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怕蘇靈喬衝動，無法控制自己，墨曲直忍著痛上前牽住了蘇靈喬的手，並用力握了一下她冰冷的手。

「會有辦法將二師弟救出來的。」

手心的溫暖讓蘇靈喬暴怒稍微得到了安撫，在紀隱寧動手的一瞬間，要不是他握了自己的手，她或許就已經出手和紀隱寧正面交鋒了。

但紀隱寧明顯是做有準備，明知道會激怒她，卻沒有一絲的忌憚。

「紀隱寧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讓你徹底瘋魔，喬喬，你只有冷靜與紀隱寧周旋才可以。」

墨曲直說完就鬆開了手，在來的路上他大致了解了情況，所以不得不在這個時候提醒她。

否則，中了紀隱寧的圈套才是萬劫不復。

「可惡。」墨鉞辛死死咬著牙關，一雙黑眸陰沉盯著紀隱寧，「千萬別落到我的手上，否則我要他挫骨揚灰。」

對墨鉞辛嗤之以鼻的冷笑后，紀隱寧的目光重新落在蘇靈喬身上，「怎麼樣，想好了嗎，要是沒想好，我只好再次提醒魔尊您了。」

「好，我可以按你的做，但是你必須放了炎南。」

蘇靈喬飛身到了祭祀台，緩緩靠近被困在祭祀太中心的墨炎南。

只是幾日不見，他的肚子似乎又大了一些，可他的臉龐卻消瘦了許多，她的這個孩子他懷著本來就不容易，現在還被紀隱寧抓來關在地牢，哪裡還能好過？

心頭就像是扎了一個長長的針，每走進一步，就刺的更深，流下更多的血液。

「在你做了之後，才會放了他。」紀隱寧定定地看著蘇靈喬。

心中即使已經不抱希望，在給墨城田和墨江潤下.葯的時候，他也斷了一切的念想，可是再見到她時，他的心臟還是忍不住會發疼。

如果……上輩子他沒有做到那麼絕，是不是得到她的就是自己？

可惜沒有如果，他想再來一次，一切都沒有按照他所想的那樣發展，反而迫使他完成他想要放下的計劃。

他得不到的，誰也得不到，就算最後他得不到她的心，他不介意將她也製成傀儡，這樣她就可以永遠陪著自己了。

這樣想著，紀隱寧緊繃的唇角泛起了笑意，清溫的雙眸也染上了笑意。

「不要相信他，你就算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一樣不會放過我！」墨炎南對蘇靈喬喊道。

「呵……」紀隱寧發出了一聲輕笑，目光純凈無邪看著蘇靈喬，「現在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誰都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包括你，魔尊大人。」

顏蒙冷眼瞥了一眼紀隱寧，只覺得他廢話真多，尤其是他這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真是讓他胃部不舒服。

為了兌現紀隱寧再次朝著墨炎南抬起手，一直沉默看著紀隱寧的蘇靈喬手中出現了魔靈劍，「你再動他一下試試？」

一瞬間，駭人的氣息從蘇靈喬身上散發。

紀隱寧手一僵，唇角的笑容也跟著凝固，明明是他在威脅她，可他感受到了更大的威脅，一瞬間的威懾，讓紀隱寧沒有再對墨炎南動手。

也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在完成他所要達到的之前，他還是不要徹底惹怒蘇靈喬，跟他魚死網破為好。

