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試試，後果概不負責

又過了三天，雲千緬沒有去找楊依蕭。他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很快這個機會就來了。

「每學期開始時都要進行一個摸底考試，測試你們這個假期到底學了什麼。」楚妍推了推眼鏡，目光犀利。底下小聲抱怨的同學立即噤聲。「臨時抱佛腳是沒有用的，你們就燒香拜佛的祈禱題目寫的全會，蒙的全對吧。」

「好了。」楚妍話鋒一轉，「下面把語文書翻到第三頁，開始講課。」

楚妍是個語文老師，波浪狀的秀髮一直披到腰，衣服沒有一絲褶皺。她平時嚴厲，做事一絲不苟，但黑白分明，是所有老師中最不喜歡楊依蕭的。如果楊依蕭成績突然變得很高，她不會認為楊依蕭是抄的，因為清楚楊依蕭的為人，她根本就不屑於抄，相反會因此注意楊依蕭。雲千緬思索著，不禁皺眉隨機又舒展開來，想到她那張揚的面孔，不知為何的就是相信她，相信她並非外表所看到的樣子，「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天很快就黑了。

「你果然在這。」在工業廢地中，雲千緬淺笑着向清恆走去。

楊依蕭懶懶的看了他一眼，便看向天空繼續發獃，並不理他。

雲千緬也不惱，他知道這事不能急，邊坐在了一個離楊曦不近也不遠的地方。

「你真實不是這樣的吧。」楊依蕭沒有轉過頭來。

雲千緬略有些驚訝，但很快又笑了「這都讓你看出來了。」

「……」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雲千緬臉上一直保持的溫和的笑容沒了，顯露出了面具之下隱藏的真實面貌，冷冷的，面無表情。

「眼神總是能反映一個人的一切。而且，你笑的很醜。」楊依蕭懶懶的說。「所以你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雲千緬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這麼難看嗎？

「馬上就要考試了。」反正被揭穿了，雲千緬便索性不裝了，露出了面具之下的面孔，冷冷的，沒有一絲情感。

「然後呢？」

「你不準備拿出真實成績嗎？」

楊依蕭終於轉過頭來，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是柯曉路讓你來的吧，他把我的事都告訴你了吧。」

「是。」為什麼我聽不出她話里的情緒，哪怕是一絲。雲千緬眯了眯眼睛。

「哼，那個白痴。如果你是來勸我的，那恭喜你，你失敗了。好了，你可以走了。」楊依蕭十分不客氣。

「我聽他說你以前是個優等生。」雲千緬不為所動，像是剛剛楊依蕭趕的人不是他一樣。

「那又怎麼樣，和你沒有關係吧。」楊依蕭很討厭雲千緬，因為他太聰明了，而且，直覺告訴她，這個總是溫和的笑着的人很危險。很奇怪的感覺，總感覺，他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

「是裝的吧。」雲千緬依舊是笑眯眯的。

「……」楊依蕭看着清恆，突然詭異笑了，笑得清恆背後發涼，「你不該知道的太多了。」

「哼，反正我就是知道了，你能把我怎樣。」雲千緬傲嬌的哼了一聲，沒皮沒臉的說。

楊依蕭突然發現這傢伙真欠揍。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嘿嘿，敢惹我，你的清閑日子可不多了。楊依蕭心裏雖然這麼想，但還是裝作很不耐煩的樣子，「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試試看吧，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這麼大的自信認為我成績一定很好。」

「猜的。」

「……」

「滾。」

「嗻。」雲千緬嬉皮笑臉的站起來走了。

在雲千緬走了一段路以後，楊依蕭突然說「後果我概不負責。」

雲千緬突然背後一涼，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