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2 恢復真身份

Part 32 恢復真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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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炎?!

哪怕看著塗嚴在自己面前暈倒,胡定睿都半是揣測著這女人又玩什麼花招。可從醫生口裡聽見這個診斷的時候,身體的某個部位竟是狠狠一縮。

醫生公式化的翻開病本,「燒成這樣,不肺炎還真對不起她。還有你,病人至少燒了三五天,你這個男朋友怎麼當的?看看這陰影,再晚點,真出大事了。」

胡定睿沉著臉不語,艾米辦好了住院手續,兩個人上了。塗嚴似乎是累極了,睡夢中小臉皺皺著,點滴滴答滴答的注入身體,卻不見一絲生氣。

「胡總,吃點東西!」艾米遞上來便當,胡定睿擺在一邊,並未動。

艾米看著他,一想江南別院的事,關心的開口,「胡總,你受傷了沒?要不也去檢查一下?」

胡定睿臉一僵,搖搖頭,「你先走,我守著她。」

艾米猶豫一下,適逢路遠達來電話,她躲到門外去接。路遠達一聽她說情況,趕緊點撥這傻妞快撤,若是塗嚴醒了沒見著胡定睿,非扒了她的皮。

艾米一聽,心有戚戚,掛了電話,立馬告辭離去,好似晚走一步都會被留下一樣,弄得胡定睿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病房裡剩下他們倆,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塗嚴睡著,他坐在一邊看著她。思緒斷斷續續的亂飄,時而皺眉,時而嘆息,似乎下了多麼沉重的決心。

人生似乎像是雲霄飛車,六年前,他以為幸福可以很簡單的時候,殊不知,命運在下一刻讓他大反轉,措手不及的差一點丟了命,最後慘淡收場,只是碎了一顆心。六年後,又一次的大逆轉,誤會一場,往事如煙消雲散,不過,碎了的心又怎麼補上呢?

塗嚴說的很對,就算是錯,不光是她一個人,他沒資格怪她。可是,走到今天,他早就失了那份承接命運的勇氣,一心甘於平凡,至少不喜不悲。如果說他在塗嚴的身上體會到最真實的愛跟恨,那麼,馳新予在他身邊的那三年,教會他的便是如何漠視心裡的愛跟恨,當然,他並不是一個優秀的學生,沒有馳新予那份洒脫境界,更談不上,真的去漠視。

塗嚴在後半夜醒過來,睜開眼入眼的便是胡定睿墨黑閃亮的眸子。

她不言,就那樣看著。身心都越發的柔軟,最後輕輕的一喚,「阿睿。」

胡定睿猶如老人一般,緩慢的靠近床邊,睨著她,神色雜亂不明。靜默片刻,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質疑,「塗嚴,愛情讓我們用六年的時候自我傷害,你不覺得它已經走向荒蕪了嗎?」

塗嚴的身體在病床上緊緊的繃住,舌尖抵住上顎,喉頭滾動著酸液,硬硬的吞咽下去,她撇過臉對著窗口,「我也會累,也會疲憊,可是面對這些疲憊,我更加想要的是跟你在一起。阿睿,沒有這六年,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直愛你,可是這六年,讓我幾乎撕心裂肺的把你名字刻進身體……你說,你讓我怎麼放你走。」

月光照在她的臉上,熠熠閃光的幾行,刺疼著胡定睿,塗嚴有些哽咽,「我們用六年傷害自己,讓你覺得愛情走向了荒蕪,難道我就不覺得嗎?可是我依然想試,想握著你的手,想靠在你懷裡,想回到過去。回國前,我就做好打一場硬仗的準備,設計好一切,靠近你,逼迫你,但是你呢?仇視,憎惡,傷害,哪怕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你逃避,指責,怨恨。阿睿,我也怨,我也恨,只是我不知道要去怨誰?恨誰?」

胡定睿之餘她,就像是蠱,融進了血里肉里,摘不出來。這些年,她碰見的人形形色色,有追著她半個世界跑的中東王子,有為了她要死要活的法國男人,還有像靳羽那樣的世家少爺,可是她的心就像石頭一樣,只盼著自己變回最初的模樣,一心一意的候著能回到他身邊的那一刻。

她可以沒心沒肺的讓任何人去死,可是,只要胡定睿肯說一句軟話,她就棄甲投槍的甘願臣服。

這就是女人,面對愛人,根本沒什麼堅強可言。轉過頭,直視著他,不再掩飾一臉的眼淚。「阿睿,也許,它還沒有有荒蕪,你連試試都不肯嗎?」

這時候,哪怕真的無心,也會動情,任誰都說不出拒絕的話。胡定睿屈身半蹲在床邊,雙手小心的攬過她的肩膀,大手一下下給她擦著眼淚,「你病著,別想這些,咱們以後再談。」

不回答就是沉默,而沉默在另一種意義上便是默許。塗嚴雖不滿意,但心裡已經擬了另一份計劃。一反強硬的姿態,柔柔弱弱的點頭,倒是真的握著他的手,睡了過去。

前幾日重感冒,塗嚴一門心思的想著馳遠的事,硬挺著上班,根本沒發現自己一直低燒著。若不是抓|奸怒急,廢了體力的教訓人,這肺炎指不定什麼時候發現呢!

