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㈢㈩㈤ 戀情深

卷㈢㈩㈤ 戀情深

玄武見池清捂著右臂一步一踉蹌地朝前走去,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跨步上前點住他的穴道扔上了馬背。池清未料到玄武竟還有這一手,怒道:「玄武,放開!」

玄武恍若未聞,躍身上馬便朝東馳去。

池清方才那一跤委實摔得不輕,此時讓玄武這般橫丟在馬背上,疼得額間直淌冷汗,更憂心的卻是東方此時的安危。未有一刻如此痛恨過自己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書生,暗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由鬆口道:「玄武,你先解開我的穴道,我隨你回京。」

玄武疑慮道:「公子此話當真?」

池清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末了,又補上了一句。「你先帶我回十里亭,待我確認東方安然無恙后便隨你回京。」

玄武心道果然,這池清家公子十句中有九句當不得真,這張嘴比起教書更會糊弄人。待他回了十里亭見著了東方教主,自己還能安然待他回京,豈非天方夜譚,當即忽略他的話語策馬朝前奔。

池清見他無動於衷,知曉這硬的不行,只得服軟道:「玄武,上回是我食言,廢去你的武功還將你困在黑木崖,這筆帳日後你要如何討回我都絕無二話。可東方此時危在旦夕,我決不能丟下他獨自離去。從河北道京城少說也有一月的路途,你今日有本事點住我的穴道,可我只消半月不吃飯便能餓死,回京后你該如何向皇上交代?不如你待我回去領著東方一同回京,三個人上路也好有個照應。」

說了半響,見玄武仍毫無所動,終是發了狠,道:「回十里亭救東方,反之你休想將我活著帶回京城!」

這話說到這個份上,同要挾又有何異。玄武暗忖皇上的聖旨是要將池清完好無損地帶回去,若是折騰得半死不活,他定是沒甚麼好果子吃。既然池清如此說了他只得再信他一回,當即勒馬掉頭朝十里亭奔去。

至於十里亭那頭,待東方不敗道出那聲好后,全場嘩然。第一個不依的定是童百熊,只覺他是讓池清那男寵**了頭,怒道:「說廢就廢,你忘了自己多辛苦才練成這身功夫?我真不知那書生究竟給你灌了甚麼**湯,讓你神魂顛倒的,你若真喜歡男色,等過了這回兄弟我給你找多少個都成。誰若敢啰嗦上一句,我定一刀將他殺了,你現在消停點不成么。」

東方不敗未答,回身朝著數百教眾道:「神教教眾聽令,從今日起,風雷堂長老童百熊接任日月神教教主之職。」

此言一出,勿論神教教眾,就連童百熊亦是傻了,愣愣地喚道:「東、東方兄弟……」

向問天聞言,在邊上不耐地催促道:「東方教主再不快些動手,就是費了武功屬下也無法在數里之外讓聖姑刀下留人。」

童百熊聞言這才回過了神,手中的刀子落地,一個三大五粗的漢子竟跪在了地上,啞著嗓子道:「東方兄弟,老哥這輩子沒跪過你,這回算老哥求你了,不要為了一個書生廢了武功。老哥也不想做甚麼狗屁教主,咱兄弟兩能在一塊喝酒吃肉,那就是再開心不過。老哥只想要你好好的,好好的!」

東方不敗瞧著童百熊這副摸樣,他的情深義重他又豈會不懂,無奈時勢不由人,哪怕他不稀罕,可自己此刻唯一能給他的也就這些了。硬著心腸朝眾長老吩咐道:「將童長老帶下去。」

眾長老心中思量一番,暗忖東方不敗此時仍是神教教主,教主聖令自得照辦,上前架住童百熊的兩條胳膊便朝後拉,童百熊教人禁錮了住身體,只得聲嘶力竭地喊道:「東方兄弟,東方兄弟,你別做傻事啊!」要知道自廢功力唯有倒流內力、自斷經脈這一條路,內力倒流就等同於走火入魔,趁著走火入魔之際自斷經脈,若不甚遲了一步攻入心肺,那便是大羅神仙也難救。

