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332章 魂散天地，處處可祭拜

賀苒斂去她的偽裝，恢復她的常態，朝著蒼風妖帝抱拳，行了一個修行者的禮儀：「六合局賀苒見過蒼風妖帝。」

「你姓賀？！」蒼風妖帝朝著賀苒更近一步，那雙銀色的眸子里閃著異樣的光彩，「你和賀珠什麼關係？！」

「同樣出自雲夢賀家。」

「賀家人？你的掌靈術誰教的？」

賀苒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問道：「帝君為何篤定我學的是掌靈術而不是控靈術？」

「我連這點都分不出來，根本不配說自己認識賀珠！」

賀苒再次朝蒼風妖帝行禮：「謝謝帝君還記掛著師尊。」

蒼風妖帝眉頭一皺，目光審視的瞥著賀苒說：「賀珠早已魂散天地，我親眼所見！」

賀苒抗住來自蒼風妖帝的帝威，不疾不徐的說：「師尊故去后，空衍宗除盛昭外全部戰死，賀家不忍師尊一生所學就這樣埋沒，收攏歸檔后藏於賀家祖宅，后對六合局也就是曾經的六合宗公開，由六合局負責傳授。」

賀苒頓了頓又說，「現在有超過2000人學習了師尊的術法，但悟透掌靈術的只我一個，因為我在琉月妖帝的玉簡里見過師尊，受過師尊的點撥。」

「我怎麼沒想到用玉簡……」蒼風妖帝話說一半又停下來打量賀苒，「小傢伙，你的確與常人不同，身上有幾分賀珠的影子，怪不得琉月這般重視你。」

賀苒笑：「帝君既然已用夜羽當耳目，何必又用離間計。」

「你就這麼相信琉月？」

「我是相信自己。帝君不想問一下，為什麼我能在身份暴露后還如此鎮定嗎？」

蒼風妖帝示意賀苒直接說。

「首先我有可以給我帶來底氣的後手，其次我感受到了您的睿智，知道您一定不屑與拓金妖帝那樣的蠢材為伍，不想把妖族帶入絕境，此行更不是為了與我拼個你死我活。」

蒼風妖帝冷哼：「為什麼不是你死我活！」

「我若沒有把帝君留在這裡的信心，豈會與您周旋到現在。」

「琉月在六合做了什麼？讓人族這麼信任他！」

「一些可以促進人族與妖族和平相處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人族感受到了琉月妖帝的真誠，願意相信他，接納對人族沒有惡意的妖族。現在我看到帝君您有與人族商談的意向，不如我們坐下談一談？」

蒼風妖帝挑眉：「小傢伙，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意圖進攻六合的主戰派？」

「當然沒忘，但恕我直言，妖族真的沒有勝算！現在沒有，拓金妖帝隕落後更沒有！」

蒼風妖帝感受到了賀苒話中的殺意，眯了眯眼睛：「拓金又在六合做了什麼？讓你這樣恨它。」

「與它在六合的行為無關。」

「那就是因為它是主戰派。」

信息斷層讓蒼風妖帝處於劣勢，只能通過賀苒的話語推斷六合的情況。

眼下賀苒不慌不忙，鎮定自若，蒼風妖帝沉思兩秒，把鎮心槍丟還給了賀苒，「看來我應該留下來聽聽。」

賀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陪同蒼風妖帝在石桌前落座。

賀苒從儲物囊里取出上等的靈茶，為蒼風妖帝泡了一杯。

蒼風妖帝端起就喝，豪邁的似在飲酒：「人族還是活的那麼精緻，可惜啊，這茶我還是喝不來！來，你陪我飲酒！」

蒼風妖帝從隨身的儲物囊中掏出一瓶顏色血紅的靈酒，就要給賀苒倒上。

賀苒先一步給自己倒上茶，朝蒼風妖帝舉杯：「我以茶代酒。」

「嘖，說的話都與賀珠一樣。」

話落，蒼風妖帝舉起酒瓶「噸噸噸」的喝了半瓶，末了還打了個酒嗝：「說吧！」

賀苒以手指蘸茶，在石桌上畫起了簡易地圖：「這是六合為妖族劃出的棲息區域。」

蒼風妖帝垂眸看了一眼：「十三處？人族能扛起責任的勢力只有十三個了嗎？」

賀苒並不在意蒼風妖帝看出人族的勢力分佈，微笑著說：「元墟界的妖帝馬上只剩兩位，妖帝以下的妖族，對人族毫無威脅！」

「口氣不小。」

蒼風妖帝嘀咕一句，示意賀苒繼續說，自己也舉起了酒瓶繼續喝。

賀苒著重講了妖族到六合後會受到的約束，把妖族列為了弱勢的一方。

「說得好像妖族真的必敗一樣。」蒼風妖帝哼道，「你比賀珠的心機深，懂得用話術影響我的思維！」

賀苒報以微笑：「帝君到現在還沒有掀桌子，說明人族的條件並不苛刻。」

「有琉月在，也苛刻不到哪兒去！」

「您和琉月妖帝一樣，都是真心為妖族考慮。」

「別恭維我，我不吃你這一套！想讓我配合人族沒問題，但我要加條件！」

「您說。」

「我要把遠川劃成我的屬地！」

「只能在遠川的西部群山裡劃出一片區域給您。」

「不行！我要整個遠川！」

「我保證，這個區域足以安置您的部下。」

「我要空衍宗舊址！」

「師尊魂散天地，六合處處可祭拜。」

「你可真是賀珠的好徒弟！」

賀苒執禮一拜：「多謝誇讚！」

蒼風妖帝一怔，忽然嘆了一口氣：「賀珠若能卸下她的孤傲，問你借五分臉皮，人族與妖族的戰事不會是那個結果。」

賀苒搖頭：「時代不同，心境不同，面對的敵對也不同，不可類比。」

「在你心裡，我還是你的敵對？」

「我只看到您的意向，並未看到您的決心和誠意。」

「比如？」

「殺了拓金妖帝！」

「你們人族不是常說，要親手報仇才解恨嗎？你那麼恨拓金，就不想親手殺了它嗎？」

「我自然是想親手報仇的，您現在有了意向，我順水推舟改變計劃，這在情理之中。我也不隱藏自己的私心，對妖族來說，拓金妖帝死在你手上和死在我手上造成的影響截然不同。」

「小傢伙，你在維護琉月。」蒼風妖帝笑容玩味的盯著賀苒說。

賀苒神色不變：「我當然要為合作對象考慮。」

「只是合作對象？」

「當然！」

蒼風妖帝笑飲一口酒：「現在我也是你的合作對象了，是不是可以像琉月那樣，要求你留在我身邊？」

「帝君這是求監管嗎？」

「你想怎麼理解都行，但我會對外界宣布，你是我的寵妃。然後演一出衝冠一怒為紅顏，把拓金殺了，為你報仇！」

「帝君這樣做，是想把自己摘乾淨，讓我名噪元墟界，日日受妖族詛咒啊！」

「你想怎麼理解都行，這是我的第二個條件。」

蒼風妖帝還是那句話，一副賀苒不配合，他也不配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