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對症下藥

「六師姐，我給你帶好酒來了……」扯著嗓子擰著從靈寶天尊那帶來了瓊漿玉液釀的仙人醉，在六師姐的桃花園中喊起來。「你不來，我就一個人喝了……」

剛打開瓶塞，準備喝起來，只聽見嗖一聲，一道紫色光影從眼前閃過，手中的酒也隨之不翼而飛。

「好酒好酒……這仙人醉就是人間美味！」桃花從中穿出這等陶醉的嗓音。

我嘴角上揚，六師姐自稱酒中仙，生平不愛修仙就愛品嘗美酒，當然一喝酒什麼話也就套出來了。

「好小九，還記得給我帶酒。不辜負我對你這些年的疼愛。」六師姐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當然咯，六師姐對我最好了，我不會忘的。」我一個飛身坐在六師姐桃樹下的草地上。「六師姐，我一直有個疑問？」開個頭。

「什麼疑問？說來聽聽，六師姐給你解惑解惑！」六師姐又嗖的坐在我旁邊，順手搭在我肩上。

我轉過頭，拿起來她手中的酒，小小喝一口，故作高深：「你說物種差異很大么？你是個花仙，二師兄是只龍，你們的後代是龍還是花？六師姐，你覺得尼？」

噌，六師姐千杯不紅的臉忽然和這艷紅的桃花渾然一體，難得一見的美景啊！暗笑，我能不知道你和二師兄地下戀情么？其實大家都知道，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可惜，我那傻二師兄每天笑呵呵釀酒，早就出賣他喜歡的心思了。

「你問……這個做什麼？」六師姐有點不好意思。

「就是好奇嗎？我還沒見過我們妖界辦過喜事，所以問問。」其實是師父不帶我去說，帶著鳳凰參加喜宴太招搖了，這是他老人家原話。

「這……」六師姐停頓了一下，深呼吸極為認真：「小九，這個得看雙方修為，還有天意，這個說不好。一般繼承修為高的本相利率大點！」

「哦，那六師姐，那你得趕緊勤練法術。你孩子的繼承你本相很可能就沒了！」我調侃道。

六師姐似乎看出我的故意，輕輕擰住我的耳朵，「小九，你不得了，竟然調戲你師姐了。快說，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六師姐，沒有的事，小九不敢。」我趕緊拿出袖中美酒，繼續討好，「來，六師姐，喝酒。我就去好奇嘛！」

酒被收下，「這才像話。」

「那人和魔，妖和魔，人和妖，能在一起么？」慢慢深入。

六師姐像被問道敏感話題，深沉看了我眼，慎重其事：「小九，有些事不要好奇，不知道為好！」

「師姐，你就說嘛？你不說，我永遠好奇。像我這樣的孤兒，重來都沒有告訴我。」裝作失落，博取同情。

正中六師姐的心，「小九，也是，鳳族也都快隕落了，沒人告訴你正常，師父也不好告訴你。那我作為長輩，告訴你，你也要記住。」

我頗為正經點了點頭。

「這天地間自有規則，人，妖，魔，不同物種要是想愛在一起，一般會受到重重障礙，修為越高，受到的阻礙越大。特別是作為一方守護者，一不小心，天道讓你神形俱滅。」

「這麼誇張！」我忍不住感嘆。

「所以有些事不可說，小九，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是不是那個人？」六師姐試探問了問。

「那個人？那個人是誰？」我都不知道。

「那天那個人。」

「你說秦煜？」他啊，我沒有喜歡他啊，我好奇那天發生了什麼，才會對他態度友好。

「嗯，那個人一看修為不低，身份不簡單，你和他，太難，太難。唉。」嘆口氣的六師姐，頗顯老成，不像平時瀟洒自在的模樣。

「我沒喜歡他啊，只是那天他和師父說話怪怪的，我好奇而已。」雙手托腮疑惑，「而且那個人行為很古怪……」為什麼突然抱我？那種奇怪的感覺。

「人的行為本來就古怪！」六師姐嚴重的物種歧視，「不過，那人挺帥的，可惜是個人，否則和你很相配。」

「帥是挺帥的！」真心附和道。

「呦，瞧瞧你這思春的模樣！」六師姐打趣我，「喝酒，什麼心思也別有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來，小九，喝酒。」

接住酒，苦惱喝下一大口，不作言語。

六師姐喝酒話多起來了，「小九，不要和那人牽扯太多，再重複上一次的悲劇。讓所有人都為你擔心，都過了六萬年了，那點孽緣，放下吧！」

「上一次的悲劇，什麼孽緣？」六師姐有事瞞著我。

「你不知道那個人來來回回在山下，等了一萬年。唉！自古情字最傷人，還不如酒來的痛快。」

等一萬年，做什麼？「為什麼等？等什麼？」我拉著六師姐問個不停。

六師姐感覺自己言多必失，連忙喝起酒，嗖一聲不見了。

「唉，六師姐，不帶這樣的……」空蕩蕩只剩自己的回聲。好失望，不過總算知道點什麼了，看來我和他之間發生過什麼，可是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好奇心越來越重，等下次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