很快，紀隱寧臉上就恢復了自然的神色，很好說話的對蘇靈喬笑著說道，「那請吧。」

蘇靈喬握緊了魔靈劍，在深深望了墨炎南一眼后，就轉了身，任憑墨炎南怎麼勸說都沒有回頭。

在離開之前，蘇靈喬首先回到了墨曲直他們身邊。

看著他們，蘇靈喬什麼都沒有說，墨鉞辛咬牙，想要說什麼，卻被墨曲直按住了肩膀，墨鉞辛側頭看了墨曲直一眼，只好把話給憋了回去。

在墨曲直待著和煦溫柔的笑，朝著蘇靈喬點了一下頭，示意她放心后，墨城田和墨江潤跟著點了一下頭，支持著她想要做的。

即使打破魔界封印，也就意味魔氣的重臨大陸，魔族的重新歸來，也就意味著兩族之戰的即將開啟，只要是她決定做的，他們都會陪著她。

看到他們這樣，蘇靈喬唇角了有一絲不明顯的笑意，無論如何，她不是一個人，有他們的支持，比任何東西都能夠讓她充滿信心。

可正當蘇靈喬要走的時候，女帝帶著她衷心的部下，飛身而落擋在她的面前，「不可以，魔界大門不能開！」

「讓開。」蘇靈喬淡漠開口。

「你也不想人族和魔族再次交戰，一旦封印被打破，魔氣就會……」

不等女帝說一發不可收拾，蘇靈喬抬眸面無表情地看著女帝，「你攔不住我。」

蘇靈喬雖然沒有任何情緒流露，但女帝已經感覺到蘇靈喬心意已決，而且她攔不住。

可為了整個大陸安危，她不得不攔著，攔不住也要攔著。

「那只有……」

女帝說著就要動手，站在女帝身邊的人也做好了準備，只等待女帝動手。

蘇靈喬眼尾微眯，不再掩藏自己身上駭人的魔氣。

「魔族！」

「怎麼會……」

女帝身後不明真相的追隨者，在感受到蘇靈喬身上的氣息后，路上都露出驚異的神情，尤其是在感受到他們無法抵抗的力量后，就連女帝臉上都流下了冷汗，彷彿……又看到了那時的她，無可阻擋，要不是上古戰神與她對抗，人族早已被滅。

在這一刻女帝感到了一種絕望，就算拼上他們的命，都攔不住蘇靈喬。

「她是……是魔尊？」

有幾個經歷過那次人族和魔族的靈師，在看清蘇靈喬身影后，指著蘇靈喬的手忍不住抖了。

他們千防萬防，千算萬算，都沒有料到魔尊本人已經突破封印，現在就站在他們面前。

只要經歷過那次大戰，對於這個看是嬌小的女子，他們有著深深的烙印在心頭的懼意，生怕她一個發狂將所有人都給殺了。

在認出蘇靈喬的身份，在場沒有受紀隱寧控制的人沒敢動，本來做出的進攻姿勢，默默變成防禦。

「陛下……」一個老者不知所措地在女帝身邊問該怎麼辦。

畢竟就算只是魔尊一人，他們現在也沒有多少勝算。

「如果想要保住這個大陸，你們要對付不該是我，又或者不妨試著相信？」

淡漠說完，蘇靈喬從女帝身上收回視線，身影很快就消失眾人面前。

再出現已是在天邊，黑色閃電在天邊交織，光芒很快就亮過高掛的月亮，夜空隨即產生了無數裂痕，轟鳴之聲刺耳響徹天地。

伴隨著夜空裂縫的密集，天上黑色烏雲遮天蔽日而來。

「陛下，這可怎麼辦，真的是天要亡我們人族了嗎？」

大劫將至白髮蒼蒼的老者著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侍奉先帝又侍奉女帝多年，是看著他們付出多的代價才換來的和平，可現在一切就要毀於一旦。

女帝默默嘆了一口氣，收回望著天的視線，哀嘆了一聲「該來的還是要來」后，目光落在紀隱寧身上。

原本作為魔尊來說，打破封印魔界的結界，是對魔尊最有利的，可是卻是紀隱寧拿墨炎南威脅蘇靈喬，紀隱寧比要蘇靈喬更想打破封印，要不是她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她是不會相信的。

「陳大人，讓所有人盯緊紀隱寧。」

只要他還控制著墨炎南，他這個看是柔弱的「兒子」就是最大的威脅。

老者一愣，見女帝冷靜，心想自己也不能亂了陣腳，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看到紀隱寧正看著他們，眼中帶著嘲諷之意，陳極就氣得夠嗆，「會不會魔族自己演的一場戲，早知道紀隱寧狼子野心，陛下您當初就不該……」

