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偷

林笙玥有些無奈，連忙朝著一旁的弟弟使眼色，林長琛會意，繼而一把拉住了白氏，又把手裡的簍子放在了白氏的手上，委屈巴巴的道：「娘，我快餓死了，您快點把魚剁了煮吧，要不然等一會兒奶又該來搶了。」

白氏怎可能沒有看到林笙玥對林長琛使的那個眼色，不由得便伸手點了點自家玥丫頭的腦袋，繼而一邊往灶房走去一邊道：「還愣著幹什麼呢，趕緊進屋裡待著去！」林笙玥連忙應了一聲，繼而便帶著林長琛躲回房間里了。

白氏一個人進了灶房，去魚鱗，拿走魚的內臟放在一旁等著賣，繼而又把魚剁碎下鍋，準備先熬制一遍然後腌制起來，留著給玥丫頭改天吃，然後才拿出一小塊來煮湯，雖然工序一點都不繁雜，且配料只有鹽而已，但那魚的香味也照樣飄了出來。

林家的長孫林長孟領了奶劉氏的令送小半碗兌了水的雞湯過來的時候，便聞到了灶房裡飄出來的魚香味道，他一下子就衝到了灶房前，手裡的雞湯灑了一點在他的手上，他連忙放到嘴邊舔乾淨了，繼而才清了清嗓子試圖讓正在忙活的白氏注意自己。

屋裡頭的林長琛聽到動靜便湊到窗戶旁看了一眼，繼而又急急忙忙的轉頭對著林笙玥道：「姐姐，大表哥來了。」

林笙玥的眉頭猛的便皺了起來，林長孟是家裡頭的長孫，因此是第一個送進學堂的，又因為夫子誇了兩句他是個學習的料子，便一直自視甚高，平日里文縐縐的說話就算了，面對家人也要端一份架子出來，自以為能考中秀才升官發財，但其實肚子裡頭那點墨水估計還沒有長琛多。

想到林長孟過來一定沒有什麼好事，林笙玥就壓低了聲音對林長琛道：「你出去看一看，免得大表哥欺負了咱娘。」

林長琛連忙跑了出去，而此時的白氏也終於注意到了站在灶房門口的林長孟，短暫的怔然後，就連忙招呼著：「長孟怎麼過來了？」

林長孟笑眯眯的把手裡的那小半碗雞湯放在桌上，繼而道：「二嬸，這是奶叫我送來給二叔的。」他的目光一直在灶台上的魚肉上面轉悠著，咽了咽口水后問道：「二嬸，你家裡怎麼會有魚啊？」

白氏對於這些孩子向來是沒有防備的，但顧忌著自家女兒還在坐月子不能出去的名聲，便只是道：「長琛去外頭那條溪里抓的。」

話音一落，院子里便傳來了一個聲音：「玥兒娘，我給你送東西來了，你快出來接一接。」

白氏一怔，立時便迎了出去：「哎喲晴兒娘，您怎麼這會兒過來了？」來人正是林長英打獵回來時遇到的曹嬸子，曹嬸子未出嫁前和白氏可是頂好的姐妹，各自嫁的人又是發小，所以兩家的感情感情那是杠杠的好。

曹嬸子把手裡頭拿著的雞蛋和小半塊瘦肉遞給白氏，笑著道：「早間在半道上看見你家大郎了，他又被王寡婦給纏住了，我就想著他手裡頭的雞多半是要沒了，擔心你家裡頭沒得吃，便給你送些雞蛋和肉過來，也好給玥丫頭補身子。」

彼時，灶房裡頭，林長孟悄悄往裡面走了兩步，想要趁著白氏不在偷偷把魚拿回大房那邊，啟料手才剛剛碰到灶台邊緣，便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稚嫩但嚴厲的聲音：「你在幹什麼？」

畢竟是第一次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林長孟打從心眼裡還是有些緊張的，但轉頭看過去的時候發現身後的人是林長琛，不由得便鬆了一口氣，兇狠的喝了一句：「小孩子管那麼多做什麼！」繼而便繼續伸手去拿魚肉，也不再理會身後的林長琛。

啟料，他的手還沒有碰到魚肉呢，就被林長琛死死的拽住，偏頭看過去的時候，意外的看到了小孩臉上倔強的神色，繼而又聽得小孩道：「不行！這是我家的魚，你現在這樣叫偷！是要見官的！」

林長孟有些不耐煩，想要把林長琛的手揮掉，無奈小孩扒得太緊，他眼底露出一抹狠辣，壓低了聲音怒喝道：「等我考上了秀才中了狀元，那我就是官，拿你家條魚而已，算什麼！」說罷便狠狠的伸手把林長琛的手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