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朝堂突變(二)

正文 第八章 朝堂突變(二)

巫蠱之術自古使多少皇室之人相殘,更是中宗心中最不願提及的,陸珏竟然想用此案打擊自己,無疑就是虎口裡拔牙!與皇室威嚴受威脅相比,再沒有比這更讓中宗忌諱的了。

如他之意這一步看樣子走對了,中宗的臉色明顯得變得難看了,看著陸珏的目光也不再慈祥。語調冷硬道:「朱裕身為長皇子不以身作則,卻以巫蠱之術禍亂朝綱,朕親自一一審問他供認不諱。朕念及父子之情,只是將他革去親王之位,令他閉門思過,朕從來沒有說過要他性命,是他愧對太祖太宗、愧對於朕才自刎謝罪,又有何冤情為何翻案!」氣憤之下抓面前桌案上茶杯扔於地上。

茶杯落於陸珏腳邊,碎成一片一片。

落難之時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比比皆是。中宗此時對陸珏的態度,也可以表明整個朝堂官員對他的態度,也就出來了幾個添油加醋的,雖然沒有高聲議論,卻聲聲入耳。

陸珏低頭凝視著腳下的碎片,終於明白了什麼是人心,更讓他決定了某些事情。

「陛下,請容老臣一言。」不公平時也總會有幾個干仗義執言的,韓國候是來幹什麼,不是來看熱鬧的,這種時候就是該他站出來的時候的了。

今日一大早見到這幾個人的時候,中宗就明白這件事該如何解決了,可他終究有不甘心的,他是皇帝手中的皇權不容任何人蔑視!他斜眼瞧了一言不發的洛王,壓下怒火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算是同意了。

「謝陛下。」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更何況是害死自己兒子的兇手還逍遙法外,看著這個仇人更是憤恨。韓老侯爺壓不住的怒火染紅眼睛,死死盯著鄭勻霖道:「你口口聲聲控訴陸寺卿越職奪權,可你剛剛的行為又是什麼。不管陸寺卿要不要複核巫蠱之案,那均是大理寺內部之事,你身為刑部尚書又是如何得知?」

鄭勻霖笑了笑,稍有囂張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那麼這句話用在鄭大人身上,是再適合不過了。」

緊接著一陣高呼:「安陽長公主覲見。」

朱雲沁在禁軍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到了鄭勻霖身邊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甩袖來到大殿中央,跪拜行禮道:「雲沁參見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套一套的先是韓國候,再是擁有特權的長公主,任誰也明白陸珏這是什麼意思。他是什麼身份現在誰也開始想起來了,註定這一日會有人在劫難逃。

陸珏重重吐了一口氣,眉眼疏開稍顯輕鬆。

洛王側頭淡淡一笑,含義很深。

鄭勻霖皺眉嘆氣,思緒複雜。

還有一人朱顯,也顯緊張。

心情最複雜的還當屬中宗,他握緊拳頭支在大腿上,沉著臉一擺手道:「平身。」

「謝父皇。」不等中宗問話,朱雲沁轉過身高聲道:「把人押上來。」

正詫異間,一個身材魁梧,高如小塔的青年人押著一個渾身顫抖的青年進來。雙雙跪拜山呼:「小將姚明浩參見陛下。」

另一個顫顫巍巍道:「罪、罪、罪人,鄭應龍參見陛下。」整個身體拜在地上,抖如篩子。

此人簡直是扶不起的阿斗,既然扶不起不如就棄掉,「鄭勻霖,你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呀!」中宗怒吼一聲,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這一吼讓鄭勻霖緩過神來,連忙跪下道了一聲:「臣有罪。」此時他也就想起來陸珏所講的好戲是什麼。

朱雲沁走到鄭勻霖跟前,居高臨下看著他,指著跪在一旁的鄭應龍怒火滿腔道:「鄭大人,這個人應該關押在大理寺的監牢內等候被監斬。請問是怎麼跑到你府中的?」

洛王不緊不慢的質問:「沒有皇子公主降生所以沒有大赦天下,自然也不是聖上下旨恩赦吧!」

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讓鄭應龍驚得一抖,滿眼恐懼的看著鄭勻霖求救道:「爹救我,爹救救孩兒!」

洛王輕輕蔑了一眼二人,又道:「大理寺重兵把守,就算陸寺卿病中在府大理寺沒有主事。單憑你府上的那幾個護衛,怎能安全無恙的將鄭應龍劫出,是不是有什麼幫手。實話實說吧也許陛下會開恩從輕發落。」

這問題讓幾個人不自在,中宗斜眼瞧了瞧洛王,又看了看立於朝中的朱顯,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內心卻在翻湧。

