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老向:愛上他了

127 老向:愛上他了

霍澈也隨手將她抱住:「猜到了!」

睡的有點淺,一直在等她回來。

如今她就在懷裏,他也終於踏實了些,然後又繼續合著眼睡下去。

向暖覺得這一刻,簡直無比的安心。

他就在她眼前,自己就在他的懷裏。

這就是自己為什麼會忍受那些流言蜚語的原因嗎?

因為,愛上他!

向暖聽到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用鏟子鏟到了火爐上,翻來覆去,一遍遍的煎著。

一會兒燙了,一會兒要涼了,然後又燙了。

那一下下的,讓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模糊了。

向暖繼續趴在他的胸膛里,靜靜地聽着他的心跳聲,靜靜地感受着自己內心的五味俱全。

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她喜歡他,到了這種地步?

向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他們明明可以簡簡單單的,只當一對平凡的夫妻,可以不用愛的死去活來的,他們都是那麼理智的人。

而且她又不是沒有談過戀愛,戀愛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為什麼突然,好像就變的很複雜?

她以為的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為什麼有一天,竟然會變的這麼沉重?

好像,再也不能輕易的說分開就分開了,正如他說的,離婚是底線,不能隨便開口說的。

她也不想,但是她對自己沒什麼信心。

她還沒見過什麼長久的婚姻。

溫之河的父母倒是那種很恩愛的夫妻類型,但是溫之河終究不是她的良人。

而霍澈,他們倆的家庭背景,好像都一樣註定了是對感情沒信心的人。

所以,才都這麼努力嗎?

努力的無視一些事!努力的去相愛!努力的去在乎對方!去撫平對方心裏的坑坑窪窪!

——

晚飯的時候有人來敲門,向暖去開的,然後一打開門她有點懵。

「嗨!向姐姐好久不見吶!」

是霍星,手裏抱了一大束百合。

向暖看到她那近乎完美的神情,便也淺淺一笑:「今天怎麼親自送來?」

「這幾天店裏有點忙,不過我盡量不過來打擾,我能進去嗎?」

霍星說着往裏看了眼。

向暖想了想,抓着門把手的手鬆開,讓她一讓。

霍星還沒把百合交給向暖,進去后一低頭看到一隻行李箱,不自覺的怔了下,下意識的問了句:「我哥回來了嗎?」

「嗯!應該……已經下來了!」

向暖本想着霍澈在洗漱,應該快下來了,說好一起吃飯,但是一抬眼,就看到他穿着一身家居服從樓上下來。

霍澈抬了抬眼皮子,看到樓下站着的人後只淡淡的一聲:「你來送花的?」

「哥,不是說周末回來嗎?」

霍星突然有點緊張,卻依舊保持着微笑跟他說話。

「嗯,不過家裏有事,就先回來了。」

霍澈淡淡的一句,走上前後瞅了瞅她懷裏抱着的百合,不自覺的又皺了皺眉,然後低着頭去拉了向暖的手,往餐廳走的時候順嘴說了一句:「以後別再把那麼廉價的東西往我這兒送。」

霍星站在那裏沒動,廉價?

不知道他口中的廉價,是花,還是她。

向暖知道霍澈不會給她好臉,但是沒想到這麼不好。

不過作為一個外人,她還是決定不管他跟霍星的事情。

霍星跟着走過去:「哥,這是咱們家最優質的百合了。」

「不是吳秋曼開的花店嗎?跟我沒關係,你回去吧,還是按照之前說的,以後別再來這裏。」

霍澈依舊不看她,只是將向暖的椅子拉開,把向暖摁在裏面,然後自己坐在向暖身邊,吩咐金姐:「上菜吧!」

金姐下意識的看了眼霍星,然後又點着頭:「哎!」

霍星離開後向暖才看了霍澈一眼,覺得氣氛不太好,便問他:「你回來是因為家裏有事啊?」

霍澈又看她一眼,不自覺的就笑了笑。

向暖……

「笨死算了,你不就是我的事嗎?」

向暖……

霍澈又嘆了聲,其實今天打電話的時候他在機場,本來打算叫她去親自接他,但是手機竟然突然關機了,他便自己趕了回來,其實心裏是很生氣的,但是迷迷糊糊的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壓在他懷裏,那種來自最親密的人的暖意,一下子就讓他什麼氣都消了,只想抱着她,一直那麼下去。

她就是他的事?

