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探長推理

第069章 探長推理

第二天早上七點,喬喬還在酣睡,琳娜把寇思文送到電梯旁。

在寬大的睡袍中,琳娜的身軀顯得弱不禁風。

琳娜只能把寇思文送到電梯口。和所有墜入火坑的女子一樣,她是供人玩樂的工具,更是一個囚犯。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藍天白雲了。可是,琳娜覺得自己,就在昨天晚上見到了久違的天空。可是,這片天空馬上就要消失。

外面應該是旭日東升,而在這地下室里,卻是日落西山。

「歡迎……。」琳娜本來想說「下次來玩」,這是職業用語。可是,她說不出口。

寇思文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歡迎你和喬喬出去玩。」

琳娜知道,寇思文不會再來了。

「謝謝,我,不能出去。」琳娜感到絕望。

「不見得。」寇思文淡淡說了一句,進了電梯,電梯關了。留下了一面鏡子,上面,映著琳娜一張絕望的臉。

凡是進入這個地下酒廊的小姐,永無出頭之日。除非,人老珠黃。

寇思文出了煙柳街303號的鐵門,隨著哐當一聲的關門聲。

煙柳街303號是個色情場所,在裡面碰到錢國棟,也奇怪也不奇怪。

錢國棟是市長公子,一表人才,前途遠大,混跡於這種場所,很是掉身份。不過,男人都有那麼點**,寇思文可以來,錢國棟又為什麼不能來呢。

讓寇思文覺得奇怪的是,豪哥等人在錢國棟面前的態度。

豪哥是袍哥會的老大,袍哥會是安遠區最大的黑社會組織,聲名赫赫,聞者心驚。這樣一個黑幫大佬,竟然在一個小小的雅丹辦公室秘書錢國棟面前低聲下氣,這不合情理。況且,袍哥會在豹子林做的事,是錢國棟舉報的,為此,袍哥會還被抓了幾個人。按說,錢國棟應該是袍哥會的對頭呀。

寇思文一頭霧水。

身旁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還沒吃早飯吧?」

徐士良穿著一件灰色風衣,靠在門邊的磚牆上,兩手揣在口袋裡,縮著脖子。

「徐探長。」寇思文有點難為情。303號是個什麼地方,相信徐士良一清二楚。

「老弟,難為情是件好事。」徐士良說道:「不過,男人嘛,你沒有必要為**一刻難為情,你應該為我在這裡守候了一個通宵而難為情。」

「徐探長,你守了一個通宵?」寇思文驚道。

「也算吧,侯雪峰他們一走,我就在這裡候著,真他娘的,老子倒像個與姑娘約會的傻瓜。要是他們知道我是在等你,不笑掉大牙才怪。」

「這是為什麼?」寇思文問道。

徐士良站直了身體,說道:「先把早飯吃了。老子肚子要餓出鳥來了。你小子應該也差不多,快活是要付出代價的!」

寇思文苦笑,跟著徐士良到了一個小茶鋪,找個安靜的座位坐下,點了早點和早茶。一會兒,夥計端上兩碗稀飯,兩籠包子,兩碟鹹菜。兩個人狼吞虎咽,吃了個精光。夥計又上上兩杯綠茶。

徐士良喝一口茶,說道:「寇老弟,身手不錯呀。」

寇思文面帶微笑:「徐探長,這段時間做水暖工,倒也學了點管道維護修理手藝,徐探長家裡要是管道有什麼問題,跟我說一聲。」

徐士良盯著寇思文的眼睛,看了半晌,說道:「你小子編瞎話的本事不錯,臉不變色心不跳,眼睛都不眨一下。」

「徐探長過獎。」

「你小子喝得酩酊大醉,還把袍哥會的人繳了械,不簡單。」徐士良冷笑著說道。

「徐探長怎麼知道?」寇思文一臉的驚異:「昨晚的事真夠兇險,我喝醉了,竟然對著槍口栽了過去,要不是峰哥他們身手了得,我只怕活著出不來了。」

「喂,寇思文,你當真把我當傻瓜?」徐士良溫怒:「你那一跟頭摔的,實在是恰到好處呀。」

「徐探長過獎,過獎,喝多了,坐著還行,一站起來就要倒,夠狼狽的,徐探長,豪哥他們都跟你說了?」

徐士良拉下臉來,說道:「要說,對付豪哥那幾個笨蛋,那也不算什麼本事,我也行。可是,在豹子林,一個對付十個,速度之快,出手之准,對手甚至連你的面目都沒看清楚。我徐士良自忖,十個我也做不到。徐士良口服心服,寇老弟,請受我徐士良一拜。」徐士良說著,站了起來,對著寇思文深鞠一躬,態度誠懇。