事後,塗嚴大為感嘆,古人誠不欺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住了半個月的醫院,醫生終於開口,放她回家休息。

嚴廣廈被一樁大生意召喚回了紐約,嚴施自是不會壞塗嚴的好事,一早就打了電話,告訴艾米,他很忙,沒時間接塗嚴,並且發了三份臨時協議,讓艾米進行核對。

艾米頭大如斗,火急火燎的不知道找誰去接老闆。最後,只得開口向聰明人詢問,「路遠達,你說我是工作呢,還是接老闆出院呢?」

路遠達一聽,頓覺這妞實在是不開竅,又是一番教育之後,直接告訴她,老實呆在公司,最好給胡定睿打個電話,告訴他塗嚴很慘淡的沒人去接。

艾米點頭如搗,忙是打電話,不過電話剛放下,就來了客人。

「你老闆呢?」靳羽歪著笑,剛從泰國回來,人晒黑了卻更是洋溢著陽光,加上手裡捧著一大束向日葵,整個一漫畫里走出來的美型男。

看的艾米直了眼,直到聽見美型男發出輕笑,才羞紅了臉的回應,「塗特助肺炎住院了……」

「什麼時候的事?哪個醫院?」

「月初的事,在第一醫院……」艾米下意識回答,沒等她說完,向日葵已經被塞到她的懷裡,伴著一句,「送給你了」,美型男已經跑走。艾米捧著向日葵,那叫一個驚,那叫一個喜,呀,呀,這是靳羽送她的,人氣小王子靳羽送她的,不行不行,必須跟路遠達顯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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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遠達接到某個傻妞的顯擺電話,心裡大叫壞了。塗嚴那個女人,小心眼壞心腸,難保不會拐著彎的找麻煩。立馬丟下工作直奔醫院,路上不忘給嚴公子打個電話,確保萬無一失。

進了病房,果不其然,面癱的面癱,冰山的冰山。某女見他,陰冷冷的笑笑。「路總也來接我出院?」

路遠達生生打了一個冷戰,馬上遞上臨時買的花束,「得知塗特助今天出院,就是在忙也得來啊!端著嚴氏給的飯碗,連嚴大小姐出院都不來,我不就太失禮了嗎!再說咱們老同學一場,連靳公子都來了,我怎能不到。」說著,一拍靳羽的肩膀,「靳羽,你小子來的倒是來的快,看來嚴氏的投資真是不少啊?」

靳羽的臉更是陰沉,不甘不願的「嗯」了一聲,垂著頭無精打采。

塗嚴惡狠狠的瞪了路遠達一眼,才算是柔和了笑容,「阿睿,收拾好了嗎?」

「好了,走。」

「好的啊。」笑眯眯的挽上他的胳膊,一抬腳,又轉過頭,「路總跟靳公子都挺忙的,阿睿送回酒店就好。」意思很明顯,趕緊閃人,哪涼快哪呆著去。

靳羽皺著眉頭看她,細抿的唇角剛要開口,就被路遠搶了白,「自然自然,我們勞動人民在看完塗特助之後,還得接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塗特助您慢走,塗特助您走好,塗特助不送了……」

「夠了。」人走遠了,靳羽一撩膀子,甩開路遠達的手。老大不客氣的吐出兩個字,「狗腿!」

路遠達聽的真切,卻只是無謂的笑了笑。他跟靳羽不算熟悉,只算認識,可是這小子看塗嚴的眼神,傻子都能品出來味道不對。不過,敢喜歡塗嚴,還真是藝高人膽大。他有些同情的嘆口氣,「靳羽,寧得罪小人,別得罪女人,尤其是像塗嚴這樣的女人。她現在身份不同了,撒起潑來,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說罷,搖搖頭出了病房,回頭收拾自己那個柴火妞去。

空了的病房裡灑滿了陽光,路遠達帶來的花束被塗嚴隨手丟在床邊,靳羽的走過去,撿起花束,漆黑的眸子里竟透著一抹凄涼。一想進門時,塗嚴那張嬌笑艷麗的容顏,面色更是沉了幾分。

你的笑,不是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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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靳羽的悲劇此刻才正式開始……這小子,實屬不走運,怎麼就喜歡塗嚴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呢???

某瑩納悶,喜歡我也不能喜歡她啊!(羞澀,表拍我,我太羞澀了!)

感謝yeer0930,junevoir,飯票,蘇黎世的貓,蕭肖為我扔了地雷,愛你們,親親╭(╯3╰)╮!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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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復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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