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灰飛煙滅
我從未想過，我的第一個秘術，竟然是為別人創的。當然，我自己也是能用的，只不過攻擊力及不上穹蒼秘術罷了。所以也就顯得可有可無，畢竟我不是那種打個架還要拖拖踏踏的，能用一招解決的事情何必花哨的耍上一通。
我將劍術傳授給了明月，大體上也就那麼回事，招式就那麼幾招，最主要的就是得小丫頭自己去感悟劍術中的道蘊。劍術招式不多，但劍訣卻是多得很，每一招都有數百字的敘述，共計四萬八千字。
除卻練習劍術之外，最關鍵的還是理解這些劍訣，這套劍術，嚴格來說是這個秘術，我將其中的真義都在劍訣中敘述了出來。
對於小丫頭來說，她現在只需要勤奮修鍊劍術就好，畢竟她如今的境界還很低，勤奮修鍊就能夠修鍊出一縷劍道真義，待其境界提升上來之後，再去鑽研劍術中所囊括的真義，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我為小丫頭演練了五遍劍術，第一次很慢，所施展的劍術中蘊含的也只是一縷劍意，也就是築基期的時候所能夠達到的層次，而後依次累加，最終第五遍為她演練的時候，我才是施展出了我現今對應境界的劍意。
當然，我只是為了給小丫頭看看，多多少少能有一些感觸罷了，畢竟天仙境界絕巔層次的強者施展出來的劍道真義，縱使是天仙境界初期的強者也未必能夠看得透，我只是為了讓小丫頭能夠更加感官地看看這套劍術秘術，當下所能夠達到的最強狀態而已。
我可不曾去肆虐附近的山嶺，我若是放開劍意任其肆虐，只要那名秘境內的存在不出手，這片綠洲便要成一片荒蕪的沙漠了。就如同昨晚將潭水攝出潭池，讓那些潭水在劍尖前環繞一般，道義十足，但我都內斂到了一個點或者是一條線上，能夠讓小丫頭看得清楚，又不會破壞到什麼。
劍術招式很是質樸，可在小丫頭手中施展出來之後，卻有了十分飄逸的感覺。在我手中是萬般皆內斂，看似平平無奇，可如若是與敵廝殺的話每一擊都有著毀天滅地的破壞力。
在小丫頭手中，因為小丫頭的境界的問題，破壞力自然是大不到哪裡去的。只不過，在小丫頭演練了四五遍之後，便能夠行雲流水般將整套劍術演練下來，有著一種飄逸無比的美感，且劍術的大意都不曾改變，依舊是那種凌厲無比的殺伐技。
小丫頭雖是未能施展出什麼道意來，可在她演練劍術的時候，一縷劍意始終繚繞在其手中的長劍上。由此可見小丫頭在劍道上的資質著實不凡，若是按照當下的情況發展下去的話，在小丫頭踏足金丹境界前，必定能夠得到劍道的認可，而後能夠真正的參悟劍道。
這裡所說的劍道，並非是那些劍道下的諸多小道，而是劍道本體。我因為本師尊他老人家規定的修鍊方式，使得我在大乘境界之前，均是在每個境界的大限即將到來之際才突破，而且師尊他老人家也不曾讓我感悟最初認可我的幾條大道，直至在元嬰境界後期的時候被殺伐之道認可，師尊他老人家才是讓我開始參悟殺伐之道。
所以我得到殺伐之道的認可時，已是在師尊他老人家布置的空間陣法內活了一千多年，因為根基太過紮實，所以參悟殺伐之道的時候可以說是事半功倍。
但我沒有師尊他老人家的那個能耐，所以我沒有辦法像師尊他老人家當初教導我一樣去教導明月，因為我沒辦法把控住尺度，畢竟有的時候不是死死壓制境界就是好的，像師尊他老人家那種根據各種因素，不斷更改我的修鍊方案，直到我在每個境界的大限即將降臨之際堪堪突破。
那種巧妙的把控我做不到，故而我才沒有像師尊他老人家教導我時那般去教導明月。縱使是當初教導石靈那個小丫頭，我也不過是布置了一個時光加速的空間陣法，而並沒有刻意的讓石靈去壓制境界，因為我怕弄巧成拙，修仙界因為一味的去壓制境界，祈求在每個境界都打下最結實的根基，而後弄巧成拙始終無法突破的事迹數不勝數，所以我不敢去冒險。
小丫頭約摸演練了一個時辰的劍術，而後便停了下來，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注視著我。被小丫頭這麼注視著我不禁感覺到有些不自在，莫不成這小丫頭又想喝酒了？
