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我們的牆

第831章我們的牆

「我的老天，主角光環？！」馮導拍了那麼多年的戲，自然知道這句帶點諷刺意味的行話戲言有什麼威力。

「就是那個……怎麼樣都死不了，扔海里碰上迷航船隻，跳懸崖能掛樹上，身中劇毒恰好讓有解藥的人救了，隨便救個人都是皇上王爺什麼的，而且妻妾成群，說什麼大家都聽，振臂一呼，不入流的殘兵都能打的敵軍主力不戰自潰的……」奧拉噗嗤樂了：「……主角光環？太扯了！」

「是挺扯的。」神搖搖頭。

「確實是。」我說道：「神到底想幹什麼？不能讓我安安靜靜消消停停的活上一天嗎？」

馮導立刻說：「不，這就像一部長篇電視劇，如果出現無聊的情節，觀眾們不喜歡看的，收視率會降低，編劇自然要編排一些……刺激的，能吊起觀眾的胃口情節，如此說來……主角真的是沒一天消停的。」

「你是說……神是個編劇？」神問道。

「也可能是個寫小說的。」奧拉點點頭。

「或者是打遊戲的。」我丟了煙頭說道：「誰知道呢？」

馮導搓了搓臉：「明天你打算公開這事？」

我點點頭：「有這想法。」

「別開玩笑了，會天下大亂的。」奧拉說道：「試想，有的人努力了一輩子，可他的命運……或者說神就是讓他勞而不獲，這日子還怎麼過？」

「是啊。」馮導點點頭：「反正神都安排好了，結局已經註定，服從命運就是了。」

神也點點頭：「全都渾渾噩噩過日子，甚至沒人會去自殺了，因為死不了，因為命運安排好了。」

「如果不公布這件事，那就只能胡編亂造，告訴大家，伯格……」我笑了笑：「有神經病。」

「伯格醒了。」奧拉說道：「他自己完全不記得了，腦波檢測確實如此，他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醫生說這是癲癇造成的腦損傷。」

