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割據一方

第一百八十四章 割據一方

沈臨淵輕輕笑了,末尾還煞有其事的嘆了口氣。

而平九星君也知道此時不妙,沈臨淵這時候提出來,是擺明了要追究。

「當年之事,小仙聽命於太子殿下,本是為崑崙君而來,當時我們未曾尋到你的蹤跡,不過誅神鞭一出,勢必見血,所以誤殺了涯安境一人。」

平九星君後來查探過,那人是當時的崑崙君沈臨淵之父。

沈臨淵要是不提醒,他恐怕都要忘了那件舊事。

「哦?那你說這殺父之仇我們要怎麼算才算得清楚?」沈臨淵眼睛一眯,身上寒意盡顯。

「歲寧家主如今在神界,有我在崑崙君無需擔憂。」

沈臨淵冷笑兩聲:「你要威脅我?」

「平九不敢,此事是平九一人之過,還請崑崙君不要降罪天命族。」平九星君表面上仍然鎮定。

「我暫時不要你的命,不過……」沈臨淵輕輕一笑,雙手結印,在平九星君元神里加了一種咒。

「這是我當年在崑崙閑暇時所創,你先來試試如何?」沈臨淵那一笑像極了修羅,平九星君只覺得陰森可怕。

那一瞬間,平九星君頓時便感受不到自己元神存在的痕迹,那種感覺就像是普通人知道自己有魂魄,知道自己活着,但是感受不到自己的魂魄一樣。不過自己的身體到是正常,他對沈臨淵真正有了一種畏懼,好像沈臨淵隨時就能捏碎他的元神。

「有你在歲寧身邊,我放心。」

沈臨淵輕輕一笑,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至於天命族,天命族剩下的那幾個人,你以為我放在眼裏嗎?忘了和你說,你們天命族的天命盤認可了我,也就是久離認可了我,說起來,我也是個天命族人。」

平九星君帶着惶恐和畏懼看着沈臨淵,這肯定不是他的結局,他剛才對沈臨淵的威脅算是成了沈臨淵威脅他的理由。

有他在沈歲寧身邊,沈臨淵會更加放心。」

北極麟中有一人目光涌動,這是他掌心的第一顆明珠,有的東西,切入骨髓,入了肺腑,怎麼可能忘記,現在背負的東西,名為責任,相柳將他自己的記憶給了他們,選擇進入北極麟那一刻,他們腦海中的仇恨,便不再是聽聞,而是見聞。

沈臨淵似有所感,回頭那一剎那,那種感覺又消失了。

「阿姐。」

「怎麼了?」沈臨淵有些失神。

「兄長到懸嶺了。」

沈臨淵將靈識鋪開,果然看見扶桑已經到了懸嶺,趕緊將靈識撤了回來,一陣心悸。

沈臨淵旋即消失,聲音還傳了回來。

「不要告訴他,我來過。」然後整個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扶桑感到懸嶺,便看見衡余坐在沈臨淵方才坐的位置上,先前是他在一旁給沈臨淵斟酒,如今變成了他端坐在高位之上,禾戮在一旁給他斟酒,他的坐姿,就連氣場,也和沈臨淵方才對待平九星君時如出一轍。

「冥王殿下怎麼有空來界中界了,最近冥界是閑暇了嗎?」衡余晃蕩著杯中酒,那是沈臨淵剛才送她的桃頌。

扶桑皺眉。

他突然發現自己養了幾年的孩子好像不是那麼聽話了。

「倒也是,這界中界雖然是我阿姐的地方,但說到底,這還是冥界的地界,冥王殿下還是要常來巡視才算是符合常理,畢竟這裏都是北天境的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割據一方,像人界一般叫囂著要裂土封侯了。」要是沈臨淵這個時候在,一定會誇讚衡余,能在言語之間占扶桑的便宜。

不過扶桑沒有回嘴,是覺得這件事自己有錯在先,何況沈臨淵護短,要是他真的傷著了衡余,沈臨淵估計又得和他鬧上一陣,想一想就十分頭疼,他索性還是閉上嘴。

反而是衡余,想到自己阿姐逃走時的狼狽樣,看扶桑的眼神變了又變,他自然是不好奇扶桑是怎麼和沈臨淵錯身而過的,這界中界沒有小道,不過嘛,鑽狗洞這種事,崑崙君也是做得出來的。

「冥王殿下是覺得我說得有理?」

「大人的事,孩子不要跟着摻和。」扶桑這才回了一句。

「誰是孩子?如今我是衡余神將,以後是要做北天境戰神,守護在阿姐身邊的。」衡余不服。

「你阿姐來過了?」

衡余有些得意,在他們二人還在境主府爭論不休的時候,顧了的信已經到了他的手中,自從顧了來過以趟懸嶺之後,對他可是十分信任的。

「怎麼,把我阿姐弄丟了?」衡余嗤笑道:「你不要欺我阿姐無人相護,這個界中界就是為我阿姐存在的。」

扶桑頭疼,這下他算是明白了,前幾年衡余在河渠還算聽話,那完全是沖着沈臨淵的情面,要是沒有沈臨淵,衡余還會乖乖認他這個兄長?

