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中陰城檮杌,荒神截運(四)
六七人還倖存於中陰城內,並沒有被荒神等邪祟打敗,遇上的難關,挺多的。
險關搶時機。天亮后,一切都玩完。非但君義奧、月三蓉知此中環節,就連荒神也知。
祭天靠的為時機,已經讓稽天涯、朱常余、紫聆來到了樓頂,當然要把墨炫逮到。
朱雀影應對時局,危險的關頭,都想前往寒江雪避一避。
可是不能走,若是走了,荒神則會發現雪女。
拿命來陪荒神在中陰城躲藏。
游茨也是,被葉屠傷的只剩下一口氣,難逃神族的感應,一步三陷,全是陷阱。
都快被神族一干人逼出中陰城,落的地盤,放上望去,到處都是荒戰士。
更兼有來回的墳屍、邪祟,陰氛鬼氣都在身側縈繞。
為了要拖住時局,不讓君義奧等人暴露的太快,完不成木雕,取代荒神像才為神經大條。
被追擊到了一層,若再有邪祟趕來,必定會步入中陰城,去向更廣的地盤。
可來到了城門口,才發現左右護法並肩護門。
往外去肯定不行,只得拆回去,重傷昏迷的邊沿,扶著滿是荒蕪怨氛的城池,就地倒下。
樓上,許多的荒戰士來回,更有稽天峻等人的咆哮聲音傳來。
輕舞流年的姑娘心頭微緊,若是被擒拿,註定會拖延傲帝的計劃。小心謹慎。
就在認為稽天峻會找到時,頭上躍下馮鶯的屍體。很顯然,紅衣醫者知曉游茨在底下。
中陰城耗盡了所有的靈力,英勇就義,死也要隱藏游茨的行蹤。
「你?」
「告訴君無悔一定要救小弟。」
「我會。你還能走么?」
「快走別管我,此處為中陰城,我能落於此處,也算對不完美的人世有了一個告別。」
游茨難過:「我並不需要你來護持。你會為我擋下此關,算我欠你一份情,還有何交代?」
馮鶯猶感稽天峻去了另一邊,沒在多管此處的動靜,奄奄一息說:「照顧無依。」
「我會。」
「此生無憾。無悔,若可以還請你將此物交給他,我並無來生,此為他所贈。」
游茨接過一柄脫了皮,又不知擁有多少歲月的木梳,很想說沒必要,傲帝商妃為一對。
可念她沒來生,此生能活着,就已經為荒神的算記,才會從死亡堆里活着回歸。
按照她現世的那段時間,受持荒神的控制來論。已經活的不人不鬼了。
斟酌再三說:「你明白就算他看了此物也會化成灰,又何苦?」
「你是幸運的,能得到一位英雄的眷顧。我卻沒有福分。游茨,你並不知它陪伴我走過多少歲月,渡過幾多的迷茫;儘管它只是那個人無心所贈,於我永世長存,不在了自當歸還。」
又是一段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的悲春傷秋。
游茨對人世間的情啊、愛啊,看的可透徹了。至少與稽天涯的羈絆,展轉過許多個世代。
又哪會不明白,訴不盡的春花秋月,往事如風呢?接過道:「我會轉交,後續不在手。」
我會向你訴說心意,傲帝會怎麼應對及,處理你給的情意,則不在掌中,更不會理。
馮鶯閉上了眼,斷了氣。她之消亡本不必,能清醒的活着不會變成荒戰士,靠毅力。
上萬年走過來,哪會在此處亡?當今世間,除君義奧能除她外,受再重的傷都不會死。
可為了拖延時間,三個時辰內暴露位置。與稽天峻、稽天涵、君玄骨拚死力戰。
更引開了許多的荒族邪祟,使君義奧一行的位置,始終沒有暴露。
