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為心魔

()「還有兩關！」天月微低雙眸對上九鳳有些驚訝的雙眼。而後一個轉身就飛向那殺死妖艷女子才能通過的門……

「你在流血。」九鳳淡淡開口，好，她剛又差點沉溺在他的那雙狹長鳳眸中。但他真的不需要治療一下傷口在趕路嗎？

然而她沒有得到天月的回應，最後落得無趣只能眼神看向不遠處懸空的柱子，又要浪費她的血了。

不出所料天月在柱子跟前停下，淡淡道：「血！」

九鳳暗自深呼吸后將血滴在面前柱子上，其實她很想說一句，不用他提醒她也知道該怎麼做，多此一舉的冷淡男。

還是和剛剛過關一樣，隨著她的血滴上柱子后，又一扇門緩緩打開，這次出現的是一個拿劍的男子，同樣黑袍，同樣很有氣勢的出場，同樣和前面兩關人一樣無聲的消失……

天月也和前兩關一樣受傷，傷的還是左腿，不過幸好的是他們用飛的並不是用走的，所以沒有停留半刻就飛進了最後一扇門。

依舊是那麼快速的飛翔，但九鳳耳邊卻沒有呼嘯聲響起，只因她被天月緊緊護在懷中……

與此同時九鳳的嘴角微微了勾了起來，眼中帶著一絲暖意。因為被人保護著的感覺很好，可以暫時讓疲累的心歇息那麼片刻。

而按照常理最後一關都是最難通過的，所以九鳳他們也在那扇門前被強者阻攔，還是一位看似天真活潑的少女。

接下來又是一番驚天動地的打鬥，天月已是傷痕纍纍，可面前的綠衣少女彷彿無事人一樣的輕鬆，臉上還是那番燦爛笑臉，那麼的單純，那麼的可愛，一點都無法想象鬥法時會下如此狠毒招數的女孩。

「你還堅持的住嗎？不然我出手？」九鳳這時不急不緩的出聲，她不是不出手，而是這個天月不讓她運法。現在這麼說也不是擔心他，而是心疼自己的一襲白衣都快要被血染成紅色了。

天月理都沒理會九鳳，再次揮動金輪攻向綠衣女子……

很好，她被無視了，九鳳眼中劃過一絲冷意代表她心中的不爽。低頭看了看這身彌天雲海天仙衣心裡就有氣，只因就這麼給染上了血的污垢。

女孩手持一朵白花，幻化出千朵、萬朵的花瓣煞是美麗至極，但是越美麗的東西越危險，就像現在這些花瓣化為一條條吐著黑色芯子的毒蛇一樣，讓人作嘔，讓人感受著心驚膽顫。

天月周身的紫氣逐漸開始變淡，金輪的力量也變的虛弱，這不難想象他的法力差不多快到極限。

似是察覺到天月的變化，少女的嘴角勾的更深，充滿靈氣的一雙大眼睛中更是布滿嗜血的興奮。

「天月，其實我想告訴你一句話。」原本不想說話的九鳳無奈之下再次開口，他想死，她還不想死呢。果然在這片天地里依靠誰都是無用，能靠的只有自己。

不出意外，九鳳再一次被無視了，天月就像沒聽到她說話一般照舊操控著金輪在這片小天地里不停的飛舞，斬殺那些長蛇想靠近少女，卻最終被眾多白蛇逼的後退，所以他們還停留在原位，好像從未前進過一樣。

「你簡直讓我煩透了！」語氣帶著煩躁。也在她話落的同時猛地推開了天月，七彩天璣顯現，滿天的白蛇在仙帶的廝殺下，斷裂成幾段，再后恢復成片片被撕碎的花瓣飄落。

飄在不遠處的女孩看到這樣的情景后抬手托下巴的做出思考狀，似是在思考些什麼一樣。

九鳳才剛剛將他們周圍的白蛇殺光后，忽然腳下彷彿有一道吸引力般的強扯她往下墜，無論她怎麼用法都無濟於事，一個勁的往下掉，到底怎麼了？還有她怎麼感覺到天璣的靈氣在不斷的虛弱，難道……

明白了，她在這一霎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天月的法力會被削弱的那麼厲害，因為那女孩用花瓣化出的白蛇每碰到天璣就吸食靈氣，難怪……難怪……

天月此時渾身散發冷意，不知道是因為女孩還是推開他的九鳳。但他在看到她往下掉時沒有一絲遲疑的快速飛□。

這下耳邊終於有陰風的呼嘯聲了，而從黑幽的下方吹上來的風將九鳳的三千青絲吹的飛舞起來，看起來有些邪魅，但獨一無二。

「不要離開我。」在天月的急速追趕下終於抓住了九鳳的手臂，然後一個猛拉將她重拉回他的懷中，再后一個優雅轉身直衝而上。可在話落的瞬間他全身僵了一下，似乎覺得那些話不對勁又補充道：「不要離開我是因為沒有我，那怕是世間任何聖人、大羅金仙都無法通過這裡。」

耳邊的低聲讓九鳳無言以對，她想躲還來不及呢，還不要離開他，他當他是誰了。穩了穩心神，算了算了，先過這關在。反正自己過不去，天月才會摟著她過這幾關的。好，就算這樣，也難以讓心中的氣憤消失，她不習慣讓別人救，只因這就是欠了他。

