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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宸不在書房。

顏喬尤剛剛走進,就有人將門帶上,等她找了一圈仍舊沒有發現鄒宸時,連忙過來開門。

門,被鎖上了。

顏喬尤猛然敲著門,一遍遍喊著人,可除了隱約兩聲迴音傳來,她什麼動靜也沒聽見。

鄒宸要做什麼,將她關在房裡軟禁起來?這是犯法的!

——可她確確實實被關了起來。

顏喬尤靠在門上,一路滑坐下去,不知過了多久,只看到窗外的天從灰藍變成墨藍。

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釋是,鄒宸故意將她引開,所要做的不過是去和周若谷談話。

趕走他,留下她,即使她對這動機一無所知。

時間在等待中變得尤為緩慢,直到有什麼動靜窸窸窣窣地響起。她猛然回神,將耳朵貼在門上,是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緊接著,門被打開,她跌坐在一邊,很快的,有一雙長臂將她撈進懷中。

在等待中鈍化的神智尚未恢復,耳邊有熱氣噴出,痒痒地掃過一片皮膚,她渾身都在發顫。

她控制不住的戰慄,因為害怕。

鄒宸的聲音輕輕響起,將她的心整顆往上拉,一直提到嗓子眼。

鄒宸將這女人抱起來,後背貼上牆壁,將開關撞下,所有燈頃刻間關閉。一整個密閉的空間,只聽得到彼此呼吸的聲音。

一起一伏,一快一慢。

兩人坐上一邊的沙發,鄒宸的手已經撩開顏喬尤的外套,寸寸上移,寸寸銷|魂。

他的呼吸逐漸亂了。

衣服不知在何時被除盡,空氣冷得讓人打戰,顏喬尤按住他的手,胸前起伏,是厭惡之極卻又無法推開的憤怒。

「鄒宸,你玩夠了么?」

鄒宸不吱聲,用一聲沉鬱過一聲的喘息回答她,提起她的臀,微微摩挲著□。

「你如果恨我,可以沖著我來,不要和我弟弟過不去。」

鄒宸頓了頓手中的動作,呵的一聲低笑,「不,我不恨你。」話中儘是揶揄,「這就是你前來求我的態度?」

顏喬尤屏著呼吸,任由他的聲音一點點嚙噬進她的心臟。

鄒宸的牙抵著她的肩胛,她曾經如何撕咬過他的身體,他現在就要如何強硬地追回。

牙齒陷進肉中,剔開層層肌理,帶出一股血腥。

顏喬尤痛苦地想逃,被他用手按住,「鄒宸,你——你放了我,求求你。」

他的動作一滯,何嘗不想放,隨著她的心和周若谷呆了那麼長時間,現在起,他一點點都不願意再放。

鄒宸依舊在笑,「小尤,你是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的,你是我的。」他湊近她的耳朵,確定這些字一一灌進了她的心中,「知道么,你是我的。」

顏喬尤垂著頭,心一點點收縮,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株即將枯死的植物,一點點麻木,一點點心死。

「求求你,」是第一次求他嗎,用了十分的虔誠,「求求你,放我走……」

「那你弟弟呢,周若谷一無是處,出了鄒家的庇佑,他寸步難行。」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輕蔑,「現在,只有我能幫你。鄒建山做的好事,除了鄒宸,還有誰敢去管?」

她咬著下唇,吐字模糊,「要怎麼樣,你才肯幫我?」

「一個女人要男人幫忙,小尤,你該知道的,除了身體之外,你沒有任何的籌碼。」他扭過她的頭,猛然深吻下去。

她不排斥,如同一隻破偶,在他的懷裡任由擺弄,或親或咬,或揉或按,她不放抗,直到他的進入,尖銳地刺痛她的神經。

她背對著他,只能用胳膊肘推抵住他,「慢——慢一點,輕一點。」

鄒宸咬著牙關,不吱聲,動作卻一下一下疾刺深入。

身的折磨,不知過了多久。

她在意識漸弱中,倒進他的懷裡。

他在欲|海里沉浮,動作更加快速,有破碎的聲音從口中逸出,不受控制,連他都在吃驚。

「對不起,小尤,我慢不下來……」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鄒宸已經不在身邊,她的身上是一件絲薄的睡衣,赤足走在地上,門沒鎖。

剛剛拉開,鄒宸的臉便出現在其後,端來一碗粥,遞到她手上。

顏喬尤的手下意識地抬起,還沒接過,鄒宸就猛然鬆了手,碗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滾燙的湯水濺上她的腿,她跳後幾步躲著。

鄒宸走上前,手剛剛觸到她的皮膚,她便避貓鼠般躲開,他不耐煩,將這女人鎖入懷裡,手覆上她的柔軟。

「下去,周若谷在客廳等你。」

顏喬尤似是不解,他怎麼這樣輕鬆地要放她走?

「快點,我沒那麼多時間,等他走了,我再去保你弟弟出來。」

顏喬尤低著聲音,「是讓我和他一起走么?」

「你做夢。」手上的力度加重一分,她蹙了眉心,「去和他說,你愛的人是我,你不會再和他有瓜葛,更不會愛上他,讓他怎麼來,怎麼去。」

顏喬尤的心向下一落,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那麼好心。

「我做不到。」

鄒宸的臉上是一抹淡然的笑,「你做得到,記住,這是救你弟弟的唯一方法。」

顏喬尤抖著唇,在他的懷裡的戰慄,一字一句從齒間逼出,「鄒宸,你根本就是一個魔鬼。」

「是么?」他顯得很高興,手滑過她的唇,輕輕印上一吻,「那你就跟著我一同下地獄,小尤。」

她眼中的哀默,一時刺痛了他的眼睛。

鄒宸受點擊般鬆了她,起身往外走,走得遠遠的,直到望不見這道目光。

顏喬尤的手卻緊緊抓上了他的胳膊,無力質問,「為什麼這麼對我,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對我!」

他側目一睨,甩了她的手,「就穿睡衣下去,我要讓他知道,當他辛勤守候你時,你是怎樣享受的躺在我的身下。」

腳步漸遠,一下一下踏在她的心頭。

是因為太愛你嗎,因為愛你,所以用這份愛作為懲罰?