向暖聽後有點想笑,但是最後忍住了。

金姐看着向暖因為霍澈一句話就這麼開心,不自覺的也抿著嘴笑着。

兩個人吃飯的時候,霍澈問她:「霍星經常過來?」

「這是第一次,也是我運氣好。」

向暖想着,還是笑了。

「怎麼說?」

霍澈曉有幸致的盯着她問道。

「你正好回來了呀,就不用我應付她了嘛。」

向暖說着就是滿足的。

霍澈嘆了聲:「如果下次我不在,你也可以不理她。」

「那我可不敢。」

向暖低着頭說了句。

霍澈意外的看着她,這世上真的有她不敢的事情嗎?

「你忘了上次那個余少爺?我怕我真要欺負她了,也得是個被揍的下場。」

向暖夾着菜,跟他交流着,聲音軟軟的,甜甜的。

霍澈嘆了聲:「秋後算賬!」

向暖笑了聲,其實這不是算賬,只是順嘴說道這裏了。

她不能否認自己心裏是介意的,一想起來,其實心裏就像是有個疙瘩一樣,不過這個疙瘩暫時成不了毒瘤,所以,她還能平安的生活着。

「不是算賬,我保證,吃飯吧!」

向暖說着沖他溫柔的笑了笑,然後便自己開始吃飯,這是這幾天,她吃的最舒服的一頓飯。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回來,天氣就會好一些。

向暖這麼覺得。

霍星從向暖那裏離開后並沒有走,而是下了樓,而是上了樓,劉凌冬正在煮飯,開門看到是她也是一愣:「你怎麼來了?還帶花?這麼客氣?」

劉凌冬倒是受過霍星的一些禮物,但是真的第一次收到花,不自覺的有點驚喜。

「本來是送給樓下的,不過人家嫌棄廉價,你不嫌棄吧?」

霍星說着直接把花塞在他懷裏,便走了進去,但是她看着周遭,感覺跟以前好像不太一樣了,裏面竟然還擺放着一個動漫抱枕,跟他的風格完全不搭。

劉凌冬發現她看的東西,便下意識的回了句:「巧玉的。」

霍星又吃驚的看着他:「你們倆在一起了?」

「不是,她經常過來看劇,覺得我這邊的抱枕太無趣了,就自己帶了個過來。」

劉凌冬說着,去廚房把花放下,便從裏面出來,霍星已經坐在沙發里,不過抱的卻是他無趣的抱枕。

劉凌冬沒坐下,站在一旁看着,看着她悶悶不樂:「最近有個男人在追我。」

劉凌冬點點頭:「聽說了,楚家大少爺楚備,挺狠的一人,不過據說感情史很乾凈。」

霍星聽后不自覺的低頭笑了笑:「你倒是很清楚嘛!」

「這些事,瞞不過圈裏人。」

劉凌冬便回她一句。

「包括他嗎?我哥。」

霍星扭頭看他,她十分想知道真相。

「包括的!不過你別期望他能說出什麼來,他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關心你。」

劉凌冬提醒她。

「他還是關心我的,不然也不會在余少爺羞辱我的時候站出來護着我了。」

霍星笑笑,想起那件事,她的心裏就會像是有多小花在悄悄地盛開。

「換做是別人,他也會幫忙的,那是他的地盤,你又是霍家的大小姐,他不可能袖手旁觀,那不是落人口實嗎?」

劉凌冬只得多提醒她一點,希望她多一點清醒。

「我不管,我就知道他不會不管我,他也不會傷害我,要不然他就不會只是讓我離開公司。」

「所以,你是因為他在乎,才這麼有恃無恐的作嗎?」

劉凌冬皺了皺眉頭,霍星現在的劍走偏鋒,真的是越來越極端了。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放不下。」