「你不找我阿姐了?」衡余看着扶桑離去,突然站了起來,問道。

扶桑頭疼,扶額,他和沈臨淵,難得非得是那樣的結局?

沈臨淵從界中界跑出來之後,忽然想起什麼,嘴角一翹,朝冥界跑去。

這個時候扶桑已經回了境主府,準備守株待兔。

冥王殿門口的陰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扶桑撤去。

這冥王殿中,可能才有她要的答案。

沈臨淵離去冥王身前,饒有笑意的問道:「怎麼,三界都要亂了,你還在這裏坐得住?」

冥王坐在那裏,冷冰冰的,像一尊塑像,不理會沈臨淵。

沈臨淵看着他那幾根寥落的鬍鬚,伸手便是一拔。

老冥王悠悠轉醒。

說到這裏,沈臨淵十分費解,這群上了年紀的神,不知為何,十分寶貝他那撮鬍鬚。

從前沈臨淵學着木匠的手藝,一心卻想去給隔壁的老李頭做徒弟,神農十分無奈,便只能貢獻自己的鬍子,誘惑沈臨淵。

冥王身子往後一倒,十分防備沈臨淵。

沈臨淵在伸手的時候,老冥王已經睜開了眼睛,看着沈臨淵在他面前放大的手,不自覺的往後一倒再倒,靠在椅背上,這時候沈臨淵收起了自己的罪惡之手。

還嘆了句:「無趣!」

「你這幾根稀疏的鬍鬚,還這麼寶貝?」沈臨淵看老冥王好不容易坐直了身子,鼻子哼了兩聲,問道。

「崑崙君不知物依稀為貴啊。」老冥王摸著自己的鬍鬚,一嘆。

沈臨淵只覺得老冥王這話說的十分無奈,這鬍鬚的確是寥落極了。

「日前冥界為怨氣所侵,扶桑被困阿鼻地獄,您老還真的坐得住,在這冥王殿一動不動。」

沈臨淵有些探究的看着那張臉,想從那張臉上看出什麼來。

「我久居冥王殿,外頭的事,我不清楚。」老冥王搖搖頭,煞有其事道。

「哦,這些年你退居河渠的時候和阿鼻地獄聯繫也十分密切,荒予殿下和你來往也沒有停過,怎麼,這一時半會兒就不清楚了呢,難道荒予殿下沒和你說他要去神界了?」沈臨淵忽然想起什麼,驚覺問道。

「你想說什麼?」老冥王沒有動怒,平靜的看着沈臨淵,眼中的慈愛不作假。

「荒予投了漠溟淵。」

老冥王沉默了一會才道:「我知道。」

「本來他也不用這麼做,要知道我還活着這漠溟淵總是翻湧不出什麼大浪來。」

沈臨淵冷聲道。

「那你為什麼要讓他投漠溟淵?」

「荒予竟然敢對扶桑動手,將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我還動不得他?」沈臨淵反問道。

「從前他也不是這樣。」老冥王一如既往的先沉默,再說話。

「他投漠溟淵,大概不是因為你。」老冥王看着沈臨淵說道。

沈臨淵沉默,聽他接着說完。

「荒予殿下是在幫你。」老冥王說。

「幫我?」

「對,幫你就是在幫北天君,就是再幫我。」

「要是沒有你,他可能也在這阿鼻地獄中藏不了這麼久吧?」

老冥王不置可否。

沈臨淵雖然不知道荒予這樣做怎麼就算是幫他了,不過既然老冥王這樣說,她也就這樣聽了,畢竟只是開頭,況且敵人的敵人,便可為友。不過,荒予現在這個鬼樣子,當年背後卻有北天君和老冥王站在他的身後,那當年的荒予是有何等的風采。

沈臨淵取出自己腰間的匕首,打量了一下,遞給老冥王:「此乃孰湖,上古神器,不過臨淵未得其法門,請教老冥王。」

老冥王看了一眼,皺眉。

沈臨淵想起了阿錦曾經說過的話,補充道:「孰湖原在羲和女神處。」

「當年羲和女神曾和神農交好。」

沈臨淵想了一下,這件事,她怎麼不知道?

「聽聞當年神農遊歷三界,曾注神農卷,這匕首有這麼個名不副實的名字,倒也奇怪,孰湖出水,你且看看神農卷上可有見解。」

沈臨淵上了心,神農卷,怎麼她沒有聽說過。

「孰湖出水,和我師父有什麼干係?」沈臨淵問道。

「神農為何寂滅?」老冥王敲了一下沈臨淵的頭,沈臨淵不滿的看向他。

「你父君曾與我道漠溟淵的來歷,你以為第一代天庭所謂的掙扎就是將久離神君請到神界算算命?神農身為三皇之一為何突然寂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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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君世世共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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