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鬱悶的鎮遠大將軍
忠武候府外,所有人看著雲逸晨的背影久久不語,在北宗國境內,將北宗國兩位大將軍晾在一旁,當著兩位大將軍的面扭頭就走的人,恐怕沒有幾個。
即便是如今呼聲最高的十三皇子李飄然,也不敢如此放蕩。
從前他們不少人聽說過忠武候的威名,卻不曾想對方竟如此倨傲。
只是在大將軍和衛將軍的眼中,雲逸晨所做的一切沒有什麼不妥,因為雲逸晨確實有這樣做的實力。
此刻忠武候府硃紅色拱門大敞四開,門前兵卒林立,卻沒有一個人膽敢踏入忠武候府內半步。
十三皇子李飄然在屬下的攙扶下一隻手捂著胸口面色蒼白的站在鎮遠大將軍和衛將軍的身後,看著雲逸晨離去的方向,眼中有恨意,有不平,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恐懼。
不曾出手,僅憑一聲冷哼,就將自己擊退並打成重傷,這究竟是多麼恐怖的修為才可以做到,在整個北宗國內,恐怕沒有幾人能達到如此境界。
這一刻十三皇子李飄然才幡然醒悟,原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謂的身份地位和權勢,根本就不值一提。
只有自身強大起來,才是在這個修行者林立的世界立足的根本。
在雲逸晨幾人的身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后,鎮遠大將軍忽然命令大軍原地待命,隨後輕拍坐下彘獸,頭也不回的向皇宮奔去。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只要趁著這個空檔,進宮向陛下稟報此事,尋求陛下的旨意。
只是讓鎮遠大將軍沒有想到的是,他到了皇宮后,並未見到陛下,陛下只是讓海公公傳話,說讓鎮遠大將軍順其自然,靜觀其變。
從皇宮又回到忠武候府,一路上鎮遠大將軍絞盡腦汁左思右想,依舊不明白陛下讓人傳話給他的這八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究竟有何深意。
按理說護國大陣被毀這麼大的事情,陛下應該是第一時間知道並作出反應的,但過去了這麼久的時間,不僅沒有派人前來,就連自己求見都避而不見。
只是李頊在外人眼中或許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但在北宗國卻是說一不二,雷厲風行,有些時候更是高深莫測,既然陛下如此行事,必定有其深意,他聽命便是。
只是回到忠武候府門前之時,衛將軍詢問鎮遠大將軍陛下有何旨意的時候,鎮遠大將軍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閉口不談,這可急壞了衛將軍。
現在的忠武候府較之從前沒有什麼不同,院內依舊桃樹滿庭,乾淨整潔,只是屋舍之間有些陳舊,許多年都未曾翻修裝飾,僕人更是走的一乾二淨。
忠武候府之所以能如此乾淨整潔,還是因為墩子時常打掃的緣故。
不過對於這些,雲逸晨毫不在意。
虛榮、權勢與享受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都是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陷人於虛妄,都是不真實的,可偏偏就是有人沉迷於此,在其中拚命掙扎,最終越陷越深。
當弦月凌空,夜幕降臨,忠武候府內的敘舊聲才漸漸收起。
這期間墩子說了許多事情,也包括雲逸晨熟識之人的一些事情,並且請教了許多修鍊上的問題。
忠武候府外,十三皇子李飄然早已離去,而鎮遠大將軍和衛將軍一直守衛在忠武候府的門前。
此刻他們已經不是要防範雲逸晨,而是攔在忠武候府門前,防止哪個不開眼的東西衝撞了裡面這尊大神。
許久,終於有人影自忠武候府內走了出來,只見澄玉獨自一人出了忠武候府緩緩而行。
見自家公主出來,所有人都鞠躬行禮,公主的座輦更是急忙停在忠武候府的正前,等待著公主登上香輦。
「都散了吧。」
出了忠武候府後,澄玉臉上掛著難以掩蓋的喜悅,淡淡的說了一句,便在婢女的攙扶下登上了香輦,回到寢宮之中。
「大將軍,這…」待澄玉公主離開后,衛將軍看向鎮遠大將軍不知所措。
鎮遠大將軍看了看離去的澄玉,又目光遠眺看了看皇宮,隨即又轉過頭來看了看忠武候府,回想起中午時分陛下的口諭,有些無奈的道:「既然公主發話,那還愣著幹嘛,該幹嘛幹嘛去,都散了吧!」
說吧,鎮遠大將軍率先登上彘獸,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隨著鎮遠大將軍的離開,衛將軍也帶著御林軍精銳離開了忠武候府的門前,一時間,偌大的忠武候府突然寂靜了下來。
只是又過了盞茶的功夫,一道黑影突然從忠武候府中離開,融入黑夜。
而他離開的方向,正是皇宮的方向。
深宮之內,御書房內外燈火通明,陛下李頊端坐在龍椅之上,手持硃砂筆,還在批閱著奏章。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御書房之內並沒有公公宮女在一旁伺候著,偌大的御書房,此刻只有李頊一人。
「雲逸晨是清心宗緝拿的要犯,如今大張旗鼓的出現在北宗國的都城,你卻不打算稟報宗門,難道就不怕清心宗問責?」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在李頊身後響起,但卻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對於這突然出現的聲音,李頊並未做出任何反應,依舊聚精會神的批閱著手中的奏摺,好似這一刻沒有什麼事能大的過他手中的奏摺。
良久,李頊才認認真真的將手中的這一本奏摺批閱完,隨即又拿起了另外一本奏摺批閱了起來,只是在這途中,李頊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有些漫不經心的對空氣道:「羽兒讓朕保他,做父皇的自然不可言而無信。」
說到這,李頊頓了頓:「況且這北宗國,是李氏的北宗國,朕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即便是清心宗,也絕不可能知曉!」
「只是…」
黑暗中的聲音還想要再說些什麼,聲音卻突然戛然而止,就連李頊之前一絲不苟批閱奏章的手,也懸在了半空之中。
因為就在這一刻,整個帝都境內的天地靈氣突然不規律的涌動了起來,驟然凝聚卻又迅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