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出征

第六百七十二章:出征

當天夜裏,送完賓客,嚴青,婉蓉,還有嚴重明,卻坐到了一起。

嚴青鄭重道:「聖旨已到,何況平中犯我疆土,我又豈能忍,明日,就讓我去。」

「老爺,你說什麼呢,如今你這歲數還上什麼戰場」婉蓉拉住了嚴青的手,挽留着。

「母親說的是」嚴重明也贊同道:「父親,這可不是單打獨鬥,戰場之上,你如今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住。」

「重明」嚴青堅持道:「你和重天不同,你大哥從小隨我習武,熟讀兵法,雖然當年失力,可也擊退敵軍,而你年幼並未習武,當年為了救你大哥,我告老還鄉不聞朝廷事,自然也就沒想讓你成為一名武將,如今你大哥神志不清,這個家唯有為父可以勝任。」

「父親」嚴重明再不懂武,那也是一個氣血男兒「我再怎麼說也是嚴家的男兒,怎能讓自己的父親為其趕赴戰場。」

「別說了」嚴青制止道:「你今天剛成婚,還要為嚴家開枝散葉,嚴家還是我做主,就這麼定了。」

「啪」

嚴重明一拍桌,氣道:「父親,你為什麼就這麼倔呢。」

這時一個身影走進了屋。

「祖父」

嚴東雙手合十行禮道:「你從小帶我習武,東兒如今已長大了,該為嚴家出這份力。」

」一個個沒完了?」嚴青怒道:「不許,你去了,萬一出事怎麼辦,你父親···你母親,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

嚴東勸說道:「祖父,你從小教育我,生為男兒,應該報效國家,如今國家有難,東兒怎能蜷縮在這。」

「哎」嚴青也拍了下桌,做出一副妥協,道:「好,祖父答應你,這就快去休息吧!」

「東兒定不負重望」嚴東行禮,並退了出去。

嚴重明也是鬱悶離開,回屋去見自己的新娘。

「老爺,你真要去?」婉蓉拉住嚴青的手,別人不知道,可婉蓉怎能不知,當年嚴重天出征,嚴青可是左一句,右一句的叮囑,像一位怕失去兒子的老父親,而剛才卻隨口答應,說明嚴青並非真心,明日,定會獨自前往。

嚴青也抓住了婉蓉的手,不舍道:「婉蓉,我陪了你大半輩子,也知足了,他們兩還小,這東兒···你以為他練武是用心去練嗎,就知道偷懶,去到戰場上哪能行,這個家,只能我去了,我這把老骨頭,死了又何懼,只是苦了你。」

