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電話

爸爸的電話

所謂暈頭轉向、生不如死,就是被季晴大小姐調教過的謝三峰小朋友此時的感受了。

鏡頭靠近,只見原本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謝小朋友原本一根一根有條不紊的排列在後腦勺上的髮型毀掉了,變成了亂糟糟的雞窩頭;身上穿的燕尾服小西裝早已染上了無數的灰塵;粉嫩嫩的小臉上更是多了兩個黑眼圈,升級成為了國寶級生物。

兩行辛酸淚留下,「小晴姐,我錯了。」一邊說,一邊吸溜著不小心流出來的鼻涕。

從此以後,謝三峰徹底拜倒在季晴大小姐的石榴裙下,直到謝家搬離石城到深圳發展才算是逃出生天。

脫離了季晴的淫威,謝三峰在深圳那叫一個如魚得水。憑著跟著季晴車前馬後的跑腿偷學的幾招功夫以及還算不錯的家世,這一年在S大也算是呼風喚雨了。

沒料想,才逍遙了一年而已,小魔女竟然就來到了S大!自己還傻不愣登的撞到槍口上了!

臉上掛著都三四年沒有出現的諂媚笑容,謝三峰把季晴、姜維肖還有害得他不淺的王虎帶到了離學校不遠的自家小別墅。

看著一會兒給季晴端茶、一會兒拿水果的「三哥」,王虎同學幻滅了。

就算他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也知道自己的馬子是得不到了,說不定還得被三哥一頓狠揍。兩隻大眼睛一轉,然後拿起一個梨子三下五除二的削了皮,眼睛眯的跟條縫似地遞給季晴,「小晴姐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老人家就繞過小的啊!」

姜維肖此時的眼角抽動的很厲害,雖然她並不想幹啥落井下石的事兒,給這個王虎添堵。但是,王虎這個扭曲的表情實在是太不符合她的審美觀了。

顯然季晴也是這樣想的,瞥了王虎一眼,「行了,收起你那表情,我又沒有說要拿你怎麼樣。以後收斂點兒,你是來上大學的,又不是來混社會的。」謝三峰能把王虎帶到家裡,就證明是真的把他當兄弟。因此季晴也不吝嗇於對小弟的小弟說教說教。

王虎雖然心裡不以為然,但是臉上卻是唯唯諾諾的應承著。

季晴怎麼能看不出來王虎的心思,不過她也沒說話。這年頭小孩子一個個都是老天老大他老二的心思,不跌個跟頭,肯定不會聽話的。反正有小三兒照應著,應該出不了什麼大問題的。

剛剛從廚房拿出來四份冰欺凌的謝三峰狠狠地瞪了王虎一眼,「小晴姐說什麼,你就聽著,別不當回事兒。」雖然對季晴的手段畏懼的很,但是謝三峰也是明白季晴很多時候都是為他好的。要不然也不會強撐著也要上大學,照他家暴發戶老爹的意思,估計早就送到國外去鍍金了。

真要是到了國外,一點兒壓力都沒有的,連他自己都不敢保證自己得混成個什麼樣子了。

「小晴姐,你怎麼想起來來S大了,我覺得照你的成績,上B大、Q大肯定是沒問題的啦。而且你不是應該明年高考嗎?」謝三峰可是一肚子的疑問,這會兒坐下,為了逃避季晴的興師問罪,趕緊跟連珠炮似地問了出來。

季晴一聳肩,「我覺得S大蠻和我胃口的,又懶得受那高三的一年苦,所以就來了。」

眾人愕然。

從謝三峰的小別墅里出來,季晴忽然說,「老二,要不我們搬出來住。」這段時間季晴老是覺得好像缺了什麼似地,剛剛出門的時候忽然想到,她好像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練字了。

說起來慚愧,按說自幼研習書法,練字應該已經成為了本能。

但是自打來到S大,先是軍訓的時候,雖然訓練量不是很大,但是也很累人。接著又是家裡出了那讓人心煩的事兒、再到後來想要練字的時候,卻又被或這或那的亂七八糟的事情給打亂了。而且宿舍裡頭亂鬨哄的,實在是不沒有讓她靜氣凝神練字的環境。

有人說了,人家**都能在鬧市裡頭看書呢,你季晴學了這麼多年書法,連在宿舍裡頭學習都做不到?真是找借口。

可是實際上,人家毛爺爺為啥去鬧市街頭讀書啊,是為了集中注意力、鍛煉處亂不驚的氣魄。真要是比較起來,處於空山幽竹之中、寂靜芳蘭之室,讀書的效果,肯定要比那鬧市街頭要好很多。

書法,講究的就是一個境界。要是隨意在那宣紙上塗抹兩筆,當做應付差事似地解決,那倒不如什麼都不做躺到床上睡大覺呢。

想到吳師傅對自己十幾年的教誨,這些天竟然被自己給扔到了腦後,季晴可是心裡愧疚的很。因此說到做到,得到姜維肖的同意與支持后,她倆便包袱款款的來到了自家小金叔和哥哥火速給她安排的一所三室一廳的房子裡頭去了。

