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針定生死
步輕歌的意識里,清晰無比地出現了葉正榮的腦部結構,連每一根毛細血管都看得分明。不敢遲疑,他迅速找到出血位置,將血塊化解掉,再修復了下四周受損的腦神經。
前後不過兩分鐘,大功告成。只是這一次玄黃氣的損耗,比透視明顯要多得多,讓步輕歌極是心疼。
收回玄黃氣后,步輕歌再施了遍「醒腦開竅」針法,用來掩人耳目。
肉眼可見地,葉正榮的臉色恢復了正常。再幾分鐘后,葉正榮睜開眼,他坐起身,迷茫地問:「我剛剛怎麼了?」
葉飛靈哽咽著將事情經過說了下。
葉正榮大驚:「輕歌,竟是你救了我。你怎麼忽然就好了?」
步輕歌苦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地就變傻了,又莫名其妙地不傻了。」
葉正榮嘆道:「十年前,你爺爺救了我一命。今天你又救了我一命。要不是你,我……」
想起剛剛自己一腳已踏進了鬼門關,葉正榮心裡一陣害怕,他死死地握住步輕歌的手,一時連聲「謝謝」都說不出。
葉飛靈神色複雜地看著步輕歌:「我以為你會傻一輩子,沒想到你竟然能清醒過來。我更想不到,不傻的你原來這麼了不起。」
她起身,鄭重地鞠了一躬:「之前我不該懷疑你,這是我的錯。步輕歌,你的確不負神醫之名。」
趙行長也情不自禁地嘆道:「連急性腦中風都救得過來,這叫一針定生死!」
趙偉奇伸手,捅了捅他爹。趙行長這才回過神來,父子倆偷偷地往外溜。
「站住!」步輕歌喝道:「闖了這麼大的禍,差一點點就害死了人。什麼都不說,直接一走了之。呵呵,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趙偉奇脖子一梗:「你想怎樣?」
步輕歌冷冷說道:「我這人最講究『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恩不等來世,仇不過夜』,你問我想怎樣?」
他一字一頓地說:「跪下,道歉。」
趙偉奇大怒:「老子這輩子還從沒跪過!我就是不跪,有本事你打我啊。」
話音剛落,他眼前一黑,鼻子上已重重挨了一拳,兩個鼻孔又是鮮血長流。
步輕歌用看白痴的目光看著他:「我都打了兩拳,你還叫我打?我說,你傻得真可愛!」
趙偉奇不敢置信地叫道:「你又打我?」
他跳了起來,吼道:「進來啊。」
門被推開了,兩個保鏢沖了進來。
趙偉奇手一指步輕歌,恨聲說道:「給我廢了他。」
「憑這兩坨貨?」,步輕歌撇了撇嘴,極其不屑地說道。
只是嘴上說得囂張,步輕歌心裡其實慌的一逼。
這可是職業保鏢,不是大山裡跟人干架的小屁孩。
但再怕,步輕歌也得裝著。他沒少打過架,深知打架的要訣,拼的就是氣勢,斗的就是狠勁。
一咬牙,步輕歌悍然選擇了主動出擊。
身子一彎,他如箭一般刺了過去,然後,揮拳,出拳。
這一拳絕無半點技巧,但是,快極、准極、也狠極,比他預料中的要快的多、準的多、更狠的多。
步輕歌驚訝地發現,自己現在的這具身體跟從前相比,要好上太多太多,兩者之間的差距,天地之別。
太快了,當先的保鏢避無可避,倉促間雙手交叉,護在胸前。
一連串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這保鏢一聲慘叫,身子倒飛了出去,狠狠撞在牆上。他軟軟滑下,張嘴,吐出一大口鮮血。
另一個保鏢大驚,正想退後,同樣的一拳擊來,他同樣地飛了出去,吐出一口血。
所有人都傻傻地看著步輕歌。
而傻的最厲害的人,卻是步輕歌。他心裡只一個念頭在轉著:「我去,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牛叉了?」
