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逍遙子外傳5

番外一:逍遙子外傳5

趙懷對生離死別的痛楚,深有感悟,可面對若初依舊強拭淚痕,寬慰她,「若初,人各有志,幾位老人堅決要長眠於此,是他們的選擇。我們改變不了,只能願他們平安。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

可若初卻迷茫了,她早就對人生失去希望,照顧從疼自己的親人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可是他們卻不肯走了。

她問趙懷,「你,如果當初沒我那麼多堅持,沒那麼多想法,乖乖呆在這個時代,做一個你們這兒的最普通的女人,三從四德,深居簡出,是不是,就不會有那麼多事?」

「初兒,這不是你的錯!」

「那是誰的錯!」若初精神支柱沒了,懷疑自己曾經歷的一切,失去的一切,「我一直想以自己的方式活着,堅持我認為應該堅持的。我不想拖累別人,到頭來你們都被我拖累了。我想救那些無辜的人,可到頭來我又救了誰!他們都死了了。」

「初兒,」

「懷哥哥,我不想走了,我好累。外面的世界,沒我們想像的那麼美好,就算離開了又能怎麼樣。我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也根本不可能融入到這裏面去。這兒多好,與世隔絕,無人打攪,我情願一輩子呆在這裏,再也不要出去!」

趙懷再也掩不住情緒心酸痛惜與苦澀悲憫,「初兒,你在什麼啊!什麼叫你不屬於這個世界,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趙懷能活到現在,只為護你周全。」

「懷哥哥,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初兒此生已欠你太多,早就還不起了。」若初轉身迷惘,直覺前路一片昏暗,「趙懷,你快走吧。今生的情分,若初無以為報,若有來世緣,定不負,相思願!」

「不,」趙懷決然搖頭,淚珠零落,「我不要來世,只要今生。你不走,我就在此陪着你。就算一輩子不出去又如何,趙懷,也早就不在乎了。」

「你這又是何必呢,不值得啊!」

「對我來,什麼都值得!」

兩人就此關閉下山通道,繼續獃著這座地下宮殿潛心練功,閉關修行,與燭火為伴,與聲音為友,彷彿這是一座只有兩個饒世外桃源,孤燈相對,雖然冷清,可心下寬慰。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趙恆放火燒山後,並沒有退去。

白傑破解山上的密室入口,也斷定這山下定然有他們的出口,於是派禁軍護衛封鎖了山下所有的通道,雖然仍是連日來一無所獲。

可放火燒了整座大山後,白傑竟意外在枯枝敗葉中尋到一些蛛絲馬跡,探究到山下流過護城河的水中沾有旋渦,判斷與山上密室通道有關聯。

於是,趙恆秉持不放過任何可能的原則,迅速封鎖了山下所有的河流要道。

可一連封鎖多日,仍舊不見有任何動靜。

原本,譚吟月已打算放棄,不料福伯他們竟在這個時候返回了被燒得面目全非的逍遙閣,稍稍探查無人後,便開始打掃修整。

譚吟月立即制止了趙恆捉拿他們的禁軍,「陛下,山下的所有通道已經被封鎖,這些人此時從密室出來,就證明姐姐還沒有下山。那妾的計策已然奏效,他們以為陛下已離開,就先回來探路。如果現在捉拿他們,他們未必會願意配合。不妨再多等一段時間,他們等覺得真的安全了,姐姐應該就會出來了。陛下應不想讓姐姐恨你,也不想傷害姐姐的,那就再耐心等一等吧。等姐姐出來,我必為陛下好好勸她。」

於是,又過了十多,趙懷探查福伯他們並沒有被打攪,若初又心繫義父的心血,果然偷偷出來幫福伯他們清掃祭拜。

逍遙閣被毀,滿目瘡痍,遍地狼煙,昔日鼎盛時可容百人一起立席吃酒的大殿,也都付之一炬。看着,難免讓人心酸落淚。

趙懷寬慰道,「他們真的走了,沒有關係。逍遙閣毀了,我們還會重新建起一個新的,比這更大,更氣派!」

一語未了,身邊的斷壁殘垣驟然冒出一圈兵甲禁軍,趙恆從人群走出,負手而立,「若初,別來無恙。朕為你燒了一座山,封鎖了山下所有的道路河流,都沒等到你。你們卻回到了這兒。這一片廢墟,就真的那麼值得留戀嗎,給你整個大宋皇宮你都不要!」

趙懷持劍上前,「趙恆,你究竟想要什麼,一定要這樣逼我們嗎!」

趙恆並不搭理趙懷,只對若初繼續威逼,「若初,朕不想以皇帝的身份逼你。朕登基這麼久,什麼都有了,卻唯獨缺你相伴。朕在縹緲峰的這段時間,那些個言官大臣瘋了一樣以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跑來死諫,逼我回去,都被我打回去了。若初,這大好河山,若無你在身邊,還有什麼趣味!我如今已經不是我自己了,只是那些大臣眼中眼中的皇帝,他們皇帝該怎麼做,我就得怎麼做。我可以按照他們得那樣做,可在這之前,我想任性一次,哪怕後世怎麼罵我,你必須跟我回宮!」

若初持劍上前,「趙恆,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若如實回答,我便答應你。」

「你,」趙懷略有激動,「我一定告訴你。」

「若塵,可是為你所害?」

趙恆的臉色瞬間煞白,下意識猶豫地緊了緊拳頭,才開口,「不是!」

「既然不是,你剛剛在猶豫什麼?」若初微微後退兩步,「你沒跟我實話,請你離開!」

「若初,」趙恆還想上前解釋,卻被趙懷橫眉怒目,利刃攔截,「趙恆,你殺了若塵,嫁禍你二哥,害初兒背上謀害親夫的罪名,如今還想逼她跟你回去,不覺得太荒謬嗎!」

「璇璣劍!」白傑驚嘆上前,「江湖上銷聲匿跡四十年的璇璣劍,和玲瓏劍竟又出現了。只是,」他微微遲疑,忽聲告知趙恆,「陛下,臣聽聞這璇璣、玲瓏二劍,是雌雄雙劍,如今在他二人手中,這……」

趙恆當即怒髮衝冠,「豈有此理!」

很快福伯婆婆他們被五花大綁,牢牢地推上前來,利刃橫頭,隨時沒命。

婆婆老淚哆嗦,「姐,對不起,我們還是拖累了你!」

「不,就算沒你們,我們也找到了你們山下的密道,只是沒能守株待兔,等到他們罷了。」譚吟月從人群中緩緩走出,「姐姐,你不要再固執了。普之下,莫非王土,整個大宋下都是陛下的。只要你願意,他們都會好好的活着,我們一家,也會好好活着的。姐姐,」

譚吟月愧疚地對若初跪地祈求,淚落連珠,情真意切,悔恨慢慢,令人不忍責備,「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怎麼處置我都無半分怨言。可是,我的夫君兒女,他們是無辜的啊!我求你,幫幫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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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梳逍遙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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