待小丫頭說明緣由之後，我才是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原來小丫頭的師傅在半年前閉關了，在閉關的時候和小丫頭說過，半年後會出關，出關的時候會考校小丫頭的修為。
而小丫頭的師傅又是那種言出必行，十分守約的那種人，說半年便必然會在滿半年的那天出關，而今天恰巧就是滿了半年的那天。偏偏小丫頭和我學了劍道，成為了一名小劍修，而小丫頭自然也是能夠感應到的，就連她原本的靈力都變化了，再加上我傳授給她的新法門，自然而然的就有些擔心她師傅出關時會不高興。
「不用擔心，你師傅之所以對你嚴格，只是因為在意你而已，而她最擅長的又是御水之術，自然就讓你跟著她修鍊御水之術了，畢竟修仙界里，很少會有其他人會願意耗費心力去教導一個和自己沒多大關係的人，你師傅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會這麼做。如今，我傳授你的法與術，均是比你師傅傳授你的大太多強太多，你師傅只會為你感到高興，不會野怪你的。」聽及小丫頭的言語后，我伸手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笑著對她說道。
「真的嗎？」小丫頭抬起頭來，眨了眨眼睛，注視著我問道。
「自然，若是你師傅為難你，我不妨出面教導教導你師傅，畢竟你如今也算是我的弟子了。」我笑了笑，看著小丫頭說道。
聽及我的話語之後小丫頭笑了，笑得很是燦爛，很是純真，是那種我已經幾乎快忘忘卻了的笑容。也正是因為小丫頭的在昨夜裡的類似笑容，才會讓我生出了要指點她的念頭，畢竟踏足修仙界之後，我已是看過了太多的勾心鬥角，殺人越貨，已是很少再看到過這種純真的一面。
和小馨重逢之後，小馨也常常面帶笑容，可小馨的那種笑容是對戀人的笑容，不是小丫頭這種純粹的純真無邪的笑容，二者之間的差別很大，小馨在面對其他人的時候，是不會露出面對我時所流露出的那種笑容的，而小丫頭則不然，只要讓小丫頭覺得有趣，只要讓小丫頭生出出了親近感，小丫頭都會對他或她露出這種純真無邪的笑容。
滄海桑田，千百萬載歲月後，沒有誰還能夠像最初的時候那般，會流露出那種純真無邪的笑容。我也明白，若是小丫頭到了我這個境界，她必然也是會被諸多瑣事困擾，而後不再會流露出現今這種純真無邪的笑容。
因為修仙界的殘酷，比凡俗世界中的那些事情劇烈上了無數倍。修仙之路本便是逆天而行的道路，不單單是與天掙與地斗，還要和其他修士爭奪機緣和天材地寶。哪怕是你不去和其他修士爭奪，也會有修士將目光投注到你的身上，懷璧其罪這個道理，在修仙界比在凡俗世界中更具描述性。
在凡俗人士的眼中，修仙者均是高高在上，無拘無束，逍遙自在的世外仙人。可有的時候，很多強大的修仙者，都有過後悔踏入修仙之路的時候，我也是如此，我就曾後悔過踏足修仙界，那是在我覺得縱使是我再努力修鍊，也無法救出小馨的那段歲月里的時候的想法。
畢竟，天庭的高高在上，早已在我心裡根深蒂固，而我的先天修鍊資質又很普通。若是沒有妖王靈月的話，我恐怕至今都還未救出小馨。而地上一年天上一天，縱使是如此，我修鍊了這麼久的時間，恐怕小馨早已在天牢中灰飛煙滅了。
畢竟，在我當初尋覓到小馨的時候，小馨已是到了瀕死之境，那隻不過是過去二十多年，小馨在天庭在天牢內，只不過是過去了二十幾天而已，就已經成了那般模樣，若是過去這三百三十萬年歲月，也就是天庭中的九千多年的話，恐怕就算是現今我又了強闖天庭的戰力，恐怕在天牢內也根本就尋覓不到一絲關於小馨的氣機了。
歲月可以磨滅一切，歲月無情，歲月如刀，歲月斬落的不禁是天驕頭顱，斬落的還有一個個平庸之輩，被歲月斬落的還是平庸之輩最多，就比如大世界內，每天不知道要有幾百幾千億凡俗人士老死一般。
小馨雖是天驕，可她在被關押進天牢的時候，終究只不過是個地仙境界絕巔層次的存在，縱使是那些上古巨凶，都被天道五十之數的天牢給消磨成了那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