包廂內,很安靜。
直到趙偉奇狠狠地吞了口口水。
步輕歌驚醒過來,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雙手負於身後,走向趙偉奇。
很高人風範。
趙偉奇嚇壞了,他臉色慘白,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想做什麼?」
步輕歌用手一點地面:「跪下。」
趙偉奇轉身就逃。
卻一頭撞在步輕歌懷裡。
步輕歌身如輕煙,瞬間就攔住了他。不由分說,兩腳踢去。趙偉奇身不由己,跪在地上。
趙行長見了大怒,抓起桌上的白酒,沖了過來,一瓶子狠狠砸去。
酒瓶被步輕歌輕輕巧巧地奪下,步輕歌正要回砸過去,可看了看趙行長有些蒼白的頭髮,終究於心不忍。他擰開瓶蓋,將小半瓶白酒直接灌進趙行長的嘴裡。
葉正榮嚇了一跳,急急跑來,拉開了步輕歌,叫道:「別,別衝動,我還等著兩百萬貸款來救命。」
趙行長被白酒給嗆到,咳得撕心裂肺,鼻涕、口水、眼淚一齊鑽了出來。他掙扎著說道:「好,好,多少年了,沒人敢這麼對我。還想叫我放款?做夢吧你,去死啊你們。」
步輕歌皺了皺眉:「都這樣了,嘴還這麼臭。」
他一巴掌拍去,拍在趙行長的頭上。趙行長一頭撞在桌子上,額頭上立時腫了一大塊。
葉正榮急得連連跺腳:「你啊你,叫你別這麼衝動,你還這麼衝動。完了,全完了,這下怎麼辦?」
葉飛靈柳眉一挑,怒道:「步輕歌,只會動手的男人,那叫莽夫。拜託你動下腦子,現在是我們有求於他,是我們在求人。」
步輕歌聳了聳肩:「那又怎樣?」
「怎樣?」趙行長怨毒地說道:「不整得你們家破人亡,我出不了心頭這口惡氣。」
「是嗎?」步輕歌嘴角扯出一絲不屑的笑:「信不信我要你跪下來求我,求我收下那兩百萬貸款。」
這話一說,幾人都獃獃地看著他。葉正榮急得直跺腳:「你是不傻了,但你瘋了,得失心瘋了。」
「不信?」步輕歌手指一晃,指尖多了一根別針。
他悠悠地說:「相傳江湖上有點穴奇術,功力高深者,能在指定時辰內製人於死地。這門奇術據說已失傳,但事實上……」
他聳了聳肩:「事實上我也不會。不過,我會金針渡穴術,作用嘛,呵呵,跟點穴術一樣。」
趙偉奇嘲諷道:「你真的瘋了,世上哪有這樣的奇術?」
步輕歌冷笑道:「相信我,很快你就會信了。」
看到步輕歌一步步地逼來,趙偉奇發出聲尖叫,轉身想逃,哪裡逃得掉,幾個呼吸間就被抓住。他嚇壞了,拚命掙扎。
「友情提示下,千萬別這樣,」步輕歌拍著他的臉,柔聲勸說道:「這點穴嘛差之毫釐,謬以千里,你要是亂動,害我不小心點到了死穴,那大羅金仙也救不活你。」
趙偉奇不敢再動,乖乖地被步輕歌抱在懷中。
臉上汗如雨下。
步輕歌屏息凝氣,出手如電,在他的身上連點幾下。
趙偉奇只覺得身上數處一疼,像是有數根燒紅的大頭針猛地刺了進來。他發出聲慘叫,身子一軟,癱在地上。
趙行長大驚:「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步輕歌聳了聳肩:「沒什麼。你不是說我能一針定生死?剛剛是救生,現在是,」
他吐出兩個字:「定死!」
趙偉奇嘶聲叫道:「我不信,老子死都不信。」
步輕歌雙手負於身後,淡淡地說道:「今晚十二點,你會心痛、心悸、心煩、嘔吐。到了凌晨三點,你會胸痛、腹痛、咳嗽。等到咳出血時,你離死已不遠。再不解穴,最遲兩個小時,你會吐血而死,就此一命嗚呼。」
步輕歌轉身,再不理這兩人:「凌晨四點前,帶著借貸合同來葉家求我。」
「記住,不要站著求,要跪著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