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肖故篇

番外1 肖故篇

肖故:

新君繼位的那天,下雪了,雪下得很大。

換做平日,畏寒的肖故一定是蜷在屋中,哪兒也不走動,可是那天,一聽說新君將樂初叫去了御書房,肖故慌慌張張便出了門,連大氅都忘了帶。

新君繼位之前,樂初沒少使絆子,這當頭,新君找樂初,准沒有好事兒。

好在,有他在,他要是不點頭,料想新君也不敢真對樂初怎麼樣。

肖故想的是,他和樂初鬥了那麼久,始終不見樂初變得乖巧,這一次,新君出面,樂初總該收斂收斂了。

他想,嚇一嚇樂初也好,嚇住了,以後留在他身邊了,才會乖乖聽話。

然而,肖故又一次失望了。

樂初那樣兒,儼然像個沒事人,該說說,該笑笑,閑暇之餘,還能看看門外的雪景。

新君問她可知罪,她還是笑,笑得花枝亂顫,笑得他心中不安。

肖故是真的覺得莫名莫名。

在肖故看來,新君責難樂初的理由,無非是樂初一直站在新君的對立面,曾擁護了新君的眼中釘。

可看看樂初,看看樂初眼中的嘲諷與不屑,明顯不是那麼回事兒。

他問新君樂初何罪,是出於好心,是出於關心,未曾想,新君沒開口,樂初先氣上了。

對於樂初的生氣,肖故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樂初和他不對付,他知曉,可樂初不是那般不講理的人。成王敗寇的道理,他懂,樂初也懂,斗輸了,輸了便是輸了,樂初拿的起放的下,也犯不着生氣。

那樂初的氣憤,從何而來,又關他什麼事呢?

肖故越想越糊塗。

稀里糊塗的,又和樂初較上了勁。

說什麼都可以,唯獨噁心兩個字,肖故是真的聽不得。

因為在夢裏,他無數次將那個心尖尖上的人壓在身下,那人則無數次的罵他噁心。

是,肖故承認了,他是個斷袖,他想和樂初斷,一次又一次的針鋒相對,不過是嫉妒,嫉妒樂初和別人的親近,不過是妄圖,妄圖樂初的眼裏心裏都是他。

他想和樂初一輩子,真的,就想和樂初過一輩子。

可惜了,肖故沒想到,他和樂初會走到這一步,他沒想到,樂初是如此的恨他……

肖故站在新君旁邊,為的不過是護樂初周全,肖故清楚,只要他在,任何人都不敢輕易動了樂初。他更清楚,他要的是樂初的低頭,哪怕只是一個眼神,他都可以為樂初赴湯蹈火,違背天下所有。

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有的只是爭吵,只是刺激。

樂初的話,字字誅心,一句比一句狠,狠得厲害,讓他經受不住,只能拂袖走了。

他得冷靜冷靜,平復平復心情。

肖故告訴自己,下一次見面,不管樂初怎麼發脾氣,他都要忍耐,他告訴自己,那不是別人,那是樂初,是他窮其一生都想執手的人。

男子又如何,是他想的,便是他要的,既然是他要的,他不會放手。

肖故鬱郁一下午,又一次鼓起勇氣去見樂初,卻被告知,樂初已經被新君賜了毒酒,屍首都被運往姑蘇了。

肖故四平八穩的那塊天突然就塌了。

怎麼敢,新君怎麼敢!

敢與不敢,事已至此。

待肖故快馬加鞭趕着去姑蘇城,迎接他的不過一座孤墳。

墓碑上樂初二字,一筆一劃,最是清楚。

那一刻,紛紛揚揚的雪花停了,但是無人知曉,便是從那一刻開始,聲名在外的首輔大人的世界雪花漫天,日復一日,不分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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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首輔賴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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