立在人群中的朱顯也是明顯一顫,說不後悔是假的,如果鄭勻霖將自己供出,他的下場絕對只會比瑾王更慘,他低著頭不敢不聽、不敢去看,這個時候也只有聽天由命了。

此時跪在地上的鄭勻霖再也明白不過,現在就算他交代出朱顯自己也不見得可以全身而退。也許他還在抱有希望,認為自己還是有能力逃過此劫的!他也清楚的知道交代出朱顯,除了給陸珏多解決一個對手之外,自己一點好處也撈不到。

他向中宗叩拜一禮,竟將罪名攬入一己之身道:「罪臣救子心切動了歪心,花了銀兩招募數名江湖高手,趁著陸珏病中在府大理寺防守鬆懈,就選擇了鋌而走險。」他現在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單憑朱顯那幾個手下,就可以將自己的兒子毫髮無傷的救出來,可是他也明白現在知道一切已經太遲了。

中宗笑了笑,陰沉下來臉指著他道:「當初朕看在你有功朝廷,就只治你兒子一人之罪。陣前前鋒不僅臨陣脫逃,還出賣軍報導致全軍潰敗,長駙馬戰死,將鄭應龍立即凌遲都不為過!可你明知違律卻還要逆行,你是不怕朕誅你九族!」

「臣有罪難辭其咎甘願領罪。」說著他指著陸珏,眼中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咬牙切齒道:「可他陸珏也應該與臣同罪,沒有聖諭他就私自將刺殺皇上的人犯移出,此舉已等同於劫獄,若陛下判定陸珏之罪,罪臣萬死不辭。」

他這是想與陸珏同歸於盡,他現在在劫難逃還不如一口咬死陸珏,如果真可以三司會審,單憑巫蠱之案不一定是誰有去無回。

韓國候、洛王、長公主這幾個這麼巧合的出現是幹什麼的,誰不明白其中緣由。此時就算可以藉機除掉陸珏,也是絕不可以出手的,誰輕誰重不用掂量。

中宗閉了閉眼,喟然長嘆散不去鬱結,又嘆一氣后道:「鄭勻霖,朕看在你幾代功勛的份上,只要領罪朕免你九族死罪。」

已經到這一份鄭勻霖怎會甘心,依舊執著道:「只要陛下治陸珏之罪,臣與九族甘願領死。」他這是寧可用全族人的性命換那一人之命。

「已經到這個時候你還執迷不悟。」中宗難掩氣憤不等話說完,就將雙臂一揮把桌上的東西全掃到了地上。

眾人跪呼:「陛下息怒。」

中宗壓下怒氣,坐下道:「平身。」

眾人道:「謝陛下。」

陸珏上前一步揖了一禮道:「陛下,此事雖不微臣所為但畢竟因臣而起,臣事後自會自行領取責罰。」

中宗哼了一聲,勉強露出一笑道:「朕的這些臣子如果全如你這般,朕的江山也會好管理些。」

什麼意思,看來這事真的要不了了之了,鄭勻霖心急如焚的進言:「陛下,陸珏、、、、、、」

中宗怒吼一聲制止道:「你閉嘴,朕不想聽你說話。」

陸珏勸解道:「陛下莫要生氣,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也許尚書大人還沒有回過神來!請陛下恩准臣勸鄭大人幾句,也許鄭大人就不會如此執著了。」

中宗將二人各看一眼,看透計謀,沒有言語一擺手算是同意了。

「臣領旨。」陸珏又是一禮謝恩后,走到鄭勻霖身邊拱手道:「下官見過鄭大人。」

鄭勻霖瞪他一眼道:「現在你如願了,我落的這般下場你該滿意了吧!不過你要記住天理昭昭,你的報應也是遲早的事!」

陸珏慢慢的蹲下身,直視著他,突地一笑道:「尚書大人也會信天理報應,如果真有天理的話,哪裡還會有如此多的大奸大惡之輩,也就用不著刑部大理寺以及各個執法的部門了。」

鄭勻霖一臉憎恨之色,咬緊牙關道:「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掄起害人寺卿大人居其二有人敢認第一嗎!」

陸珏輕輕哼了一聲,一手支住膝蓋,身子微微前傾冷聲道:「如今這個世上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蒼天是不長眼的!這一點鄭大人比我清楚。」

鄭勻霖忍住胸口的翻騰,鼻息漸粗道:「膽子不小,竟敢想要陛下再次開審巫蠱之案,好達到為瑾王一門平反目的?可如果它真的開審,誰輸誰贏還不一定。一半一半的機會只要可以將你斗下去,這就是我的目的了。」

陸珏冷嘲道:「你儘力為他做到最好,可他卻要棄卒保帥,難道這也是你想要的結果。」

落的現在這個下場鄭勻霖如何不知道自己將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他避開陸珏的目光,面上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堅持道:「成者王敗者寇,皇室之中、兄弟之間,為了那個唯一的權利誰也不會退讓。我不會有好下場,你日後同樣也是這樣的結果!」

