聖意綿綿不絕。

「混沌……畫道聖書，萬里山河；天玄八音，大道至聖！畫音相合，珍瓏鎖鏈！」白一凡一聽「混沌」兩字，頓時高度戒備起來；蓍草飛舞，一片山河浮現，天玄神音，宛如洪鐘大呂響徹星河；還嫌不保險，最後再次催動，讓第二道法印合體，化著九彩鎖鏈從虛空之中暴漲而出，急卷耶和華而去。

「這……」光潮席捲，音海漫過。一根根散發著九彩光芒的符咒鎖鏈把耶和華捆了個結結實實。直到此時，他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自己的本源所生之地，為何現在居然有拋開自己離去的跡象。而那個整天帥得看到就想揍他一頓的白一凡，消失不見。

……

青山迂迴，草木郁蔥；城中車水馬龍，徹夜歌舞；城外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廟堂之上，君明臣賢。儼然一副盛事山河的景象。

青雲之上，彩霞之畔。

一位白衣青年正含笑地抿著杯中的香茗，心中諸多疑惑卻依舊淡然。

「怎麼樣？」對面的白衣青年面帶微笑，滿意期許地望著品茶者。

「茶不錯，不過……」白一凡抬起頭，望著這位看著自己的「自己」微微一撇嘴。

「不過什麼？」得見白一凡對自己的茶水滿意，白衣年輕人露出笑容；馬上想要知道這位的不過後面的意思。

「你即已邀我到此，想必有你自己的道理。但是你能不能化著其他模樣？幹嘛要幻化成我的模樣？」

「哦，這個嘛！」

「你對著自己喝茶，會是什麼感覺？」

「無聊。」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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