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篇 第二百一十八章:原來是他啊

主篇 第二百一十八章:原來是他啊

藍澤筠輕笑一聲,將手裡的紅彤彤的野果子放在自己袖口擦了擦,而後給了白從中,道:「也就是一個野果子,等會兒我去外邊瞧瞧,找一些新鮮的草藥,給你補補身體。」

白從中拿起果子,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口,血紅色的汁水順著裂縫流出了許多,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鮮艷動人。

「補那做什麼,如今的我…順著老天活著罷了。」

藍澤筠看著白從中說的輕巧自然,可語氣中中還是有一點感傷,自己則不由得心口一痛。她自然知道白從中說的是什麼意思。天澤懲罰,變化莫測,灰飛煙滅,轉瞬即逝!

二人沉默了許久,藍澤筠這才開口問道:「你在念神石中……得了什麼果?」

白從中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忽而轉變語氣,笑著抬頭看著藍澤筠,道:「小姑娘啊小姑娘!說起這個,等回去之後,你怕是得請我喝幾壇上等的好酒才行。」

藍澤筠見白從中嬉皮笑臉的樣子,心下疑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從中笑了一聲,咬了一口酸甜可口的果子,才道:「意思便是,我可算是幫了你大忙,這天澤懲罰,我替你頂了。」

我!替!你!頂!了!

白從中說的坦坦蕩蕩,自然洒脫,可這話聽在藍澤筠的耳朵里,就如同一聲驚雷,炸裂在心頭上。

「替我頂了?莫非!!」

忽而,藍澤筠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瞪大眼睛站起身來,盯著白從中不可置信的問道:「莫非!你在念神石中…問了…問了?…」

藍澤筠越說到最後,聲音越小,氣力越不足。其實話就在嘴邊,答案就在心中,可她偏偏沒有勇氣說出來。

白從中斜斜的肘著頭,靠在石桌上,道:「沒錯,確實是問了那件事。還好我去的早,不然…你怕是倒霉嘍!」

藍澤筠定定的聽著,心裡頭忽而湧上了一股莫名的怒氣,朝著白從中大吼道:「誰叫你自作多情!誰叫你多管閑事!我真的那麼沒用嗎?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你憑什麼!憑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如此行事!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你要我一輩子都帶著愧疚…帶著愧疚活著嗎?!」

藍澤筠說著,聲音已經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白從中連忙看了過去,只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兒已經眼眶微紅,渾身顫抖起來。

白從中知道藍澤筠說的如此生分決絕,並無惡意。他這樣做,又何嘗不自私呢。

「澤筠姑娘,我這樣做,也不全是為了你,更是為了那一方沃土,一方生靈。斯人已逝,我有何必再讓活著的至親好友,多加苦難。」

白從中嘆了一口氣,眼中的惆悵一掃而空,對著藍澤筠笑道:「我要尋的那個人已經死了,魂飛魄散,墜入邪道,這一路,這些年,我真的想了許多,以前的執念深得很,可當我真的進入念神石,站在它面前,眼中,腦海里都是那一整個世界,活生生的萬千生靈。而且,就算我得了生他之法,讓他重見天日,我們二人最終還是逃不掉陰陽相隔的下場,這種滋味,這百年來,我每日每夜的受著,猶如萬蟲食體,千刀萬剮,我又怎麼忍心他也如同我這般呢。」

藍澤筠一字一句的聽著,她的心裡如同刀絞,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與深深的無力。清死的時候,她是這樣,上官晨走的時候,也是這樣,得知百青是颯必蘇時,還是這樣,她總是這樣,看著自己最親近的人,一個一個的離去,沒有絲毫辦法。

白從中見藍澤筠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下,這才繼續道:「所以,仔細想想,我不過一直靠著這些心底的執念,在這世間飄飄蕩蕩,我沒有一刻覺得自己真正的活著,也許,在我得知他走的那一天,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我了…」

白從中說到此處,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竟然仰天長笑起來,好久才止了笑聲:「是我想多了,應該是,自從我在幽冥道,想盡辦法脫身之後,這個世間已然沒我了,只是後來,他去了,我便也徹底消失不見了。所以說啊,五六百年了,我啊,從來沒有真正的活過,這樣不也挺好的,正好隨了我的願,也隨了他的願,順便做了一回拯救世間的大義之士,而我的朋友你,也不用做那些無用的犧牲。簡直是完美的結局,不是嗎?」

藍澤筠只覺得身心疲憊,她一點點的癱倒在石椅上,伸手擦了擦眼淚,嘆道:「可你堅持了五六百年啊,心裡的執念不過就是想讓他活著,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放棄了,你就不覺得可惜,值得嗎?」