東方不敗恍若未聞,閉上眸子靜心催動體內內里使之倒流。隨著內力的倒流,體內真氣相互激蕩衝突,胸口氣血翻湧難受至極,想開口卻又發不出半點聲音。他心中再是清楚不過,哪怕自己這回真用武功換回那人,他們亦不可能在一塊了。連他身懷神功之時都不能保護他,更勿論自廢功力后……

童百熊在邊上瞧著東方不敗面色越發蒼白,面上痛苦之極,心歇斯底里地朝其餘長老一陣拳打腳踢,吼道:「你們還愣著做甚麼,還不快去將東方兄弟拉下!東方兄弟要有個好歹,我童百熊第一個不放過你們!」

其餘長老面面相窺,一個是現任教主,一個是下任教主,本該為未來著想,可現任教主可是東方不敗,萬一出個勞什子變故教主不願自廢武功了,他們抗命不尊豈不死罪,於是任由童百熊拳打腳踢不敢輕舉妄動。

童百熊見他們無動於衷,心中焦急如焚,可雙拳難敵四手,只能徒勞掙扎。恰在此時,餘光霍地瞥見一匹馬兒從東方疾馳來,忙定神一瞧,騎在馬上的人竟是玄武,而馬上還橫擺著一個麻袋似地乞丐,未等確定那人是誰便急急地朝著東方不敗喊道:「東方兄弟,東方兄弟,玄武兄弟來了,玄武兄弟來了!」

其餘長老見情勢有變,忙不迭鬆開了童百熊。童百熊上前抓住東方不敗便一陣急晃,喚道:「東方兄弟,東方兄弟。你家書生來了,你家書生來了!」再差一步若是走火入魔,想要拉回人可就沒那般容易了。

向問天見情勢逆變,眼中不由露出懼意,那錦衣衛竟將池清救了出來,他少了池清這個把柄定必死無疑,當即展開輕功朝邊上逃竄而去。桑三娘見狀大喝一聲,道:「看你往哪跑!」當即擋在了他的去路,其餘長老皆有預料,此時見向問天妄想逃跑,一齊上前纏鬥了起來。

池清讓玄武作麻袋一般的仍在馬背上一路顛簸到十里亭,險些未折騰地暈厥過去。好不容易讓他扶下了馬,只覺五臟六腑都快要顛出來了,來不及舒緩便聽得童百熊那心焦如焚的喊聲,忙朝聲處望去。卻見東方不敗面如白紙地佇在那,像是在承受甚麼巨大的痛苦。忙不迭喚出了聲:「東方。」

東方不敗此時漸達內力倒流關鍵時刻,周身如炙燒一般痛楚,耳邊的一切都逐漸飄渺了起來。恍惚間,身子教人劇烈地晃動了起來,使得體內內力開始滯待,想伸手撥去那礙事的手,卻發覺自己竟連睜開眼皮的力都使不出。恍惚間像是聽到那再是熟悉不過的聲音,混沌地神智這才陡然清醒了過來,竭力遏制住那倒流的內力睜開了眸子。

入眼是一張狼狽不堪的臉,黑漆漆地抹了滿了泥巴,頭上的黑髮亂得猶如鳥窩,可那雙眸子卻是再熟悉不過。四目相對,視線竟模糊了起來,心中一松險些虛脫地跌倒在地。

池清見他眼眶逐漸濕潤,不禁嚇了一跳,上前脫口便想說出那三個字,想起他曾說的話這才堪堪止了住。指尖覆上他的臉頰,憂心道:「東方,怎麼了?」

東方不敗只是痴痴地瞧著他不答。池清近瞧才發覺他面色蒼白一片,可掌心卻是滾燙,不知他究竟哪不適,瞥了眼自己身上臭烘烘的乞丐服,遲疑了下還是伸手將他摟入了懷中,道:「東方,我回來了。」

