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火神僅有的風範

第一百八十六章 火神僅有的風範

神界最近不如往日一般沉默,那是一種暗流涌動。

沈臨淵已經見了不只祝融一位神君,都是在臨淵閣見的,不是境主府,境主府中扶桑的臉色越來越黑,話也越來越少,就連阿錦和阿穆,也覺得滲人,他們去過一次境主府,不過被沈臨淵趕出來了。

兩人很沉默的對視一眼,決定再去一趟臨淵閣。

而沈歲寧在凌源殿中又是另一幅景象,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裝阿凌能夠裝得那麼像,不只是裝的原因,而是虞幕回來的時間一次比一次更短。

「漠溟淵那邊控制不住了?」沈歲寧難得的問起漠溟淵的事。

平九星君神色之間有些許的淡漠。

「或許吧。」

顓頊坐鎮漠溟淵很久了,不過漠溟淵之怒,一次比一次更盛,你越壓制,它的涌得更高。

彼時神界的眾神,早就有了相同的想法。

「你阿姐快來了。」平九星君淡淡的說。

沈臨淵為了漠溟淵而來,也是為了北天境而來。

「哦。」沈歲寧很平靜,這就是她一直等的結果,所以當沈歲寧在凌源殿中見到沈臨淵時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阿穆和阿錦來到臨淵閣時,沈臨淵正坐在臨淵閣的房頂上,居高臨下的看着這群人。

臨淵閣的院子裏跪了一排人,領頭的那位神色肅穆的說道:「請崑崙君回神界!」

沈臨淵毫無反應,後面跪着的人又接着說道。

這回,倒不止是他的聲音,他身後跪着的一群人緊隨其後符合著。

阿錦和阿穆遠遠的看着,沒有走近。

「火神殿來人請我,就派了你們幾位,如此寒酸?」

沈臨淵聽了一會兒,有些不耐煩的問道,這幾位神仙面面相覷,好像不能接受名噪神界的崑崙君竟然如此虛榮,還要講究一下排場。

不過眾人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

沈臨淵的話又激起了千層浪。

「祝融君來一趟我就要跟你們回去,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想清楚我說的話。」

領頭的人還想說什麼,沈臨淵冷淡的打斷了他。

「我與祝融君的事,你不清楚,我也不屑與你說,他既然想讓我回去,自然得拿出誠意。」

臨淵閣中突然落下一顆火種,正好落在沈臨淵坐的那處,她平靜的挪了個位置,「我自問說得還算有理,怎麼祝融君就惱羞成怒了呢,整天穿着我父君樣式的衣裳也沒用,你這脾氣啊,還是只適合住在你的火神殿。」

沈臨淵笑意十足的對着虛空說道。

臨淵閣中的人忽然一起消失,沈臨淵沒有阻止。

但是接下來,整個臨淵閣似乎被什麼罩住了,阿錦和阿穆被逼退了很遠,兩人對視一眼,還是決定先回境主府。

但是就在他們決定回境主府的時候沈臨淵竟然跟着祝融上了天。

祝融臉色鐵青,大概只有這丫頭,敢這樣威脅他。

不過沈臨淵看着他的神色,倒是十分真誠的說了一句:「祝融君當年的神火既然燒了我的氣運,我自己找補一點回來,也算是償債,這樣說算不得錯吧。」

祝融差點就沒有忍住翻個白眼,心道也算不得對,當年的神火他明明不願意給,誰讓她跑到暮蘇面前去坑蒙拐騙找來的。

不過他是上神,和她父君一輩兒的神,不能和她計較,況且他的確有對不住共工的地方,當年到底他是做了冷眼旁觀的那個人。

沈臨淵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十分認真的和他論論輩分,怎麼論呢,當然是從三皇五帝開始。

三皇五帝中,正好有一人是她的師父。

「你不問我?」祝融先沉不住氣,問道。

「你既然來了,就是他的想法,既然他已經做出了選擇,我要是還問,豈不是多此一舉?」沈臨淵認真的看了一下火神,發現火神的確是有火神的風範,不過也就是那點風範了。

沈臨淵不知道暮蘇回了神界是怎麼扇風點火的,不過這把火的確是燒起來了,不僅燒起來了,還燒到了天帝的屁股上,不過那時候沈臨淵還不知道。

沈臨淵是這三界之中,唯一有鎮壓漠溟淵之法的人,不知道為什麼,這種說法剛一出來就十分令人信服。而這一次,沒有人緊張的出來說這是謠言,除了崑崙君,還有別人,這次沒有人說出這樣的話是以為那位端坐在帝位之上的人,已經坐在北天君府邸之下,守了幾日的漠溟淵。沈臨淵的到來彷彿讓這神界鬆了一口氣。

