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夜難眠,風將起

118夜難眠,風將起

一陣香甜的鼾聲想起,沒想到眼前的小肉團這麼快就與周公相會了。

「哆啦,連城心口處有一條藍色的御冰蠱蟲,被一個幽蘭色的圖騰包裹着。吾的火破不了此圖騰。」

九翼的話讓童哆啦證實了先前在記憶中所看到的場景,青袍男人一劍刺入連城心口處,而後手掌對着他心口傳送了幽藍色的光暈,像是一條蟲子。

「御冰蠱蟲是什麼蠱?」

墨寒此時開了口:「御冰蠱蟲是一種製冰能力十分強悍的蠱,它盤踞在宿主心口處。它能激發其最大潛能,幫助宿主成為御冰奇才。表面看有益無害,其實不然。它會在宿主達到頂峰的時候蠶食其能量,等其能量殆盡之日破其心臟回歸主人,上交能量源。」

墨寒倚在她肩窩處的低語惹得她臉紅心跳,她往前蹭了蹭:「你一直偷聽我和九翼的談話?」

「何時偷聽過,都是光明正大的入了我的耳。」

童哆啦想起以前自己有好多對墨寒的小心思:「墨寒,你以前還讀了我的好多想法是不是?」

「沒想到,夫人失憶的時候依舊對我情有獨鍾,多次想輕薄我,我甚是欣慰。」

童哆啦嬌嗔道:「九翼會聽到的。」

她突然感覺自己在墨寒面前一直是透明存在着的。

「重要的時刻我會屏蔽它,夫人不必羞澀。」

「咳咳,那個,九翼,那圖騰你認識嗎?」

「嗯,至死難忘,是魔界皇族的圖騰!」

「連城和魔界有關聯?」童哆啦有些疑惑。

「現在還不確定,那日他心口刺痛,吾並未告訴他這件事情,但是這蠱蟲已經對他產生一些影響了。有兩個可能:第一,他是真的不知道蠱蟲的事情,也不知道魔界為何找上他;第二,他是知道的,他可能和魔界的人達成了某種契約。畢竟這蠱蟲御冰能力強悍,他增強實力的同時再找到制約其的方法。就像現在,吾殺不死這蠱蟲,卻也制約了它的反噬。所以連城現在僅是有刺痛感,若是你沒有幫助他,估計他命不久矣。」

「如果真是第二種,連城會不會太瘋狂,僅是為了修為?」

墨寒輕笑道:「魔界不會隨便與誰達成契約,但是幕後之人總會現身的。我猜連城並不知曉這蠱蟲之事,或許魔界一早就料到你會幫助他。要知道凰火在他體內,想要通過凰火得知你的位置是輕而易舉。」

童哆啦不淡定了,她轉過身望着墨寒:「你是說魔界的目標是我?」

墨寒沒有作聲,九翼嘆了一口氣:「這也正是吾所擔心的。」

童哆啦靠在墨寒的懷中,感慨良多。

大多數人很難去一直堅持一件事,但是她發現將她列為頭等目標的這些人真的是對此十分執著,樂此不疲,並且將此作為一個事業一直堅持着,奮鬥着。

「可是魔界怎麼能確定我一定會幫助連城呢?」

「因為藥王谷一直將救死扶傷作為己任,人的善良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利用。即使沒有接生這件事,魔界也會安排另外一件事來促使連城接近你。為什麼連城會很快知道你的下落,連我們去了靜佛寺的信息他都知曉。」

「那魔界怎麼知道我有凰火?」

「因為他們知道你是藥王谷的繼承人,飛龍葯鼎非你莫屬,鼎內的凰火他們自然也是早已查探好的。或許天域界不知道這火種的來歷,但畢竟魔界的神者、尊者不在少數,他們見到的比我們想到的還要多,想了解一些事情很容易。」

墨寒的一席話讓童哆啦覺得自己如同那砧板上的魚,而周圍垂涎三尺的貓隨時都準備伺機而動。

「唉!玄階一段?也不知道母親給我的藥丸什麼威力,竟折損了我所有修為。」

「是仇老調製的葯!」

「我師父?」童哆啦頓時覺得頭像被孫悟空的金箍棒狠狠敲了一下。

墨寒笑着撫平她緊皺的眉心:「折憶丸只是暫時失去記憶,按理說有效期也就一兩年就能恢復記憶,沒想到你竟失憶了六年。仇老也是很自責,沒想他調製的折憶丸藥效霸道,失去記憶的同時竟然修為也盡損。他到現在都躲在潭幽谷不肯出來。還有,藥丸是玄峰和東方少霆前輩送來的。」

「他們在出事之前就送來這葯?豈不是說明他們早就預料到會發生什麼?」

她的心情難以平復,墨寒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件事,到現在都沒有理睬那些老頭子。

「我也是在你出事之後才知道的。」他抱緊了童哆啦:「我曾問過他們既然早就預料到,為何不阻止這場滅頂之災?」

童哆啦眼神迫切:「為什麼?」

墨寒輕輕閉上了眼睛:「藥王谷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只為了不負天道,只為了保護……你。」

雖然說出這樣的話會讓童哆啦壓力巨大,但是該知道和承受的他不會隱瞞,他會和她一起承擔甚至替她承擔。

童哆啦覺得眼前一黑,自己身後背負的竟是藥王谷千百條性命。

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只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天道?她?又有什麼聯繫?