「恩。」東方不敗低聲應道,伸手緊緊用手摟住了他。

池清心疼地在他額上吻了吻,柔聲安慰道:「好了,沒事了。」

童百熊在邊上瞧著他們兩個大男人如此摟摟抱抱未免膩歪了些,可總算是放下了心,經此一役,更認定了池清是藍顏禍水,害得東方兄弟險些連命都喪了。如此作想再瞧瞧佇在邊上的青年,只覺年少有為英氣逼人。若非他捨身相救那書生,東方兄弟指不定會出甚麼岔子,自己之前竟還懷疑他的意圖,當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由打心底里生出一股歡喜。上前搭上了玄武的肩頭,道:「玄武兄弟吶,今日你救了東方兄弟,哥哥欠你一個大人情。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童百熊的兄弟,以後你有甚麼困難只管找哥哥,若是哥哥能幫不幫,下輩子墮入畜生道。」

玄武瞥了童百熊一眼,暗道自己何時應允同他結拜成兄弟,竟如此親昵地稱上哥哥了,面無表情地將肩上那隻手拉下,道:「童長老請自重。」

童百熊教玄武駁了面子難得未惱,訕笑著撓了撓頭,道:「玄武兄弟,以前是做哥哥的不好,一直對你心生懷疑惡言相向,哥哥今日總算是瞧清楚了,你絕對是值得交的朋友。哥哥在此向你道個歉,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過去的就讓他過去罷。」

玄武這回乾脆連眼神都不願甩一個,瞥了眼邊上相擁著的兩人,隨後望向了邊上的戰局。向問天讓七大長老圍攻定是討不到甚麼好果子吃,不多時身上就多出了好幾處口子,只是仗著他們不敢傷身後的孩子負隅頑抗。

上官雲同鮑大楚相互交換了個眼神,鮑大楚當即使刀上前疾攻向問天,上官雲使刀從后一齊攻上。向問天一個橫身躲過鮑大楚的刀勢將孩子露給了上官雲,本事料定他不敢傷害孩子,怎料上官雲刀鋒一轉,竟勢若脫兔地割開了向問天綁住孩子的腰帶,孩子頓時從向問天身後掉落,桑三娘見狀撲身上前接住了孩子,向問天見狀大驚失色。

形式逆變至此,其餘長老自無忌憚,秦偉邦與王誠當即持刀齊上,二人一左一右直砍向問天肩處以及大腿,而上官雲從后疾攻向問天背部。向問天側身閃開過秦偉邦與王誠刀勢,疾彎后腰堪堪閃開上官雲的攻勢,怎料驚濤堂長老司徒策逮住機會挺劍而上疾刺,攻勢凌厲,向問天想躲開攻勢卻已是不及,只聽噗的一聲響,頓時刺穿了肩胛,鮮血淋漓。

向問天教司徒策刺穿了肩胛,渾身功力使不上勁。鮑大楚趁機上前利索地卸了他四肢關節,未為防他咬舌自盡,連下巴一塊卸了。如此一來,簡直同活死人無異,向問天空瞪著一雙怒眼,恨不得將眼前之人碎屍萬段。

勝負已定,玄武收回目光望向了池清,道:「東方教主已經安然無恙,公子該隨屬下回京了。」

池清聞言,忙不迭作虛弱狀,道:「玄武,適才我顛簸了一路,忽覺腦袋昏沉,頭痛欲裂,不如我們先回黑木崖稍作歇息,再行商議回京之事。」說罷,摟著東方不敗便想閃人。

童百熊聞言,鍥而不捨地搭上了玄武的肩,笑道:「玄武兄弟你這麼快回京城做甚,不如在在黑木崖住上段時日,老哥哥也好盡地主之誼。」

玄武未打理童百熊,定朝著池清背影朗聲道:「公子可知連坐。」

池清聞言不禁回身皺眉道:「你這是甚麼意思?」他自是知道這連坐之意,所謂連坐,便指一人犯法,家屬、親族等連帶受罰,難不成他想以此作威脅?

