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神仙谷位於後山處,由幾座小山鼎足夾峙,中間是谷底,谷中芳草萋萋,綠草如茵,無數顆參天大樹亭亭如蓋,遮天蔽日。

神仙谷里有一座宅院,這宅院外粉牆環護,綠柳周垂,三間垂花門樓,四面抄手游廊。

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

整個院落富麗堂皇,雍容華貴,花園錦簇,剔透玲瓏,後院滿架薔薇、寶相,一帶水池。

就在這宅院裏的廳堂裏面站着一對新郎新娘。

新郎正是洛一寒,他穿一身硃紅色的新郎服襯托出完美的身材,潔凈而明朗,腰間扎一條同色金絲蛛紋帶,用一條同色的絲帶將髮絲高高紮起。

他修長的身體挺得筆直,整個人丰神俊朗,不過他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還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但此時此刻他是開心的、幸福的,只是不再臉上表露出來而已。

新娘正是張非墨,她穿着流光溢彩的嫁衣,嫁衣上面的孔雀羽毛仿若是畫家在所描繪的一樣,每一根都是鮮艷的色澤,折射在上面的光線,給它們耀出不同的光線,像是披了一件寶石的衣服,讓人絲毫移不開視線。

她頭上戴的鳳冠鑲嵌了很多顆東海明珠,像是閃著微光,華麗雍容,如同明月升起在墨雲之上,更襯得她面容的俏麗美貌,不過她這俏麗的美貌被鮮紅的蓋頭遮住了,別人是欣賞不到的。

他們的前面坐着兩個人,這兩個人正是張今雷和易華。

他們的兩邊站着一些雜七雜八的人,這些人有的是張今雷的朋友,有的是易華的朋友,有的是打雜的,還有一個比較胖的「大媽」,這「大媽」正是媒婆。

他們每個人都是面帶笑容,尤其是坐在高堂之上的張今雷和易華,簡直就是樂開了花,因為今日是他們的女兒和他們的徒弟成婚之日。

站在兩旁的這些雜七雜八的人,有的手上還拿着花籃,花籃里裝着很多花瓣,他們正在給新郎新娘撒花瓣。

突然,站在旁邊的那位媒婆喊道:「一拜天地。」

聽到這話,新郎和新娘同時轉身朝着高堂相反的方向鞠了一躬。

他們鞠完躬之後,媒婆又喊:「二拜高堂。」

新郎和新娘又同時轉身朝着高堂鞠了一躬。

鞠完躬之後,媒婆又喊:「夫妻對拜。」

這時新郎和新娘互相面對面,正要鞠躬,突然從門外傳來一聲:「等一下。」接着就是軒轅玉霄和宇文純素走了進來。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等一下」三個字,都把目光看向走進來的軒轅玉霄和宇文純素。

他們每個人都很吃驚,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

坐在高堂之上的張今雷和易華先是吃驚,然後看到走進來的是他們的徒弟,之後又變成了高興。

新娘驚得自己掀開了紅蓋頭,然後看到走進來的是她大師兄,她高興地露出了笑容,但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的大師兄是來搶她的未婚夫。

那些雜七雜八的人看到軒轅玉霄和宇文純素,他們除了吃驚還有就是疑惑,因為他們不認識這兩個人,不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麼的。

新郎看到軒轅玉霄和宇文純素,並不吃驚,而是特別生氣,因為他心裏知道軒轅玉霄是來阻止他和張非墨成親的。

這時,張非墨對軒轅玉霄微笑道:「大師兄,你來得真巧,正好趕上喝喜酒。」

軒轅玉霄沒有理會張非墨,而是走到洛一寒面前,用惡狠狠地眼神瞪着洛一寒,嚴肅道:「洛一寒,看來我之前跟你說得話,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大哥,如果你是來喝喜酒的,我很歡迎,但如果你是來鬧事的,就算我打不過你,還有師父在呢!」洛一寒說。

