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悲劇的處男

莫晨很無奈看着眼前這個自稱是郭院長的老頭摸著自己全身上下，還不時捏一下骨頭，就差一句：「你根骨奇佳，適合做我的傳人！」。

也不管躺在病床上的莫晨受得了還是受不了。

就在莫晨忍不住，要痛扁他的時候，這老頭終於停了下來。

本以為能結束，誰知又被問了各種莫名其妙的問題，從祖上有什麼遺傳病或者家人有什麼神奇的事情發生，到自己有沒有異於常人的事，尤其是身體上被注射過什麼葯。聽得莫晨雲里雲外的。

這個老頭是從精神院跑過來客串院長的吧。

張曉曉是陪着郭院長過來的，看到莫晨像木偶一樣被摸來摸去，而偏偏他又無可奈何，露出一副絕望的眼神，很是搞笑。

張曉曉眯着眼笑着。

莫晨很無奈，又被美女嘲笑了。

不一會，郭院長就走了，什麼也沒說。

讓莫晨有點被嫖了沒給嫖資的感覺。

很不爽。

而郭院長走後，張曉曉便給莫晨換藥。

「郭院長人其實很好的，平時他不這樣的，可能你沒炸死他很好奇吧。」

莫晨翻了個白眼：「什麼炸死很好奇，難道我該被炸死嗎！」

張曉曉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就不在繼續說什麼，默默地給他掛上葡萄糖水，葡萄糖水裏面加了消炎藥。

現在莫晨已無大礙，就是皮膚表面燒傷的需要消炎消毒。

兩人正在尷尬時，房門又被推開了。

莫晨很惱火，今天怎麼了，老是破壞我跟美女單獨相處的時間。

當人走進來站在莫晨面前的時候，莫晨一點脾氣也沒有。

一米八的格子，稜角分明的臉龐，全身爆炸型的肌肉。給人感覺就兩個字「猛男」！後面跟着一個皮膚很白的男子，帶着黑框眼鏡，給人反而是很斯文。

「我是陳飛，是魔都刑警中隊的隊長。這是我同事，袁弘。」聲音有點低沉的陳飛看着躺在床上的莫晨並亮了工作證。袁弘禮貌的笑了笑。

「莫晨你好，我想問幾個問題。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說完，陳飛看了看張曉曉。

張曉曉很識趣，快速換完藥水便推著車走出去，順手關上房門。

莫晨張了張嘴，最終沒說什麼，別說現在他一木乃伊，就算之前健康活潑亂跳也不敢在

陳飛這樣的人面前皮。

「莫晨我想了解一下爆炸前後的情況。」

「劉宏浩怎麼樣了？」劉宏浩就是和莫晨一起看守工地的老劉。莫晨這兩天這件事是他一直關心的。

「他沒有你的幸運，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去世了。」陳飛平靜的說道。

莫晨沉默。

老劉這個人平時很摳，愛佔小便宜，不僅對別人，對自己也是。莫晨知道他有個先天疾病的女兒，一直需要錢治病。

在最後的時候偏偏是他能夠自爆同歸於盡，最重要的是還想着救自己。如果自己沒跑那幾步，自己興許也見了閻王。

莫晨心情很複雜，很難過。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到現在他心裏都心有餘悸。

莫晨心底深處，認為老劉並不需要同歸於盡的必要。第一，那怪人實在沒有理由來殺他們，他們自己畢竟才跟他第一次見面，無仇無怨的；第二，就算那個怪人精神不正常，稍微拖一下，警察也可能來得及救下他們。

人總會在絕境中相信鬼神，相信奇迹。

但，老劉最後還是死了，是救他而死。莫晨覺得欠了一筆無法償還的債。

莫晨思緒了一會，便將工地的前後實情詳細敘述了一遍。

聽完莫晨的敘述，陳飛理了一下思路。

「你說你遇到一個穿着日本軍服的怪人，還想殺你們。」

「是的。難道你們在現場沒發現那個人？」

「除了劉宏浩，就只有你」陳飛非常肯定，那地方他和其他同事仔仔細細排查過，絕對沒有其他人了。

莫晨有些驚訝，感覺實情越發的離奇。

又是一段沉默。陳飛本就不是善於言辭的人。而袁弘知道陳飛的性格，他就在旁邊默默做記錄。

忽然莫晨有點忐忑，陳飛沒必要騙自己，那麼現場的確沒有那個怪人。

難道他沒炸死，自己在警察來之前跑掉？

面前的陳飛會相信這種事情嗎，炮彈不是鞭炮，那麼近的距離會炸不死？別說是警察，自己都難以相信。莫晨望着眼前的陳飛，他正摸著下巴沉思。

又或者，在警察來之前被他的同夥救走了？這麼怪的人還有同夥？警察沒發現蛛絲馬跡嗎？

莫晨腦子裏瞬間混亂，自己都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這件事我得跟上級彙報一下，後面可能還需要你配合我們調查。」陳飛思考了一會，站起來說道。

莫晨苦笑的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陳飛沒有完全相信自己。

陳飛其實並沒有覺得莫晨說謊，他剛分析過，莫晨沒有說謊動機，第一，經過調查，莫晨和劉宏浩沒什麼仇怨。第二，他們在看守**期間不會有利益衝突。難道會因為**分配不公自相殘殺嗎？第三，劉宏浩和莫晨身上的確有被人掐住脖子的痕迹，兩人分別是左右手，兩人互掐不會出現左右手的痕迹。

那麼真的有那個怪人？竟然也沒死？有同夥嗎？

還是個日本人？回去得排查一下在上海的日本人了。

陳飛有些興奮。案子越複雜對他來說越興奮。因為這樣破案時才有更多的成就感。

病房的門又輕輕的關上。

病房只有莫晨一個人，在華中醫院如此緊缺床位的地方，莫晨竟然安排了獨間，簡直不可思議。也不知是郭院長安排還是張局長特意打招呼方便隨時詢問。

莫晨躺在床上，獃獃的看着天花板。

那怪人是誰，好像一開始還說了句日語，難道真是日本人？

他從哪裏來的，從天而降嗎？莫晨有點無語，因為那麼大的空地有個人過來他們倆絕對能看到。

還有，他的力氣真不是一般的大，掐住老劉和自己如同拎了兩個小雞。貌似還有武功，莫晨看不出到他怎麼出手，就被他靠近了身，抓住要害。

這不是電影，在現實中，沒有武功的人很難做到以一敵二的，還是秒殺的那種。

莫晨越想越覺得自己遇到一件詭異的事情，可自己沒親身經歷都難以相信，怎麼讓別人相信。現在老劉還死了。不會是覺得我謀殺了老劉吧。

然後，莫晨又胡思亂想到會被會被判刑，被槍斃。

莫晨長長嘆了一口氣：「難道我最終還是要以處男之身結束我悲慘的一生嗎？」

莫晨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