陸珏不給他為自己主子摘乾淨的機會直言道:「黨派之爭,鄭大人所效力之人應該不是齊王。因為你知道他幾斤幾兩,以你之智也絕不會做些無功之事。」

鄭勻霖剛要說什麼就被這一句懟了回去,視線顫動了一下,轉過頭去不再理會也不再發一言。

陸珏側頭看了看中宗,悠悠一笑繼續道:「他不把你一家族的命當回事,可下官卻不想看你一門無人生還。這樣你給我想要的,我就給鄭大人指一條活命之路,如何?」悠然的笑掛在他那沉靜的臉上,彷彿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那種自信讓人害怕。

鄭勻霖嘲笑一聲,笑眼看著陸珏道:「自信是件好事,可太過自信那就叫做狂妄,你還是不清楚自己將要面對什麼樣的局面。年輕人呀!早些認輸還不至於死的更慘」

陸珏淡淡的說道:「看來到了這個時候你對他還抱有希望?」

鄭勻霖睨了他一眼,高仰著那顆高傲的頭道:「我們就走著瞧吧!陛」雙手抱拳剛要開口。

頑石一塊看來自己還是歇了那份慈悲之心吧!陸珏瞟了他一眼,道:「如果我是你,就會選擇乖乖閉嘴,打消魚死網破的念頭,步步緊逼死的不見的是我!」

鄭勻霖笑了笑,冷哼一聲道:「你也別太自信了,你當官也有幾年,我們這皇上是什麼秉性你不會不知道。只要聖上心中還有那個結,你終究會是瑾王的下場。」

陸珏道:「看如今這種狀況我會不會落得瑾王一樣的下場你是看不到了,再說這些詛咒之話又有何用。說些直接的吧,你讓楊樹孝時不時在我耳邊吹風,又派他將巫蠱之案的卷宗送到我手中,除了將他作為鉗制我的棋子之外,最想做的應該是救你的兒子,雖然這是一步險棋,至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鄭勻霖嘆了一口氣道:「說的不錯,比起瑾王你的確聰明了不少。千算萬算,我就是沒有算到,你的身份眾人存疑,為何長公主會一點異議都沒有,會如此全心全意的待你!血脈親情,哼如果皇室有的話,瑾王怎會枉死。」

「鄭大人也認為瑾王是冤枉的。」

「冤不冤枉我說了不算,皇上信,怪不得誰!」

老子算計兒子,兒子算計老子,這就是父子,這就是血脈,誰又拿這份血濃於水當回事!哼,陸珏垂下頭一笑,那笑聲及其悲愴,突然他猛地抬起頭,緊抓住他的手,前傾身子目光冷冽盯著他道:「怪不得誰,要我來幫你回憶回憶嗎?十年前瑾王自刎的前一日晚上,你找過他是不是?你跟他說過些什麼你心裡有數我也明白,隔牆有耳,你就不必在面前演戲了!」

如此隱蔽的事他又是如何得知,難道真如他所說是隔牆有耳,是真還是詐。鄭勻霖心中不安的思索,迎上陸珏那充滿寒意的目光,整個人感到很不舒服,本能就想與他拉開距離,可誰知這個文弱書生手勁不小,根本就掙脫不開。他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咬著牙道:「本官乃是主審見他不為過,他自刎而死是愧對皇上,本官問心無愧。」

陸珏陰沉一笑道:「好一個問心無愧,鄭勻霖,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把當我做那個愚昧無知的少年嗎?如果你認為這樣說就可以讓我相信就大錯特錯了。你自己做過什麼事你自己清楚別跟我裝糊塗!說說吧,除了巫蠱之案這一步棋,你們還有什麼打算?」

「哼,陸珏,終究是我小看你了」

「別說那些沒用的,你們接下來的打算?」陸珏繼續保持他的耐心又問一遍。

看他漸漸失去耐心鄭勻霖到沒了剛剛的焦慮,微微露出笑意,語調輕快道:「我無話可說。」

「好、很好,看來你是打定主意想用你九族之命換我一人之命了,這買賣不錯還是我賺了。」陸珏抬手為他整了整歪掉的官帽,冷聲道:「不是我要做個惡人,是有人逼我讓我做不了好人。孝賢皇后、瑾王滿門、韓祺數條人命你親身參與,他們死了你卻想要兒孫滿堂、富貴一生!你們忘掉的事,身為大齊太子的我有必要給你們提提醒。」身子微微前傾靠近他的耳朵,淡淡的道:「要不要我把你兒子逃跑的路線,向皇帝做個彙報!」

鄭勻霖似看怪物似的看著陸珏,一切在明白不過了。全身控制不住的劇烈顫抖,雙目噴火,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努力控制著不要撲向他。只能咬緊牙關喘息著怒氣道:「我還在奇怪我兒子平安無事這麼多年,怎麼就如此巧的就在韓琪的忌日被抓?原來、、、、、、,我自認為做的密不透風,你又是如何知曉,如果是隔牆有耳,你不會那麼輕易相信?」