「記憶被抹消了？」馮導問道：「那我們……」

「或許那輛裝甲車會失控，沖我們撞過來，我們也跟著失憶。」我指著遠處一輛沖我們開過來的裝甲車笑著說：「你覺得這段子怎麼樣？」

眾人都緊張的看著開過來的裝甲車，結果裝甲車停了下來，換了個方向又倒了回去，它只是調個頭而已。

馮導鬆了口氣，笑著說：「很蹩腳。」

神搖搖頭：「無知者無畏啊，你們還笑得出來？」

「怕什麼？」我笑著說：「電視劇也好，小說也好，遊戲也好，最後無非三個結局。」

「哦？哪三個？」馮導笑著問。

「第一，皆大歡喜，第二，悲劇收場，第三……」我笑著說。

奧拉點點頭：「懸而未解，未完待續。」

「對啦。」我點點頭：「從我們的經歷來看，我覺得會向第一種靠攏。」

「你不怕來個大反轉？」馮導說完，自己抽了自己一嘴巴。

神點點頭：「該抽。」

「好了。」奧拉笑著說：「精英分院都等你慶祝呢，布雷德利還派人送了勳章，由你來授勛。」

我笑了笑：「走吧，其他人還要過日子。」

「我心理壓力很大。」馮導突然苦著臉說：「說不出來什麼感覺，不過你最好不要公布此事。」

「我再慎重考慮一下。」我笑著說：「放心啦，有主角的演講呢，再糟的事，我也能講出花來。」

「還真是，從不按稿子來。」奧拉冷笑著說。

「哎哎，我就不去了。」神說道。

「授勛完了有慶祝晚餐會。」我笑著說。

神調頭跟了上來。

……

「經演習實戰考核，神統部飛行學院授予不拉不拉，不拉不拉……等人，演習優異表現勳章。」我抖了抖名單苦笑著對所有人說：「名單太他媽長了，就不念了吧？」

眾人鬨笑起來，阿諾笑著說：「士官長，你就說誰沒有吧。」

「我看看……」我把名單捋了一遍，搖搖頭說：「一排的都有，二排的也是，三排……嗯，齊了，四排都有，特種A班也有，哦，地獄犬也有，呃……就沒我的？」

眾人再次鬨笑起來。

我笑著擺擺手，指了指一堆勳章：「一會吃飯的時候，自己拿一塊好了。」

「卡羅，太不嚴肅了！」朱莉瞪了我一眼：「這是勳章！你怎麼能這麼發？」

我看了看學員們：「有人覺得我們精英分院的學員，需要掛這麼一塊東西證明自己的價值嗎？」

「不需要！！！」學員們高呼道。

「卡羅。」白羽笑著說。

我示意大家安靜：「我們是精英分院的學員，反過來說，我們分院的學員都是精英，真正的精英不需要在胸前掛這些東西向別人炫耀，當我們畢業時，我們會穿著漂亮的，但是一塊勳章都沒有的禮服去參加畢業典禮，別的分院的學員會問，你們每個人拖一個拉杆箱幹嘛？我們會毫不在意的告訴他，哦，沒什麼，請別在意，畢業典禮要求佩戴勳章，我的衣服號太小，掛不開了，就裝箱子里了，你瞧，都在這了。」

學員們爆發出一片歡笑，阿諾笑著喊道：「這箱子太重啦！」

「沒錯，這是我們的第一塊勳章，也是精英分院的第一塊勳章。」我笑著說：「你們會覺得很高興，也很興奮，但我告訴你們，等時間久了，你們覺得這東西就很沒意思了，因為我們……」

「多得是！！！」眾人附和道。

「哎哎哎！」麥爾肯提議道：「要不我們把勳章都粘到牆上，裝飾一下這光禿禿的牆壁，總有一天，我們把這面牆粘的滿噹噹的！」

大家紛紛叫好，我看了看訓練場的牆壁，這一面牆最短的也得有4公里長，4米高，這點勳章怕是粘不了幾個平米。

白羽縮了縮脖子：「這得粘多少？」

朱莉也愣了：「真敢想。」

「好！」我笑著說：「記住你們的目標，每天訓練都看著你們的目標，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的學員，都要以為這個目標努力，這是我們共同的榮耀，讓其他人仰視這堵牆，讓其他人看著我們的牆膽寒，讓其他人向我們的牆頂禮膜拜，干吧。」

「來來來！搭人梯！」阿諾起鬨道：「自己粘自己的，爬人梯上去，粘完了就跳下來，其他人接著。」

「沒錯，粘的時候挨得近一點，不要留下空隙！」

白羽笑著對朱莉說：「恐怕這以後就會成為傳統了。」

……

就這樣，眾人搭起人梯，學員們都咬著自己的勳章攀爬上去，粘在屋頂和牆壁的邊緣，然後直接翻身跳下，由下面的人群接著，每每有人跳下來，就會贏得一片歡呼，馮導驚喜的把這以瘋狂的舉動拍了下來。