玄武見池清回身,腰間佩刀「嘩」地一聲出鞘,架上了自己脖子,道:「公子適才答應屬下,若回十里亭見著東方教主安然無恙便隨屬下回京,屬下依言領著公子見到東方教主,也請公子旅行諾言同屬下回京。若今日公子堅持留下,屬下亦無二話,只是再無顏回京覲見天顏,唯有自裁謝罪,也好過連累營中兄弟。」

池清見玄武這副正兒八經的模樣便知他絕不是在玩笑,其實依著他的意思,玄武假借東方的名義騙自己上馬回京,自己騙他見著東方便回京城,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此時有東方以及眾多長老防身,饒是玄武有三頭六臂亦綁不走他。怎料他竟會使出這一招,只是這情形為何如此面熟?不由詭異地朝童百熊瞥去一眼。

童百熊察覺池清目光,不由瞪大了眼,怒道:「你瞧我做甚麼,又不是老子教他的!」

池清正想說些甚麼卻覺懷中之人身子沉了些,,忙不迭瞥了童百熊一眼示意他讓他解決,上回在私塾童百熊要自刎還是玄武把刀相救,這回禮尚往來一番也不為過。

童百熊本想反駁回去,卻見東方不敗越發難看的臉色,暗忖這臭書生真要讓玄武兄弟拐走了東方兄弟可不得了,只得訕笑著朝玄武道:「玄武兄弟,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不是?何必拿自己性命當玩笑,聽童大哥一句話,放下刀子甚麼事都好商量,跟童大哥一塊回黑木崖喝兩杯去。」

玄武不答,只是瞧著池清待他作答。

池清心中亦是矛盾不已,神教此時正值多事之秋,東方的身子還不知哪兒不適,自己貿貿然帶他回去是定是不妥。可以他同玄武的交情,要他眼睜睜地瞧著玄武死在他面前亦是萬萬不能。若非如此玄武又何須屢次三番相救,他又怎會有命活到今日。正是兩難之時,卻聽懷中之人輕聲道了一句。

「甚麼?」池清納悶地瞧向東方不敗,只覺他身子越發滾燙,而適才還蒼白的臉色此時竟隱隱貌似了紅暈,不免憂心更甚,問道:「東方,你究竟哪不適?」

東方不敗艱難地睜開眸子瞧著池清,道:「你同玄武回京罷。」

池清道:「你這副模樣不好好歇歇還想回京?」說罷,伸手抹去他額上的冷汗,道:「待你身子好了再回京亦不遲。」

東方不敗搖了搖頭,道:「我是說,你一人回去。」

池清手中一頓,心中隱隱升起一個不祥的念頭,道:「你究竟在胡說甚麼。」

東方不敗此時體內氣血翻騰,周身似有烈火燒炙一般,這種情形太過熟悉,不禁暗暗心驚,強抑住喉間那股腥甜,道:「你回去,留在這我亦無法保護你……」這人自從遇見他起便開始霉運不斷,不是磕破了頭便是教人挾持,自己賭贏得了這第一回卻賭贏不了那二回。痛又如何,不舍又如何,何苦強留著他。

池清聞言心中湧起了一股怒氣,皺眉道:「難不成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

東方不敗想出聲解釋喉間那口腥甜隨即湧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眼前一黑整個人便朝地上跌去。

池清見他口中吐出一口血,忙不迭接住了他跌落的身子,心急地喚道:「東方,東方!」

童百熊本想在邊上勸上兩句,見狀面上大駭,忙道:「糟糕,走火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墮落了,我一定要恢復更新!

其實這情節原本是池清摔斷了右手,東方心疼的帶回家養,池清無法XXOO,東方主動上……

結果前天看到一條留言,於是碼這章的時候心中有一個強烈的願望,就歪了……

東方為救池清自廢武功,而池清來遲一步,導致東方武功盡失。錦衣衛出現以死相逼讓池清回京,池清抵死不願。

就在此時,東方卻主動開口讓他回京,池清大驚。東方含淚讓他回去,因為他已經武功盡失,無法再保護她。

最後池清無奈只得回京,東方一人到兩人相識的私塾孤獨終老~~~~

如果不夠狗血,就按照原著那樣讓任我行被殺死了東方,東方臨死前含淚喊著池清的名字~~~

若大家還覺得不夠狗血,我們可以再讓池清被逼無奈娶妻,而東方落到任我行手中最後一個願望卻是見池清一面,親眼目睹他洞房花燭,心碎而死……

嗷嗷嗷,太狗血太完美了~~~

誰要看誰要看的!!激動沸騰了!!!上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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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之君已成受我且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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