「細心觀察,你這個兒子是大人年近而立出生的,且又是生有四女以後唯一的一個兒子。一家人視他如珍寶,鄭老夫人更是看他如命,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來給他。而在朝中鄭大人孝敬母親是眾所周知之事,母親的話比聖旨更有用些。你母親怎會忍心自己這個唯一的孫兒亡命,你又怎會眼睜睜的看自己的母親傷心難過。」

鄭勻霖壓抑著胸中的洶湧,咬著牙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陸珏冷冷的道:「這一筆筆血債我替他們清清楚楚的記著,要讓你們一筆筆的還。你就是第一個!」

「陸珏,你可真夠狠的!」他還在疑惑自己的兒子躲藏了幾年一直都好好的,怎麼原來一切都是這個陸珏在背後搞鬼。樹倒猢猻散,他這個時候只會有人落井下石,九族之命是何等的仇恨,他看著陸珏的目光已經被憤恨染紅,失控的向前一撲,緊緊掐住陸珏的脖子咬著牙,歇斯底里道:「你想要毀了我九族,那我就要你去陪葬,我殺了你!」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使整個朝堂的人都驚呆了。

「鄭勻霖,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會要你好好的活著,我會讓你親眼看著你的母親、兒子、女兒、妻子一個一個死在你的面前。也讓你嘗嘗什麼是錐心之痛!」陸珏這火上澆油的一句話,更是使他憤怒到了極點。一個人憤怒到極點力量會迸發到極限,陸珏努力了幾次,終是沒有掙脫,脖子被越掐越緊,呼吸越來越艱難,陸珏的視線也開始模糊。

「護駕」不知誰高呼了一聲,眾人也就驚醒。

只見一個塔一樣的身影一閃,到了二人跟前,雙手擒住鄭勻霖的手腕,一用力,鄭勻霖一聲痛呼手也就鬆開了,姚明浩鬆開自己的手一腳將他踹出去,眼疾手快的挎住了陸珏手肘,避免他摔倒在地。指著鄭勻霖大吼一聲:「將他拿下。」

「是」禁衛軍領命,一擁而上將鄭勻霖按在地上。

鄭勻霖用力掙扎,紅著眼睛瞪著陸珏,竭盡全力喊道:「陸珏你個蛇蠍心腸的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人被救下來朱雲沁鬆了一口氣,連忙上前詢問:「小珏,還好吧!」

有慶幸的,可也有恨的,恨這個人命真大。

陸珏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凄凄一笑道:「讓公主擔心了,我還好。」

朱雲沁看著他脖子上,被掐的紅印擔憂道:「怎會還好,還是宣太醫來看看吧!」

「不必了,我沒事。」悄悄拍拍她的手臂,送她一個讓她放心的笑,給了個暗示的眼神。蹣跚兩步走向鄭勻霖,一副好心相勸,卻不得好報的樣子道:「下官本是好意相勸,大人為何要誤解下官,就算大人不為自己,也該為九、、、、、、」

「你別假惺惺的,我、、、、、、」可他看到陸珏露出的那淡淡一笑,也就什麼也明白,他這根本就是想要自己的性命,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人不吵不嚷了,朝堂瞬間也就安靜下來,不過靜的有點可怕。

思慮再三中宗也就有了決斷,掃了一眼整個朝堂,道:「鄭應龍陣前逃脫、出賣軍報致全軍潰敗,長駙馬戰死,又怕擔當罪名越獄逃脫。數罪併罰,來人將鄭應龍壓下去亂棍打死,立即執行。」

亂棍打死鄭青雲嚇得已經癱軟在地,連求饒都忘了,直到被禁衛軍拖著往外走,才叫嚷求饒:「皇上饒命呀!皇上饒命、、、、、、爹、爹救我,爹、、、、、、」

看著兒子痛苦哀求,鄭勻霖哪裡不心疼,也顧不得理會陸珏。一邊叩首,一邊哀求:「皇上,看在罪臣這幾年為了朝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犬子一命吧!用我的命換他的命吧,皇上,罪臣求皇上了。」

中宗深深凝視了陸珏半晌,哼了一聲目光轉向楊為道:「楊為傳旨下去,鄭勻霖被革去刑部尚書之職,九族所有男丁一律還押牢房,女眷一律發配邊遠之地為奴,永不可進京。待所有罪名定明之後,男丁斬立決。」

楊為道:「是。」

中宗斜眼看著陸珏道:「陸珏。」

陸珏上前道:「臣在。」

中宗道:「此案交於你大理寺與刑部共審,主審官員由你選用,查明定罪再來向朕稟明。」

「臣,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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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謀之君還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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