「老爺」婉蓉微顫身軀,抽泣流淚。

······

第二日,天還未亮,灰濛濛中,一聲雞鳴,喚醒了熟睡中的嚴青。

輕手輕腳,嚴青生怕吵醒了婉蓉,悄悄穿上了自己當年出征時的戰服。

「咦~」

一陣馬鳴聲掀起,馬房中,一匹馬駒馱著嚴青奔出了嚴府。

「駕~」

嚴青的身影,乍看之下,竟還有些風采依舊。

在嚴青離開不久,這天也緩緩迎來了第一縷陽光。

嚴東忽地驚醒,穿好了自己得衣物,帶上了一些乾糧。

經過西院正屋時,春香正好端著吃的走來。

「小少爺」春香行禮。

可嚴東卻只是輕聲「嗯」了一下,便匆匆走開。

他想要出征的事,還未和柳沁玲說過,也是知道柳沁玲定不會同意,所以才打算悄悄離開。

正屋內的柳沁玲也正好起床,每日這個點,她都要去為冥皇梳洗和送吃的。

春香一走進屋,便說道:「少夫人,這小少爺今日起的可真早,平日他祖父讓他練武也沒起這麼早的。」

坐到了梳妝前,柳沁玲欣慰道:「這也挺好,他自己會主動去做,也不用他祖父替他操心了。」

春香卻莫名道:「可我見笑少爺背着一個包袱,而且我看着好像是去姑爺的房間。」

柳沁玲一愣,想到了昨日的聖旨,難道這孩子還想偷偷上戰場不成。

「快隨我去攔住他」柳沁玲驚呼一聲,便沖了出去。

「開門」此時的嚴東站在了鎖住冥皇的房前。

下人見是嚴東,便為其打開鎖。

嚴東推門緩緩走入。

屋內便傳來了冥皇那機械般的碎碎念。

嚴東聽柳沁玲說過,在自己的父親嘴裏總念著一個東兒的名字,可這叫的並非自己。

見到冥皇那一刻,嚴東心頭髮熱,直接快步來到了冥皇面前,熱淚道:「父親,東兒來看你了,父親···東兒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父親,父親,你口中的東兒,是我嗎?東兒就在你的眼前,你能看看東兒嗎,東兒就要出征了,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父親···」

嚴東抱住冥皇的大腿,哭了一陣。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柳沁玲跑了進來,生怕自己這個夫君會發瘋對嚴東出手,這在嚴東還是嬰兒時期,並不是沒發生過。

「東兒」柳沁玲呼喊著看去,卻發現每次進到屋中都能入耳的碎碎念,此時竟消失了,變的無比安靜,反而是嚴東的一絲絲抽泣在回蕩。

而眼中映入的,竟是冥皇的慈愛,一隻手輕輕互摸著炎東的腦袋,獃滯中竟有了一絲神志。

「父親···東兒···」冥皇驀地說了兩句,突然回想起了絲絲記憶。

「嗯~~~」

冥皇忽地齜牙咧嘴,緊閉雙眼,一副痛苦之色。

「父親」嚴東緊張的望去。

而柳沁玲站在一邊傻傻望着。

腦袋中絲絲記憶再次浮現。

「父親、父親、父親、父親···」

一聲聲呼喚讓冥皇痛的嘶吼,而記憶也不斷湧現。

「父親、父親,等我長大了,我也能到葯閣來成為藥師嗎?」

「父親,東兒會煉製丹藥了,你快醒醒,東兒要讓你看看東兒的成果」;

「保護好你的二位母親,保護好你的弟弟妹妹,炎東就交給你守護了」;

「你長大了,今日起,炎東的皇位傳於朕的太子···」

「呃~」

冥皇感到一陣虛脫,記憶的湧現,總是讓自己感到乏力。

「父親···父親」嚴東看着冥皇似乎不再向先前那般痛苦,並不斷念著,說道:「你剛才怎麼了,現在好些了嗎?」

「十六年···十六年···」冥皇有些悲痛的念道:「我竟用了整整十六年才恢復記憶,我的小迪,又老去不少啊」顫抖的身軀緩緩閉下眼,一陣思念。

「重天···你···你恢復記憶了?」柳沁玲也聽說過冥皇失憶的事,可失不失憶,只要對自己好,柳沁玲也不在乎這些。

聽到聲音,冥皇看了過去,緩緩眯眼,口中一對獠牙驟然出現。

柳沁玲嚇了一跳,驚恐的向後退了步,倉促間卻未站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害怕的看向冥皇,張開的口中,發出一絲壓抑之音,卻怎麼也發不出一個「不」字。

眼見冥皇獠牙巨口咬在了嚴東的脖頸,柳沁玲萬念俱灰,眼前的冥皇儼然已經成為她心中的一個怪物。

冥皇眼中一閃紅光,吸食了一絲嚴東的血液,雖然自己和柳沁玲十五年前確實有過夫妻之實,可是孩子早產,加上當時自己失憶,並不能保證眼前的嚴東就一定是自己的血脈,得要確定才行。

