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篇 第二百二十四章:原來你都知道的

主篇 第二百二十四章:原來你都知道的

藍澤筠定定的看著手裡木匣中的青玉簪子,一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從前,她有一隻青玉簪子,從藍國帶到了靈山,在靈山,送給了席淵。兜兜轉轉,那枚玉簪依舊在自己的手裡。至於後來,玉簪去了哪裡,藍澤筠心裡是知道的。

藍澤筠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抖,她靜靜地看著木匣中平躺著的這枚簪子,淚如泉滴。

忽而,門口傳來腳步聲,藍澤筠一點一點的轉過頭,看了過去。

那道身影就像是鑲嵌在光里一般,和柔和金黃的光線融為一體。

他的臉龐正如同自己腦海里刻畫著的一樣。樂琦進門之後,一眼便看到了藍澤筠手裡的青玉簪子,她定定的站在窗前,面龐被淚水打濕,眼睛里悲戚冰涼,就像是受了極大的傷痛。

「樂琦??呵!原來你什麼都知道的,你當我是什麼人?任你肆意玩耍的物件兒嗎?!」

藍澤筠悲痛的吼著,眼睛里就像是充了血,通紅一片。

樂琦聽了這話,連忙走過去,伸手輕輕擦掉藍澤筠臉上的淚水,每一次看到她的眼淚,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刃划著一般,他其實是看不得她有半點的不開心的。

藍澤筠氣憤的一把推開過來的樂琦,喊道:「你走開!你…你怎麼忍心騙我!你知不知道,在雪國,你說和我沒有半點關係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比千刀萬剮還要痛。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我心口深深的扎了一刀一樣!你怎麼忍心這樣對我?!」

樂琦見此,神色逐漸低沉下去,他不敢再上前,他生怕情緒激動的藍澤筠會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

好半餉,二人就這樣僵持著,藍澤筠號啕大哭,這會兒興許是哭累了,也不鬧騰,只伸手擦乾了自己臉上的淚水,然後伸手拿走木匣子中的青玉簪子,也不管樂琦是什麼神情,直衝沖的朝著門口走去。

夕陽斜斜的掛在天邊,昏黃的陽光透過樹梢,直直的竄進屋裡,藍澤筠一步一步的走進光里,她覺得這個地方好冷,比在北冥的時候要冷上數倍。

虧她一路費盡心思,受了那麼多的苦難,聽了那麼多涼薄的話,從前她只以為是度落失去了記憶,這才如此,如今瞧著,以前種種竟然是他故意為之,而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個傻子。她的心如同刀絞,這裡讓她窒息,彷彿只要看那個人一眼,她就忍不住想哭。

只是藍澤筠還未行至門口,忽而一雙大手緊緊的扣住了她的腰身,樂琦緊緊的從後邊抱住藍澤筠。陽光下,身後兩道一高一低的影子交疊到了一起。

藍澤筠試圖掙脫開來,可使足了勁兒,也不見樂琦鬆手。

藍澤筠見此,冷哼一聲,語氣淡淡的說道:「放手。」

「不放。」

樂琦語氣篤定,雙手又使勁兒的縮了縮,藍澤筠見此,忍不住憤怒的吼道:「樂琦!我叫你放手,放我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樂琦搖了搖頭,那雙好看至極的瑞鳳眼竟然也微紅起來,他將頭埋在藍澤筠的脖頸處,壓著聲音,道:「不放。」

藍澤筠見此,一股氣血上頭,竟然拿著手裡的玉簪,朝著樂琦修長的手刺去。

忽而一聲悶哼,一絲血氣逐漸從房間內蔓延開來,利刃刺穿血肉的聲音還在藍澤筠的耳邊回蕩,一股鮮血順著樂琦的手背往下流,流過藍澤筠的衣擺,而後落在地上。

藍澤筠有些錯愕,她不敢低頭看樂琦的手,更不敢看地上流了好多的血珠子。

他們本來不該這樣的,儘管在痛恨難過,她也從未想過要傷害樂琦。

「樂琦,你先放開我吧,讓我好好想一想,你知道,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欺騙我,尤其是你,更不能。」

樂琦見藍澤筠的聲音帶著微弱的祈求,一滴又一滴溫熱的淚水滴落在他的手上,就像是剛剛燒紅的熱炭一樣,遠比那處流著血的傷口更疼數倍。

二人沉默了許久,樂琦依舊沒有放手。藍澤筠雙目通紅,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魂兒一樣,看著憔悴的很。

「放手吧,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你非要我低聲下氣的祈求你嗎?」

藍澤筠的聲音逐漸有些沙啞乾澀,她的喉嚨酸痛的很。樂琦聽到這裡,終究還是嘆了口氣,慢慢鬆開了手,沉聲道:「等著我,出了天闕,我會告訴你一切的。」

藍澤筠步履維艱的往前走了,她的心魂不在,樂琦說了什麼,她並沒有聽到。

這種滋味,似乎只有那一年,她親眼看著清在自己面前魂飛魄散的時候,才有過的。

後來,她做到清說的,放下仇恨,心懷慈悲,她也認識了很多新的朋友,例如白雨曦,伯仲,當然也遭受過至親好友的背叛,譬如百青。

她的人生里多了許多人,可這些人,都沒有那個人重要,可可偏偏這個被她放在心頭上的人,也會騙她!

