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待客之道

西姆斯蘭步行，和林格並肩行走。

他的馬，就跟在身後。

「你們的馬，不但跑得快，而且，很通人性。」

「是嗎，神父看似很了解馬的習性？」

事實上，林格是想起了默寧家的白馬，那也是一匹好馬。

「略知一些。」

他們聊著馬的話題，返回了教堂，林格先是端上一杯格瓦斯（（俄語、烏克蘭語：kbac，「發酵」的意思，是一種盛行於俄羅斯、烏克蘭和其他東歐國家的，含低度酒精的飲料，用麵包干發酵釀製而成，顏色近似啤酒而略呈紅色。由於其酒精含量只有1%左右。在俄羅斯城市，克瓦斯也可以指紅茶菌。）

這是默罕神父自己做的，還有不少。

西姆斯蘭喝了一口：「有酒嗎。最好是伏特加。」

林格表示遺憾：「只有葡萄酒？」

「也行，謝謝。」

林格倒上一杯葡萄酒，端給了他，西姆斯蘭先是用舌頭平常了一下，道了聲：「很不錯，神父，這是你的釀造的嗎？」

林格面不改色：」謝謝你的讚揚。「

從帶著西姆斯蘭進教堂的時候，林格就打定主意，裝下去，別駁客人的面子。

」神父大人，從你對著我扔切菜刀的時候，看得出，你曾經練過搏擊，是不是？「

林格微笑：」好眼力，沒錯。「

他本來想說強筋健骨，不知道怎麼翻譯。

」看來我猜對了。「

林格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和西姆斯蘭碰杯后，笑問：」你們怎麼知道這邊出現了骷髏人，就是你說的骨魔。「

」湊巧而已，我們是受聖彼得堡教會查爾曼主教大人的委託，前去鬼神森林中查探，神父大人，鬼暗森林出名了，聖彼得堡的報紙都刊登了有關新聞，骨魔是不是從鬼暗森林跑出來的？"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的，聖彼得堡離這裡很遠的，有差不多兩千公里，獵手。」

林格不能順著他的思路走，他岔開了話題。

「我們有心理準備，沒想到真的這麼遙遠，還有，這天氣。」

西姆斯蘭自己往壁爐中加了一些木柴。

林格很佩服這些人的毅力，他們可是騎著馬，一路走來的。

「餓極了，能給我們弄點東西吃嗎？」

林格忙說：「當然可以的，你確定，你不需要去幫助你的同伴？」

「不需要的，神父。」

林格於是去了廚房，準備給他們做吃的。

他打算用最好的食物招待原道而來的客人，烹飪方法，他準備露一手，俄國人真不會煮東西吃，廚房裡還有很多麵粉，他不會做麵包，可以做其他的，他決定做一點麵條，拉麵，他學過拉麵。

從西姆斯蘭的話中，這三人應該是不知道這個村子的教堂的真正神父是誰，這很好。

他將麵粉放在案板上，放水，開始揉面，他正干著活，外邊傳來了動靜。

「它跑了，腳印消失在河邊。」

那是瓦列里的聲音。

「黛安娜呢。」

「還在搜索。」

外邊，沉默了一陣，西姆斯蘭：「她會回來的。」

『還有酒嗎？「

林格聽到這，手裡沾著麵粉，出來道：」酒窖里有酒，你們自己去倒酒。「

瓦列里看到他雙手都是麵粉，很奇怪：」神父，你在幹什麼？「

他蹬蹬蹬的跑過來，看見案板上的一坨麵粉，驚恐的道：」天哪，你這個瘋子，你在幹什麼，你在幹什麼，誰讓你這麼糟蹋糧食的！「

"我在做麵條。」

西姆斯蘭也走過來，眉頭深深的皺起：「神父，你如果對我們有偏見，可以上報教會，絕對不能這麼干，太噁心了，這多臟，請問您洗手了嗎？「

瓦列里叫嚷著：」該死的，我們為教會賣苦力，你就這樣對待我們？你這個混蛋就不能表示出一點接待客人的誠意？「

林格惱火了，將麵糰往垃圾桶狠狠一扔。

」土豆，吃嗎？「

西姆斯蘭看上去也不是很高興，說道：」神父大人，任何教堂的神父，我們與他們相處的都很和諧，教堂作為獵魔手的驛站，您難道不懂得待客之道？「

林格聽懂了，這些人出來，教堂需要好生接待，有這樣的規矩，沒聽說。

」幫我們煮一點土豆吧，謝謝，不，還是我自己來。"

西姆斯蘭為了緩和氣氛，親自動手。

林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瓦列里問：「今晚，我們睡哪裡？」

林格所在樓層是主樓，旁邊還有一棟副樓，那裡好像有幾個房間，林格還沒來得及打開，瓦列里這麼一說，林格就帶著瓦列里去看房間。

房間並沒鎖。

剛好總共三間房，像是客房，裡邊設施齊全，就是髒兮兮的，灰塵遍地，發出陣陣霉味。

瓦列里又是怒氣沖沖：「混蛋，你就是這麼招呼客人的嗎，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瓦列里左一個混蛋，又一個混蛋，林格不由冷笑：「獵手，你難道想住我的房間，"

」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毫不客氣的接受你的邀請，這幾間房野驢都看不上，怎麼樣，你反悔了嗎，反悔還來得及。「

「我為什麼要反悔呢？」

「這可是你說的，你的卧室在哪裡？」

「自己找。」

瓦列里像條獵狗，很快就找到了卧室，巡察了一遍，說道：「教堂都沒鏡子的嗎，這裡沒鏡子，我需要一面鏡子，鏡子哪裡有，給我拿一面來。」

西姆斯蘭上來了，警告瓦列里不要胡鬧。

林格相當的好耐心，笑道：「寂靜深夜，閣下最好不要照鏡子。」

「不，我就要！你沒看見我需要刮鬍子，需要剪鼻毛嗎？」

「那，等我一下。」

林格出了教堂，回到自己的家，他將家裡的一面大鏡子搬了回來。

西姆斯蘭和瓦列里正在吃土豆，還有一些牛肉乾。

西姆斯蘭表示歉意，說道：「神父，我的同伴有點過火，請您原諒，務必。」

林格大度的笑道：「沒關係，你們是聖彼得堡來的客人，教會的使者，在下豈敢怠慢，今晚，就請這位騎士住我的房間吧，我睡客房就行，對了，你們的女同伴還沒回來嗎？」

「回來了，她正在她自己的房間整理東西。」

林格表示放心，說道：「時間不早了，兩位早點休息吧，晚安。」

他朝著客房走去，第一間房，亮著燈光，林格來到門前：「女士，需要我做什麼嗎？」

裡邊傳來一個聲音：「謝謝，不需要。」

林格不再詢問，自己進了第二間房。

他一直在等，等隔壁的動靜，等了很久，隔壁的門開了，他聽到了腳步聲，西姆斯蘭像是也過來了。

西姆斯蘭道：「你的晚餐。」

"謝謝，瓦列里呢。「

」他霸佔了神父的卧室，他出格的行為。「

兩人在外邊說了兩句，各自回房間。林格豎起耳朵，又聽了很久，沒什麼動靜，才上床睡覺。

被子的味道真的很重，林格捂著鼻子鑽進被窩的。

凌晨三點上下，一聲慘叫從二樓傳來，那是瓦列里的聲音，黑暗中，林格猛地睜開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小寵物，非常棒，你今晚果然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