本來照著曹金和李飛這兩個侄女控、妹控的意思,準備個小別墅、裡頭備上三五個僕人什麼的是最滿意的。但是在季晴的極力反對下,只能很遺憾的挑選了一個治安一流、物業一流的小區買了一套小房子。

晚上,姜維肖很是享受的泡了一個熱水澡,一邊擦頭髮,一邊走進了書房,「老幺,我洗好了,你……」然後姜維肖愣住了。

書房裡,

一身輕便家居服的季晴一手撫案,一手持筆,嘴角上揚,整個人散發著寧靜致遠的味道。

姜維肖是知道季晴雖然習武、但是卻是喜靜的。這從她很少出去跟同學玩兒、整天窩在宿舍看書、玩兒電腦就可以知道。但是從來沒有想過從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身上,她竟然能夠看到只有在歷盡滄桑的爺爺身上才會出現的那種看破紅塵般得離塵氣息。

聽到姜維肖的聲音,季晴收回了放在紙筆之間的注意力,舔了舔筆之後把筆架住,扭過頭來,「老二,你洗好了。」從聲音就可以聽出來季晴的心情很好。

本來季晴剛剛是打算睡覺的,但是剛剛換好衣服,便接到了爸爸的電話。

「米米,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聽電話那頭爸爸滄桑了許多的聲音,季晴百感交集,眼淚一下子止不住流了出來。

自那日在季家別墅爸爸拿著五千萬支票憤然離去后,她就再也沒有和爸爸有聯繫了。

對於爸爸,季晴的心情很複雜。

無論怎麼樣,血脈之親不可斷,那,永遠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之一。她永遠忘不了生病時,從睡夢中睜開眼來,爸爸那帶著血絲卻含笑的眼睛;永遠忘不了爸爸在遊樂場,即使臉色蒼白卻依然陪著自己上過山車、下鬼屋、那永遠上揚的嘴角;永遠忘記不了,離開的那一天,爸爸永不彎曲的脊樑那讓人心碎的弧度;永遠忘不了……

父親是長子,長子如父的思想已經深入他的骨髓,為弟弟著想幾乎已經成了他的本能,這,她理解;如父女之情一樣,兄弟之情同樣是血脈情深,在父親的心裡,弟弟是他最重要的家人之一,這,她也理解。

如果沒有上輩子那刻骨銘心的經歷,莫說是五千萬,就算是把整個公司都給了季江峰,他們一家人節衣縮食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快樂就好啊。

可是問題就在於,季江峰,是一隻養不熟的狼!

季晴永遠記得爸爸被檢查出肺里長了惡性腫瘤不得不做手術的時候,她和媽媽以淚洗面的時候,季江峰夾著個皮包如同領導視察工作似地在爸爸的病床前轉了一圈就離開,臨走時那嗤笑的樣子。

而那時候,季江峰剛剛得到爸爸的原諒、身負五百萬的巨債活得逍遙自在;而他們家,抽屜里放著五百萬的欠條卻差點兒連爸爸的手術前都湊不齊。

季強、季倫,兩個被爸爸寵在手心的兒子,卻是借口工作忙,連一天都沒有在病床前伺候。

因為經濟緊張的緣故,爸爸手術后在醫院裡沒有調養多久就強撐著出院了。那顆惡性腫瘤,也成為了季家三口心中永遠的痛。

「爸,我很好。你不要擔心我,有時間就去醫院檢查一□體。你年紀也大了,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季晴知道自己不可能不顧媽媽的想法而撮合他們和好,只能叮囑爸爸,以免重蹈前輩子的覆轍。

季海峰在那邊沉默了,他還在季家的老宅里,一個人,孤零零的。

自從季江峰從他這裡拿走了那五千萬的支票,這裡就再也沒有人到訪過了。

這些天來,他數次拿起電話撥下那兩個熟記於心的號碼,卻在最後的關頭將電話放下。今天,他是下了好大的勇氣才打通了女兒的電話的。並沒有想象中的失望的指責與唾罵,而是十幾年來一如既往的關心與愛護。這讓季海峰苦笑不已。

相對於他傷害了一次又一次的女兒與妻子,他放棄一切也要滿足他的要求的弟弟似乎實在是讓人失望得緊啊。

可是,這是他欠下的債,又有什麼辦法呢。

看著眼前已經在桌上放置了許久的離婚協議書,季海峰打通電話的時候告訴自己,這將是最後一次了。

若是指責或者是傷心,也許他還能夠下定決心說服自己就這樣呆在老宅里發霉,永遠不去打擾她們母女的生活。

可是,人啊,總是貪心的……

女兒,如果你知道你的這句話帶來的影響,你還會接通爸爸的電話嗎?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這幾天對某夜的關心,某夜已經想通了,相信那些事情不會再給我帶來太大的影響了。

最終我爸媽還是沒有離婚,因為財產分割的問題。

現在正處於冷戰中,誰也不理誰,明天我媽就回娘家呆幾天。

我已經想通了,無論他倆是離是和,一個是我爸、一個是我媽,這都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我是不管他們的事兒了,愛怎麼樣怎麼樣。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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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招才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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