霍星抱着那個抱枕,說着說着,就有點難過。

「晚飯還沒好嗎?我都要餓……」

突然門開了,有人從外面進來,正絮叨著,一轉眼看到沙發里坐着的人,突然間那些話就卡住了。

霍星轉了轉頭,見到張巧玉后笑了笑:「張小姐好久不見啊!」

「是挺久不見了,沒想到你還這麼不要臉。」

張巧玉跟劉凌冬站在一塊,先是橫了劉凌冬一眼,然後立即仰著下巴指責她。

霍星知道她說不出什麼好話來,這次卻沒生氣,翻到是笑着拍了拍旁邊的抱枕:「是啊,我不要臉,張小姐要啊,有未婚夫的人,還把這麼私人的東西放在別的男人的公寓裏,真不知道你用的是什麼心啊。」

劉凌冬感覺不妙,臉色突然緊繃起來。

「你……」

張巧玉更是氣的,立即就往沙發那裏走:「我用的什麼心輪得到你一個有娘生沒娘養的管嗎?」

「你說誰有娘生沒娘養?」

霍星一聽這句話也火了,伸手就去抓張巧玉的頭髮。

劉凌冬……

「就是你,你竟然敢抓我的頭髮,你死定了你這個災星……」

兩個女人在沙發里扭打成一團,劉凌冬拉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誰抓了他一下,頓時脖子上就要流血,而那兩個女人卻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只得立即打了電話給樓下:「你們快上來幫幫忙,霍星跟巧玉打起來了,快點。」

後來整棟樓都驚動了,一群人圍在沙發邊看着那兩個女人打架,直到她們打夠了為止。

如思跟向暖嘀咕:「這要是平時,我一把就能拉開。」

向暖……

「你還是消停點,傷了我兒子,我要你好看。」

徐毅成立即在如思耳邊警告了一聲,嚇的如思不敢再胡說八道。

向暖突然就很羨慕,不知道她懷孕的時候,霍總會不會也這麼緊張。

霍總不讓大家拉仗,讓大家在一旁看熱鬧,所以就真的,看熱鬧了。

不過她們倆感覺周圍人越來越多,然後漸漸地就停下了,一扭頭看到那麼多人在看,便互相甩了對方一下,鬆開了,張巧玉通紅的眼眶:「你們這些人怎麼回事?看着當妹妹的被欺負嗎?」

陸志明忍不住笑了聲:「你是妹妹,她也是妹妹,這可真是為難哥哥們了!」

如思聽着陸志明這句話,忍不住在向暖耳邊又低聲說了句:「所以,這群男人都把禍星當妹妹的哦!」

「才知道啊你?」

向暖就反問了她一句。

這件事實在是太明顯了!

在一開始,加入這個朋友圈的時候,向暖就發現了,這群人,全都把霍星當妹妹寵著,後來好像是不那麼寵了,但是霍星要是有事,不管是誰,都會搭把手的。

所以,這也是霍星能有恃無恐的原因吧。

所以,出身,真的是個技術活!

霍星也早已經是頭髮像個雞窩,倆人誰也不好看,妝都哭花了。

這會兒,霍星倒是因為某人在,迅速的擦了擦眼角,然後才站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送你!」

劉凌冬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當即張巧玉就瞪着他要跟他翻臉。

「還是我去吧!」

陸志明看了眼,然後便主動去送了。

主動去送。

「大家都散了吧,這裏交給你!」

霍澈看了眼張巧玉,對劉凌冬說了句。

隨即大家便真的散了。

陸志明跟霍星在電梯里,霍星還忍不住掉淚,他沒有隨手帶着紙巾什麼亂七八糟的習慣,只得嘆了聲:「妹妹啊,不是哥哥我說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這麼沖呢?」

「明明是她先說我有娘生沒娘養的。」

「她說話就那樣,我是說你幹嘛突然就又跑到這裏來,你是來找凌冬的?我看不然吧?」

陸志明瞅着她,又心疼又無奈,這女孩子自己不知道疼自己,真的是誰都沒辦法。

霍星低着頭沒再說話。

「你真的別再摻和了好不好?哥哥瞧著那個楚少爺還算是個人物,有血性的,你跟他,肯定是委屈不了你的。」

「可是我為什麼要跟他?我又不是沒有喜歡的人。」

霍星就是不服氣,她怎麼也咽不下那口氣,是她一直在霍澈身邊的,向暖只是一個後來人。

「可是你哥他結婚了呀,他結婚了你還鬧,你不僅是不懂事,你還會被罵小三啊,而且你哥也會很痛苦,你捨得?」

陸志明盯着她,看着她的神情變化,心裏暗暗鬆口氣。

可是……

「他是會痛苦,他會因為他自己做過的錯事而痛苦,他為那個女人,連家都不認了,連我媽跟我爸都不認了,志明哥,你說他這樣對嗎?他就是該痛苦,他還得自責,我們都那麼愛他,他卻愛一個,愛一個,那麼算計他,羞辱他的女人。」

霍星想起向家的為人處世來,就覺得那家人實在是太齷齪,骯髒。

那樣的家庭,哪裏配跟霍澈攀親?