朱莉看了看魅兒：「你……敢嗎？」

「怕什麼？」魅兒咬住勳章，爬了上去，粘好后尖叫著跳了下來：「好刺激！」

朱莉看的都不會呼吸了，扭了我一把：「都讓你帶野了，她是姑娘家。」

「魅兒這性子隨她媽。」我笑著說。

「可他們很高興。」白羽笑著說：「孩子們的朋友更多了，這都是可以信賴的朋友。」

「天啊！你們在幹什麼！」夢兒走進來驚叫道。

歐格雅傻了，因為奧古斯汀尖叫著從4米高的地方跳了下來，被人群接住后又咯咯的大笑著。

我看了看門口：「唉？沒說開家長會啊。」

「聽說開餐會。」矮人王艾德文咂咂嘴：「這是在幹什麼？雜耍訓練？」

「哦，看起來很有意思啊。」

奧格瑞姆笑著擠到人群中間，伸著手仰頭衝上面大叫：「瞧，我兒子！卡格卡！跳啊。」

「父親……你閃開。」卡格卡不好意思的揮手道。

「梅瑞狄絲！天啊，別跳！啊！」飛利普尖叫道，有時候我真的覺得飛利普和艾拉的性別搞反了。

「哎哎，賀露，有話好說。」我舉著手說道。

「你竟然讓我孩子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賀露揪著我衣領瞪著我叫道。

「下面不是有人接著嗎？出不了事。」我笑著說，要是讓你知道你兒子和女兒剛才冒著槍林彈雨打衝鋒，我恐怕要挨揍了。

「賀露，別緊張，我看挺好的，他們都是朋友，只有真正互相信任的朋友，才會這麼做。」奧格瑞姆笑著說。

「我說的就是下面有人接的事。」賀露鬆開我，扭頭看了看遠處的阿諾，指著說：「那小子摸馬妮屁股了。」

我愣了一下，又不是故意的：「怎、怎麼了？」

「他結婚了沒？」賀露問道。

娜霍使勁掐著我，笑著說：「典型是在找女婿。」

「倒是沒結婚，可你家馬妮好像不大吧？」我笑著問。

「那我不管。」賀露拿腕錶沖阿諾拍了照，然後發給歐根：「這個傢伙你看怎麼樣？」

「嗯，小夥子很精神，怎麼了？」歐根問道。

「讓他娶馬妮。」

歐根傻了：「什麼？他、他……他叫什麼？」

「卡羅，他叫什麼？」賀露問道。

我擦了把脖子上的冷汗，不知道你就想拍板？

「阿諾。」

賀**點頭：「聽見了？你覺得呢？要是行，就定下了。」

「不急著……今天決定吧？」歐根完全不會思考了。

「是啊，賀露。」夢兒苦笑著說：「又不著急。」

「那好，你考慮一下，我再找找。」賀露開始對準備慶祝餐會的學員們仔細審視起來。

我看向身後的娜霍：「龍族這麼早就選配偶了？」

娜霍笑抽了：「莫迪馬想抱重外孫，催的很緊。」

「這事……也能催？」艾爾莎笑著說：「笑死我了。」

歐格雅楞了一下：「奧古斯汀有沒有……」

「沒。」我笑著說：「那幾個女學員別看湊得很近，其實是當弟弟看，你別想多了。」

「只是當弟弟看？」歐格雅皺著眉頭眯著眼問道。

我愣了：「呃……不然呢？」

特蕾莎笑著說：「我的天，奧古斯汀要100多歲才成年，歐格雅，你考慮的太早了。」

「不行了，笑死我了。」溫妮捂著肚子說：「唉，席貝拉，巴蘇塔有沒有……」

席貝拉苦著臉說：「他才幾歲？唉？他喝的不會是酒吧？」

「飲料，酒精含量……不高。」白羽把臉陰了下來：「小影……」

「你才發現啊。」奧拉翻了個白眼：「先說明啊，在校期間談戀愛，要關禁閉的。」

這時候，倫納德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摞清單，我看了看溫妮，溫妮笑著哼了一聲。

以前總聽奧拉說倫納德幾乎不會笑，可他已經沖我笑了好幾次了，尤其是找我要錢的時候：「卡羅，給，賬單。」

我翻了翻：「還能退貨嗎？」

全是特種A班通過天花板交通站採購的『戰爭物資』，我的天，你們買這麼多醬油幹嘛？這口得有多重？溫妮笑著把清單從我手裡拿了過去，一臉的自豪。

倫納德沒理我，從口袋裡又拿出一張紙遞給我：「新學員，明天到。」

我點點頭：「哪個分院的？」

「不，剛入學，直接編入特種A班。」倫納德說道：「聽說你認識。」

「認識？」我愣了一下，我認識的孩子好像都在特種A班了。

朱莉湊過來一看，笑著說：「哦，還真認識，芭卡。」

「那個魔族的小姑娘？婷卡和西諾德的閨女。」夢兒笑著說：「我記得她，是挺有趣的。」

「差不多該開始掉皮了吧？」歐格雅問道。

我哆嗦了一下，倫納德搖搖頭：「做過基因治療了，不會出現那種情況，來這上學，也是順便做醫學觀察。」

「好啊，婷卡是海軍，這也算是老本行了。」我笑著說。

