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沒有如果

臨近晚上的時候，江卓來到鳳羽宮與莫曼若一同進餐。

平時莫曼若自己吃飯時，便叫紅兒在一邊也順便吃了。因為莫曼若的宮裡人少，不是江卓沒有給她配製人員，是她自己以前自鎖宮門時清出去一批人。其實她自己不知道，正因為她清出去這一批人，才沒有讓葉安寧安排的人有下手的機會。無形中自己救了自己。

今天是皇上來她這裡吃飯，本應身邊有宮女伺服的，但都被莫曼若打發出去了。她對江卓說這樣自己吃飯隨意，不用誰來試菜。因為她對自己宮裡的人還是很有自信的。

莫曼若本不想和他在一起吃飯，總覺得他的身上有一股女人的香氣。可是她也清楚，江卓都許多時日沒有招位後宮的佳麗待寢了，這也許是心裡的作用吧。

為了她的計劃，為了她那美好生活的願望，耐下心來，就當賞一個過路人一口飯吃。莫曼若一邊吃著一邊告訴自己，就當自己吃不了，送人了。

對面而做的江卓看著一邊吃飯一邊運氣的莫曼若，很是不解。

「娘子，你肚子不舒服嗎？我怎麼聽到你總是那麼大的呼氣聲。要不要叫太醫」江卓好看的眉光頻頻皺著。

「別動不動叫太醫，我沒事。夫子沒告訴你——食不言，寢不語嗎，吃飯！」莫曼若甩出一句話，便用力塞進嘴裡一口飯，還沒等嚼幾口就吐在旁邊的痰盂里，仔細一看，她的飯碗上堆滿了菜，都是江卓給她夾的。

她的小臉一下子變成了小哭臉，為什麼上面一層的都是蘿蔔！她平時吃飯不挑食，而且還特意吩咐小廚房不用那麼多的花樣。可是今天的菜里怎麼還有蘿蔔呀。

她看著旁邊的清蒸魚、糖酸排骨、粉蒸蓮藉。這些菜都很好吃，為什麼只給她夾蘿蔔，為什麼？就為了讓青城給他帶幾個蘿蔔去嗎？太小氣的男人，以前怎麼沒發現。

「江卓，今天的菜好吃嗎？」莫曼若眯著眼睛對著江卓有些威脅地說道。

聰明如斯，江卓夾了一塊排骨放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好吃，這下子可把莫曼若氣壞了。她把自己碗里的蘿蔔全部夾到江卓的碗里，並甜甜對著江卓說著。

「夫君，這是你給我找回來的『小人蔘』，你吃過了嗎？這小廚房還真是個有能力的地方，竟然知道皇上還沒有吃過青城帶來了的新鮮蘿蔔。你多吃點！」

江卓垂下的眼儉蓋住了他眼裡的笑意，他夾了一口蘿蔔放進嘴裡，對著莫曼若連連點頭。

「好，很好吃。那天青城送給我的一筐蘿蔔真是新鮮。知道是你送給我的，再看見那各式各樣的水靈靈的蘿蔔，別提為夫的心裡是多麼的高興。

可是你不知道，為夫這個人有個毛病，有了好東西不願意自己孤享，一高興就賞給進宮來朝拜的文武百官，等我想起來是你送給我吃的，想要收回來時他們都已經吃進肚子里了。我好不容易從筐里挖出來個小小的胡蘿蔔，還很吃出什麼味道呢，就沒了。

所以今天我一進鳳羽宮就吩咐小廚房，特意又給你做了一盤，你不是還說你以後什麼都不吃就吃蘿蔔嗎！你放心，別的沒有，這蘿蔔為夫一定給你備得齊齊的。不會斷了你的了。」江卓俊逸如仙的笑容讓莫曼若的生氣臉變為和平，到口的粗話咽了下去。