生命的最終一刻,中陰城內荒神舉行祭天,受到檮杌血脈的影響,戰至死,無愧於心。
能見到游茨,並且救下一命,是她最後的慈悲,更為一個交託。
眼見時間快要到,游茨要起身,頭重腳輕。
陳偈扶好道:「沒事嗎?」
「嗯。」收了木梳問:「你怎會前來?」
「墨兄已經被荒神擒去了頂層祭天之地。邪祟撤了所有人,準備祭天,我來找尋你。」
「什麼?」游茨心急如焚問:「那麼快,君無悔準備的怎麼樣了?」
「你放心,是二公子傳來消息,讓我尋你的。我們一併過去吧,會有大戰。」
游茨任他傳送靈力,回去會合,數人照眼。
月三蓉扶好問:「還好吧?」通傳道運,沒讓她消耗。
游茨將木梳交給人說:「馮鶯的,死了,讓我給他的。」
月三蓉接過後,微思明白了意思道:「你?」
「哼。」游茨水晶杖子支地道:「你以為我想管你們的事,若非她救我一命,我早死了。她臨死前說歸還。要怎麼辦還是你去處理吧,給他遲早變成灰,飛散成過往的雲煙。」
月三蓉剛想說不如交給月無依,小手中沒了梳子。
君義奧已經讓其變成灰燼道:「即為散的遲早要散,她的執念你又非不知,留着做什麼?」
游茨要拿水晶杖子戳他老腰,就沒見過個犟脾氣的角色,還真是執拗的很。
「哎呦」秦一琯忙打斷道:「阿茨,我們救稽兄要緊,你不一直念著稽兄不得出事么?」
輕舞流年的姑娘收回了怒意,不再多去管君大公子應該如何應對花花草草。
看到一尊與荒神像一模一樣的木雕,立刻尋問:「應該怎麼做?」
君義奧眺眼,不愧是罪者,好笑的別開了頭說:「烏鴉嘴已經往頂層去了。
你與陳兄傷的太重。秦兄,去接應吧。我與商蓉會將祭天之力轉截到木雕之上。
記住你務必要救下全部的人員在此處會合。我會擋住所有的殺代。
商蓉,護持安危,交由你了,混沌劍已經回歸,也需要建功立業了。」
君混沌從劍中現身道:「傲帝,我已經與河九星將天下大陣布好。」
「九星小子呢?」
「在劍中。假以時日能恢復身軀」
「做得好。」收回劍,天下陣靈為助同骷天定底,付出許多,事了任其回歸龍閣為妙。
從此往後,河九星成為雙方天界,唯一吃得開的存在,拉風不已。
與愛人哪呆膩了,往哪禍害,此為他之榮幸,更為遁帝、傲帝的獨寵。
君義奧再望向數人,示意可按計劃行事。
秦一琯已經躍上了頂層:「他快要開始了,君兄最好靠點譜,我可不想送死。」
「哈」君義奧不再多分心,望着天色漸亮,時機也逐漸的接近。
思及頂層還有蒼玉泉在,罪者接應不會升起太多的變數;只是某冰山大塊兒……
月三蓉眸光與之相對:放心去做應該的,此處有我不會出事。
君義奧點頭,眉眼已經漸變的深邃,更與中陰城相融般的,變中了澤中帝子歸來。
浩劫天,引動九天風雲動;兌鬼塵,死關前頭護道臨。
天色亮,陽光出,照亮灰濛濛的天空,也如應時散了烏雲。
當天光照耀荒神像之際,正為荒神斬斷同骷台運數,稱王稱霸,獨立武林之時。
更為他謀求的還政荒族的開端,經歷萬古歲月才達成的目標與任務,還有野望的澎湃。
墨炫已經被蒼玉泉架著,一步一步走向了祭天台,與另外的三大境主一併形成荒族神獸。
扭曲的四象驚天陣,也隱約的在稽天涯、朱常余、紫聆、墨炫的身上印象。
只為等待最後的一擊,祭天功成,荒神大夢也會完成,更能斬斷同骷台的運數。