可是偏偏,霍澈中邪了一樣,就是要跟向暖死磕到底。

不!

是為了向暖,跟霍家死磕到底。

他這一趟出去,回來,不出幾天,準是要在公司內部來一場大換血的,到時候公司便全是他的心腹了。

霍星想着,這樣一來,以後,他就更不會對父母有什麼為難了,他更會有恃無恐的去愛那個女人。

陸志明聽着她說的那些,忍不住對她說:「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懂,我們都曾經反對,但是他就喜歡呀,從來沒有什麼女人入過他的眼,直到向暖出現了,你說,這算不算是緣分?」

「是也是孽緣,他不是還喜歡過向晴嗎?」

霍星不服氣。

「那只是逢場作戲,只是氣他后媽的。」

陸志明說道。

霍星抬眼,明明很生氣的,但是看着陸志明那希望她懂事的眼神,她就突然又沒辦法發火。

如思跟徐毅成回到家后便問徐毅成:「霍星那兒到底怎麼回事?你們都這麼護着她嗎?」

「我們周圍就這一個女孩子,自小就都疼她,當然,也都是因為霍澈。」

徐毅成也沒掩蓋。

「可是現在霍澈不管她了呀!」

如思忍不住反駁了句。

「如果霍星跟向暖鬧,那霍澈肯定不管她,但是如果別人跟霍星鬧,那麼就是那個人倒霉了,這樣說,你能懂嗎?」

如思……

徐毅成摟着她往裏走:「霍星的身世很可憐的,那麼小的時候,一場車禍,父母全死了,那時候要是沒人陪她,她估計得自閉,說不定根本活不大,我說她眼睛差點哭瞎了你或許不信,但是那是事實。」

「所以你是想跟我說,你們都是有憐憫心的人?而我沒有?」

如思不高興。

「當然不是,每個人的相識情況不一樣,所以相處之道都不一樣,這件事你就別糾結了,要糾結,也該是向暖。」

「哼!我看老向也是不開心的,只是她習慣性的讓自己別慌張而已。」

如思翻了翻眼皮,想起來剛剛那一幕就覺得煩得慌,陸志明那話說的,改天她一定得好好地跟他抬抬杠。

「我們都在勸霍星放下,但是你能了解,一個女孩子愛慕了一個男孩子好些年,突然被人截胡的那種糟糕感受嗎?」

徐毅成覺得這件事,其實很容易想通。

如思聽后木吶了幾秒,隨即轉頭冷冷的看他一眼:「今晚你不準上我的床。」

徐毅成……

她回到房間后把門狠狠地摔上了,發出啪的一聲,徐毅成在樓下都覺得震耳欲聾。

——

第二天,晴空萬里。

向暖在床上疲倦的翻了個身,眯着眼看了眼床頭柜上放着的鬧鐘,竟然已經八點多了,怪不得外面那麼刺眼。

只是一扭頭,發現霍澈已經不在了,不自覺的心裏一空,昨晚分明還跟她你儂我儂的,一大早又上了哪兒?

