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暴雨沖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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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照樣悶雷滾動不一會兒屋子外邊就陰沉沉地豆大地雨點子噼里啪啦地朝下落不到半個小時里地上已經是白花花地一片
一股冷風從門縫中鑽了進來將一年地暑意吹地無影無蹤這麼大地雨也沒有辦法下地幹活了，李正夫和鄧平聞文王磊三人就在屋裡閑著打牌
正打著呢，家婆突然叫道：「正夫，聞文養的泥鰍都順著水流眼跑了，快出來！」
聞文也坐不住了，他也擔心自己養的泥鰍全跑了，就隨便從家裡扯了一大塊塑料布，披著急匆匆的走進雨中
狂風加暴雨下得正急，村裡的樹枝子被刮斷了不少，一些地勢比較低的土路上已經有膝蓋那麼深的積水了，聞文心慌趕路沒有注意路面，突然踩到了一塊碎瓷片，腳下一滑，跌坐在地上，摔了兩屁股黃泥
李正夫看著聞文摔倒了，他罵了一聲晦氣后仍然急沖沖的朝聞文趕去，聞文又疏通不了養泥鰍的水池，最後還是要靠他來干，只見水池前的兩個水道嘩嘩的朝外流水，而家婆正披著雨衣在院子外邊挖溝，好讓水流的快一點
「你小子終於來了，趕緊接班，再過一會兒水恐怕要漫到門口了」家婆看到他回來，就把鐵杴朝他手中一遞
聞文這時也跑了過來，「泥鰍沒跑吧」比起院子被淹，聞文更關心泥鰍..
「你自己不會看啊？
聞文站在水池旁一邊避雨，一邊朝池裡看去，只見水已經漲了腳脖子深，已經快到堂屋門口了而那些泥鰍也跑了一些，一個個都把頭伸在水面上，甚至有不少順著水流準備跑了，
李正夫趕緊挖泥把水池四周堆高。
看這雨沒有絲毫停的樣子，李正夫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水恐怕遲早會灌進屋子，光靠兩個水道眼排水已經不行，他跑到屋裡後面，又把屋後面的那條溝全部挖開，將從天上，山上流下來的水都排出去。
屋後有水溝這種東西恐怕只有在農村才能見到，這是為了把生活用水從後面排掉。三河村幾乎人人家都有，李正夫家公家也是如此。
將溝挖槽，他使勁的搬起溝口的青石板朝外搬，年輕人有股衝勁兒，一咬牙，已經將青石板挪開，頓時嘩嘩的水流從溝囗內衝出，散漫到院子外
「咦，上水魚」沒有想到自己家的泥鰍雖然跑了一些，可大水也將其他的魚引了進來只見一條一筷子長的鯽魚沿著水流噼里啪啦的朝上沖，一不留神就衝到了路上，不住的在泥水中蹦躂
鄧平聞文王磊他們三個人見了趕忙冒雨跑過去，將那條鯽魚撿了過來
「家婆，你還是進屋歇著吧，這雨里潮氣大，你別感冒了」李正夫把溝疏通后，便趕忙讓家婆進屋。
不大一會兒又上來了幾條鯽魚，三個小屁孩利索的跑過去將它們都捉了上來，甚至還弄了幾隻沿水流而上的螃蟹和小半碗白皮河蝦，這河蝦只有一節指頭那麼大，蝦殼晶瑩透亮，李正夫看著心痒痒的，就隨手捏了一個，將蝦頭去掉，蝦身去皮，然後放在嘴裡嚼，白嫩的蝦肉吃起來略帶著一股腥味，但是嚼在嘴裡卻很肉嫩，滑滑的，味道很是鮮美
「你小子是牲口，怎麼生吃起來了，想吃的話我等晚上炒了再說，別吃了拉肚子，家婆」看的目瞪口呆
「這你就不懂了」李正夫砸了咂嘴，又拿出一條河蝦如法炮製，放在嘴中嚼，外面大城市裡「『生吃螃蟹活吃蝦』，這河蝦生吃比炒熟了還香呢，不信你嘗嘗」
「真的？！」家婆沒怎麼出過遠門，更沒有去過沿海地區，不知道沿海人民把很多海鮮都生吃。
不過無論李正夫怎麼勸家婆都不生吃，家婆說，她己經老了，腸胃不行了，生吃拉肚子怎麼辦？
李正夫一想，也是，家婆始終年紀還是大了，身體也慢慢的不行了。
看李正夫吃的這麼香，三個小屁孩也忍不住的剝了一隻放到嘴裡。
「唔！鄧平」剛咬了一口他就有些想吐的感覺，但是繼而一股說不出清香在口中蔓延，他三嚼兩不嚼的將河蝦咽到肚裡，才鬆了一口氣說道：「有點腥，但是涼爽，還帶點清香，吃起來口中流口水」。
一個多小時的功夫，螃蟹鯽魚等弄了小半桶，可是那些魚兒仍然擠爛頭的往上沖，彷彿不要命的一般。
隨著天色漸漸變亮，它們上的更歡了，只聽到水中「啪啦啦、啪啦啦」的響動不斷。
李正夫捉都捉不及，而且越捉越來了興緻，好像小孩子一般，如果不是三個小屁孩加入的話，恐怕他一直會捉下去。
魚吃新鮮蝦吃跳，這大半桶魚他們今天中午就吃不完，夏末的放到明天就不好吃了，捉那麼多純屬浪費，還不如讓它們游到后屋的水溝里，等水消了也逃不掉，什麼時候想吃都行。
往常十二點多的時候太陽還火辣辣的，但是現在四周完全被大霧籠罩下來，村子里不少家也把電燈打開了，遠遠望去，淡黃的燈光被雨水蒙上了一層薄紗，有種說不出的朦朧美。
院子里那幾十隻小母雞都早早的鑽進雞窩，倒是那十幾隻鴨子仍然在雨里跑來跑去，到處捕捉小魚小蝦什麼的。好像絲毫沒有受天氣的影響，反而很興奮。
中午自然有著落了，家婆一個勁兒的感嘆，農村就是好，吃魚都不用買，魚兒直接送上門，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要拼了命的往城裡擠。
其實這真的不算什麼，在李正夫的記憶中他曾經在堂屋裡捉過魚有一年雨下的比這次還急，水已經快漫到堂屋裡了，一條半斤多重的鯰魚不知道怎麼回事，徑直跳到屋裡，被他毫不費力的捉住。
像這麼大的雨，估計明天到田裡放水的人能捉的魚更多，每次一下雨，都有無數暈了頭的上水魚竄到田裡邊，結果等雨一停，有些魚來不及往回遊就被留在了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