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謀財害命
說實話張良的帥還是隨了他爸的基因，年輕時的張建林模樣很俊俏，用現在的話來講也是小鮮肉一枚，再配上這身打扮人的警服，更是顯著百倍英俊！
驚喜的李默圍着張建林看來看去，彷彿眼前的就是現在的張良一般。他心想，還真是巧，沒想到公安局來了解情況的居然是張建林。這股開心勁讓他早已經把正在介紹情況的高正軍那副缺德的嘴臉給忘掉了。李默心想，這下好辦了，回頭直接去問問張建林當年的調查情況不就得了，早知道就不用這麼費勁了。
哎？不對！李默突然愣了一下。這麼看，如果當年調查這件事的是張建林的話，那這麼多年了為什麼從來沒有聽張建林提起過這件事？這件事可是關係到父母的死因啊！
就在李默在那發愣的時候，張建林和他的同事起身準備離開了。
「你們反映的情況我都記下了，回單位之後我會立即向領導彙報這件事，然後馬上展開調查。」張建林說道。
「那真是謝謝您了張隊長，要不然咱中午一起吃口飯再走吧。」科主任客氣道。
「吃飯就不用了，我們還有別的事，就先走了，如果有什麼新情況就到局裏找我。」張建林一邊說着一邊向門口走去。
李默看着張建林漸漸消失的背影，腦海中思緒萬千，他的眼睛逐漸模糊又逐漸清晰......忽然一道強烈的白光在李默眼前一閃而過！
李默緩緩睜開雙眼，他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昏暗的空間里，他看不清楚這裏是什麼地方，也看不清楚四周都有什麼，抬頭只能看到高處有一束亮光照在地上，李默看到在這束亮光不遠處的地上正蜷縮著躺着一個人，他悄悄上前，仔細看了一下這個人的臉，結果讓他心中咯噔一下，這不是躺在床上的高正軍嗎！怎麼在這啊？這是什麼時候的記憶？
正在李默納悶的時候，他只感覺腦袋一陣眩暈四周便開始轉圈了，待他站定身子已經回到了高正軍卧床的那個小房間，看着眼前高正軍皮包骨的模樣和有節奏的呼吸，李默已經沒有了剛才想扇他嘴巴子的衝動。他心想，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不假。
李默現在已經心中有數自己剛才沒有用多少時間，所以他很自然的離開了床邊重新回到客廳，張良仍然在記錄着胖婦女說的話，然後配合著一臉的同情。李默又仔細觀察了一下整個房子裏的環境和胖婦女的舉動，然後他接着張良的話說道「阿姨，這樣吧,您把電話號給我們留下，因為我們還要去走訪另外幾家，等我們都走完了，就抓緊回去跟領導彙報，那樣也能快點給你們把救助款發下來。」
「哎呀，那可是太謝謝你們了，我給你把電話號寫下來......」說罷胖婦女拿過張良手中的筆然後在他本子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
上車之後張良急切的問道李默「怎麼樣黑狗？看到是怎麼回事了嗎？」
「嗯，看到了，但是有點事回頭還得再去查一下。」李默說道。
「看到了就行，怎麼樣？兄弟我演的還可以吧？」張良一邊說着話一邊啟動了車。
「先等會，先別着急走。」李默說道。
「咋地了？不是完事了嗎？」張良問道。
「你沒發現高正軍家裏有點不對勁嗎？」李默問道。
「怎麼不對勁了？」
「他家裏太亂太髒了味道也太大了......」
「那能咋地啊，家裏有個這樣的病人，髒亂點不是也正常嗎？」
「家裏髒亂，可是這個女的穿着打扮倒是挺乾淨的，這不正常啊。並且在他家除了這個女人以外，我可沒看到任何一樣能跟女人扯上關係的東西。」
「哎？你這麼一說，還確實是這麼回事啊。」說着話張良把火熄了。
「並且我看到高正軍身上的褥瘡可不像是個有人天天精心照顧的樣子，那尿袋都滿成那樣了還不倒？鼻管裏面殘留的渣子都快堵死了也不換？」
「我還發現了一件事......」久不開口的番淦說道。
「你發現什麼事了？」張良問道。
「我感覺高正軍身上人氣兒沒有那麼足。」
「人氣兒不足？他現在也不是個正常人啊，瞅著都快死了能有什麼人氣兒。」張良說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感覺他身上缺東西。」
「缺什麼東西？」李默問道。
「好像魂魄不全！」番淦說道。
「缺魂魄？就跟上次那個張曉瑞一樣？」張良問道。
「嗯，是。」番淦堅定的說道。
「缺魂魄？」李默皺着眉頭回想着瑞瑞當時的情形，這個高正軍還真是有點那個意思。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三魂七魄，缺一魂一魄都不完整不正常，每樣魂魄在人身上的作用也不一樣。」番淦說道。
「嗯，番淦說的有點意思，良子，咱先別着急走，在這附近盯一會那個老娘們。」說罷，李默掏出來手機給於德財打了個電話......