不過此時還在涯安境的那個男人,身上的幽冥之氣總算是顯露了出來。

「冥王殿下?」

阿錦和阿穆匆匆從臨淵閣趕回來,就看扶桑滿臉陰沉的坐在臨石居,剛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嘴巴嗓子裏發不出任何聲音,兩人對視一眼,情況一模一樣,於是一起看向那個坐在首位的男人。

「我當初從冥界尋你們二人過來是為何?」扶桑薄薄的唇抿在一起,聲音淡淡的,卻令人生寒。兩人發不出聲,不約而同想起來自己剛進入境主府的時候,盯着門上的四個字看了好久,一臉茫然的走了進去,這境主府只有一個規矩,阿穆守住主人,阿錦守住神火。

「現在神火與主人都沒有了,涯安境還需要你們嗎?」

阿穆多看了扶桑一眼。

這個人,令他膽寒,他和桀宇共用一張面孔,眼前的人,滿臉幽冥之氣,和從前那位常以境主自稱的桀宇明顯不是一人。

扶桑的話沒有後續,阿錦和阿穆繼續跪在臨石居,扶桑像一陣風一樣,消失在涯安境,消失的那一瞬,阿錦和阿穆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冥界傳來消息,老冥王重出河渠,主掌冥界又之以河渠君自稱,而新的冥王,新的在冥界不知所蹤,當然,這是這樣的消息只在冥界傳播,因為不知所蹤的冥王扶桑,正站在南天門外。

「冥王殿下何事竟然讓你親自上了神界?」站在門口堵住的不是別人,正是剛要趕去北天境的虞幕殿下。

「當年你就是在這裏殺了她?」扶桑問道,眼神落在誅神鞭上。他身上還有誅神鞭的傷痕,正是人界那次,扶桑有些后怕,他要是來晚了,是不是又像當年一樣。

「當年?當年冥王殿下不是親眼目睹了嗎?」虞幕淡淡道。像是兩人湊在一起討論家常那麼平淡。

扶桑笑笑,於虞幕錯身而過。

虞幕沒有攔他,當年沒有攔,如今也沒有攔,只是像是嘲諷一般說了一句,「崑崙之雪高潔,她是活在雪中的人,生自神界,死在神界。」

扶桑沒有繼續低着偷走,很認真的回頭對着虞幕輕笑,「這一世,她是我尋回來的,從冥界生,從我手中生,我活着,她怎麼會死?」

虞幕嘴唇動了動,沒有繼續說話,他是沒有底氣這樣說的,嘲諷扶桑何嘗不是在嘲諷他自己,當年的虞幕活着,阿凌也死了。

「虞幕,不知道你有沒有嘗過誅神鞭的滋味?」扶桑眼中帶着笑意問他,這一刻的扶桑除了那身黑衣之外其餘的跟當年的桀宇一模一樣。

「我和她都知道,有機會我讓你試上一試。」扶桑眼神溫暖,像是再問虞幕有沒有吃過蟠桃園的桃子,有機會也讓他嘗一嘗般。

「放肆!」

虞幕身邊一個小天兵劍已經出鞘,指著扶桑,虞幕輕輕將那小兵擋了回去,再慢吞吞的說句:「不得無禮。」

「好!」

虞幕帶着人頭也不回的往北天境去,扶桑帶着和煦的笑容,頭也不回的往凌源殿去。

「怎麼是你?」沈臨淵在凌源殿門口撞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抬頭看見是扶桑,皺眉問道。

「你做這樣的事還能這樣走神,也是不易,虞幕估計一會兒便知道自己是被誆過去的,等他回來看你還能這麼心不在焉?」扶桑敲了一下她的頭,眼神從她腰間的笛曰之上掠過,還有不易察覺的慌亂,不過沈臨淵揉着額頭,並沒有注意到。

「誰說虞幕是被我誆去的?」沈臨淵狡黠一笑。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兒,平九星君就落在了她的身前。

「怎麼?」沈臨淵往後看了看,確認是平九星君一人才問道。

「歲寧家主不願出來。」平九星君淡淡的陳述道。

沈臨淵甩開了扶桑的手,朝着平九星君來的方向沖了進去,扶桑立即跟了上去,平九星君從容的站在門口,若有所思。

「阿姐!」沈歲寧驚呼一聲就看見了隨後跟來的扶桑,又叫道:「姐夫!」

「你不願見我?」沈臨淵沒有被她故作驚喜的表情感動,便問道。

「以阿姐個性我不見你你就不來了嗎?」沈歲寧笑道,笑得磊落極了。

沈臨淵這時候準備好的話卻一句都說不出口,就這麼愣愣的站在沈歲寧面前,兩兩相較,反而顯得窘迫。

「你喜歡他?」沈臨淵問道。

她實在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阿姐你想什麼呢,我不是阿凌,死了就是死了,阿凌回不來了。」沈歲寧輕飄飄的說着這話,沒有注意扶桑那一瞬間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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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君世世共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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