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誤會

第六十五章 誤會

被吳用雷得我連邁出門的勇氣都沒有了,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天,原本燃起來的那豆大的希望再一次的覆滅了。他都說了,就算宋江想要江山社稷他都能幫他打下來,何況只是招安。面對如此決心,我拿什麼區動搖,根本不可能。

「唉~~~」坐下通往忠義堂廣場的台階上,手撐著下巴,長長的嘆了口氣。

眼前的陽光突然被擋了,我抬起頭,逆着光看了看眼前的人,陽光刺眼看不真切,眯了眯眼睛這才看清是病關索**。

我以為他是要上去,趕緊站了起來,往旁邊靠了靠,給他讓出一條路來:「楊兄。」邊打了聲招呼,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並沒有走上去,而是向我一拱手道:「我不是要上去,我是來找你的。」

我詫異的指了指自己:「找我?」

**就地坐到了台階上,拍拍自己身邊的台階,示意我坐下:「沒錯,來,坐下說。」

我面帶疑惑的提起裙子坐下,心說我平時也沒和他有過來往,他找我會有什麼事?難道也是為了招安一事嗎?

待我坐定,**開口道:「葉軍師,有件事兒,我覺得你得知道。」

「楊兄請說。」

「好,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整理了一下語言,接着說道:「最近幾天,我聽人說你和石秀兄弟在一處了,是不是真的?」

「什麼?」我一挑眉,給我逗笑了:「楊兄這是聽誰說的呀?」

**壓低了聲音,好像怕誰聽見似的說:「你是說沒有?」

「當然沒有了,」我理所應當的答道,「雖然不知道是誰說的,不過這種話楊兄你信了呀?」

**不知是羞愧還是怎麼,略微帶點不好意思的感覺:「他們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聽着跟真的似的,我這就過來問問,軍師別往心裏去。」

我搖搖頭:「隨他們去吧,楊兄放心,我不會往心裏去的。」

**欲言又止,好像不知道怎麼開口似的。

我笑道:「怎麼,難道楊兄不信我?」

**搖了搖頭:「不是不信,只是...」

我歪了一下頭:「只是?」

他像是下定決心了似的,一拍膝蓋:「哎呀,我就跟你直說了吧,我聽人說...說,你和石秀兄弟在涼亭幽會,被人瞧了去,所以他們才那麼傳的。」

這下輪到我驚訝了:「幽會?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啊?」

**提示道:「幾天前,西邊山腰那邊那個小涼亭。」

「幾天前?」我小聲重複了一遍。恍然大悟:「奧!我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你們真的...?」**似是有點驚喜。

等等,為什麼是驚喜?管他呢。「嘿,那哪裏是什麼幽會啊,是偶遇罷了。」

「偶遇?」他似乎不是太明白。

我解釋道:「那天啊,我在屋裏待得無聊,便四處走走,走累了便在亭子裏歇一歇,恰巧石秀兄路過那兒,便坐下來聊了兩句。」

「只是這樣?」他好像還有點小失落。

他失落個什麼勁,這人可真怪,不過還是答道:「只是這樣。」

**嘆了口氣:「我這兄弟,平時不近女色,在女子面前木訥的很。」

我點頭表示同意,隨即反應過來,找補道:「石秀兄為人正直,是個好男子。」

「說來這都怪我。」**一臉自責。

「如何怪你?」我不解。

「賤內潘巧雲,當年背着我行那苟且之事,被我那兄弟知曉,便告知與我。卻不想我酒後失言,反被那賤婦倒打一耙,挑撥我們,我一時不察,被她迷惑,險些與我那兄弟鬧得分道揚鑣,」說道這兒**又重重嘆了口氣,他好像特別愛嘆氣似的:「好在我那兄弟心胸寬闊,不但沒有一走了之,還幫我了斷了姦夫,拆穿了賤婦的謊話。只是...自那以後,三郎再也不與女子接近,我知道他是因為那賤婦的緣由,仇視女子,但與我這個做哥哥的也脫不了干係。」

當年潘巧雲與那如海和尚私通,被石秀撞破,雖然最後和尚被他殺了,潘巧雲也被**給殺了,卻沒想道這件事對他影響那麼大。

**接着道:「我多次與三郎說起,他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成家了,但每次不待我說完,他只道『哥哥以後休提』,唉。」

我從他的語氣中都能感覺到**那替石秀髮愁的心,「所以...」我好想有點知道**要說什麼了。

**直視着我:「所以,我見三郎與軍師走的頗近,想他對軍師應是有那種心思,不知軍師作何想,我那兄弟也算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年紀比你長上幾歲,如果可以,還望軍師能...」

呵,果然是來說媒的,「楊兄說的哪兒的話,」我打斷他,「我只當石秀兄是兄長。」

**刻意放緩了語,不過掩飾不住語氣里的責怪:「倘若軍師沒有那個意思,為何從不與三郎道明?」

我聽他這麼說,不由的臉沉了幾分:「如果讓諸位誤會,確實是我思慮不周,沒有考慮到這層利害關係,在此,」我說着站了起來,真誠的向**施了一禮:「初雪向楊兄賠禮了。隔日我自與石秀兄說明,以後也會諸多注意。」

**似是要再挽救一下,「軍師休要誤會,**不會說話,頂撞了軍師,我不是那個意思....」

「楊兄不必多言,我自不會往心裏去。」語氣中帶了點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怒氣。

**張了張嘴,卻只嘆了口氣。拱了拱手搖著頭告辭了。

看着他那失落的背影,我都能看出來他在想什麼——不但沒能幫三郎說成,反倒搞砸了,這下可怎麼與他交代?

......

啊!!!在心底吶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啊!招安的事還沒煩完又搞出了這事兒,天吶。

不過這事確實怪我,我以為石秀是個愛串門的,經常到我那坐坐,卻從沒想過他是那種心思,搞得好像我故意不捅破吊著他似的。

這麼看來好像他是受害者一樣,可他在我面前從沒流露出那種感情啊,為什麼被別人看到了,就是他兄弟找過來說「我看你兩挺合適的,不行就在一起吧,要是你不中意我兄弟就趁早與他說明白,別讓他抱着幻想」啊,我是女孩子哎,這種事為什麼會落在一個完全沒有感情經驗的人身上啊。

揪著頭髮,坐在台階上兀自發愁,這種事要怎麼開口嘛,難道要我揪著石秀說「我對你沒意思,你死心吧,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嗎?

人家要是來一句「我對你也沒意思,你能不能別自戀了,我會去你那兒串門,完全是因為你家茶好喝而已」。

到時候我怎麼辦,多丟人啊。

我冷靜下來:「這件事兒得從長計議,所有的話都是**一個人說的,我不能只聽他一面之詞,得好好調查一番才能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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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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