藍澤筠淚眼朦朧的出了院子,屋外的桃花依舊,景色怡人,絲毫沒有因為他們二人的破裂產生任何改變。

可這一切,在藍澤筠的眼中,已經失去了意義。

離開黃泉後山,面對滿園子的枯枝老樹,她從來沒有覺得孤寂難看,反倒是今日,瞧著這開的甚好的桃花,多出了一絲悲寂。

藍澤筠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順著天梯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院落的。

待到反應過來,她已經躺在了床上,裹上了厚厚的錦被。

今夜好冷啊,可…明明是春夏時分。

藍澤筠六神無主,心臟就像是失去了活力,聽不見聲音,那隻染了血的青玉簪子,被她隨意的丟在了桌上,她不敢閉眼,一閉眼都是樂琦受傷的手。

從入雪國到如今,樂琦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歷歷在目。那些冰冷淡漠諷刺的語句就像是一把把尖銳的利刃,一刀刀全部捅在了她的心上。

如今她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樂琦就是度落,這本是一件最令人開心的事啊,可為什麼,她的心裡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呢。

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去,屋外靜的出奇,就連一聲鳥叫都聽不見,平日里,它們是最嘰嘰喳喳的,記得伯仲在的時候,他還經常念叨著那些鳥兒聒噪,想著哪天將它們偷偷拔了毛,燒了吃了呢。

藍澤筠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她想了很多事,想著伯仲究竟有沒有順利離開雪域,想著銀燁的傷勢到底好沒好全,席淵和沈西言現在還好嗎?甚至想著百青到底有沒有霍亂三界,她想了這麼多,唯獨沒有想到,以後該如何面對樂琦。

一夜無眠,藍澤筠就這樣,躺在床上,看著天色漸漸暗下去又亮起來。也不知道哪裡吹來一陣冷風,藍澤筠只覺得心頭一哆嗦。然後頭昏昏沉沉的,整個人四肢乏力,提不起精神。

又過了一會兒,這種感覺越來越嚴重,藍澤筠終於覺得不對勁兒,使足力氣,從床上爬了起來。

眼前的一切都越來越錯亂虛無。藍澤筠只覺得氣血翻湧,天旋地轉,甚至有些呼吸不了。

她連忙咬了咬嘴唇,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而後朝著門口跌跌撞撞的行去,這一路明明只需須臾之間便能完成的路程,她竟然會覺得無比的遠,她甚至連門口在哪裡都分不清楚。

忽而,她狠狠的撞在了桌子上,原本安安靜靜放置在桌上的玉簪被這巨大的力氣撞了出去。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藍澤筠聽了,心頭一顫,不顧被撞的紅腫的額頭,連忙摸索著爬過去,打算將簪子撿起來,可她明明看到簪子就在前面,但是摸了半天,硬是沒有抓住分毫。

藍澤筠在地上爬著尋了許久,眼前的一切越來越虛幻,約莫一刻鐘,她的手終於碰到了一絲涼涼的觸感。藍澤筠這才放心下來,將青玉簪子牢牢的握在手中,繼續摸索著朝著門口行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被撞倒了無數次,最後終於推開了門一刻不停的大口呼吸起來。

藍澤筠的眼前依舊黑黑的一片,沒有恢復視野。可不知為何今日的風居然如此的寒冷,冰涼。一絲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還有幾分警戒嘛,竟然能夠活著爬出來,瞧瞧你這個樣子,骯髒狼狽,可真丑。」

忽而一道嘲諷的聲音傳了過來,藍澤筠努力的穩住心神,半刻鐘后,眼前的視野終於恢復,不過,昨日還青翠茵綠的梧桐樹,今早竟然變得光禿禿,只留滿地的落葉,在風的召喚下發出隱忍刺耳的摩擦聲。院子里的一切都變了樣子,了無聲息,荒涼死寂!

藍澤筠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那處石桌旁,正端坐著一位明艷動人的少女。青絲如瀑,面若桃花,此刻正笑著看著自己。

要不是那一雙冰藍色的眼睛,藍澤筠還真認不出來人是誰呢!

「聖女?你要…殺我?」

承貞莞爾一笑,看著藍澤筠呆愣憔悴的模樣,繼續笑道:「恭喜你,猜對了,嘖嘖嘖,快瞧瞧你自己的樣子,昨日還在我跟前兒耀武揚威,今日怎麼就憔悴成這個樣子了,可真是讓人心生憐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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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靈妃:帝君太會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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