「你無須介懷，我救你是因職責所在。」

天月的這句話讓九鳳以為他會讀心術一時十分警惕，但也是一轉而逝，會讀心術不是更好嘛，剛好心中的氣憤都讓他了解。至於欠與不欠他也說了，那麼她就不欠他什麼。

等九鳳和天月剛從深幽的下面飛上來時迎接他們的還是萬惡的白蛇，金輪早已不停的在攻擊，法力也虛弱的更加厲害。

這次九鳳倒是學乖了一點，那就是沒推開天月就讓天璣顯身，開始廝殺那些看的她頭皮發麻的蛇。

雖然天璣被削弱靈氣的很厲害，可明顯讓他們佔了優勢。綠衣女子會幻化，仙帶也會，還力量更強，這下距離他們通過就更近了一步。

天月也察覺出這些，然後金輪開道，他一股腦的就往前沖，在接近門的瞬間他將懷中的九鳳猛的推向了那扇門。

女孩一看他們這樣，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手中的白花變為一柄長劍刺向九鳳。

九鳳豈能沒看到女孩的長劍，拼力使出天璣纏上那柄通體透明的劍刃，才避免被刺中，這時的她也如同脫了線的風箏摔進那扇門，站立后才發現眼前只有窄小的過道，看來還是要往前走。

女孩的長劍刺出給了天月反擊的機會，金輪從後背穿透了那一襲綠衣的少女……消散……

當天月也進入了那扇門后，他看都沒看一眼九鳳走到她前方淡淡道：「跟我來。」

挪動腳步走在天月身後，又走了幾步后九鳳轉頭看向那扇慢慢合起的石門，這一刻她有種走上不歸路的感覺……

這次他們沒有遇到任何阻擋，直接來到了九鳳要修行的地方……

「血海……」九鳳看著眼前一幕雙眸驟然睜大，更多的是震驚。

只因她面前是一望無際的一片血海，血腥極重，血浪翻滾不說還不停的飄著極重的邪氣，這一刻她覺得天地間的所有戾氣都全部集中在了這裡。

「從今往後這裡便是你的修行之處，你已可進入這片彙集了天地所有魔氣的血海之中，化身為魔。」站在一旁的天月輕輕出聲。

轉頭看向天月，凝視了許久后，九鳳才冷冷道：「看到我這身衣服沒，這可是取自鏤落之巔的天錦做造，珍貴無比，就這麼該死的沾上了你的血。你記住，你欠我一件衣服！」話落就一躍飛進那血海之中。她說讓天月賠衣服就是看不順眼這個冷淡男才說的。況且她也很不喜歡血海這裡的氣氛與氣息，然她還是跳進了血海，她答應了羅睺，就必須做到。

天月看到九鳳進入血海后，就渾身散發紫氣的原地盤腿坐下，似是在等候她出海。

死寂，荒蕪，越到深處這污垢之氣越重，九鳳覺得難受到不行，就開始合上雙眸慢慢去穩住心神，平息內心的躁動。

在修行界有這麼一句話，一念成魔，一念成神，故此成魔成神皆在她的一念之間而已。

「以己而出，以己而終，不行人事，此謂之魔。」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道飄忽不定的聲音傳入九鳳耳內，驀然睜眼，眼前除了紅，還是紅。

「誰？是誰在說話？」九鳳沒有緊張與警惕只是輕輕開口。畢竟這是修行的地方，不可能會有害她的人。

「正邪一線，道法自然，魔由心生。」

心底莫名湧上一股恐懼感，九鳳的手緊緊抓住衣袖，不讓這絲驚慌外露。到底是誰在和她說話，是誰？

「吾為心魔！」

心魔？九鳳沒有聽過這號人物的名字，不過她從姓名中知道反正心魔是個魔就是了。

「怨氣……吾感受到你心中的驚悚，怨恨，痛苦，還有你的那雙眸中的殺戮，殺戮，殺戮。」

沒錯，她喜歡殺戮，而成魔的最大關鍵就在於怨，一旦控制不住心底的怨就會立刻成魔，這就是羅睺選擇她的原因。九鳳此刻輕輕一笑，心魔，心魔，果然是可以看穿她心裡一切的魔。

「有怨才能順利成魔。你既一心成魔，便放下慈悲化身為魔，從此之後，生者的世界已與你無關，你只是遊盪在這天地中的魔，殺，殺，殺……去殺死那些欺騙你的諸天神魔……」這次聲音有點帶著蠱惑。

九鳳緊抓衣袖的手開始慢慢鬆開，是的，殺，殺，殺，沒錯，他們騙了她，他們殺死了自己的族人，他們奪了她的寶劍……

「殺……殺……殺……去殺死他們，殺死他們……」

這個飄渺的聲音不斷的傳入九鳳耳內，讓她不停的喘息，胸口劇烈的起伏，紅……眼前的紅就像劃破肌膚流出的鮮血，讓她有點嗜血。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這個聲音越來越激烈，越來越帶有誘惑的力量，九鳳知道，她的血液，在沸騰……

沒錯……

殺，殺光那些人……

作者有話要說：專欄求收藏:神之契約歡迎大家收藏。

今天有二更，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