「過去的事情不用再說。」

女帝做了一個停的手勢，陳極只好閉上了嘴。

見女帝已經緩緩走向祭祀台，走向紀隱寧，陳極惱恨地跟身邊的人交代過後，就跟在了女帝身邊。

原以為女帝是要跟紀隱寧說話，可女帝的目光落在了此時站在陰暗處的顏蒙。

「蒙兒，收手吧。」

顏蒙冷哼一聲，不屑地扭開了頭，「是你們害怕了，憑什麼要我收手？」

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路，他也不想回頭。

見到顏蒙時，陳極很意外，隨著歲月的變遷，只剩下寥寥幾人知道顏蒙是先帝和女帝唯一的血脈，可自從發生那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陳極激動之餘，又見顏蒙對女帝誤會很深，就老眼含淚地焦灼解釋道，「殿下，真的是您啊殿下，您不要怪陛下，陛下也是有苦衷的……」

「沒有誤會。」顏蒙冷冷打斷陳極的話，目光掃視著那些熟悉的臉孔，即使他們已經垂老，但是相信再老也不忘記過去發生的事情。

「還有，別急著高興，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面對那些曾經被你們拋棄的人。」

陳極臉色刷白，蒼老無法站穩地踉蹌了一步，「他們被魔氣控制……」

聽著陳極的解釋，顏蒙就覺得可笑，這樣的解釋跟強詞奪理有什麼差別？

所以，不等陳極將蹩腳的解釋說完，顏蒙帶著藐視看著這些熟悉的面孔譏諷道，「是不是時間過的太久，你們忘記了，那些人原來也是人，是拼盡全力守護整個大陸的人，哪有什麼魔族，是你們的心魔才是！」

「因為害怕而忌憚，因忌憚而痛下殺手，還真夠……正義的？」

「這些臟事你們不覺得反胃，但我每次想起就覺得噁心無比！」

顏蒙越說越激動，指著女帝更是怒氣上臉，「尤其是你，自負守護父親的江山，自負正義，殺了我的阿九，殺了那些好不容易抗拒了魔氣控制的人。」

誰不想活下去呢，能控制住魔氣而得到的力量又怎麼樣，這力量是那些人用命換回來的。

女帝自知無法得到顏蒙原諒，但在聽到他這番話后，看著顏蒙的眼神氤氳著水霧。

原來這麼多年，他一種生活在對自己的憎惡中，也才會做出這樣極端的事情。

過往的事情無從解釋，時局所致她沒有懊悔過自己當初的決定，她坐上帝位就要所有人考慮，她也不能懊悔，因為她承擔不起如果魔族失控，更多的人會受到傷害。

但是在作為母親這件事情，她愧對顏蒙，她不是一個好母親，是她親手害得她和先帝唯一的兒子一直沉浸在失去至親致愛的痛苦中，是她，毀了他。

作為母親，無時無刻不在後悔。

「是母親不好，我會想辦法彌補的。」

一向冷酷威嚴的女帝，此時透著柔光，彷彿要將她所有的溫柔都傾注在顏蒙身上。

顏蒙死死的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開口，「有些事情無法彌補，永遠都不可彌補，還有，不許自稱我的母親，我沒有你這樣的母親，我的母親早實在那場大戰上了！」

說到後來，顏蒙是情緒激動地吼出來的，言語間對女帝充滿了厭惡，可是女帝嘴角卻浮現了一抹溫柔的笑。

像是做了什麼決定，女帝注視著顏蒙笑著極為溫柔，「你父親的江山以後要交到你的手上，到時候你會明白的無奈，就算不明白也不要緊，你一定會比我做的好，會是和你一樣優秀的帝王。」

顏蒙蹙緊了眉心，可隨即唇角就浮現了嘲諷，「想用皇位來引誘我，你未免也……」

「並不僅僅只是皇位，是大好江山，是千千萬萬子民，是你父皇的夢想。」

父皇的夢想……

顏蒙不禁回憶起了父親曾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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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做了什麼決定，女帝注視著顏蒙笑著極為溫柔，「你父親的江山以後要交到你的手上，到時候你會明白的無奈，就算不明白也不要緊，你一定會比我做的好，會是和你一樣優秀的帝王。」

顏蒙蹙緊了眉心，可隨即唇角就浮現了嘲諷，「想用皇位來引誘我，你未免也……」

「並不僅僅只是皇位，是大好江山，是千千萬萬子民，是你父皇的夢想。」

父皇的夢想……

顏蒙不禁回憶起了父親曾說過的話。

「並不僅僅只是皇位，是大好江山，是千千萬萬子民，是你父皇的夢想。」

父皇的夢想……

顏蒙不禁回憶起了父親曾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