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㈡㈩㈨ 清夜濃

卷㈡㈩㈨ 清夜濃

自那日楊蓮亭離去后,東方不敗勿論上哪都會帶著池清,哪怕是上成德殿議事。

成德殿乃是日常議事之地,闊不過三十來尺,縱深圳卻有三百來尺,長殿彼端高設有一座,上邊用金黃色絲線綉了九條金龍,中間是個剛從大海中升起的太陽,左右分別寫著『中興聖教,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十六個大字,周圍還綴上了諸般明珠寶石。

池清瞧著那張象徵皇權與天子之尊的九龍寶座,只覺耀眼奪目,心中暗忖著他這教主夫人此時該上哪兒呆著去。幸得東方不敗早已出好了主意,令教眾在寶座邊上另設一座,怕池清不適,另用珠簾擋了住。再加上邊上只點著兩盞忽明忽暗的油燈,又相距甚遠,那些未見過瞧見池清相貌者,竟一時捉摸不透此人究竟是何來頭,亦不敢開口多問,恐遭殺身之禍。可池清在邊上瞧著卻是默嘆,教主大人的袖子斷得光明正大,可他還想攜著他家芳兒姑娘回家見父母的,他日若教人揭穿了可如何是好。

東方不敗落座后教眾參拜,隨後例行議事。東方不敗外出數月教務皆由楊蓮亭暫代,楊蓮亭不僅在數月內污去了教中不少銀兩,更是虐殺不少教眾,攪得日月神教中人心惶惶。體恤撫慰自是少不了,這空缺也得尋人替補上。處理完這些,這罪魁禍首自是不能放過。

童百熊三步跨上前,道:「啟稟教主,如今這職位空缺雖是替補上了,可楊蓮亭趁著教主不在神教的時日貪污了教中不少銀子,更是假傳聖令殘害了教中不少兄弟,不殺他難以服眾!」童百熊此話一出,邊上當即站出了好幾位長老附和,異口同聲地要東方不敗撤去楊蓮亭總管之職。

楊蓮亭昨日教東方不敗打傷,此時虛弱至極,可他已料到這些個長老會在今日參他一本,聞言忙澄清道:「屬下多年來身受教主培養提拔,大恩難報,對教主忠心耿耿,所殺之人皆是背叛教主、犯上作亂之徒,教主算無遺策劃,還請還屬下一個清白!」

「我呸,睜眼說瞎話!」童百熊呸道。

「姑且不說那些無辜教眾,光你貪污教中銀子這一事怎麼說?這些可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你自己讓教主瞧瞧!!」說罷,從懷中掏出一本本子,由邊上的紫衫侍者接過遞到了東方不敗面前。

東方不敗取過小本一一閱過。

童百熊道:「上月湖南、江南以及長沙三壇共繳了七百萬兩銀餉,最後落到財庫中的卻僅有三百萬兩。另外,因殉教而發放的撫慰金共花去兩百兩,可那些殉教家眷均未收到這筆銀子,楊總管如何解釋?」

楊蓮亭忙道:「屬下亦不知各中如何少了這麼些銀子,定是他們下邊送上來時一關關污了去。那些殉教撫慰的銀子屬下也都已發放了下去,如何未到家眷手中,屬下毫不知情!教主令旨英明,算無遺策,還請教主明鑒!」

上官雲霍然在邊上開口問道:「哪怕是下邊人污了去,楊總管身為黑木崖大總管卻未曾瞧出些端倪,是否算得上失職?」

「上官雲!」楊蓮亭聞言當即恨恨地瞪向上官雲。幾位長老中就數這廝平日里對他最為恭敬,怎料今日竟是他率先反參了他一本,忙不迭回身朝著東方不敗解釋道:「教主英明,屬下平日里兢兢業業毫不敢有絲毫怠慢,可屬下畢竟非三頭六臂之身,神教百萬教眾,屬下有所疏漏亦是人之常情,還請教主明鑒!」

「楊總管若是自認能力不夠,那這總管便換人做!勿要連累了百萬教眾!」童百熊在邊上道。說罷,便望向了東方不敗,待他作出抉擇。

東方不敗默了會,在童百熊快要耐不住出聲詢問之時,這才出聲道:「楊蓮亭辦事不力,撤去總管一職。」

「甚麼!」楊蓮亭聞言臉色刷白如有一張白紙,一臉難以置信地瞧著東方不敗,未料到他竟真會作此決斷。一時間怒極攻心,昨日重傷未好當即又咳出了一口血。卻早已顧不得如此之多,忙不迭用衣袖擦去口中血跡,企圖挽回道:「教主,屬下對教主鞠躬盡瘁、忠心耿耿,還請教主明鑒!」

東方不敗掃了楊蓮亭一眼未語,紫衫侍者會意,大聲喝道:「還不將楊蓮亭拉下去?」當即從邊上走出兩位侍者,拉著楊蓮亭往外拖。

楊蓮亭武功低微,平日尚且掙脫不開更勿論此時重傷,可他瞧見東方不敗這副決絕的模樣,竟硬著骨頭未再吭聲,由得侍者將他拖了出去。在場所有長老教眾瞧得此番場景,想起楊蓮亭平日里張狂的模樣,只覺心中狠狠出了口惡氣,喊道:「教主令旨英明,算無遺策!屬下忠心為主,萬死不辭!」

東方不敗想起池清聽聞這些諛詞之時的古怪模樣,道:「往後這些阿諛之詞便免了。」甚麼文成武德,中興聖教,不過是不要臉的胡吹法螺。

在場教眾聞言,齊聲喊道:「教主文成武德、仁義英明,燭照天下,造福萬民,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屬下叩謝教主!」