算了，自己挑得頭，先咽下這口氣，等我找到機會的，我咬死你。

莫曼若狠狠地用力的吃著自己碗里的蔬菜，看著旁邊的好吃的直唉氣。眼前出現了一雙筷子，上面一塊垂涎欲滴的排骨。

順著筷子向前看，一雙修長而有型的手，江卓把菜放到莫曼若的碗上，語重心常的說著。

「娘子，你懷著孩子，吃的不能太單一，葷素搭配著來。我知道蘿蔔特別好，咱少吃點別的。是吧！」

莫曼若看著碗里的排骨，心裡一陣抓狂，好吃的誰不願意吃。好二話沒說剛要去吃，她的手快，但是有人手比她不快。一把她的碗拿走了，莫曼若迷惘地看著拿走他碗的人。

江卓把莫曼若的碗拿到自己的跟前，又起身重新給莫曼若拿了一碗新飯。莫曼若不明白地看著他做著這些事。

「娘子你既然說這些蘿蔔有那麼好，那你這一碗的飯菜給為夫我吧，你就湊合著再吃點別的飯菜吧。」說完給莫輕若夾了她眼前看到的那幾樣愛吃的菜，並把菜盤往她前面推了推。自己則拿起莫曼若的碗吃了起來。

江卓吃飯時的動作文雅而透著高貴，彷彿真是在品嘗著什麼美味佳肴。莫曼若眼眶一熱，忙低下頭吃飯。

她心裡哪能不明白，那麼精明的人，那麼有心機的人怎麼會真的認為莫曼若的說法。他只是逗自己開心。自己的那一點小心機他會不清楚？他肯陪著自己，還是說明自己有機會。

「江卓，你知道嗎，這頓飯是我當上這個皇后以後吃得最開心的一次。不是因為它有多香，也不是因為你吃我那一碗飯。而是因為今天吃飯最像平常夫妻老百姓的生活。

可以說點輕鬆的話，不用擔心有人會下毒，不用下人在身邊服待，很自在。

而我就希望有這樣的生活，我不求這飯桌上有多豐富，一菜一飯足矣。不求有多少人在一邊伺候，一家三口有說、有笑就可以。

可是我知道，這些事是不可能的。因為你是皇上，是天下的皇上。做為夫君，且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夫，我不是一個太妒忌的人，但我就是不願意接受一個感情不專的丈夫。我與別人共分享一個丈夫。

原諒我的固執己見，請給我時間，讓我能有一個折中的方式或方法來面對我們的情況。好嗎？

莫曼若對視著江卓的眼睛，把她的話一字一句的講了出來。她相信江卓能看見自己的真誠，相信自己真的不是無理取鬧，相信自己不是為了維護手中的權力。

「娘子，我知道，我知道最過我冷落了你，我只是不想讓你的想法阻隔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你不是選透選出來了，也不是那個大臣與邦國的聯姻的產物。我們是歷經磨難和考驗才在一起的，我們比別人多了一層保護。所以你與我應該相護信任，彼此之間相互依賴。

娘子，也原諒我的疏忽，是生活的平談與安逸讓我失去了原來的初心。我以為我會成為一個最優秀的皇帝，會成為後世傳頌的明君。可是連自已的妻子都不理解的我怎麼可能會成為一個好皇帝呢！

曼若，給我時候，我也要找了我們獨出心裁的相處之道。即有你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也能把這個皇族制度維持下去。

相信我，別對我失去信心，別讓我獨自面對這一切。

相信我，也一定應該我，別離開我，我想見證我們的孩子一點一滴的生長，不想錯過他的每一個第一次。」

江卓從背後抱著莫曼若，雙手輕輕的環在她的腰間，不是三個多月了怎麼還是這麼瘦。他把臉下巴貼在莫輕若的頭上，她的髮絲里有一種淡淡的香味，不是後宮那些妃子身上那些脂粉味。讓人心裡很靜心。

「江卓，我想相信你，可是我沒有那份勇氣，這世上的事情變化太快了。而且時間如白駒過隙，我怕我們之間的情懷還沒有徹底改變就老了。」莫曼若無比的傷感，心裡的矛盾無以語表。

「傻子，我們還年輕，我們有的是時間，我不老你怎麼可以變老呢！相信我，你的相信就是我的動力。

你看，你給予我的見議和方法我都在努力的去完成，所以交給我去處理，你就安心做我的好妻子，我們還要有大把的光陰呢！」

「江卓，如果真的有一天，我是說如果，我離開了，你會怎麼辦？會找我嗎？」

江卓用手捂住莫曼若的嘴巴，示意她別說。

「不許離開我，沒有如果。如果你的有那麼一天，我會上天入地把你找回來。你這一輩子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不，江卓，我說的是離開你的世界，不是說我死了，是離開你現在生活的時代呢？」沒等莫曼若說完，江卓板過她的身體，低下頭只說了一句。

「一天入地我隨你！」低下頭去把莫曼若櫻唇含住，把她的未說的話也含在嘴裡。

算了，一同墜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