拿起手機看了眼,裏面躺着一條微信。

「去公司了,今天有點忙,晚點聯繫。」

向暖看完后把手機放在一旁,靠在床頭上發起呆來。

許久,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太太,向先生來了!您父親!」

向暖後來便刷了個牙,換了身衣服下了樓,就看到了向平淵。

她宣佈跟他斷絕關係已經一陣子了,真的沒想再跟他見面。

向暖甚至覺得這個人有一天會找上門,但是沒想到是今天。

她走下去:「您怎麼來了?」

向平淵抬了抬眼,然後又低頭端著茶喝了點。

向暖坐在旁邊,看着他頭頂多出的銀髮,不自覺的就別開眼:「不是說了斷絕關係嗎?」

「你能跟我斷絕,我也能跟你斷絕了?你身上流着跟我一樣的血,這也是你想斷就能斷的?」

向平淵嘆了聲,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向暖便又看着他:「那您來什麼事?」

「小暖,別這樣跟爸爸說話,指不定什麼時候你連爸爸也沒有了。」

向平淵低着頭,說這話的時候,說的特別輕巧,拿捏的特別到位,至少向暖是心用力跳了下子。

「您身體又不舒服?」

向暖下意識的那麼問他。

「沒什麼事,可能是心病吧,近來我常常夢到你母親,說來也怪,好些年沒夢到她了!」

向平淵又繼續喝茶,向暖卻說不出話了。

她有點生氣,但是又有點不知道該如何跟他交流下去。

她不知道他是真情,還是假意,她真的沒辦法分辨。

可能有的人會選擇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但是向暖沒辦法再選擇相信,她寧願相信是假的,或者至少,置之不理。

因為被騙過,已經不是一次了!

她要是再上當,那真的是笑話了。

「是嗎?您夢到她什麼了?」

向暖問了句。

「夢到她,問我們父女好不好,問你嫁的可好,問你,有沒有受委屈,問你……」

「就沒有問我,有沒有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給出賣嗎?」

向暖從容不迫的打斷。

向平淵抬起頭來看她,許久,他都從她的眼裏看不到任何動容,不自覺的又嘆了聲:「出賣?你要是知道他們怎麼逼着我跟他們同流合污,小暖,難道爸爸會想要害自己的女兒嗎?還是聯合別的人讓你難堪。」

「事實就是那樣,您跟吳秋曼聯合起來把我狠狠地羞辱了一頓,向先生的記性應該不至於太差,過往發生的種種,您總應該還記得些吧?」

向暖敏銳的黑眸盯着一側的男人,他們多久沒見了,久到她見着他,竟然理智到自己都覺得可怕。

「你就非要這麼逼我?非要逼着我去死了才開心嗎?我是你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你連我都沒了,你自己獨活着就開心了?你又不是那種離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女孩子,是霍澈私下裏給你更多的錢嗎?才讓你死都不願意跟他離婚?」

向平淵終於被她惹急,忍不住斥責她,質疑她。

向暖卻真真正正的在見識著人類的惡性。

什麼叫她又不是那種離了男人就不能活的女人?

就因為她離得開,所以,她就得跟霍澈離婚嗎?

他們倆離婚,可能是他們倆走不下去了,而不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來攪局讓他們離婚他們就得離婚,沒有這樣的說法。

向暖心裏固執的一直秉承著這樣的信念。

「自己的女兒離婚,您就會開心嗎?」

向暖笑了笑,問他。

「我開心?我只是不希望你跟這種人家糾纏下去,你看不出來嗎?霍家全都是喝人血的主。」

向平淵氣的站了起來,口口聲聲都是他在為她考慮。

霍家都是喝人血的主?

那向家呢?

從計劃讓向晴跟霍澈在一起到後來逼她嫁給霍澈,再到現在逼她跟霍澈離婚。

向暖突然仰起頭看着他:「我在想,最近一直在盯着我的人,到底是霍家的人,還是,其實根本就是您找來的人,為了逼我跟霍澈離婚,為了拿到那十個億……」

向暖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她真的不願意想下去了。

這個給自己生命的男人,自己好些次都覺得自己想太多了,太無情了,她還記得,前年他叫她小暖的時候,她還能感覺到一絲溫情。

可是現在,小暖這兩個字,卻只讓她覺得耳朵難受。

「你在胡說什麼?你有什麼證據說你的父親找人盯着你嗎?」

向平淵眼睛更瞪大了些,繼續質疑她。

向暖沒有證據,向暖只是覺得他反應有點過激。

「您要是沒什麼事情就走吧,以後別再來了!」

她心灰意冷的低了頭,不願意再與他相對。

過了一會兒,向平淵還沒走,甚至又開口:「你借我點錢。」

向暖才又漸漸地抬眼看他。

「最近做了點小生意,賠了,銀行正跟着要錢呢。」

向平淵說這話的時候,終於,好像是覺得羞臊了,竟然也別開了臉,聲音也壓低了些。

向暖看着他,許久:「做小生意?什麼小生意?」

「你別管了,你只管借我點錢,銀行催得緊。」

向平淵煩躁的提醒她。

向暖看着他,想了想,只說了句:「我手頭也沒什麼錢了,您要多少?」

「三千吧!」

向平淵特別煩躁,說話也缺了耐心。

向暖卻是有點懵:「三千?」

做什麼小生意只要三千塊。

「三千萬!」

向平淵羞臊的又重說了一遍。

向暖……

她竟然以為是三千塊?