聽到這番話,軒轅玉霄又往洛一寒面前走了幾步,此刻他離洛一寒不到一尺距離,然後在洛一寒耳邊小聲說:「洛一寒,你別忘了你是我的人,我為了你放棄了皇位,你倒好,居然跟師妹成親,你怎麼對得起我。」

聽到這番話,洛一寒正打算開口說話,軒轅玉霄卻走到了張今雷和易華面前,他正要開口說話,就在這時,張今雷和易華連忙起身走到軒轅玉霄面前,雙膝下跪,俯下身子,雙手放地並說着:「草民叩見陛下。」

聽到這話,在場的那些雜七雜八的人,都大吃一驚,都嘀咕著:「陛下???他是陛下???快……快下跪。」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個都紛紛下跪,一起說着:「草民叩見陛下。」

見到這一幕,軒轅玉霄連忙道:「各位快請起,我現在已經不是陛下了,我和你們一樣,都是平凡人。」他話音剛落,宇文純素對他開玩笑道:「還是當皇帝好,走到哪都會有人給你下跪,當個平凡人有什麼好的,吃不飽,穿不暖。」

軒轅玉霄懶得搭理宇文純素,他連忙對那些跪在地上的人說:「各位快請起,都別跪着了。」

聽到這話,那些人紛紛站了起來,同時軒轅玉霄也扶起張今雷和易華並說着:「師父師母快請起。」

張今雷和易華同時站了起來,然後張今雷問軒轅玉霄:「陛下突然過來,是來喝喜酒的嗎?」

「別叫我陛下,我已經把皇位傳給了我的叔叔,我已經不是陛下了,您就叫我霄兒,」軒轅玉霄說,「我不是來喝喜酒的,我是來搶親的。」

聽到這番話,張今雷和易華同時吃驚道:「搶親???」然後張今雷疑惑道:「霄兒,難道你……你喜歡非墨???」

「不是,我喜歡……」軒轅玉霄的話還沒說完,洛一寒連忙走過去,拉住軒轅玉霄的手,並說着:「我們出去說。」語畢,他拉着軒轅玉霄往門外走去。

張非墨連忙跟在後面追,邊追邊喊:「二師兄,你要去哪?我們還沒有夫妻對拜呢!」她剛追了幾步,就被宇文純素攔住了。

張非墨不認識宇文純素,於是便問:「你是誰呀?我又不認識你,幹嘛攔着我?」

「我本來也不認識你,不過現在認識了,其實你和我一樣是可憐的人。」宇文純素說。

「你什麼意思???什麼我和你一樣是可憐的人?」張非墨疑惑地問道。

這時宇文純素往張非墨面前走了幾步,此刻她離張非墨不到一尺距離,然後在張非墨耳邊小聲說:「你和你大師兄、二師兄生活了那麼多年,你難道還沒看出來你大師兄喜歡你二師兄嗎?」

宇文純素的這番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驚得張非墨目瞪口呆,就連手上的紅蓋頭也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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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一寒拉着軒轅玉霄走出了神仙谷,來到了一片樹林里。

這樹林除了有鳥叫聲,一切祥和安靜。

這時,軒轅玉霄將洛一寒的手甩開,凶道:「洛一寒,你離開皇宮之前,我跟你說過,讓你拒絕師妹,你不但沒有拒絕她,反而和她成親,你對得起我嗎?」

「我和師妹兩廂情願,你喜歡我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我沒有對不起你。」洛一寒凶道。

「兩廂情願???」軒轅玉霄嚴肅道,「如果師妹知道了你我這間的事,她還會喜歡你嗎?」

「你閉嘴,」洛一寒凶道,「你對我下藥,還有臉說出來,你簡直卑鄙無恥。」

「我卑鄙無恥???」軒轅玉霄傷心地說着,「洛一寒,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放棄了皇位,拒絕了純素公主,我對你一片痴情,你居然罵我卑鄙無恥?」