寇思文慌忙站起身來,對著徐士良也是一躬:「徐探長,你這是幹什麼?豹子林里見義勇為的好人是錢國棟,我是臨陣脫逃,徐探長,你就別寒磣我了,需要思文做什麼,您只管說,只要思文辦得到,一定儘力,一定儘力。」

徐士良鞠完躬,重新坐下,一招手,指了指椅子,寇思文只得坐下。

「寇先生深藏不露,看來是不願意承認了,我只有好好替你分析分析,寇老弟,你看我分析得對不對。」

寇思文張嘴要解釋,徐士良一擺手:「你什麼都不要說,給我老老實實聽著!」

寇思文只好苦笑著點點頭。

徐士良點了一支煙,說道:「雅丹是個小城,從來就沒見過大學生,今年,倒好,一來就是兩個。你和錢國棟,兩個人一到,雅丹就不太平了。先是豹子林里的劫案,再是西林街的兇殺案。」

「兇殺案!」寇思文驚叫。

「不要插嘴!」徐士良說道:「馬六和他的四個手下,死在西林街一個破廟中,這八成是侯雪峰他們乾的。馬六是個爛人,死了就死了,我才懶得管。」

寇思文暗暗心驚,這個徐士良果然精明,看來,很多事瞞不過他。

徐士良繼續說道:「我關心的是豹子林。雅丹僅有的兩個大學生,在漆黑的夜晚,不約而同到了那陰森可怕的豹子林。一個做為當事人的大學生,抱頭鼠竄,而另一個全無關係的大學生,挺身而出,成了英雄。而那位抱頭鼠竄的大學生,對見義勇為的大學生敬仰地好像過了頭,對自己的懦弱行為又好像坦然地過了頭。換了別人,一個大男人當了縮頭烏龜,總還應該有那麼點不好意思,總要給自己找點借口。你倒好,到處坦承自己的怯懦行為,毫不掩飾,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徐探長,誠實有錯嗎?」寇思文不滿地說道。

徐士良大笑:「你在跟我談誠實,你誠實嗎?」徐士良嘲諷地看著寇思文:「首先,我們來看看你頭上的傷。據你自己說,你遭到了兩個人的前後夾擊,兇手用的是木棍,這點,從你頭上的傷口上看,倒也吻合。只是,我很不明白,對手並不是什麼高手,出手居然准得出奇?」

「准?什麼准?」

「擊打點准,力道也准!」

「什麼意思?」

「擊打點在你的上丘腦上,那個地方受到擊打,可以造成暫時昏迷,要達到這樣的效果,只要著力點準確,往重里下手就行。那兩個打手黑燈瞎火的,一錘定音,利害呀。這還不是最利害的,最利害的是力道的拿捏。也就是說,既要把人的頭打爆,又不能把人打昏,這實在太難了。」

「我的確被他們打昏了。」

「不,你沒有被打昏,你非常清醒。我驗過你的傷口,傷口的深淺和範圍上看,所受的擊打力度,根本不可能讓你人事不省!在豹子林,你從頭到尾都是醒著的!」

「徐探長,你真是神人,說來慚愧,當時我的確沒暈倒,」寇思文一臉的不安:「我是裝的,當時我實在太害怕了,又不是他們的對手,只好裝死。徐探長,這事你可千萬要替我保密,要不然,我可真的抬不起頭了。」

「很好,有進步,總算有所承認。」徐士良笑道:「不過,這就更奇怪了。兩個打手的目的是殺人滅口,必然是用盡全力,在擊打點如此精確的情況下,居然沒把你打暈?」

「棍子在他們手裡,我怎麼知道?」

徐士良冷笑:「你不知道?那我告訴你,那是因為,你不想讓他們把你打暈!」

「徐探長,何出此言?」寇思文慌忙問道。

「剛才我就說了,那是兩個笨蛋,擊打點和力道怎麼可能掌握得那麼准?那是因為,擊打點和力道,是你自己湊上去的!」

「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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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獵龍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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