她只覺得心臟刀剜般的痛。

「只有你能開啟輪迴的大門……」

墨寒這句話,讓童哆啦攥緊的手泛著青白。

曾經不知從何處流傳下來個傳說,若有一個孩子出生的時候,天空出現祥雲和霞光,百鳥朝拜,那個孩子就是掌控生死輪迴的鑰匙,待她(他)成人之時便是啟動輪迴的時刻。

而童哆啦出生的那一天,竟出現數百鳳凰和百鳥盤踞藥王谷。

這個異象引起了凡界、天域界、神界及魔界貪婪的慾望。

這十四年她一直受着秘密的保護,直到那天的到來。

她哆啦十四歲的生日的那天便是藥王谷所有人的祭日!

夜,難眠;痛,刻心;恨,難平;風,將起!

……

薄如蟬翼的面具能遮擋去悲傷的面容,卻真擋不住眼中的哀傷。

「爹爹,你昨晚是如何欺負娘親了,她眼睛紅成這樣?」

鳥語花香的清晨與暴跳如雷的桃子顯得格格不入。

「你這小妖,一清早就如此聒噪。你怎麼不問問你娘親,她是怎麼被你擠著睡不好覺的?」

墨寒的話讓桃子瞬間癟了茄子,難道真是這樣?

童哆啦終於被二人的對話逗笑了,一整晚的陰霾悄然散去。

童哆啦明白只要自己不夠強大,就會有人隨時為她犧牲。

葬族之仇深埋於心,悲傷淚水留給過去,勇敢堅毅直面未來,大道於心拯救蒼生。

經過一夜的休息,連夜奔波的幾人氣色見好,特別是前一日被嚇得驚魂未定的李景瑜。

早膳過後,童哆啦一行人準備前往渭城。

臨別前,童哆啦將連城拽到一旁:「你若是有事找我,就告訴火種。你體內的火種與我體內的火種有相同的神識,我會告訴你於何處尋我。」

連城點點頭:「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的幫忙,你也要通過火種告訴我,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連城本想着再說一句:為你,我不懼死亡,畏懼的只是再也見不到你。

後來覺得說出來太矯情,終究是沒有開口。

童哆啦伸手右手掌心朝上,連城不知所以,告別的方式?

於是剛想伸手示意,只見墨寒黑著臉握上了他的手。

「萍水相逢,不必握手告別。」

童哆啦白了墨寒一眼:「五十琉璃票,接生的酬金。」

連城從他的戒指中取出一百張琉璃票:「剩下的算是醫治我的病的。」

童哆啦笑笑:「醫治好你的病算是我友情贈送的,剩下那些算是養桃子的費用,用完了你再來續費。」

連城抬首扶額:「合著你們多個女兒,還得我養?」

童哆啦拿着厚厚一沓琉璃票嘖嘖嘴:「那還不是拜你所賜。」

連城將他們送到傳送門這裏,他輕輕揮手,一扇周身泛著金色流光的大門開啟。

李廣賢和李景瑜還有桃子見到憑空出現的大門很是驚訝。

「小舅舅,這是什麼?」

看着桃子的小肉手指著這金燦燦的大門,童哆啦蹲下來告訴它:「這是傳送門,我們只要進入這個大門,很快就會回到望月城。」

李廣賢此時反應過來:「那我們為啥要走好幾天才到這的,早點進這大門何苦受那罪。」

伏在念卿肩上的霸王龍悠哉的念叨著:「李二愣,你這腦迴路總算是變短一次。」

連城笑笑:「這傳送門只有我才能開啟,當時走的匆忙,沒來得及通知你們。」

李廣賢笑嘻嘻道:「原來是這樣啊。」

李景瑜的嘴角抽抽,果然是腦迴路太長。這是什麼爛借口,當時正廳和別院離得也不遠,怎麼就沒來得及,分明就是沒想帶着一起走。

告別了連城,他們邁入傳送門,腳下站着的竟是一條光帶,三叔告訴李廣賢和李景瑜還有桃子,這叫傳送帶。墨寒將桃子抱起,給它注了一道原力,桃子頓時覺得一身輕鬆。周圍的空間像是銀河系,幽藍而空洞。散落的光點猶如夜晚的繁星一般璀璨。他們以極快的速度前進,整個空間以螺旋的方式進行傳送。

很快,一扇銀色大門映入眼帘。

當李廣賢和李景瑜從傳送門出來的時候,臉色都已經發白了。

三叔看着兩人:「修為較低的人會讓人感到頭暈目眩、心悸、嘔吐等癥狀。」

李廣賢抬起沉重的眼皮:「你咋不早說?」

三叔淡然的回答:「早說你也會是這樣,難不成你還想走回來?」

李景瑜臉色慘白的看着桃子不解:「她那麼小怎麼沒事?」

只聽見耳邊傳來李廣賢有氣無力的聲音:「難道,難道她真的是天山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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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啦成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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