「我又沒讓你放棄皇位,又沒讓你拒絕純素公主,怎麼被你說的好像都是我的錯,」洛一寒冷冷地道,「軒轅玉霄,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們之間根本不可能,你還是回去好好當你的皇帝吧!我們就當從來沒認識過。」語畢,他轉身往來時的路上走去,他剛走了幾步,就在這時,軒轅玉霄連忙走過去,抓住他的肩膀,他連忙轉身,一拳打到軒轅玉霄臉上。

「你敢打我???」軒轅玉霄氣憤道。

「我為什麼不敢打你?」洛一寒冷冷地道,「之前在皇宮我順從你,那是因為皇宮是你的地盤,那裏有侍衛保護着你,但這裏不是皇宮,也沒人保護你,就算我現在殺了你,也沒人知道。」

「洛一寒,我如此愛你,你卻如此傷我,那今日我們就在這裏決一死戰。」軒轅玉霄說完,連忙出拳攻擊洛一寒。

洛一寒連忙出拳接應。

他們沒帶任何兵器,只能拳頭相交。

他們拳頭相碰,都被拳頭的力量震得后移幾米外,然後停了下來。

這時,洛一寒腳下剛好有一根木棍,他用腳將木棍往上一挑,右手瞬間接住木棍。

他們學得是劍法,此刻洛一寒將木棍當作劍使用。

洛一寒將木棍指向軒轅玉霄,雙眼凝視着軒轅玉霄,恨不得將軒轅玉霄大卸八塊。

軒轅玉霄見洛一寒拿着木棍,他打算去別處拿棍子,他剛走了幾步,就在這時,洛一寒向他攻來,他微微一側身,躲過木棍。

洛一寒見這一棍沒打中,然後連綿不絕向軒轅玉霄攻擊。

軒轅玉霄嘴上說和洛一寒決一死戰,可心裏根本不想和洛一寒打架,所以他只是在棍影中左躲右閃。

洛一寒一連揮了十幾棍,竟連軒轅玉霄的衣服都沒有碰到,然後他收住木棍,凝視着軒轅玉霄,說:「你不是說決一死戰嗎,為何一直躲閃?莫不是害怕了?」

軒轅玉霄被洛一寒的這番話激怒了,然後他嚴肅道:「這可是你讓我打的,你別後悔。」說時遲,那時快,軒轅玉霄使出「幻影神步」,如風一樣的速度,來到洛一寒身旁,在洛一寒身旁旋轉,就連地上的那些樹葉都被他轉得飛了起來。

「又來這一招,你就不能換點新鮮的嗎?」洛一寒一邊說着,一邊用木棍左右橫掃,可是每次打到的都是軒轅玉霄的影子。

這時洛一寒閉上了眼睛,憑感覺判斷哪個是軒轅玉霄的真身,過了一會,他將木棍往左側打去。

軒轅玉霄左手瞬間接住木棍,同時右手出掌往洛一寒胸膛打去。

洛一寒鬆開了手裏的木棍,整個人被打得飛出幾米外,整個身子撞到了大樹上,又彈出一米外,然後「撲通」一聲,摔到地上,瞬間吐了一口血,還沒等他從地上爬起來,軒轅玉霄又使出「幻影神步」,瞬間來到他的面前,接着一腳將他踢出幾米外,他又吐了一口血,但他還是不認輸,拼盡全力也要站起來,就在他快要站起來的時候,軒轅玉霄又使出「幻影神步」,瞬間來到他的面前,用手裏的木棍狠狠地往他身上打去。

他被打得又一次趴到地上,然後又吐了一口血。

這次他真的沒有力氣爬起來了,但他還是不死心,想要爬起來。

就在這時,軒轅玉霄狠狠地踩着他的手,他痛得大叫一聲:「啊!」

軒轅玉霄一邊踩着他的手,一邊惡狠狠地道:「洛一寒,我堂堂一國太子喜歡你,那是你的福氣,可你竟敢傷害我,我會一點一點折磨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刻洛一寒趴在地上抬起頭,用兇狠地眼神瞪着軒轅玉霄,惡狠狠地道:「你有種現在就殺了我,不然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這時軒轅玉霄用腳在洛一寒身上使勁踩,他踩了一會,又用木棍在洛一寒身上使勁打。

