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行走

第四章:行走

望眼職場,努力工作為了升職加薪,全力以赴工作為了爬上總經理高位,全命以赴不幹死就往死里干闖成CEO。

回觀白予涵,她在最貼近職場的穿梭中,自我更正著那個夢。那個高一時她親手編寫的夢,品得真切的是她,棄得深遠的還是她。

「我」成了一個夢,「你」卻終成不了「我」,矛盾著坐上了一趟永不會停歇的列車,開往了那段《行走》。

……

我也同你一樣,放下了過去,騰出了心扉,微笑著,奔跑著,大步大步地飛奔向自己想去的地方。

你從未聽過我的名字,我也與你不相熟,但我們有著同樣的期盼與趕赴。我們都在用不同形式,去與某個人邂逅。

飛奔中他來了,我們一同踏上了開往下一站的列車。窗外綠油油的田野從視野里閃過,緊接著矮矮的土房映入了眼帘,突然之間景色瞬變漆黑,原來是車行進了隧道。

黑暗中才恍然發現,我們並不合適,隨之相繼揮手道別在人海。不為同行而同行,是對自己和風景的尊重。

不知你是否也同我一樣,和相遇的他相背而行,再次回歸到一個人的旅行,逐步從尋找變成了等待。

新的旅程歲月靜好,春華秋實不負流年。

一路春光浪漫,燕舞鶯啼喧嘩登場,戀人漫步在芳草里。綠柳成蔭遮住了夏日的熱情,一家三口沉醉在向陽花海內,有灼傷、有絢爛。鬢白老人攙扶在秋葉間,任由落葉帶著愛去歸根。茫茫冬雪孤零飄灑在蒼涼中,冰冷墓碑將昔日舊人劃開......!

我也同你一樣目睹著這一切,任似懂非懂地繼續徐步前行。

你是否會同我一樣?眼眸從空洞變飽滿,在歷經中篩選出需要與不需要,留下了一個人攜手到白頭。

一個路途的等待者邂逅了一位旅途的尋找者,久處四目相對、相顧無言。一個捧心未來,一位覓尋現在,未來會隨著時間生長,而現在卻隨著時間褪去。『三觀不合』四個字將彼此漸拉漸遠。

為了一紙束縛同行異念地繼續行走著,沉靜地旅程里迎來了新的生命。新成員的加入給路途重添歡樂,從此一路多了幾分擔憂,多了幾分期待,也多了幾分爭執。

背對著背的兩個人,在更漫長的年月里懂得了錯位擁抱。動蕩的日子也漸變平穩,有了新的期盼、新的行走、新的尋找、新的等待。

新的旅程不單是為了自己而前行,大手牽小手讓我們懂得了最無私地付出,同時也敬佩新生命的神奇力量。

終於我們都一樣,一樣地為了一個原因去努力著。我們都有了一樣的名字「爸爸媽媽」,都等到了一樣的人「兒女」。

就這樣我們在旅程地奔波中老去,腳疲憊不堪,心也停下了憧憬,可時間還在走著。我們從尋找、到等待再演變到了接受。此時才恍然發現「原來自我接受的狀態,就是最舒服的現狀」。

我們欣賞著,回味著,過去的一切。獨自前行的情景,第一次心動和心痛地模樣......我們都在最對的時間遇上了某個人,並一起攜手在陽光下,偶爾爭執在平常時,后又懊悔在感動中,卻相擁在風雨間,終依偎在責任里。我們、我們相同經歷的旅程太多,因為這就是我們平凡而偉大的行走。

最後我們靜靜地坐在搖椅上,悠哉悠哉地欣賞著這片景。從青絲走到白髮,才恍然知曉這景本就多變,根本無需拚命找尋不同風景。

遠遠的,一群少年喧鬧地跑來,那裡在相互告別,那裡在繼續尋找,那裡在經歷生活,那裡在等待幸福,那裡在一次次路過與錯過中改變。

……

匆匆近十年,白予涵忘記的《行走》我替她記著。就像兒時在低低的跨塘橋下,望著橋上高高的她一樣,我記住了她哼唱著的歌謠。

願她歷經千帆,歸來仍是少年模樣,方不辜負我誇過她的那些褒義詞。

「想什麼呢?」沈夢欣在我耳邊輕聲問到。

「想你臉厚吃得香,想你心寬睡得著。」換作白予涵絕對干不出她干過的事。

「有空回『晨新』看看吧!」沈夢欣按開電梯,伸右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低頭看了一下手機17:01,沒接到項目的人員連加班的資格都沒有,待著浪費空氣和電費。

「夢影要被收購了,引來新CEO必會送走舊高管,有變動就有機會,你抓好。」沈夢欣奪過我手機,重新添加了我的微信。

電梯停靠在了8樓,沈夢欣大步走向了公司的「達官顯貴專區」。

早下班地鐵口反而不那麼擁擠,直接甩開了加班人群。像我這種能在17:13趕到地鐵口的上班族並不多見。

如同往日一樣出地鐵、吃快餐、回窩、打開電腦一頭扎進去,熬最長的夜,賴最纏綿的床。

鬧鐘一響按掉,二響按掉,三響按無可按,再按准遲到。我是有夢想也有睡不醒的覺,這兩者我都幸運地擁有著。

將慵懶的睡衣換成黑白職業裝,高扎丸子頭裝嫩對著鏡子練微笑。抬右手握拳送自己一個yes的手勢,肢體激勵是我日常笑料包手勢之一。

全力以赴朝高管位衝去,相信能所以能,相信自我之心,成功學是我日常調侃笑話之二。

心靈雞湯多喝易上火,思維導圖不斷變更重排會漏電,還不如拿張A4紙畫一副地鐵擁擠圖。

「什麼都信,什麼都不信」,沈夢欣花費六年教了我這九個字。只是聰慧的我至今仍不明白「該信什麼,不該信什麼」。

早會自我介紹、周會升國旗我都已經歷,這每月一會歌《從頭再來》在每層樓的各個角落響起,公司老總多半是歡哥的鐵粉一枚。

路過文案策劃部,徐總監高聲訓斥著一位青年男,「你不會寫還不會抄嗎?」

青年低頭沉默......

「見到好的就抄,見到同行就摧毀,摧毀也是種拯救,讓他們早死早投胎,改行從頭再來......!」

策劃部的人聽多不怪,我沒忍住噗呲一聲大笑,局面著實尷尬。

「瞧她白襯黑裙高跟鞋,兜里掏不出200塊,一把年紀還扎個丸子頭,粉底液下一臉坑,遇到這種人你們就使勁摧毀。」徐總監指著我當冤大頭損。

此刻我能怎樣?打開支付寶去兌現200人民幣,還是拿出身份證證明我才26歲,或者是卸妝讓他們將我瞧仔細。算了......!遇到將不要臉進行到極致的人,我就認栽吧!

「做策劃又不是搞學術論,準確度不重要,有爭議能博人眼球,爛文案比精修文強。」徐總監繼續教導著部下。

幸你才有鬼!要真這麼牛逼,夢影怎麼會淪落到被收購。

收購......?

昨夜沈夢欣發來一份加密郵件,午休時躲去廁所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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