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收復北疆
董福祥所率的董字三營和回軍旌善五營先鋒，以及西征軍大隊人馬的到來，迅速扭轉了整個戰局。
先是董福祥率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入重圍救出了徐學功等人，隨後西征軍以摧枯拉朽之勢，橫掃整個戰場，直殺得白彥虎和馬人得部心膽俱裂，叛軍大敗而逃。
這當然不是董福祥真的是厲害頂天，這很大的一部分是因為白彥虎和余虎恩交手這麼久，已經是強弩之末，而且他召集的人馬雖多，但是後面出來的基本都是炮灰級的新丁，多數都是城中居民充數的，所有才會在在董福祥部面前變得不堪一擊。
更富戲劇性的是，在兩人逃到古牧地城下時卻被馬明拒之城外，原來馬明見情況轉變，早有投降之心的他馬上落井下石，以至於白彥虎和馬人得兩人在城外，幾乎被董福祥等生擒活捉。最後二人只帶著數百敗軍逃脫。
此戰後白彥虎和馬人得逃往南疆，馬明率眾投降。古牧地之戰是迪化會戰中最為重要的一部分，為西征軍拖著阿古柏北疆主要兵力，快速攻取迪化三城以及紅廟子城創造了良機，並最終獲得了整場戰役的勝利。
迪化的收復，是具有重要意義的。誠如左宗棠後來說的：「不得迪化，無駐軍之所，賊如紛竄，無以制之，不僅陝甘之憂，即燕晉內外蒙古，將無息肩之日。若停軍於巴、古以東瘠地，兵少無以扼奔沖，兵多徒兒耗軍餉，……，但難為持久之計。」迪化的收復，為西征軍南下收復新疆，西進奪回伊犁打下了基礎。
所以，以至於後人說收復迪化是收復新疆的第一步，也是最為關鍵的一步。
迪化，是今天中國新疆烏魯木齊的舊稱。
不過，烏魯木齊的最早稱呼就是「烏魯木齊」，是古準噶爾蒙古語，意為「優美的牧場」。而「迪化」這個名稱是清乾隆皇帝征服回疆的準噶爾汗國叛亂后，於乾隆二十八年，公元1763年定名的，同時也給了「新疆」這個名字給原來這個西域維吾爾族地區，意思是「新開闢的疆土」。迪化的意思是「開導教化」。乾隆皇帝希望用這個名字來維護自家的統治，寓意要「給維吾爾族人開導文明的風尚」，藉此期望此地的人們從此有尊王服從之心，不再「反叛」。
古牧地之戰後十日，迪化城內。
現在的迪化城，已經落入西征軍之手，不過經過阿古柏叛軍的多年盤踞，人們慘遭蹂躪，生活苦不堪言，面有飢色，城中各處到處更是破敗不堪，不久前的西征軍攻城時城池也造成一定的破壞，現在全城正在緊急收復中。
而此時城內西征軍營內。
「福祥，外面的戰況如何了？」聲音是余虎恩的，不過造以沒有戰場是那豪氣，現在顯得有氣沒力。
「虎恩，你醒了？怎麼不休息，反正仗是沒有我們的份，哪用得急這麼擔心。」董福祥一副優哉游哉的神態，「反而是你啊，才剛死裡逃生，還是修養好身子，不然以後你就別想打仗了。當日說自己如何的厲害，還說我婆媽，最後還不是要我救你，哼！」
「是了！這次真的多虧你救了我們啊！」余虎恩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感激。
「你也是的，那徐學功都來救你了，卻不肯逃，庄偉違反軍令，是他自作孽，歪管他就是了，而且即使白彥虎那廝真的搶了那些大炮，我一來他們還不乖乖出來。」董福祥說到這裡，一副自得的神情。
「哼！就怕你董福祥的大名壓不住他，記得當年你在陝西做反賊的時候，也不是奈何不了他。」余虎恩勉強提起手，打了個哈哈。
「那樣他又奈何的了我嗎？！他要去挖黃帝陵哪次能過我這關，而且這次還不是被我殺得屁滾尿流，還被我追殺了足足一天一夜，如果不是擔心你，他早就落在我手上了。在我眼中，他不過是個喪家犬而已！」董福祥不忿道。想起當日在陝西的事，就是一陣窩火。
「還不是等到我跟他打了老半天，他們都筋疲力盡了，才出來捉死貓，不然你真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余虎恩完全無視董福祥的自吹自擂，繼續挖苦道。
