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實驗風波

恆麗雅教授看著保溫床內滿滿的營養液，竟然一夜間都變成了蔚藍色的液體，驚訝無比。

她按了一下保溫床邊的按鈕，打開了保溫床上的玻璃鋼蓋，頓時整個實驗室瀰漫著一股屍臭味。那氣味十分噁心，導致她身邊的護理人員迅速跑開了。

恆教授皺著鼻子，強忍著噁心臭味，繼續仔細查看1號古屍，好在其完好無損。

她立刻大聲喚跑出實驗室的護理人員：「小鄒，你趕快拿一個器皿來，我要化驗這些惡臭的液體！」

護理人員小鄒應聲，立刻跑去拿化驗器皿。

恆麗雅看著滿床散發著惡臭的藍色液體，愈發粘稠，她不禁納悶：

【液體呈現藍色，難道是屬於藻類？那惡臭是因為腐化?但這聞起來像屍臭啊……難怪1號古屍的體內感染了太空中不可知的病菌？……】

她正想著，景之強將軍帶著一位禿頂、矮胖的中年人走進實驗室。

景之強將軍身未到，聲先行：「恆教授，我給你帶來了一個真國頂級的生物科學家。」

恆教授想迎上去，兩位客人已經來到她的面前。景之強將軍繼續介紹：

「這位是真國國立大學的著名教授，生物專家張維星。」

張維星把手伸過去與恆麗雅握手，他在與恆麗雅眼睛對視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收住了，他把恆麗雅仔細地打量了一遍，問：

「恆教授，你不是地星人吧？」

恆麗雅的真實身份是真國內的機密，只有國防部和研究所的高層知道。問到這裡，景之強將軍不免替恆麗雅回答：

「恆麗雅教授血統比較特別，呵呵。總之，她現在是生物研究所的專家教授，目前負責實驗室1號古屍的保護工作。兩位好好交流。」

張維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將注意力轉到了撲鼻的屍臭味：「什麼味？怎麼這麼臭……」

景之強將軍也感受到了臭味難聞，接話道：「你的實驗室怎麼搞的，臭味瀰漫，還不趕快通？」

這時小鄒拿著器皿走了進來，她聽到了對話，放下器皿，把實驗室的窗戶打開。

張維星教授順著臭味發現了保溫床里1號屍體，他強忍著難聞的臭味，走向前去，認真地觀察起保溫床里的1號屍體。

他越是觀察，臉色顯得越難看……但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轉身用平緩的語氣，問身旁的景之強將軍：

「景將軍，你們在哪裡找到的這具屍體？」

景之強回答：「在地星球的地軌道太空上找到的，怎麼？感覺你好像了解這具屍體？」

「不、不，不了解。」張維星教授竭力掩蓋，「我怎麼會了解火星人呢。」

「火星人？」恆麗雅教授疑惑地問，「你就這麼肯定他是火星人？」

張維星教授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忙糾正：「這是我的猜測……是瞎說得。」

恆麗雅教授更加疑惑了：「火星人？據我的所掌握的知識，相隔地星遙遠的危火星根本就沒有人類，哪來火星人？」

張維星教授知道自己不能自圓其說了，正好此時護理人員小鄒拿著器皿和採樣工具對保溫床里的溶液進行採樣，他看到之後，立刻轉移視線，對小鄒問：

「你在幹嘛？」

小鄒回答：「採樣呀。恆教授在查屍臭的原因。」

恆麗雅接話：「我想檢測溶液成分，分析屍臭原因，好下一步對症下藥。」

張維星又問：「你們對1號古屍用的是什麼溶液？」

恆麗雅回答：「營養液。」

張維星聽后很是生氣地說：「你怎麼亂用營養液呢，保存屍體應該用防腐劑，你用營養液反而加速屍體腐爛，難怪這液體這麼臭，這是屍體腐爛的徵兆，不能再用了。」

恆麗雅顯然不同意，爭辯道：「用防腐劑？這1號屍體人還未死，我們正在想辦法搶救，你用防腐劑，是徹底不想讓1號屍體復活吧。」

張維星指著保溫床里1號屍體，問：「你覺得他有存活的可能嗎？他明擺著就是一具救不活的屍體。」

「我們對他的身體進行了各項測試，除了他不能呼吸、心跳，各項指標都屬正常。證明他人是活著的。」

張維星嘲諷一笑，繼續問：「你了解外星人嗎？」

恆麗雅只能搖頭。

張維星繼續說：「他既然是外星人，我們就不能拿地星球人的身體指標來比對外星人，更不能用地星球人的眼光來看待。表面上這具屍體各項體征與我們活著的地球人一樣，以我從事多年的生物研究的經驗看，這1號屍體實際早已死亡，沒有必要再花人力物力進行搶救了。你們花了大半年的時間，什麼方法都用盡了，結果怎樣？救活他沒有？你們過去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浪費了國家大量的資金和資源，這樣的無用功不能再繼續下去。」

恆麗雅反駁道：「憑我的直覺，我堅信他活著。我們的搶救不是沒有成效，這具外星人，剛來的時候瘦得皮包骨頭，經過半年多的搶救，他身上已經長肉了，一具死屍永遠不會有生命體征的，這就是證明他還活著的最好證明。」

「你認為他還活著？」張維星指著保溫床里屍體說，「他的屍體已經惡臭腐爛了，你還睜眼說瞎話！」

這時，站在一旁的景之強將軍終於忍不住說話了，他轉頭對恆麗雅說：

「恆教授你別爭了，我覺得張維星教授說得有道理，就聽他的吧。畢竟，他是我們地球生物學界的權威。過幾天，他就要調到真國生物研究所當所長，是你的上司。今後，你的工作得聽她的安排。」

恆麗雅卻仍然堅持她的判斷：「我覺得屍體真的並沒有腐爛，保溫床里的藍色液體究竟是怎樣產生的，所散發的腐臭味從何來？只有等化驗結果出來之後才能定論啊！」

張維星顯然不願再與恆麗雅爭辯，假借大學有事，匆忙走了。

景之強將軍本來想找恆麗雅再談談，順便請她吃午飯，結果總統打電話來有要事相商，也離開了實驗室。

恆麗雅趁機叫護理人員把保溫床里藍色液體換了，並繼續給保溫床內加註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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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張維星教授被真國政府調到生物研究所當所長。

他到研究所上班的第一天，借口恆麗雅教授對1號古屍保護不力，把她實驗室負責人一職撤銷了，改為由他親自兼任。他要不是顧忌景之強將軍，可能連實驗室的一般助理都不想讓恆麗雅做……是的，他不想讓她參合到1號古屍實驗室里，但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拒絕她參與，只能把她作為一般的助理晾在一邊。

恆麗雅很想證明她的判斷，採取的措施和前一段時間所乾的工作是正確的，她想說服張維星所長按照她原來的搶救計劃繼續做下去。然而，張維星所長接手1號古屍實驗室負責人後，恆麗雅直接靠邊站，每天只能例行站在一旁當「觀眾」。

張維星所長命令護理人員把保溫床里的營養液換掉，加註了防腐液，他說是為了防止1號古屍繼續腐爛，保全1號古屍的屍體所採取的必要措施。

作為助理的恆麗雅，行動已受到了限制，且不能在1號古屍實驗室里隨便進出，她的意見和建議自然連護理員都不會聽的。

恆麗雅縱有千萬個理由，費盡口舌也說服不了張維星放棄為1號古屍做防腐保護……看著保溫床內加註的刺鼻的特殊的防腐液，她的心很難過，但又無能為力，只是想：

【完了，張所長這樣做，分明就是不想讓1號古屍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