她不知。

*

周若谷轉身而去的時候,顏喬尤笑的嘴角發僵。

她只是在想,當他又一次轉身時,看到她的這副決絕,會因為心死而忘記痛苦。

如同她現在一樣,麻木,哀默。

鄒宸站在二的書房之外,她仰頭看時,他正淺笑著沖她揮手。

顏喬尤低著頭,步子沉緩。

周若谷卻頓了腳步,側身看時,顏喬尤已向著上走去,朝著他口中所愛的男人一步步逼近。

即使,傷她至深,他還是無法進入他的心中,如她所言,鄒宸才是她心中不可替代的唯一。

很深的夜,鄒宸去客廳中和他喝茶,遞過去一支煙,說的肯定,「她睡著了,剛剛實在是太累了。」

他胸腔里的怒火騰然而起,揪著他的襯衫,吼道:「鄒宸,你到底想要怎麼折磨她!」

鄒宸推開他,理了理領口,並不生氣,「她自願的,若谷,放棄,她愛的人是我。」

「你在和我打心理仗,她現在只會恨你!」

「哦?」尾音上揚,他是自信滿滿,「不信的話,我會讓她明早過來告訴你。到時候,別不死心,離開這裡,離開鄒家——也要離開她。」

周若谷默然許久,握著拳,壓制自己,「你不問你為什麼變成這樣,我只問你,到底愛不愛她!」

這一次,換鄒宸不說話。

周若谷等不及,啞著嗓子低吼,「如果愛她,就停止傷害,否則,總有一天,你會後悔。」

——而現在,換成他自己先後悔。

如果不顧一切,執意要帶她走,如果不理不睬,拉著她的手,往門外狂奔,如果……會怎樣?

可如果終究是如果,只會有他一個人落漠離開。

顏喬尤站在鄒宸面前,眼神空洞,「滿意了嗎,所有我愛的人,愛我的人都一一離開了。」

鄒宸吻著她的額頭,將她攬進懷裡,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反抗。

「滿意了,不過你說錯了,我還在你身邊,我也愛你。」

她笑,「是么,魔鬼愛上一個人,是以生命做交換的。」

抓住她肩膀的手猛然加力,鄒宸已然冷了臉,「顏喬尤,我今天心情很好,不希望有人來破壞,你可能還不知道,惹惱了我到底會有怎樣的下場。」他鬆了手,「去準備一下,我要帶你去個地方。」

*

鄒宸要帶顏喬尤去的地方,竟然是洛杉磯最有名的西餐館。

路上,他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一枚發卡,手順著她的長發,將發卡夾上。

發卡很普通,甚至很破舊,骨架已然生鏽,上面的水鑽也掉的差不多。

顏喬尤在想,他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什麼好首飾,所以用此來告訴她,她於他不過和這發卡一樣,是用舊的垃圾。

苦笑笑,低聲說謝。

鄒宸包了一整層,點了一桌子的美食,視線掃過她凹下的臉頰,神情肅然地告訴她,「把東西都吃了。」

這也是折磨她的一種方式,顏喬尤沒反對,順從他的意思,狼吞虎咽。

吃到連腦子裡都要塞滿食物,鄒宸將她面前的盤子一抽,狠狠砸去一邊。「你這個女人,想一口吃成胖子么!」

讓她吃的人是他,不讓她吃的人也是他,他到底要如何?

顏喬尤猛然起身跑去水池,吐得天昏地暗,最後只剩下胃液一口一口的吐。

鄒宸站在她身後,手撫摸著她的背,她立刻躲開,吐得更加厲害。

顏喬尤往臉上沖著水,「送我去醫院……」

鄒宸還不想看她死,直接抱起她送去車上。

她執意自己選擇醫院,鄒宸有些意外,但沒反對。

一直到車子駛入一家療養院,鄒宸才忍不住要發作,看著她,眼睛都瞪紅了。

「你知道些什麼?」

顏喬尤不說話,開了車門往外跑,鄒宸趕上時,她正坐在一個目光獃滯的婦人身邊。

顏喬尤盯著他的眼睛,「多年不見,你都不會想她嗎?我指的是你媽媽。」

鄒宸猛然省悟,她在用這個人擊痛他的軟肋,好以此做為對自己不公待遇的報復。

她很聰明,清楚知道他的無堅不摧。可再固若金湯,尚有一處薄弱,於一個男人而言,他躲避什麼,他就最在意什麼。

顏喬尤帶著揶揄的笑意,「她再怎麼不好,終究是你的母親,子不嫌母醜,你受了那麼多年的精英教育,連個孝字都不會寫。」

鄒宸鎖上她的肩,怒火直衝而出,「你以為你知道什麼嘛,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是么,那你說一個我不知道的,我洗耳恭聽就是了。」

那個獃獃的女人突然眼中一亮,抬頭緊緊盯著鄒宸,一張蒼白的臉上竟然還多了些笑意。她猛然抬手,覆上鄒宸的手,渾身發顫。

鄒宸看著她,幾乎失語,心被狠狠地撞擊,世界在他的面前塌陷。

顏喬尤不依不饒,「說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恍然回神,「你知不知道,鄒宸不是鄒宸,周若谷才是鄒宸?」

作者有話要說:好悲壯的感覺……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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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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