向暖自己都被自己給蠢笑了。

「沒有!」

她站了起來,這次是她不耐煩了,從沙發那裏轉個身便往樓上走:「金姐,送人。」

「是!」

金姐早就在裏面候着了,聽向暖說要送人,終於也鬆口氣,趕緊走到客廳去。

「向先生,請回吧!」

金姐還是很有禮貌。

「向暖,我是你父親,你必須得管我!」

向平淵只嫌棄的看了金姐一眼,便又對着上樓的那個背影喊了一聲。

正巧如思跟徐毅成進來,便聽到了那句話,頓時夫妻倆站在門口忘了往裏走,尤其是如思,簡直被驚的想要破口大罵。

聽着門響,金姐也往外看了眼,然後趕緊的往後退了退,喊了聲:「如思小姐,徐先生,你們來了。」

金姐剛剛被向平淵那一嗓子都給嚇壞了,真怕待會兒向平淵會動手,她又打不過,也怕向暖受委屈。

向暖回了樓上去。

如思跟徐毅成走了進去。

「是向伯父啊?真是好一陣子沒見了,怎麼看上去老了那麼多啊?」

如思打量着他,說話也把控著,還算客套。

向平淵看着她皺了皺眉頭,隨即聲音倒是正常了些:「你是……」

「我是向暖的同學,如思啊!」

如思眨眨眼,笑不達底,她對向平淵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有點發憷,好在徐毅成在。

向平淵想起來她,然後感覺她一側還有個人,便又轉眼看了眼,倒是謹慎了些:「這不是徐總嘛!」

「向先生缺錢的話,應該去找你女婿要啊,你女兒不在這裏當家的吧?」

徐毅成便輕描淡寫的反問了他句。

向平淵一聽這話,尷尬的笑了笑:「是嗎?那我倒是不知道,他們小兩口感情好,我還當她有些錢呢,再說了,我始終是她父親,也不是女婿的父親,問女婿要錢總是不好的,你說是不是?」

「的確是不太合適,不過有句話不知道向先生聽說過沒有。」

徐毅成擁著如思在沙發里坐下,然後抬眼看着站在一側的人。

向平淵也又坐了回去,好奇的問:「什麼話?」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徐毅成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道。

如思站在他旁邊聽完這話后差點笑出來,努力忍。

向平淵……

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好話,沒想到說這種,氣的向平淵當時就有點掛不住臉。

「向先生要是想晚年過得好,我跟如思作為他們夫妻的朋友,奉勸你一句,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向平淵沒過多久就走了,金姐感動的有點想哭,對他們說:「幸虧是你們倆來了,要不然,真不知道他會不會動手,他剛剛那一嗓子,真把我嚇了個夠嗆。」

「你去看看向暖吧。」

徐毅成提醒了一聲。

如思點點頭,然後趕緊的跟金姐都跑到樓上去。

徐毅成拿出手機給霍澈打了電話,霍澈已經到會議室門口,接到電話后便先讓劉凌冬他們進去了,他站在外面接通電話:「正要去開會,什麼事?」

「你岳父來你家裏了,問你老婆要錢呢。」

徐毅成便跟他說明電話的用意。

霍澈眉心蹙了蹙:「他走了嗎?」

「他是走了,不過不知道跟你老婆還說了些什麼,感覺不太好,開完會你要不要回家一趟?」

「嗯!中午可以回去一趟,謝了!」

霍澈上午在開會的時候發了幾次火,到中午好不容易散會,大家鬆了口氣,他急匆匆的往回趕。

誰知道他到家后,向暖沒事人似地在廚房裏煮著午飯。

聽到腳步聲看到是他回來,驚了下:「你怎麼這個時間回來了?」

「你爸來過了?」

霍澈走上前去。

「徐毅成給你打電話了?這個人真是,他來是來過了,不過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這點小事你也放在心上?還特意趕回來看我,下次你打電話問問我啊。」