洛一寒被軒轅玉霄打得全身都是傷,此刻他用雙手護住了頭,任憑軒轅玉霄在他身上拳打腳踢,而他除了吐血就是「啊啊」直叫,也沒辦法反抗,只能任憑軒轅玉霄這樣打着他。

過了一會,軒轅玉霄打累了,然後放下了木棍,整個人一下子癱坐在地,邊流淚邊說:「洛一寒,我堂堂一國太子為了你放棄了一切,寧願做一個平凡人,可我現在才發現,你根本不值得我去放棄一切。」

「那你就放過我,不要再折磨我了,也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洛一寒一邊流淚,一邊用微弱的聲音說着。

「等你的傷好了,我就放了你,不過在你養傷的這段日子裏,你只能屬於我。」軒轅玉霄說完,將洛一寒的衣服解開。

洛一寒嚇得驚慌道:「你要幹什麼?這裏是荒郊野外,你別亂來。」

「你想多了,我再怎麼喜歡你,也不會在這裏對你亂來。」

「那你幹嘛脫我衣服?」

「這一身喜服不適合你,你穿在身上真的很醜,我看着難受。」軒轅玉霄說着,已經將洛一寒身上的婚禮服脫下來扔掉了,然後背着洛一寒往前方走去。

「這個方向不是去神仙谷,你要帶我去哪?」洛一寒驚慌地問道。

「帶你回家。」軒轅玉霄背着洛一寒邊走邊說。

洛一寒以為軒轅玉霄口中的「回家」是回皇宮,然後他氣憤道:「你放我下來,我不去皇宮。」

「我沒說去皇宮,我是說去你家。」

「落花村???」洛一寒疑惑道,「你要帶我去落花村?」

「怎麼啦!難道你不想回家?」軒轅玉霄背着洛一寒邊走邊說。

「不是我不想回家,只是家裏沒人,我覺得安靜了。」

「讓你住在皇宮,你又不願意,現在帶你回落花村,你又說那裏安靜了,」軒轅玉霄背着洛一寒邊走邊說,「我說冰塊,你比我這個太子還要難伺候。」

「我只是隨口說說,你說住哪就住哪。」

「吆!現在怎麼那麼聽說了,每次都要打你一頓才聽話。」

「我現在全身都是傷,你要是不帶我回家,我恐怕就要死在這裏,我可不想死在這裏。」

「所以你就假裝聽話,就像上次一樣,為了能夠離開我,假裝順從我,對不對?」

許久過後,洛一寒也沒有回答軒轅玉霄的話,這時軒轅玉霄又問:「冰塊,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你……你永遠是我大哥。」洛一寒斷斷續續道。

「可我沒有把你當弟弟看待。」軒轅玉霄淡淡地說着。

聽到這話,洛一寒沒有吭聲,過了一會,軒轅玉霄又問:「你是真心喜歡師妹嗎?如果你真心喜歡她,我就成全你們。」

「師妹從小就喜歡我,我不想辜負她。」

「那你究竟是喜歡她?還是不想辜負她?」軒轅玉霄激動道。

「我……我……我不知道。」洛一寒吐吐吞吞道。

「什麼叫你不知道???」軒轅玉霄激動道,「那你到底喜不喜歡她?」

洛一寒自己也搞不清楚他究竟喜不喜歡張非墨,所以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只好扯開了話題:「我現在渾身都是傷,我都快痛死了,你就別問我這些問題了,等我的傷好了,再回答你的問題。」

「好好好,那我走快一點,我們趕緊回家,家裏有金瘡葯。」軒轅玉霄背着洛一寒,加快了腳步,去往落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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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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