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惡人

傅學華吃飽之後，舒大強還客氣挽留幾下原主，意思是土地廟不安全，還是住他們舒家吧，舒家也不差傅學華一個人睡的地方。

傅學華還沒有說話呢，舒大強的老婆「咳咳」幾下，舒大強臉色馬上愣住了，幸好傅學華是比較自覺的孩子，比較明事理，搖頭說道：「不用了，佬佬能給我一口飯吃，我已經很感謝了。」佬佬是當地的土語，就是叔叔的意思。

舒大強的老婆，擔心舒大強又興妖亂出主意，急忙說道：「明全，明成，天色挺晚了，你們去把獃子送回去，路上不要玩，早去早回。」

碼的，吃完魚肉又變了，現在又變成獃子了。

要是平時的時候，舒明成都賴得理會傅學華的事情，可是今天吃了人家的魚肉，吃人家的嘴軟，明天還指望一起去抓野雞，所以這次比較積極，拖著舒明全就走了。

傅學華快到土地廟的時候，看到土地廟門前不少人呢，在三個人出神時候，土地廟前面的人群發現了傅學華，什麼氣勢沖沖衝過來。

一個邋遢的大叔，憤怒的說道：「土主家的小獃子是吧？我兒子是你打的吧？」

舒明成居然很仗義的擋在原主的前面，大聲質問道：「蔡全榮，你想幹麼？我告訴你，這裡是我北山村，不是你家，你少給我撒野？」

馬上一個頂著豬頭的小夥子也吼道：「舒明成，我們和土主的小獃子算賬，關你什麼事情？難道你想包庇土主啊？」

舒明成看到一頭豬妖過來，嚇得往後一條，大吼道：「妖怪妖怪啊？快來救命啊。」

哈哈哈哈，很多看熱鬧的人，忍不住嚇一跳，黑漆麻洞，忽然看到一個人，頂著一個豬頭，確實挺嚇人的，剛才自己也被嚇一跳。

蔡強建委屈說道：「你他……的才是妖怪呢，我是蔡強建。」

舒明成馬上怒了吼道：「你敢罵我媽，老子打死你。」

舒明成對於秀，那是無條件維護，看到有人罵他媽，那肯定要發飆了，可是衝到一半，看到蔡強建那個豬妖的腦袋，舒明成馬上泄氣了，打人可以，可是打豬妖，好像有點下不去手，他當然不會承認，是他膽子小，不敢和豬妖動手。

舒明成泄氣的說道：「老子今天放你一馬，等你的傷好，我再把你打成這樣。」

舒明成看到這個豬腦袋，都在哆嗦，誰打的，也太狠了吧？

既然舒明成不攪和了，傅學華就該出面了，大力凜然的問道：「姓蔡的，老子不喜歡說話，可是不是獃子。憑良心說，你的臉是誰打的？」

蔡強建狠狠的說道：「就是你打的，他們都看到了？」

劉遠軍和秦繼紅還有劉遠松幾個小夥子，都紛紛點頭，一定要把這個禍水，栽贓到原主的頭上。

栽贓陷害？傅學華一點也不慌，那就比比誰狠。

傅學華直接詛咒說道：「這裡是土地廟，你們誰要說謊，全家完蛋。」

比狠，難道我會怕你嗎？

蔡強建和蔡強偉，忽然感覺涼颼颼的，今天的邪門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怎麼感覺土地廟，有點陰森。

蔡強偉馬上吼道：「你才全家完蛋，你是土主，還是獃子，就應該全家完蛋。」

傅學華對著土地廟吼道：「土地老爺啊，看到沒，有人在你面前撒謊了，你快點讓他全家完蛋啊？」

蔡強建忽然感覺有東西抓自己腿，低頭一看，居然看一下泥巴做的手，頓時腿軟，一咕嚕跪地上，磕頭求饒說道：「土地老爺啊，我真的不是有心騙你啊，都是我的錯，求求你繞了我吧？」

大家都蒙住了，這頭豬妖有玩什麼把戲呢？

大家看到蔡強建「砰砰」的磕頭，都嚇一跳，難道真的有鬼啊？不可能吧？還沒有到凌晨12點啊，鬼應該不會出來吧？

傅學華馬上蹦出來吼道：「看到沒？這就是做賊心虛，你還不老實交代，你的豬頭到底是誰打啊？」

劉遠軍吼道：「你是獃子，獃子說的話不算？」

傅學華嘲笑說道：「對，我是獃子，你們夠精明，小的打不過，大的來；大的打不過，老的來。你們一家不但夠精明，還夠不要臉，看到沒，遭報應了吧？」

看熱鬧的人哈哈大笑，這兩家人，確實夠不要臉的，人家土主家的小獃子，哦，應該不呆，說的很有道理，這兩家人，真夠丟人的啊，對於一個土主家的小獃子，父子幾個人一起上，真是沒臉沒皮啊。

