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歸來仍是少年（9）

凌亦澈剛走進小區，就聽到一陣吵鬧聲。

不好！

他快步跑過去。

「臭女人！老子叫你回答，那小子是誰的種？」

「嘻嘻，玩，陪我玩。」

婦女頭髮凌亂，似乎感受不到面前男人的怒火，臉上是與其年齡不相符的孩童般的微笑。

凌亦澈推開門，一股濃濃的酒氣撲面而來。

「媽，你沒事吧？」

他快步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婦女。

「凌凌回來啦！凌凌陪我玩好不好？」邵韻臉上綻放一個燦爛的笑容。

「唔，不行，有壞人！他要打我們！凌凌快跑！」

邵韻臉上滿是慌張和驚恐。

張洪揪住凌亦澈的衣領，潔白的領子上瞬間被油污攀附。

「你小子究竟是誰的種？」

張洪喝醉了，說了一堆謾罵凌亦澈的話。

凌亦澈不語，低著頭，雙手微微緊攥。

「啞巴了？老子叫你說話！」

「跟你媽一樣，都是沒用的廢物！」

「一個野種，一個智障，白吃老子的，用老子的……」

張洪絮絮叨叨說個沒完，甚至對凌亦澈拳打腳踢。

「好痛……」

邵韻不知道什麼時候撲上來，挨了張洪重重的一腳。

「臭女人，你想死是不是？」

張洪惡狠狠的瞪著他們。

凌亦澈眼神陰鷙，氣息陰鬱，眸子里似有暗芒閃過。

「凌凌不怕，媽媽會保護凌凌的！」

邵韻將凌亦澈抱得更緊。

「反了你們！老子今天就把你們兩個廢物一起收拾了！」

張洪抬手就要打邵韻，凌亦澈猛得掐住張洪的手腕，用力朝外掰。

「痛！痛！痛！你個野種鬆開老子！」

凌亦澈壓根不聽他的，一腳把張洪踢到牆頭，踩在他的背上。

「快放開老子！」張洪怒吼著。

忽然背上一輕，張洪正想爬起來接著罵。

一把鋒利的菜刀架在他脖子上，剛才還醉熏熏的，此刻瞬間清醒，張洪在光滑反光的刀面上看見了自己驚恐的神情。

「小……小澈……有話好好說……你媽媽的東西還在我這兒……」

張洪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額前的劉海滑落，剛好遮住了凌亦澈的眼睛，他的神情看不真切。

「別忘記我們的約定，否則你……什麼也得不到。」

「哎，好好好，你先把刀拿開。」

「沒有下次。」

「保證沒有！保證沒有！」

平時打罵這小子都不會還手，一旦動了他媽，他就跟發瘋一樣可怕！真是個變態！

一想到凌亦澈是真的想要殺掉他，他就背脊發涼。

張洪眼珠子一轉，心生一計，他還不信治不了這個野種！

「媽，我帶你去休息吧。」少年露出罕見的笑容，湛藍色的眸子里點點碎光，如同藍色天幕中的璀璨星光。

「嘻嘻，凌凌好厲害，打跑了壞人！」

「媽，今晚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只要是凌凌做的，媽媽都喜歡！」

邵韻笑著抱凌亦澈，凌亦澈回抱她，這是凌亦澈黑暗世界里唯一的溫暖。

媽媽，再等等吧，我會帶你離開的。

媽媽，不要害怕，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媽媽，我就要成年了，等我拿到那些東西，就帶你去你喜歡的地方，再也沒有人能欺負我們。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