倫納德嘆了口氣：「你這士官長先作作心理輔導吧。」

「怎麼了？」雪莉兒問道：「為什麼心理輔導？」

「聽說哭著喊著不來。」倫納德搖了搖頭，一扭頭看見了牆上的勳章：「為什麼把勳章粘牆上？」

「哦，精英分院的學員，想把這面牆粘滿。」

倫納德驚訝的看著我：「但願他們能做到，對了，有件事布雷德利校長讓我問一下你這個士官長。」

「什麼事？」

「你介意學院招收非人類學員嗎？」倫納德表情難看的問道。

白羽楞了一下：「非人類？」

「嗯，地獄犬。」倫納德搖搖頭：「杜美的地獄火軍團。」

「真夠新鮮的，她不是自己訓練嗎？」

「是啊，裁軍也沒裁她的軍團。」

「她那軍團才一百多人，地獄犬卻有好幾千，杜美鑽空子，說這次裁軍只裁人，沒說裁地獄犬，麥卡錫……覺得是個理由。」

「好了。」倫納德說道：「給精英分院配些地獄犬也好，戰鬥力確實不容小覷。」

我搖搖頭：「沒用的，那些地獄犬只聽杜美的命令。」

倫納德看了看我：「那就……你看著辦。」

我愣了，又是我買單？地獄犬很貴的！

倫納德扭頭走了，白羽笑著說：「親愛的，你這學費可是貴不少啊。」

溫妮笑了笑：「沒事，錢不愁，我攬了飛行學院的被服生意，平進.平出而已，要是卡羅能給點裝備什麼的，我想布雷德利校長也會讓後勤部跟我談其他訂單的，聽說最近槍械的質量讓人擔憂。」

賀露一聽，酸溜溜地問：「我能……入一股嗎？」

溫妮笑著點點頭：「好啊。」

歐格雅趴我耳邊說：「溫妮做生意越來越鬼了，這單被服生意，歐根用私房錢入了股，賀露又要入，莫迪馬也在考慮，溫妮全省下了，只出人工就行了。」

我點點頭，兔子不吃窩邊草，溫妮可是不管這套，不光照單全吃，而且這三顆窩邊草還是一個窩的。

朱莉突然說：「白羽，我這麼大年紀，還能進飛行學院嗎？」

白羽點點頭：「可以啊，沒有年齡限制，你年紀再大能有……你說什麼？」

朱莉笑了笑：「我也想學點什麼。」

「我看你是想吃獨食吧？」夢兒笑著說。

「夢兒。」朱莉瞪了我一眼：「笑什麼笑？我想上軍事學院不行啊？」

「那誰組織牌局？」夢兒問道。

「嗯……」朱莉看了看我。

「行，隨你們高興。」我汗都下來了，不是要在學校里組織牌局吧？

「那我也想。」雪莉兒說道。

「還有我。」娜霍說道。

「我也……」艾爾莎看了看歐格雅，歐格雅點點：「好啊。」

特蕾莎愣了，看了看溫妮：「我們……」

「你們不行。」我叫道：「開什麼玩笑，都是大肚子，瘋了嗎？」

「嗯，我也想湊熱鬧。」白羽笑著說：「可惜已經畢業了。」

「那個……」奧拉笑著說：「飛行學院一直有你的位子。」

「啊？什麼意思？」白羽愣了：「倫納德教官想幹什麼？」

「不是學員，你是飛行學院終身名譽教官，忘了？」奧拉提醒道。

白羽點點頭：「對啊，可我……教什麼呢？」

「就是掛個名，增加一下招生率。」奧拉說道：「你教什麼誰管？反正課程表上沒你。」

我看了看夢兒，夢兒搖搖頭：「我很快就要接白羽的班，最近正跟娜娜學經濟學，沒時間。」

我驚訝的看向娜娜：「你還懂經濟學？」

「懂的不多。」娜娜說道：「不過夢兒的經濟學概念還是錢莊、櫃坊什麼的，我還教的了。」

「可……」特蕾莎看了看我：「你們都來這上學，我自己……」

「沒事，神統部的生活區有產前培訓班，你和溫妮也能上學。」奧拉笑著說。

溫妮眨眨眼，看向朱莉：「生孩子也要……培訓？」

朱莉聳聳肩：「頭回聽說，歐格雅，你聽說過嗎？」

「沒啊，生的時候有接生婆，聽指揮就是了。」歐格雅說道：「你呢？白羽。」

「我？我聽這個接生婆的。」白羽指了指奧拉：「連助產士的資格證都沒有。」

「有本事你找去。」奧拉哼了一聲：「就當時的情況，方圓……甭大嘍，500公里範圍內，能幫你接生的就我一個。」

白羽笑了起來，突然看向我：「那個傢伙呢？」

「賈斯汀？在醫院，跟伯格同一病房。」奧拉看了看我，笑著問道：「買束花探望一下？」

「給伯格送一束。」白羽表情很平靜：「他都跟小影說什麼了？」

「哦，我有錄像。」奧拉說道。

夫人們互相看了看，知趣的離開了，還把叼著香腸提著攝影機的馮導拖走了。

奧拉說道：「先說明，挺血腥的。」

白羽看了看我：「暈血嗎？」

「開什麼玩笑？」我笑了笑。

「好，我開始播放了。」奧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