蔡強建聽到報應，哆嗦的看了一下土地廟，覺得陰森森的，還是老實交代比較好，無奈的小聲說道：「是劉遠軍和秦繼紅，還有他們幾個的弟弟一起打的，可是是你讓他們打？」

傅學華無辜的指著自己，大聲問道：「是我讓他們打得，你的意思都是我的錯嗎？」

蔡強建看到自己的老子和佬佬在，想到自己說了實話，應該不會有報應了，膽子大點說道：「當然都是你的錯？」

傅學華看著他們幾個不停的點頭，一副就是傅學華的罪過，擺明想整死傅學華，臉皮都不要的人，你還能讓他們有點良心嗎？

可是傅學華不是原主，腦袋非常靈活，關鍵時刻也不慫，大聲對著周圍問道：「我讓他們打得，你們的意思，這些全是我的責任是吧？」

劉遠軍老爸肯定的說道：「當然了，要不是你挑禍，他們都是好兄弟，怎麼可能會打小建呢？你問問大家是不是啊？」

「對對對。」很多人看熱鬧的，把矛頭指向傅學華，討伐的說道：「土主家的獃子就是禍根，這麼小就會挑事，以後長大不得了，打死他算了？」

「是啊？」馬上有人附和的說道：「打死他算了。」

有人和稀泥說道：「算了，幾把大的孩子，有什麼好計較，孩子打架不是很正常嗎？」

「娘的，你到底和誰佔一邊，他可是土主的崽子，立場不一樣，你是不是要做叛徒啊。」馬上有人不滿意的教育說道。

傅學華看到他們吵得差不多了，大聲說道：「好吧，既然你們都聽我，我讓你們打，你們就打，現在我讓你們幾個，每人賠償這個豬妖100斤糧食，豬妖，你滿意嗎？」

「100斤糧食？」蔡強建什麼都顧不得，激動的大聲說道：「他們真的陪我100斤糧食啊？」

顯然，糧食的誘惑力更大，在糧食麵前，什麼豬頭豬妖都是浮雲，就連蔡強建的老爸，聽到糧食的事情，打人已經不重要了。

傅學華理直氣壯的說道：「當然了，剛才他們幾個和他們的老爸都說了，他們聽我的，他們都是成年的，他們說的話，肯定要算數吧？這麼多人都聽見了，想反悔也不行啊？」

劉遠軍老爸馬上翻臉的說道：「土主的獃子，你嘴巴放乾淨點，老子什麼時候說聽你的啊？獃子說的話也能相信？」

傅學華不理會他，眼睛在人群在轉一圈，馬上鎖定M專員隊隊長杜雀，恭敬的問道：「杜隊長，你是我們大隊M專員隊長，代表著公家，做事公平，大家都服你。你剛才聽到沒有，他們幾個都說，他們聽我的，才打的蔡強建？」

杜雀雖然是M專員隊長，可是今天晚上純粹就是看熱鬧的，可是傅學華問道自己身上，難道說沒有聽見，那不是打自己的臉嗎？傅學華都說自己的做事公平，經常做調和人，總不能砸自己招牌吧。

杜雀不想得罪兩家人，在哪裡裝作沒有聽見傅學華的話呢。

傅學華只好又問道另外一個蔡保榮，和蔡全榮是本家，估計是來助威的。

傅學華熱情的說道：「蔡隊長，你是生產隊隊長，剛才他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蔡保榮鬱悶了，剛才他們說的那麼大聲，難道自己說沒有聽到，那不是讓人家笑話嗎？問題是劉家和秦家窮的要死，有糧食嗎？杜雀不說話是吧，那自己也不說話。

碼的，今天全是啞巴了，都在裝好人是吧？

傅學華馬上大聲挑撥說道：「男人說話算數，這麼多鄉親都看著呢，你們的兒子都十六歲，按照當地規矩，已經是成年人了，難道是沒卵子的貨嗎？沒有那麼多糧食，可以欠著嗎？馬上小麥收了，油菜也要收了，到時候你們可以還債嗎？」

傅學華用手指指著幾個人鼻子，嘲笑說道：「說話不算數，那就是不是男人，不是男人，就去鑽女人的褲子，只要你們鑽，那麼都是我的錯。否者的話，人在做，天在看，小心有報應？」

說話不算數的太多了，在農村，有幾個人說話算數的，很多人都是前面說的話，馬上當做放屁了。

可是有的事情，可以做，但是不能拿出來說，現在被傅學華逼住了，難道大聲告訴所有人，自己說話不算數嗎？

那以後自己在大隊，還有臉見人嗎？任何一個人，在生產隊永遠不缺少敵人，落井下石的人更多，一把落下把柄，不把你笑死，絕對不甘心。

劉遠松的老爹看著大家都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看熱鬧的，不嫌棄事情大，要是劉遠松老爹他們把傅學華打一頓，大家反而沒有什麼興趣。

為什麼？

因為看的太多了，打土主的小崽子嗎？這是很正常嗎？大家天天都在打，打的已經麻木，大家都沒有心思去看了。

今天晚上為什麼大家跑這麼遠過來看熱鬧啊？

還是太陽沖西邊出來了，今天土主的崽子，把貧下土的孩子給打了，這才是稀罕事事情，狗咬人不稀罕，人咬狗才稀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