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㈩㈨ 飛橫禍

卷㈩㈨ 飛橫禍

東方不敗背對著池清,道:「那你還想怎樣?」

「你猜我想怎樣?」池清將其轉過身,雙目凝視著問道。

東方不敗明知他打的甚麼注意卻又不願退讓,乾脆冷冷地瞧著他未語,本想起些威懾作用。怎料這眼神落在池清眼中,怎麼都有些任君採擷的意味。池清自不會放棄這等難得的機會,微一近身便想一親芳澤。豈料方一湊近,身後便霍然傳來一聲尖叫。

不悅地朝聲處望去,只見孫弘正捂嘴站在不遠處一臉難以置信地瞧著他與東方不敗,當真大煞風景。私塾中的孩童聽見喊聲,一下又竄出了好幾個,瞧見這副模樣皆是一愣。

葉輝瞧見自家先生如此親昵地摟著冬芳姑娘,不由出聲嚷嚷道:「嗷嗷嗷,大庭廣眾之下,先生不知羞,不知羞。」說罷颳了刮臉頰,嚷嚷完霍然想起池清前些日子對他的救臂之恩,自己承諾過他不再搗蛋,趕忙捂住自己的嘴拉上邊上傻愣著的孫弘跑回了私塾。

邊上其餘幾個孩童見狀,一同識相地竄回了私塾,只是臨走前那眼神好似在作為無聲控訴:「青天白日之下,爾等親親我我成何體統!」

池清見他們回了私塾,不由摟著東方不敗苦笑道:「往後我這先生在他們眼中,怕是成了一放蕩風流子了。」

東方不敗眉梢微挑,瞧著池清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池清見狀,不由補上了一句:「明日村民茶餘飯後怕是有得聊了,柳生鎮私塾先生池清同未過門的妻子青天白日之下親親我我,做出有傷風化之事,不巧讓自家學生撞見云云,你覺得可好?」

言盡於此,毫無意外地瞧見懷中之人沉了半張臉,不免逗趣一笑,暗嘆這十年風水果真輪流轉,連那未親著芳澤的遺憾都拋之腦後,神清氣爽地回了私塾。

孩童們撞見池清同東方不敗親熱,下午上課之時自不會老實,一會曖昧的朝池清瞥去一眼,一會曖昧地朝東方不敗瞥去了一眼。可憐了孫弘,神智恍惚了一個下午。因為從他那個角度看來,池清鐵定是親著了東方不敗的……

池清同玄武將話講開后,玄武明明答應了池清不再三天兩頭往私塾跑,可真正做起來卻是將君子一諾千金這六字拋得一乾二淨。有事無事往私塾外站會,美其名曰:保護池公子。可憐了池清,日日有種教人監視之感,踏在地上也不踏實。同他好說乃說,仍是不肯退半分,池清無奈,只得作罷。

而東方不敗自從那日教孩童們撞見之後,亦未給池清好臉色瞧,每回池清想親近親近,總得他冷淡兩字:「讓開。」於是,黯然神傷地退開,悔之不及,採取懷柔政策,弄了幾壇棗酒回來,每晚上陪著他小酌幾杯,總算是緩了他的臉色。

時值清明,萬物復甦、春回大地,私塾外那株桃花的花骨朵也已怒放,盛開間俏麗奪目,燦如紅霞。私塾中的孩童們隨著父母去祭祖了,池清家在京城,自是也無祖可祭,往年這個時節,皆是一人呆在私塾中凄凄慘慘戚戚。好在今年多了個東方不敗,閑來無事便拿出前幾日準備的棗餅、細稞以及春酒拉著他出門踏青去了。

兩人尋了一片空曠草地,將寒食擺放好,池清照例先取過一塊棗餅送到東方不敗嘴前。東方不敗瞥了池清一眼,微一傾身,徐徐取過一塊棗餅,兀自品嘗了起來。池清越挫越勇,將手中的棗餅放入自己口中,不知打那變出了只風箏,扯著東方不敗硬要放箏。

東方不敗斜睨了池清一眼,心道這人究竟多大年紀,竟還喜歡這種小孩玩意。無奈呦不過這人的執念,終是起了身。這才發覺,這人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人不是說要放風箏,總摟著他做甚?

「你這般磨蹭,這風箏究竟何時才能飛起?」池清見東方不敗興緻缺缺,不由出聲嗔怪道,想將他的注意力從那山山水水上邊引回。

東方不敗暗道,這人若肯鬆開他,這風箏保准飛得又高又遠……

好不容易折騰得將風箏放起,這人仍摟著他未放,東方不敗也懶得同他計較。和煦的春風拂過,惹得人睏倦連連,乾脆懶懶地倚靠在那人身上閉上了眼。直到那人又耐不住地出聲嗔怪,這才懶懶地將手動上一動,哪怕這手還是教人握住動的。

「瞧你這笨手笨腳的,風箏都快落下來了。」池清握住他的手,將風箏線盤放了幾寸,摟著他退了幾步,風箏這才搖搖晃晃地飛得更高了些。

「恩。」東方不敗睡意朦朧,也未聞這人說了甚麼便敷衍應了一聲。

池清所認識的東方不敗何曾如此乖順,說他笨手笨腳也應?不由納悶朝他瞥去一眼,只一眼便挫敗難言。只見懷中之人闔眼依在他身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輕喚了一聲:「東方?」

