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你為什麼要這樣待我?」我問他,我指的是告訴我事情真相。我等著了的回答,我想花滿這樣的君子不應該會說謊話。

「因為我當你是朋友。」花滿忽然笑了笑。我卻覺得那份笑里有幾分不自然來,低頭垂目想了半晌問:「除了你,還有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嗎?」

「有。」他點頭道。

「誰?」我驚問。

「如果你想再證實一次我有沒有說謊,我可以帶你去見他。」花滿道。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話,而是我沒有搞清楚。」我抱歉一笑。花滿所說的話聯想一起串起來不難推出事情的真相,但是那只是推測,我想知道真相,真正的真相。

「好。」他笑道:「他是陸小鳳的好朋友,如果我沒有猜錯。此刻,他正陪著陸小鳳在喝酒。」

這是我第二次在夜裡與花滿一起走,他的輕功很好,不亞於司空摘星。但是司空摘星雙眼的視力估計有一點五,而他的雙目失明,所以他的輕功比司空摘星還要高明。我看著他英俊的側臉暗暗想:如果花滿與司空摘星同時比輕功的話,最後會是誰贏誰輸?

「你在想什麼?」他問。

「我在想,你的輕功是誰教的,怎麼會這樣好。」我老老實實回答,在他的面前我只有如實交待的份兒。

「我想我學武功目的與別人不一樣。」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們已來到了憐花的某一處小花園。

「別人練武是為了揚名天下,或者是強身健體。」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道:「我練功是為了打發時間。」

「打發時間?」我不由發問。

「我七歲的時候因為一場變故,失去了雙眼。而後,時間就變得特別長,於是找一些事情來打發時間。」他說的語氣極平常,語氣極輕鬆,像是在講著別人的故事。

「無心插柳柳成陰。」我淺淺笑著。不知道為什麼每當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心情總會莫名的平靜。

他突然停了下來道:「到了。」

我借著月光看到我們來到一條細長窄小的巷子里,巷子兩旁開著一溜店鋪,都有著極高的門,上面斗大的字寫著某某酒家,某某香油鋪等等,而我們面對著的是一間光禿禿沒有寫字的鋪面。

「那個人就住在這裡?」我問。

「是。」他應了一聲走上前去拍門,拍了良久才有人嬌媚的懶洋洋地問了一句:「誰?」

「花滿。」他滿面含笑。

「進來,早知道你們今天要來。」門開了,一位穿著鮮紅衣衫的女子站在門后,她含笑看著花滿,順便看了我一眼,我向她一笑點頭,誰知她彷彿看也沒有看到說:「自己個兒往裡走,我要等的人不是你。」

「多謝。」花滿一抱拳笑道。

「謝什麼。」那位極眉眼極精緻的女子又看了我一眼問花滿道:「花小七,我發現你現在執迷不悟了,上這丫頭一次當還覺得不過隱么?」

「中間有一些誤會。」花滿絲毫也沒有生氣又道:「謝謝嫂嫂給七童開門。」

「行了,說你不過。你先進去,朱停那個懶鬼正在屋子裡等你。」美艷紅衣女子看樣子是對我極有意見,我苦笑一聲沒有說話緊跟在花滿背後道了一聲謝。

屋子擺著一張桌子,四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著一個人。準備說,是一個大胖子,極胖極白,滿臉的和氣。看樣子是個生意人,滿臉都寫著和氣生財。

「你又來了?這次想讓我幫做什麼?」那個白胖的老闆發現了花滿身後的我問。

「朱兄,她已經忘記了原來的事。」花滿笑著解釋。

「她忘記沒有忘記與我何干,我只知道她可是我的大主顧。」朱停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說道:「坐。」

「多謝。」花滿坐了下來道:「今日來,她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說到這裡他看了我一眼。

「我想知道我都求你做過什麼。」我慢慢開了口,看樣子朱停雖然知道我現在戴著面具的樣子,卻不知道我本來的身份是誰。

「你臉上的人皮面具是我做的,我當然認得現在的你。如果你能摘下面具,我便可以看得出你是不是我的主顧。」朱停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說。

「好。」我應了一聲,伸手去揭臉上那張面具,話說撕下來的時候還真有點疼,我花了半天功夫才貼好,總算沒有白貼。

「果然是你。」朱停的眼睛飛快從我臉上掠過道。

「除去這個。」我拎起手上的人皮面具問:「我還請你做過什麼?」

「一個盒子,鎖隱藏在一般人找不到地方的木頭盒子。」朱停道。

事情證實了,我果然是同時擁有兩個身份。

「謝謝朱兄,就此別過。」喝過兩杯茶,我一直低著頭想自己本尊的那些光輝事迹,想得一身的冷汗。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等從朱停家裡走了出來,我一路一直在沉默。

