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就在眾人快被這份濃情蜜意融化的時候,魯寅卻上上前打斷了:「殿下,姜大人和朱先生來了。」

陸珏應了一聲,抬起頭望去,二人已經到了跟前,站直身子,斂起笑臉,不咸不淡的問了一聲:「你們來了。」

二人頗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執手行禮:「朱歸、姜煥,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客氣了。」周若水站起身,福了福身還了一禮。

「殿下,你……」姜煥剛開口說了幾個字。

「等會再說。」陸珏就迅速的阻止了,側身牽住周若水的手,彎著眼角輕輕的說:「你去換下衣服,一會陪我出去一趟!」

周若水看了他身後的二人,本來想拒絕,可當這外人的面,又不好博他的面子,只能語氣委婉地說:「你們去辦正事,我一個婦道人家去了也幫不上什麼,不合適!」

「誰說的,有什麼不合適的。我不是跟你說過,我與人有約嗎?人心險惡的,你就真放心我一個人去!」這稍微有些不正經的話,讓陸珏說的溫軟如玉,讓聽了的人不知該如何拒絕。

「……」卻是周若水一下子就語頓了,有些不知所以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詢問:「我還是不去了,我做好午膳等你回來好嗎?」

突然陸珏彎身在她的臉頰親了一口,在她還沒緩過神來的時候,又在右側臉頰親了一口。

周若水回過神,那是紅透臉頰,生怕他再做這讓她無地自容的事,立刻捂住臉頰,連連點頭:「我去就是了,這麼多人你就……」剩下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就向著屋內跑去。

陸珏看著她倉皇而逃的背影,拉長聲音說著:「我等著你哦!」回過頭看著正在憋著笑的二人,奪過姜煥手中的案卷,故作生氣道:「笑什麼!」

若有人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們公正嚴明的大人,微微紅起的耳朵。

姜煥忍住笑,咳了兩下:「太子殿下與太子妃,鶼鰈情深,正常!」

而朱歸卻有些不知趣了,那是如看怪獸似的看著陸珏:「哎呀,我怎麼就沒發現,你一派正經的君子相是裝的!」

陸珏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斜了他一眼,發揮了他最大的本事,轉移了話題:「你自告奮勇的去做探子,探的如何?」

朱歸不屑地看著他,哼哼兩聲,叉著腰說:「小事一樁,要是全是中原人,這事可能還有些難辦。遠道而來的異族之人,可就容易不少了。」

「看樣子,查出了什麼?說來聽聽吧!」說完打開卷宗,一邊看著裡面的內容,一邊還分心聽著他說,那是一心二用,一腦多思!

朱歸沒有多打結子,直接交代過程:「臨近春節來京的小商販們,比平時不知多了多少倍,這其中有一些番邦外族的人。在雲南有個叫挎族的,他們那裡家家戶戶全都種植罌粟花,也都當做煙葉一般吸食,不僅年輕人、年老的,就連幾歲的孩童都吸。」

「能不能說重點!」自從朱歸對他改變了看法,陸珏還真沒發現他會這麼啰嗦。

朱歸哦了一聲,繼續話題:「來京販賣罌粟花的這個人叫阿氏合,他是受人邀請而來的,在京城中住了三個月,與你離京的時間只差一天,你前腳他後腳!」向陸珏挑了一下眉毛,暗示這裡面的問題后,接著說:「與他購買這罌粟的不是宮裡的人,而是韋家的人。而後再經幾手,最後才落到楊為的手中!如果是稍微膽小怕惹上皇室的,絕對不敢再往下查。由此看來,那老爺子已經有打算把你們兩家都耍了!」

「坐山觀虎鬥,黃雀在後,好高明的一招!殿下這次不可掉以輕心啊!」相比之下,姜煥說的就比較含蓄了。

陸珏若有所思的,曲指敲著手中卷宗,良久神情才顯放鬆:「姜兄,這樣,這次由你和刑部先出面,反正是初審只是捋清關係、走個過場,我不必出現。過後你把審問過程讓我看看就可以了,雖然只是初審也不可太過輕視!」

姜煥明了的點點頭道:「你放心,我明白,我會隨機應變的。」

「這樣我便放心些。」

朱歸雖然有些心思,可與他們這些勾心鬥角的官家相比,那點心思顯然有些不夠,有些擔憂的提醒:「那韋氏呢?老爺子不是有意要牽扯他們嗎?若是不按他的意願,會不會……」

姜煥拍拍他的肩膀,耐心地與他講:「年前只不過是初審,皇上也想過個安生年,所以我們不必著急,著急了則反受其亂!」

朱歸皺著眉,稍有不解的問:「為什麼?」

陸珏笑了笑,與他淺顯明了的講:「咱不能他剛給了一支杆子,就立刻順著往上爬,這不是顯得我太蠢了!怎麼著也得讓他心癢難搔幾日,摸不清我們在想什麼!這樣我們才不必太過被動,過早的逼出韋氏,就真一語成蒂了!」

