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直面
李頊一聽姜雲竟然主動前來，不由的眉頭一皺，李頊心思深沉，思維絕非尋常人可比，姜雲的突然前來，讓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不過就算在怎麼不同尋常又能如何，如今他最心愛的女兒死了，李頊不介意讓任何人陪葬。
「不見！」李頊冷厲一聲：「直接押往刑部，斷四肢，廢修為，嚴刑逼供，弄清原委！」
如果換作以往，對於李頊的旨意，海公公一定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今日卻面露猶豫之色，躊躇了半響：「陛下，要不您還是見見吧。」
「嗯？」海公公侍奉李頊多年，李頊深知海公公不會無的放矢，再加上之前李頊就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便冷哼了一聲：「哼！好，那朕就看看他究竟有什麼想說的！」
「來人，將他帶上來！」
李頊話音剛落，墩子便龍行虎步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但所有人看向墩子之時，都面露驚色。
只見墩子披頭散髮滿身傷痕纍纍，腹部更是有一道一尺來長的巨大傷口正泉泉的冒著鮮血，啪嗒啪嗒的滴在地上，十分猙獰恐怖。
如果僅僅只是如此，人們還不至於如此驚訝，他們真正震驚的原因，是因為在墩子的手上，還提著一顆人頭。
「大膽！」
「護駕！」
李頊身旁的貼身侍衛怒喝一聲，紛紛抽刀護在李頊的身前，其中一人更是怒斥道：「姜將軍，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衝撞聖駕！」
對於其他人的呵斥，墩子並未理會，而是轟然搶地，聲淚俱下：「臣有罪，求陛下賜臣一死！」
「准了！」
墩子：「…」
按照朝堂之上的套路和帝王心術，墩子以為李頊必定會與他周璇一番，聽聽他作何解釋，卻不曾想李頊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將他接下來的話給封死了。
這一刻墩子還不知道澄玉已經自縊身亡，否則李頊不會如此動怒，想要了所有人的命。
李頊即便再怎麼梟雄，也終究是以為父親，自己的女兒死了，換做誰也都冷靜不下來。
不過墩子也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憨厚老實的墩子，在侍衛即將把他拉下去的時候，墩子突然搶聲道：「陛下，墩子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但還請陛下聽墩子把話說完，說完之後，墩子無需他人動手，自裁於陛下面前。」
李頊看著墩子的眼睛，沉默這沒有出聲，他也很想知道，澄玉在忠武候府中到底經歷了什麼，竟然會自殺。
李頊早在之前就已經神識傳音給庄老，讓他透過護國大陣追溯忠武候府內之前的情況，但結果卻出乎意料。
根據庄老所說，他通過護國大陣回溯的時候，發現忠武候府內被一片灰濛濛的霧氣所遮擋，這霧氣不僅屏蔽了護國大陣的感應，還帶有很強烈的陰邪之力，庄老即便有護國大陣守護，也險些傷了神魂。
李頊看著墩子的眼睛，墩子直視著李頊不曾退卻半分，彼此沉默了許久，李頊才道：「公主的遭遇、衝撞聖駕，無論哪一樣，都足以滅你九族，解釋清楚，否則你難逃一死！」
「陛下，昨日忠武候回來的事情，您可知道。」墩子並未直接說明澄玉的遭遇，而是先提及了雲逸晨回來的事情，不知意欲何為。
「自然知曉。」李頊淡淡的回了一句
忠武候何時離開的，李頊再清楚不過，雲逸晨離開之時澄玉並未離宮，所以此時絕不可能是雲逸晨所為，這一點李頊再清楚不過。
但李頊知道，別人卻不知曉，在李頊想來，墩子突然提及雲逸晨，難道是想要誣陷給忠武候？
不過李頊行為嚴明，而是皺眉道：「難道此事與忠武候有關？」
「忠武候之名乃是陛下親封，陛下封封我師父為忠武候，必定是知曉他忠武之志，又怎麼做出如此不恥的勾當。」
這一次墩子並沒有等李頊繼續發問，而是繼續道：「陛下應該知道我突破神合境界后，不知為何境界一直不穩，我師父忠武候回來后，為末將重新梳理了一番，獲益良多，所以便陷入修鍊之中無法自拔。」
李頊感應了一番，發現墩子雖然因為傷勢較重的原因氣息較弱，但神合一重天的境界卻果真已經穩固了下來，不僅如此，李頊還發現墩子竟然已經達到了神合一重天境界的巔峰，隨時可以突破到神合二重天境界的修為。
由此可見，墩子所說不假。
墩子繼續道：「如果可以，末將情願沒有陷入深度修鍊，哪怕境界一直不穩，甚至倒退都在所不惜。」
說到這，墩子目疵欲裂，雙拳緊握，眼中滿是猙獰與悔恨。
李旭知道，接下來墩子要說的，就是事情的關鍵所在。
「當末將清醒的時候，發現我師父早已離去，而在忠武候府，卻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說到這，墩子提起手中的人頭，指著道：「就是他，我師父的結拜大哥，黃德，黃將軍！」
這時候人們才認出來，墩子手中的人頭，竟是黃德的。
雲逸晨和黃德的關係，在北宗國境內可謂是人盡皆知，在雲逸晨被封為忠武候后，雲逸晨和黃德相識的過程更是被傳為了一段佳話，所以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只是此刻黃德的人頭和之前有了很大的改變，雙眼外凸，牙齒間細，嘴角更是有兩顆尖銳的獠牙微微凸起，所以人們才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來。
這一刻，滿朝震驚，堂堂北宗國四品大將，竟然被人殺了，還被人把頭割了下來。
「黃德將軍是被誰人所害！」有幾位與黃德相交莫逆的四品侍衛義憤填膺，雖知道陛下面前不得逾越，但還是忍不住喝問了一聲。
「我！」
面對此人的喝問，墩子斷喝一聲，理直氣壯嗎，沒有絲毫避讓。
殺害朝廷命官乃是大罪，更不用說是一名官居四品的大將軍，那可是屠盡滿門的重罪。
一時之間，滿朝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