「天下無敵，我不敢說。但是我老董這次攻打迪化三城可是每攻必克，你攻古牧地多日沒果，我一來就殺得白彥虎丟盔棄甲，馬明立馬投降。你現在竟然還說是捉死貓，也太小看人了吧！我現在可是大功臣一個！」董福祥神情倨傲道。
「哈哈！不過是運氣好一點而已，就別吹了！」余虎恩大笑起來。這個董福祥就是要面子。
「哼！又不見你這麼好運氣。即使真的是運氣，也是福將一個！」董福祥並不知道這句話正是應驗了他在光緒帝國中一個傳奇——帝國第一福將！大小數百戰從無敗績的人物。
「嗯，是你厲害，現在總得告訴我外面的情形了吧。」余虎恩笑完后，也不再和董福祥繼續開玩笑。他昏迷了四天，最終還是逃過了一劫，算是不幸中萬幸了。
「還不是那樣，那白彥虎被我殺敗后，現在已經逃到了南疆，應該龜縮起來了。至於少統領他們正命眾部將，四處收取北疆各城，連那庄偉都去戴罪立功了。除了聽說金順現在攻打的瑪納斯南城外，其他地方基本都是不堪一擊。看來全部收復北疆，已經不遠了。只不過那伊犁在俄國人手上，看來想要回來真的不易啊！」董福祥把當今形勢細細道來。說道伊犁時，神色最為擔憂。
「伊犁那邊自有朝廷出面，到時不能解決，頂多刀兵相見就是了！但是瑪納斯那邊的情況是怎樣的？很難纏嗎？金順應該可以解決的吧？」余虎恩眉頭皺成了一團。他醒來后，聽說北疆各城都已收復，只有瑪納斯南城不肯就範。
「瑪納斯南城是由叛軍韓刑膿守著，聽說此城雖小，但是相當堅固，而且那韓刑膿堅決不肯投降，看來收復還要一些時日。怎麼？你這麼關心瑪納斯，不會是相信俄國人說的那些話吧。哼！說什麼收復迪化和瑪納斯后就會歸還伊犁給我們大清，俄國人侵吞了我們這麼多土地，哪見過他吐半寸還給我們！」董福祥說起俄國就一把火，喂不飽的狼啊！
「算了。看來這是我們還是少管，幸好你和少統領奪下了迪化，不然我就要在軍營中療傷了。」余虎恩輕嘆一口氣。俄國人狼子野心，誰人不知，只是明知如此，卻奈何不了它而已。
「哈哈！說得也是。是了，當日攻陷這裡時金順可是最高興的，他被封為迪化都統多年了，卻是第一次踏入迪化城，那時他的樣子真的很惹人發笑，你沒有見過還真的是錯失良機了。」董福祥開玩笑道。他知道余虎恩養傷期間，不應該想那些煩心事。
「還在說笑，我現在渾身傷痛，你就饒了我吧。」余虎恩苦瓜乾的面孔，不過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問道：「是了，徐學功現在沒有什麼了吧？」
「他只不過受了點輕傷，剛剛得到了左帥的命令，要他在黃旗軍重整之前，全權管理北疆的農事。」董福祥說起徐學功是眼中閃過一絲欽佩。那廝在自己來后，還帶著自己剩下的黃旗軍衝殺，個個悍不畏死。「黃旗出，北疆復！」這兩句震徹九霄的聲音，依然在他腦海中迴響。
「我連累得他的黃旗軍幾乎全軍覆沒，還沒有好好給他給他道歉呢？不過他是這裡的地頭蟲，管起農事來，這裡的地方百姓，應該更為信服，如果能好好治理北疆，我們西征軍說不定在糧草上可以自給自足。」余虎恩說眼中憧憬道。不過他怎麼都沒法想到後來以石河子、哈密、吐魯番等地一帶為中心的北疆，成為了清朝的一大糧倉。
「徐學功可不會在這職務上待太久的，他那黃旗軍可是讓俄國人都聞風喪膽的，現在左帥已經打算重新幫他組建，不用再用那些劣等鳥槍了，想來以後會是勁旅，看來不久他又得上戰場了。」董福祥可不想別人一代良將，埋沒在農地里。
「你也是，手下的兵馬都損失過半，還不快點在投降的兵卒中挑選人手，重新補充你的董字三營，難不成你真的打算在這裡修城不成。快去吧，我在這看看報紙。」余虎恩說完就拿起了一份《大清日報》，裝模作樣的看起來。
董福祥哈哈一笑，「我去了。」聲音過後，人已飄出了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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