「喂？於大爺，我是李默，我剛才去過高正軍家了，他媳婦跟我們聊了挺多，不過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什麼？他媳婦？他哪有媳婦？這老小子年輕時候得過點小毛病，褲襠裏面那玩應不好使，這一輩子都娶媳婦。」
「那他家裏那個胖乎乎那女的是誰啊？」
「哦，你說的那個應該是伺候他的保姆吧？那是高正軍出車禍之前自己雇的保姆。」
「保姆？」李默疑惑道。
「對，是保姆，高正軍出車禍之後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這個保姆就在那了，保姆自己說在高正軍出車禍之前就在他家當保姆了，平時就給他洗衣服做飯收拾家，後來醫院宣佈他成植物人了，這保姆也挺有良心，說之前高正軍對他挺不錯的，他成這樣了也不能就不管了，就接着伺候他了。怎麼樣？正軍狀態還好吧？」
「嗯......還好，不過...誰給保姆開工資啊？」李默問道。
「家裏人合計了一下，就用每個月高正軍的那點兒退休工資給人家當工資，說實話其實根本都不夠雇保姆的。」
「對了，於大爺，高正軍為什麼不在北山住啊？怎麼上敖東城來了？」
「唉......孩子，這事咋說啊，他從前在單位犯了點小錯誤，這人就是太要臉了，感覺在北山認識人太多了，有點抬不起頭，就去敖東城買了個房子，他那邊是不是有啥事啊孩子？有啥事你可得告訴我啊，他姐去年也去世了，正軍身邊就剩我一個親戚了，我這也老長時間沒過去看他了。」
「沒啥事於大爺，等我回去了再聊，那我就先掛了哈......」於德財的話讓李默腦袋直迷糊，這個保姆為啥要說自己是高正軍的媳婦啊？現在李默腦袋裏能解釋這件事唯一的一個字就是「錢」！
「謀財害命？」張良問道。
「不對，不是謀財害命，如果害了命，在高正軍身上就謀不到財了。良子，你再跑趟腿，上去要一下他倆的結婚證，就說剛才忘了，要登記用，看看她能不能拿出來。」李默說道。
「好！」張良應道。
「可是為什麼他會少魂魄呢？」番淦疑惑道。
張良的腿快，上樓下樓沒用多長時間，上車之後拿出手機給李默看照片。「人家還真有！你看看！」
「哎？這就怪了啊？還真有結婚證呢！」
「這上面的時間對不對？」張良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高正軍啥時候出的車禍於德財也說不準。現在這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裏面指定有蹊蹺，這事也並不像看起來這麼簡單。」李默說道。
三個人正在車上說着話，李默忽然看到胖婦女從樓門走了出來，直奔路邊走去。李默讓張良開車直接跟上了她，本想看看她要去哪。可是過了一條橫道之後，沒走出多遠就見她直奔平房區的一個小衚衕走去，張良趕忙跟了過去查看情況。
看樣子胖婦女心情挺不錯，一路哼著小曲兒，肥胖的大屁股有節奏的跟隨着腳步左右搖晃，根本對身後不遠處的張良毫無察覺。這片平房區比剛才高正軍住着的那片樓區更破舊，房子看起來更古老，有好幾家還是泥土房。張良一直跟着她走進了小衚衕最深處的一處院子，然後她從容的在衣服兜里掏出鑰匙，打開了這條衚衕裏面唯一的一扇大鐵門。
張良迅速的繞到一側圍牆跟前，本想找個合適的地方爬上去瞧瞧院子裏面，結果仔細一瞅卻發現這家的圍牆比旁邊的圍牆都要高出來不少，讓他着實無從下手，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院子裏傳來了一個清晰可辨的男人說話聲。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早點回來能咋地？他又死不了。」回答的聲音正是胖婦女。
「那也要小心點，街坊四鄰的人多眼雜。」
「主要是今天遇着好事了，我這不尋思趕緊回來跟你分享一下。」
「什麼好事？」
「剛才去了幾個民政局的，說是去走訪情況，上面要給這個社區裏面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發救助款。」
「民政局的？要給發救助款？」
「對啊，是民政局的，說是要給發不少錢呢。」
「你讓他們看着姓高的了？」
「嗯，那我還能不讓人家看嗎？看不着病人人家也沒法了解情況啊，也不給發錢啊。」
「反正小心點吧，別讓人發現了，這事要是讓人知道了，咱倆可就都完犢子了！」
「放心吧你，我心裏有數，那幾個小子我看着也不像騙子。」
「正好你回來的早，一會兒整幾個菜，舅姥爺晚上要過來喝酒。」
「舅姥爺要來？好好好，我這就去準備......」胖婦女的聲音越來越小，像似進了屋。
張良一聽沒啥動靜了就準備要離開，結果又聽到了院子裏傳出來老年機響亮的撥電話號的聲音「1...3...X...X...X......嘟...嘟...嘟...喂？舅姥爺...你晚上想吃點啥？我好準備準備......啊......好，家裏有酒，指定夠喝的，那您幾點過來？......好，那咱就定六點，我讓我媳婦提前準備準備，您到時候直接過來就行。」
聽着院子裏面那個男人「嘟」的一聲掛掉了電話，張良便悄聲離開了，離開的時候他注意到這周圍的房子其實挺多都是空着的，根本沒有人住，雖然外面大門緊閉，其實院子裏早就雜草叢生，毫無生氣。
李默早已把車停到了一個有利於觀察又利於隱蔽的地方，張良一溜小跑回到了車上，驚喜的說道「黑狗，還真讓你猜對了，這裏面一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