此中所布的非但為蒼生劫陣,更有他傾盡畢生功力,荒將、邪祟神族敗類所有心血。
罪者也在暗中埋伏,更與墨炫、蒼玉泉照過眼。
葉屠等人高度重視,從數個時辰前都沒有現身過的傲帝,手心微緊,荒神朱白涉執意。
只會支撐,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天光灑入荒神像。陣陣嗡鳴響起,救贖得不到迴音,苦難得以延續,蒼生血注匯聚不散。
「值此時刻,本座等待許久!」邪神朱白涉的嘴角也越揚越好看。變故起於寒蟬未鳴時。
荒帝手執道劍,強行入主荒神像的氣運,轉替給了木雕。天道運數杳明難辯之際。
以快不及眼之法,混淆了天下蒼生的念。一道要斬斷同骷台的氣數。被木雕截斷。
立即反饋給了荒神,邪中王者朱白涉聰明反被聰明誤。
費盡心思所做的截斷同骷台氣運之招,變成親手斬斷荒族氣運,截斷三季人的重要根本。
「什麼?」荒神不可置信,望向了傲帝在下層,拿出一個木雕就將荒族的運數斷去。保全了同骷天的運數。
變故只在一瞬間。罪者、蒼玉泉、墨炫火速將月滄海、紫聆、紫寧雨、稽天涯、朱常余帶上及馮荊的元神,縱身躍下,在邪祟還沒有形成包圍之際,回到了月三蓉的身邊。
玉泉主簿在青后雨醒后,帶罪回帝宮,賞罰都歸根。
馮荊始終為馮鶯的牽掛,元神回歸,則交由流憶養著,從此與荒蕪之子的流憶,檮杌族的月秋及愛人月無依相依為命,同骷天上還存的荒族人等,隨流憶走。
朱白涉灰發張揚,成敗好似早註定,可是不去一試,則必定會變成另類的打壓。
「君無悔,即來到中陰城,我們則好好的一對吧」
君義奧手持混沌劍,指過去:「從亘古打來,註定要分一場勝負了。」
傲帝、荒帝本為同骷天帝,經歷三世輪迴,足可掌握荒中帝王。更可執道劍。
一時殘影四起,君義奧與荒神朱白涉之戰,打鬥為前提。
月三蓉接應所有人,已經劃下寒江雪,任眾努力的恢復傷勢及應對葉屠等的攻擊。
三個月過去,非但天境到來,同骷衛及江湖百家的宗主、宮主、樓主等人一併加入對戰。
中陰城內的局勢,在一場大戰中,已經消滅殆盡。
邪神朱白涉見到多半的勢力,已經落到了群俠的掌握之中,回到頂層手起蒼生劫陣:
「君無悔是你逼我的,即要死,則讓你陪我一塊入黃泉吧。」
君義奧眼神帶深邃道:「時至今日,你還覺得能掰倒我?」
君是君,臣是臣;縱使以一場紅塵滄桑萬代來改變,君則盡,臣則忠,為不變的定律。
荒神已經摧動蒼生劫陣,擁有妖界靈石,辰心液補充的蒼生劫陣吸收了一千六百萬的亡靈,威力十成十,比雷霆山召開相思十負時,影響更龐大,卻沒有超過。
彼時擁有道運陰陽陣護持。而今只為荒神的武器。
他喪心病狂陣法發揮極限,向傲帝轟去:「不是你死,則為我亡。你不死沒天理。」
君義奧向稽天涯照眼。後者手起三粒辰心液,首當其衝擋關,嗤聲響蒼生劫陣威力消。
傲帝舉混沌神鋒,劍中即有銀河九星陣,更兼君臨天下的威儀,正面消毀了蒼生劫陣。
卟,荒神身受重傷,要退時來不及。邪中王者被自造自業,擋住了腳步。
中陰城升起無邊罪業之火,將邪神、銀邪槍、銀邪蟒等有關邪中王者的種種全部燃燒。
「啊!天道好輪迴,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