一個呼吸間后,冥皇緩緩起身,眼中流露一絲失望,卻又立馬恢復平淡,看着柳沁玲走去。

嚴東被咬的兩個牙印,瞬間恢復,嚴東如間接失憶般起身,似乎忘了冥皇咬了自己一事。

「父親」嚴東看着冥皇叫了一聲。

冥皇並未回答,而是把驚恐的柳沁玲扶起,並在柳沁玲耳邊說道:「別怕」說着,二指從柳沁玲的髮絲間滑過。

柳沁玲顫聲道:「你究竟是不是重天?」

「呵~」

冥皇嘴角勾起,說道:「不,我不是,但···我卻是和你拜堂成親的夫君,這十五年來,都是你每日為我梳理,這份情,我不會忘,不過···這孩子,並非我的血脈,哎···」冥皇嘆氣道:「也算是件好事吧,就讓他認為我是他父親吧!」

「那你究竟是誰?」柳沁玲的那份恐懼,也漸漸舒緩,她感受到了冥皇身上這十六年來熟悉的氣息,知道眼前的夫君,不會傷害自己。

「這不重要」冥皇一晃腦袋「在這個星球,我就是你的夫君,告訴我,嚴東出征,要去哪?」

柳沁玲捂住自己得胸口,深吸一口氣,這才說道:「平中進犯我秦壁邊境,皇上下旨,命你為三軍統帥,讓你前往蜀州,大敗敵軍,可你···神志不清,嚴家的男兒總要有人去。」

「可有封賞?」冥皇當即追問道。

「有」柳沁玲繼續說道:「大敗平中,進宮面聖,封官進爵。」

「哈哈哈哈···多好的賞賜啊」進宮,正是冥皇想要的,自己是從後宮出來,屏障也在那,這就說明,這個星球的主神,一定和後宮中的人有關,或著就是後宮中的某人,若自己貿然潛入後宮,定會被這裏的主神發現,自己就再也沒有機會拿回屬於自己得力量,可若大敗平中,奉旨進宮受賞,那就更加接近屏障,自己得機會會更大。

冥皇依舊裝作是嚴東的父親,說道:「東兒,好好在家陪伴母親,出征之事,還輪不到你。」

冥皇大步走出。

「少···少爺」守門的下人看見冥皇,都有些緊張,以為冥皇還是那個瘋癲之人。

「去做事吧,這裏已經不需要你們看守。」

冥皇直奔嚴青廂房。

嚴重明也早早出了房門,嘴裏對屋中熟睡的娘子念道:「對不起。」

剛出自己得東院,就見冥皇的身影經過。

「大哥?」嚴重明難於置信,追了上去。

見嚴重明追來,冥皇看去,吃驚道:「重明?哈哈哈,都長大了,這是···」看着嚴重明一身輕盔甲打扮「你也想出征不成?」

嚴重明並未回答,而是高興道:「大哥,你恢復了正常了,哈哈···太好了。」

「快回去吧」冥皇催促道:「昨日不剛成婚嗎?回去陪你娘子,出征,可是我的事。」

「大哥···」嚴重明剛想說什麼,冥皇就已經離開。

廂房中,婉蓉呆坐在梳妝前。

冥皇的身影直接走了進來,未見嚴青,並對婉蓉問道:「母親,父親這是在哪?皇上的聖旨可在。」

聽到了冥皇的聲音,婉蓉也緩過神來「重天,重天,你你你,你好了?」

「都好了」冥皇回道:「可父親呢,聖旨又在哪?」

「哎~喲~」

婉蓉抓住冥皇的手,哭道:「你父親天沒亮就獨自一人去了蜀州,聖旨被他給帶走了。」

「嘿~」冥皇淺淺一笑道:「這老頭」接着扶住婉蓉坐下,又道:「母親放心,我這就去把父親追回來。」

出了廂房,冥皇抬頭看看天色,不過距離太陽出來才過去半個時辰。

血靈氣怦然爆出,冥皇腳下彎曲,猛的一蹬,身形便躍出了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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癲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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