「恩。」懷中之人應了一聲。

「東方,醒醒,別在外頭睡。」雖是這般說,卻未真吵他。

「恩。」東方不敗仍是應了一聲。

池清瞧著他這副迷糊睏倦的模樣,不免逗趣地在他耳邊輕聲問道:「東方,喜不喜歡我?」

「恩。」懷中之人又應了一聲,恍若囈語。

池清聞言不禁失笑,懷中之人若是醒了知曉自己曾應了他甚麼,怕是悔之不及。而自己用此法子誘他表明心跡,真可謂是相當卑劣。瞧著他這副安適的模樣,亦捨不得喚醒,乾脆將人摟緊了些,由得他睡。

待到東方不敗幽幽醒來之時,已然過了大半個時辰,睜眼瞧見那近在咫尺噙笑的面容,微一怔,隨即想起了甚麼,從他懷中站直了身子,略微懊惱。

池清見他醒了,道:「醒了?這天怕是要落雨了,我們快些回去吧。」嘴角噙笑,心中卻是憂心忡忡。東方站著亦能睡著,不愧為練武之人,只是往後兩人親熱之時他若硬要在上邊……

東方不敗教池清那眼神瞧得心中發毛,不由斂眉詢問道:「還不回去?」這人不是要說回去,為何還杵在這不動?

池清深深瞧了東方不敗一眼,壓下心中憂慮,道:「這就回去。」

清明本就是雨紛時節,兩人回到私塾未多時外邊便下起了紛紛細雨,這場春雨斷斷續續便落上了好幾日。這日放課後,池清照例要上林殷家學菜,東方不敗瞧了眼外邊漸大的雨勢,道:「今晚別去了。」這人最近做的飯食早能食用,又不去做廚子,做那麼好作甚?

「無礙,林殷的爹還等著,我若是不去他還當是出了甚麼事。」池清不甚在意道,從邊上取過一把油傘,交代道:「我一個時辰內便回來,你老實地呆在家中勿要亂跑。」說罷,撐著傘出了門。

東方不敗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這才收回視線瞧向手中那雙布鞋,白底青布,還是不繡花地好,這尺寸亦該是相差無幾。細細地將鞋幫安上,眨眼便過了大半個時辰。

東方不敗望了眼外邊的霏霏春雨,已比方才大了許多,見天色暗下,走至案前將燭火點上,算計著約莫片刻那人便該回來了。其實他不願那人出門,卻又怕兩人整日呆在一塊早晚生厭。饒是如此,也比以往那總也盼不到個頭的日子好過太多。

時辰推移,轉眼便過了一個時辰,東方不敗放下手中的活望向窗外,池清仍不見蹤影。那人答應了他一個時辰內邊回來,如何到現在還不見蹤影?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安,勸慰道指不定是雨勢太大,過會回來罷了。

眼見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東方不敗佇於門口,望著外邊一片漆黑,眉宇緊鎖。心中有些惱意,更多的卻是不安,那人說過不會騙他,如何過了兩個時辰還未回來?想出去尋偏生不認得去林殷家的路,又怕那人歸來見不著他憂心。

直至亥時,外邊這才算是響起一個腳步聲,急促地直朝私塾走來。可依著東方不敗對池清的了解,這人定然不是池清。待那人從雨幕中走近,東方不敗借著昏暗燭光瞧清了來人,五大三粗的漢子,約莫而立,進私塾瞧見東方不敗,連氣亦未喘順便詢問道:「請問姑娘便是池先生未過門的妻子冬芳姑娘吧?」

事有輕重緩急,東方不敗心知不對,也未計較這稱呼,頷首應了。

漢子見東方不敗應聲,趕忙道:「池先生剛才遇著山崩讓壓在了土石底下,現在人救回來了,只是受了點傷今晚上怕是回不來了。」

「你說甚麼!」

漢子見東方不敗滿目錯愕,趕忙詳細解釋道:「我家那小子今天放課後和孫弘一道上山玩了,我見雨越下越大他們好半天沒回來,便央求池先生和我一道去找找。誰知雨天山石滑那兩小子亂跑掉到山溝溝里去了,池先生過去那會恰好遇上小山崩,結果光顧著我家那小子和孫弘,讓埋在底下。後來官府來了一大群衙役將他救了出來,現在人在縣衙,只是磕破了頭暈了過去……」

東方不敗再無耐心聽他絮叨,當即提身便躍入了雨幕之中,獨留壯漢一人站在原地半響難回過神。

一路疾行,只消片刻便到了官府。

縣太爺上回去私塾之時見過東方不敗,此時見他渾身濕透上縣衙,不由驚愕道:「冬芳姑娘,你怎麼來了?池先生方才醒來堅持著要回去,已讓玄武公子送著回私塾了,剛走沒多久,你還是快些回去吧。」

東方不敗聞言又急又惱,立時回身又出了縣衙,這回總算不再仗著輕功騰躍,按著官府道縣衙的路往回尋。雨勢越下越大,絲毫不見緩,加之夜深,視野更是不清。好不容易瞧邊兩個身影,剛想行近,那人便像是有所感應似地停下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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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之君已成受我且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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