「倘若是以前,我定然要說,不值得,可認識了你,和你同行了這一路之後,我竟然覺得值得。說來也可笑,,我最討厭便是那些假模假樣的正義之士,是他們徹底斷了我心裡的希望,這個世界,從來沒有真的對我好過,可真正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我的心頭,竟然全是要拯救它的念頭。」

白從中笑著說著,忽而微微抬了抬頭,盯著藍澤筠道:「你不也一樣,心裡執念如此深,未有一刻遲疑,就連生死都可以不顧,可一想到那個世界的生靈,不也放棄的徹徹底底,可見,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藍澤筠聽了這話,苦笑一聲:「是啊,我們都一樣,愛一個人,便把他的信仰寄托在了我們自己身上,一想到他的眼睛,我便不由自主的對這世間萬物有了慈悲之心。」

白從中見藍澤筠一說到帝君,嘴角便不由自主的上揚起來,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里,也漸漸有了光芒。一想到他在念神石里,看到的答案,白從中也笑了起來:「你啊,還真是幸運的很,遇上了那麼一個目達耳通的人。放心吧,一切都在機緣命理之中,也都在帝君的計算之內。」

藍澤筠看著白從中意味深長的笑容,屬實有些不懂,不過如今,她倒也不想問了,正如,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命理之事,誰能說的清楚。

如此想著,二人倒也算是默契,雙雙閉口不提,藍澤筠依舊摘著籃子里的青菜,而白從中便坐在一旁,天南地北的聊著。

眼看著天色漸暗,黃昏時分,藍澤筠菜也準備的差不多了,便準備起身做飯。

白從中看了看藍澤筠籃子里的菜,撇了撇嘴,有些嫌棄的問道:「你今天該不會是要做你說的那個蔬菜粥吧!」

藍澤筠點了點頭算是默認,白從中聽此,慌忙的搖了搖頭,嘆道:「我可不是豬!我要吃肉,我身子弱,要補補才行。」

可儘管白從中叫喚的厲害,藍澤筠依舊頭也不回的朝著小廚房走去。

昏黃的懶洋洋的光線,越過圍牆,穿過梧桐樹葉,在白從中的眸子里晃著,他望著藍澤筠的背影,只覺得隱隱散著些柔光,像極了當年意氣風發的自己,可也只是有一點點相似罷了。

「喂!其實我還有一件事騙了你,我不叫白從中,我叫伯仲來著!」

藍澤筠往前走著,忽而聽到了身後一陣懶洋洋的呼喊聲。

而後只聞「哐嘡」一聲,藍澤筠手裡的菜籃子應聲倒地,裡面綠油油的青菜一擁而出,沾了泥土。

藍澤筠頓了頓身子,瞪大瞳孔,轉過頭來,震驚的看著那個翹著二郎腿的,不正經的男人,一字一句道:「原來……是你啊!」

白從中看著藍澤筠震驚的模樣,竟然覺得有些好笑,隨即攤開雙手,無奈的笑道:「沒錯,正是在下,那個弒母殺父,眾口誅罰的神界敗類。」

藍澤筠看著面前,斜斜的靠著石桌,翹著二郎腿的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傍晚的陽光特別刺眼,她看著白從中,竟然有些不真切了。可…認真想一想,倘若不是那個全天下的人都認可的絕世天才,又怎麼會有人能夠自己在荒原上,建一座自己的城池呢?有誰可以暢通無阻的出入北冥,甚至知道雪國的存在,又有誰能知曉冥界與念神石這樣遠離三界的存在。如今想來,這一樁樁一件件,只因為他是那個人,才顯得合理了些!

在度落嘴裡,在其他人嘴裡,聽到的伯仲,總是那樣,意氣風發,瀟洒不羈,難怪她總能從白從中的眼睛里,看到如雄鷹一樣自由洒脫的模樣。儘管他受盡了世人的詆毀與謾罵,在所有人的心底,他依舊是那個無人可擋,絕世無雙的天才公子,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原來有些人,歷盡千帆,還是不曾改變啊,藍澤筠定定的看著白從中,好半餉才往前行了兩步,對著那男子,恭恭敬敬的作揖,道:「早聞千百年前,崑崙有一公子,生有七竅玲瓏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生性洒脫肆意,不理世俗陳規,不願生道所累,亦是天人之姿,出類拔萃,被稱為人間百曉生,這一路走來,方知這個稱號,一點兒都沒有誇大其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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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靈妃:帝君太會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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