他一直靜靜送我到花店,到了門口夜已經很深了。我勉強笑笑道:「我到家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好。」他應了一聲。

我轉身推門走了進去,回頭關門時還看到他靜靜站在門口,一臉溫和的笑。忽然想到他在客歸時說才到臨安不足一個時辰,想必是沒有找到住處,深更半夜我讓一個盲人自己去找客棧,左右說不過去心裡一軟重新把門拉開道:「你如果沒有找到客棧,不如進來湊合一晚上。」

「那多有打擾。」他滿臉的笑里就帶出了幾分感謝,真誠的發自內心的感謝。

碧暖與花繁早已睡下了,我不忍叫醒別人。小心地收拾出一間屋子,抱來一床薄被抱歉道:「枕頭毛巾我也找不到,你湊合著睡一晚上。」

「已經很好了。」他接過被子轉身放到床上含笑道。

「那我先去休息了。」我看他似乎也不太想說話,自己本來就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連忙告辭走了出去。

第二天,碧暖與花繁看到花滿從我旁邊的房間走了出去,二人齊齊大眼瞪小眼,更多的是嘴邊抑不住的笑。

「店鋪就要開門了,還不快去準備。」我橫了兩個一臉看熱鬧的丫頭一眼道。

「是。」二人今天的語氣有點怪詭,齊聲應了一聲然後跑了出去,更奇怪的是半天也不見有人跑回後院。

花滿靜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了。只是從那天起,他便隔三差五的過來看娃娃,有時候是過來買花,偶爾見面還是那樣溫雅的笑著打招呼聊幾天。而娃娃們的玩具已經快裝滿一間屋子了。

三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冬天呼一下子來了。到了冬天縱然我有再大的本事,花店的生意也不如以往紅火。說白了是整個社會生產水平的原因,沒有大棚,沒有薄膜,沒有可以隔寒不隔光的玻璃,只能養一些冬天的紅梅或者雪海棠。而這些花木在臨安賣得並不太好。因為稍有些家資修得起花園的人家都有這幾樣花木,而家資單薄的在冬天裡開支又大,自然不肯花這閑錢買去擺在屋子裡看了。

時間多了起來,便一日一日與娃娃們廝混在一起。眨眼的時間娃娃就快一歲了,眼睛越長越像花滿。我看著娃娃的時候不得不感嘆基因力量的強大。

才進臘月,已扯天扯地下了幾場大雪。

自從那天與花滿一起去過朱停家裡,我再也沒有單獨與他相處過。即使他過來看望娃娃,我也會借故躲開。我既不是上官飛燕,也不是雪芷,不過是平白占著別人身子的孤魂,所以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大金鵬王的事情最後是如何了解的我也再沒有問過,憐花我也照常去看帳收銀子,只是大權全部移交給月桂花,她是個經營**的頂桿人物。憐花的生意也如同我花店一樣不溫不火。

日子像是水一樣慢慢滑了過去。我看著滿天的白雪,心裡暗暗一算竟然來到這個世界一年有餘了,時間過得真是快。不知不覺中我彷彿已經變成了一個古人,不僅說話的腔調越來越像古人,就連走路似乎也文靜了不少。

娃娃已經開始學說話了,沒想到的是第一個詞竟然是「爹」、「爹」……我非常鬱悶地搖了兩個小東西幾下,不見成效,叫起「娘」時依然像一個火星詞,聽不出「娘」的一點意思。

臘八這天,雪下得特別大。我抱著小炭火爐吩咐花繁與碧暖煮上臘八粥,滿院子都是誘人的粥香。

忽然有人拍響了大門,我看著地面上積得老厚的雪想是花滿來了便道:「碧暖,撐把傘把花公子接過來。」

「姑娘,什麼花公子的稱呼改過來?「碧暖笑嘻嘻地問。

「我看不如趕著過年,把你和唐通的事辦了怎麼樣?」我含笑抱著肩問道。

「姑娘……」碧暖嗔我了一句撐著傘去開門,正在劈柴的唐通卻滿臉笑得通紅悶聲悶聲地說了一句:「我娘說東西早準備好,就怕姑娘不放人。」

門開了,一個人裹著一身的風雪走了進來,碧暖伸手似乎是要攔那人卻被那人輕巧躲開,竟直踩著雪走了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最近可能是進入暴躁期,正在狂走。。。。。。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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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個悶騷的花七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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