池清聞即失笑出聲,悄聲道:「教主令旨英明。」話語中染上了不少揶揄之意。東方不敗瞥了他一眼不欲理會,轉而處理其他教務去了。

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性子暴躁,威福自用,日月神教自他在位起便成了武林正道人人得而誅之的邪教,而東方不敗即位之後,更是寵信奸佞,鋤除教眾,以至神教教眾表面看似忠心耿耿,實則迫於淫威、不敢輕舉妄動而已,當務之急便是收攏人心,除卻楊蓮亭更是必要之舉,接下來便是如何讓教眾達心底忠於神教,說來容易,要整頓當真破費功夫。東方不敗在成德殿處理好教務隨即又召集眾位長老商量了整頓神教之事,整整忙了一日。池清在邊上瞧著,只覺得讓他回神教是個錯誤的決定。

好不容易待到晚上兩人這才得閑,一同用過晚膳上了床榻。神教床鋪自不比私塾,紫檀大床,錦被玉枕,池清懷中更是溫香軟玉,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無端生出幾分危機之感。今日瞧著東方不敗在成德殿上的模樣,直教他心間危機重重。

「東方。」池清低聲喚了一聲。

「嗯。」東方不敗疲倦地應道。

池清道:「我們回黑木崖等盈盈接掌神教,這並非一朝一夕便能打成之事,可我總不能照此遊手好閒下去。」

東方不敗抬眸朝他瞧去,知曉他有后話,故未開口。

「神教之中定有不少孩童,不如往後這些孩童交由我教習。哪怕他們是江湖中人,有些學識總是好的,總不能大字不識幾個。你若覺得他們該重武,便再尋個武師,教中長老、香主如此之眾多,隨便找一個教習也好過他們在家兀自琢磨,可好?」

「不必了。」

「為何?」池清納悶道。

「天下塾師甚多,若要教習請一個便是。」

「那我豈不成了遊手好閒之徒?」照此下去,不是東方不敗成了池夫人,而是他當真成了教主夫人……

東方不敗淡聲道:「你若覺得無事,上書房取書抄上百來遍,便無閑暇了。」

「……」池清聞言,當真啼笑皆非,所謂因果報應,不過如此。

東方不敗見他無話可說,道:「睡罷。」說罷,闔眸睡了過去,未過多時便響起了均勻的呼吸。池清無奈,只得一同睡了過去。

過了半響,本該睡了過去的東方不敗卻是睜開了眸子,借著朦朧月光瞧著池清的臉,,輕嘆了一聲。教中事物本就如此繁重,這人若又去做了教習先生,一日之間又能見上幾面。說他固執也好,霸道也好,只是不想和這人多分離片刻罷了。指尖輕輕摩挲上他的臉頰凝望了會,隨後伸手點住他的睡穴,將他環在腰間的手小心翼翼地移開,起身穿上衣衫出了屋子。

日月神教的夜晚格外寂靜,一輪明月寥寥當空,唯有守夜教眾還在巡邏。輕易避開那些巡邏教眾在一間落魄的石屋前落□。此時已近亥時,屋中卻還亮著燭光,隱約響起女子低聲抽泣之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推開石門走了進去,一個女子一身華服,卻是坐在一隻破舊的小桌邊上哭著,床上躺著一個壯漢,此時卻是滿面蒼白、面若枯槁。女子察覺聲響瞧向來人,霎時錯愕難掩。這女子相貌本就平凡,哭了半響的一雙眸子幾乎腫成了一顆核桃,待好不容易回過神,忙不迭跪倒在地,道:「教主大人,教主大人文成武德,一統江湖!求您寬恕我們!求您寬恕我們!楊蓮亭錯了甚麼事情我替他賠罪,求教主大人寬恕我們,莫要撤去他的總管之職!」說罷,咚咚咚地在地上磕起了響頭。只怪過往張揚跋扈,一下從落到如此落魄之地,任誰都受不了。而女子方才那番磕頭的舉動早已驚醒了在邊上睡著的一個約莫兩歲的孩童,一張小臉粉嫩得像是一掐便能出水似地,此時教人吵醒,頓時哇哇大哭了起來,淚水汪汪皺成一團好不可憐。

東方不敗見狀不禁斂眉,女子見東方不敗面露不悅,忙不迭上前捂住了孩子的嘴,不讓他再哭下去,可孩童的哭聲還是從指縫間瀉出。

「讓他哭!」邊上忽然響起一聲粗啞的怒喝。本在床上躺著的人不知何時竟坐起了身,怒目等著東方不敗,朝女子道:「讓他哭,哭得越響越好,教主若是不滿意便一巴掌拍死他便是!拍死了直接從黑木崖上扔下去!」

東方不敗朝著女子淡聲道:「出去。」

「出去?」楊蓮亭冷笑道:「教主大人現在連這麼一小破屋也願施捨給我們了?說出去難道不怕讓武林正道笑話?教主大人若是覺得小人這番話太過失禮放肆,駁了您的面子,要殺要剮小人絕不說二話!反正以小人淪落至此還有甚麼可怕的!」

「出去。」東方不敗面無表情聽著楊蓮亭的怒喝,朝著女子重複道。

女子唯恐楊蓮亭的話語激怒了東方不敗,連累自己也命喪於此,忙不迭抱起孩童朝屋外跑。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小渣受惹火了寵溺攻,

所以小渣受一定日更一個禮拜,老天保佑他家寵溺攻原諒他丫……

啦啦啦,日更都是浮雲丫浮雲,我卻要追著浮雲跑,啦啦啦……

咳咳,最近作者有話要說很沒亮點啊,我決定明天糞發塗牆!!

話說看到此圖想歪的自動冒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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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之君已成受我且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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