向暖提醒着他,不希望他太緊張。

霍澈將她拉入懷裏:「再給我幾天時間,我保證,好好處理你父親的事情。」

「你處理不好的,他就那樣了,已經病入膏肓。」

向暖便貼着他靠着,正好覺得有點累,說出來的話沒什麼情緒,她是真的絕望。

「總會有辦法的。」

他抱的她緊了些,他是知道的,她這陣子很累,因為雙方家長都在給他們壓力,他有多累,她就有多累。

「有什麼辦法呢?其實我都習慣了,真的!」

她也抬起手來,緩緩的放在他背上,將他抱着。

「小暖,對不起!」

霍澈低頭,把臉埋在她的側頸。

「霍澈,值得嗎?」

她忍不住再問他,值得嗎?

為了跟她在一起,跟自己的父親徹底的翻臉,跟公司的老功臣們徹底的翻臉。

「不準再問這種傻話,最後一次,嗯?」

霍澈提醒她。

向暖便低着頭不再說話了。

「遇見你,我做什麼都值得了,別再質疑我們的感情,嗯?」

霍澈握着她的臂膀扶起她,直視着她輕聲說道。

向暖看着他,笑了笑,然後又貼着他懷裏靠着。

是的吧,為彼此,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只是放棄與抵抗之間,到底哪一種,會讓他們更快的解脫?

今天向平淵來找她要三千萬,說是銀行追債,向暖不問虛實,但是她猜着,應該不是銀行追債,銀行早已經不再借錢給他吧。

那麼,只是想要問她要錢用,還是他借了高利貸?

如果是高利貸,事情可就沒那麼簡單了,向暖突然回過神來,將他推開,抬頭看着他:「有件事恐怕不能拖。」

「向平淵來找我要三千萬,說是他做小生意賠了,銀行在追債,但是之前你不是放話不讓銀行再借錢給他嗎?」

向暖望着他確認道。

「我馬上找人去查,三千萬不算多,你別太緊張。」

霍澈說着掏出手機來,當着向暖面前便打了電話。

「幫我查一下這陣子向平淵有沒有從銀行借錢,被銀行催款,快點,我等你回話。」

他說着又看了向暖一眼,看向暖那麼緊張,掛電話后便又摟着她的肩膀:「放鬆一點。」

「我怎麼放鬆的了?」

向暖想起來就心有餘悸。

她跟向平淵之間的事情她是最不想讓霍澈牽扯進來的,可是當下里她卻一點都沒辦法矯情著去避諱了,因為高利貸到底多可怕,恐怕不少人都該知道。

「你在煮午飯呢!」

霍澈提醒她。

向暖這才想起來自己在煮麵,趕緊的去裏面看。

面都已經煮黏了,她看了眼,然後轉頭又看霍澈:「不知道還能不能吃。」

霍澈便走過去:「還有你不確定能不能吃的?」

要知道,她的廚藝,在霍澈心裏,一直是完美的。

不過看到那一鍋麵條的時候他也忍不住笑了笑:「看來是沒法吃了,要不重煮吧?」

霍澈跟她商議。

向暖又看了眼鍋里,關火,把鍋里的都倒掉,然後重煮。

吃飯的時候霍澈的手機響起來,看了眼來電,他迅速接起:「怎麼樣?」「這段時間向平淵沒有向銀行借款,不過……」

霍澈接完電話后將手機放在了一旁,神色有點淡漠。

「他怎麼說?」

「先吃完飯再說。」

霍澈說完便又低頭吃麵條,向暖卻是有點着急的,吃不下幾口。

「到底怎麼樣嘛?」

向暖看他吃完,終於忍不住催問他。

霍澈優雅的擦了擦嘴角,把紙巾放到旁邊,然後才抬眼看着她,很認真的告訴她:「沒有向銀行借貸。」

向暖大氣不敢喘一口,沒有向銀行借錢的話,那是借別的地方了?還是只是騙她?

向暖心裏其實是願意,向平淵只是為了問她要錢編造出的理由而已,但是她看着霍澈漆黑的眼眸,卻是半個字也不敢多問,她突然不相信自己的判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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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忽然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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