朱歸表情糾結的說:「我稍微有些明白了。」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碰碰他的手臂,又道:「你不去走個過場行嗎?老爺子的眼睛可在那!」

「那就隨便找個借口吧!反正全是心知肚明的事,他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太過計較。」說完卻有些心事重重的,垂下頭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我要先去見個人,要不弄清楚些事情,心裡總是沒著沒落的!」

他這副模樣,連姜煥都替他感到心酸,心裡想著許多話要與他說,可又覺得不合時宜。

斟酌了幾次,才找到折中的方式開口:「你不必憂慮其他,全心的去辦自己的事,大理寺有我在你不必操那邊的心!」

「謝謝了,這個對我幫助不小,看來你也花了不少心思!」陸珏笑著晃了晃手中的卷宗,沉默了一會,斜著眼看著他:「前幾日因為新年祭祖的事,我去了司天監,事了之後,我還辦了另外一件事!讓他們找個黃道吉日。過了年二月初二是個好日子!」說完目光深深的看著姜煥,這一目光表明了他所有意思。

姜煥聽明白了他的意思,臉竟然紅了,說話都有些磕磕巴巴:「太、太子,殿下,費心了!」

陸珏苦澀一笑,如同交代後事一般:「我身邊危機四伏,兼顧水兒還有些力不從心,姐姐更是有心無力。以後要你提我好好的照顧她,答應我別讓她在受苦了!」

「恩。」姜煥點著一下頭,那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表示出他所有的誠意!

送走了姜煥,陸珏才帶著周若水出了舊居。

他們一行半柱香后,來到玉環河附近的一個茶樓。

這茶樓建於湖邊,開著正艷的梅樹分立兩旁,讓這雕樑畫棟的茶樓雅而不俗,門上掛著仿王羲之字體寫的門匾,茗苑,字體飄灑有致,行雲流水。

它是由前後兩樓組成,由一個拱橋連接,又是緊密相連,又似互不相干。

院中種有一棵高過兩層樓,幾乎遮住整個院子的桂樹,與其它的桂樹不同,冬季依舊開著淡黃色的花朵,雖不是香飄十里,卻清清淡淡聞得極是舒服,一張石桌,幾張石凳,卵石鋪成的埇路,擺著冬季依舊開放的花朵,既不孤單,又各有各的美互不干擾,使它宛如屹立在塵世的仙居。

進入廳中,那裡的擺設布置,更是雅緻,處處均是那清清爽爽的檀香味道。

使走在這裡的人,別說大聲說話,走路亦是盈如流水。

二人剛剛踏進來,就有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一個儒生打扮的人迎了過來。

彬彬有禮中帶有敬畏的行了一禮:「先生來了,貴客在後院的休息室等您,二樓右手邊第三間。」

陸珏點頭道:「知道了,送來一壺雲霧,就不必招呼了,忙去吧!」

「是。」又是一禮,那人便退了下去。

而陸珏再也沒有說什麼,牽著周若水,繞過前廳,進入後院,直奔待貴客的后樓而去,一點也沒有不熟悉的樣子。

周若水看了看他問道:「你對這裡這麼熟悉,是不是經常來這裡?」

陸珏笑了笑:「當然熟悉,因為這個茶樓是我的,亦是我入京之初的住所,我特意選了一個遠離喧鬧之地,為的就是,煩心苦惱的時候,可以有個自己呆的地方。後來入職了大理寺,再住這裡就有些遠了,於是才買了另一個宅子,一年的時間,除了冬季,我會選幾個月住在這裡。」說完他抬手指著一個隱在桂花樹後面的小院道:「你看,我就住在那。沒有案子、不用上朝、沐休的時候,我就會在這種種花、看看書,坐在院子里,靜靜的坐一下午。一會沒事,我帶你去轉轉,我的好多東西都放在那!」

那小院隱藏的極好,若不是熟悉這裡的人,一定不會發現,在這幽靜的茶室,那裡是絕對的安靜、悠然。

可周若水卻感到了他無限的孤獨,三年的時間一個人獨居在此,那是怎樣的寂寞。

「你會不會覺得孤獨?」默默的牽住他的手,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陸珏扭頭看向她,不知是苦澀,還是酸楚的一笑:「習慣了。」

哪裡會有這麼無所謂的人,什麼叫習慣了,這分明就是安慰自己。

一些話梗在她的咽喉,說不出、也吐不出,酸酸澀澀的極不舒服。

沒有一會功夫,二人就到了二樓。

到了指定的房間,陸珏敲了敲門,得到允許,陸珏才推門進去。

而坐在裡面的竟是,身著民間貴夫人服飾的元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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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謀之君還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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