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苦口婆心,上演靈魂導師

008苦口婆心,上演靈魂導師

灑好葯之後,黛長安小心翼翼的在傷口上裹這紗布,此時此刻,受傷的人似乎不是江晟而是黛長安一樣,包紮傷口的時候,慌亂的人是她,滿頭大汗的人是她,而江晟自始至終一幅輕描淡寫的姿態,雖然手臂上的疼痛是鑽心的,但心確實溫暖的。

今日是江晟第一次飛升上神的日子,此次和他一起飛升的還有荒山——蠻卒、凌波——雲月,以及眾多散仙,飛升上仙者需在蠻荒之境捕獲上古凶煞,其後還要面對三十六道天雷,九道荒火,最終的成功者,便可直接晉陞為上神,當上上神不但會功力倍增,還會獲得天賜神器。

這次和他一起進入蠻荒之境的上仙有百人,不過全在蠻荒之境一敗塗地,唯獨江晟一人取得了凶煞首級,而他手臂上的抓痕,正是被上古凶煞所傷,離挨天雷還有一段時間,所以江晟還有些空閑時間可以休息,本來受了如此重傷的他應該回東海療傷,但江晟還是義無反顧選擇來到此處,最近他忙的不可開交,只有趁著這個空檔來看看黛長安。

處理完傷口之後,黛長安癱坐在地,有一下沒一下的抹著額頭的汗珠。

江晟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抬起手臂,看著黛長安的傑作,連連鼓勵「不錯不錯,果然心靈手巧,比我包的好看多了!」

「你還能笑的出來?」黛長安真有些不懂江晟,受了如此重的傷還能如這般洒脫,真是沒心沒肺。

看著一地的血跡,黛長安抑制不住的好奇起來「你這傷口到底怎麼回事,看著像抓傷,但有似乎不是,難不成是你欺負別的女子時,被打的嗎?」黛長安吸了一口氣,驚訝的瞪著他他。

江晟的一邊眉高高挑起,黛長安這句話倒是震住了他,愣是讓他半天都沒再蹦出一個字。

黛長安見他不語,便覺得他是默認了,擺出一副他娘的架勢,惆悵嘆息「你這樣不行,哎,算了,這也不能怪你!」黛長安臉頰的表情變得很奇怪。

江晟一臉的問號「喂,憨貨,你到底在嘀咕什麼?」

院落中的空氣似乎變得有些尷尬,黛長安見他故意擺出一副懂裝不懂的樣子,清了清嗓子,便滔滔不絕的搬起大道理來:

「其實,我知道你受過很嚴重的心理創傷,你小的時候肯定被別人推入過水中,而且哪人一定是想殺了你,但最終你還是幸運的活了下來,所以你就患下了很嚴重的心理創傷,以至於往後你都用同樣的方式去虐待別人,以緩解自己曾經的舊傷,但是我想說的是,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麼,但那都已經是過去了,你現在應該振作起來不是嗎?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不應該把自己的悲傷強加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你以為別的女子都跟我一樣,你想推進河裡淹死就能淹死的嗎?你要再這樣屢教不改,下次一定會被別人打死的!」

江晟的笑容中帶著滄桑的淚花,他真覺得自己要被黛長安氣死了,合著此刻在她眼裡,倒覺得自己是變態了,自己身上的傷是調戲別的姑娘時被打的,而自己心心念念教她龍息法,在她看來不過是因為自己曾經受過心理疾病,在故意虐待她。

江晟有些佩服黛長安的腦洞,不過同時又十分理解她,對於此時凡胎肉體的黛長安,看待事物的觀念必然和曾經不同,而他也應該在凡人的角度去理解她。

看見黛長安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江晟為了能讓她開心,便順著她的話連連點頭並擺出一副懸崖勒馬的架勢「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黛長安沒想到江晟的態度居然如此順服,心中沾沾自喜「那這麼說你是聽了?」

「聽了!我發誓,以後絕對不調戲別人家的姑娘了!」

「那這麼說,我拯救了一個失足青年!」黛長安嘴裡輕輕嘀咕了一聲便轉過身偷笑,雖然強忍著沒發出聲音,但輕輕抖動的肩膀,還是暴露了一切。

然而她並不知,無論她的嘀咕聲多小,江晟都會聽到,他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她的背影,這一刻,她覺得變成凡人的黛長安智商真的有待考究,連他自己也沒忍住嗤笑了一聲。

心裡暗想「這小憨貨,倒還真好忽悠!」

祥和的氣氛剛剛開始還沒有片刻的時間,院內的安詳便被打破。

「哐!哐!哐!···」門外的敲門聲有節奏的響起,同時還伴隨著嘈雜的說話聲。

「不好,應該是我阿爹阿娘回來了,可不能讓他們看見你,怎麼辦?怎麼辦?」黛長安瞪圓了眼看著江晟,此時竟急的直跺腳。

「沒事,我翻牆出去,但地上的血跡,可能要麻煩你處理一下了!」江晟說這便起身,黛長安並不知道他的身份,為了不嚇到黛長安,所以他不能用法力處理血跡。

其實這樣凌亂的場景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往江晟都是這般,在她家人出現的時候便自己翻牆離開,但是這次黛長安卻有些不忍心,看著江晟受傷成這副模樣,要是翻牆時再不小心撕裂了傷口就不好了,心下一軟便支吾道「要不,你先去我房間避一下吧!」

「呦···」

「小憨貨這是心疼我了啊?」

「得了吧你,我是怕你從牆上掉下去摔死了,死在我家附近,我也逃不了干係!」

「哼,口是心非!」

江晟翻了一個白眼,倒一點也不客氣的朝她的閨房走了去,他想這反正距離按天雷還有幾個時辰,還不如待在黛長安這裡放鬆放鬆。

黛長安的屋子從外面看,只是一個破舊不堪的茅草屋,甚至有種強風一來就會將其颳倒的蕭條感,但屋裡的擺設卻頗有韻味,猶如花仙子的居室一般,剛進門,入眼便是一張精緻的雕花小床,床上鋪設這純白的被褥,一層層白紗從屋頂垂下,將床體包裹其中。

床側是一張木桌和一個很大的梳妝台,梳妝台的旁邊還放著一把原木手工琴,屋內的每一個陳設都被乾花包裹,不但如此,整個房間的四壁,都裝飾著編織花藤,如此裝飾,不但看上去格外舒心,深吸一口氣也彷彿覺得置身於花海一般,美好中透著絲絲香甜。

江晟看著眼前這個精緻的雕花木床,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狼狽的血跡,為了不讓血跡沾到黛長安的被褥之上的,便用法力換了一套全新的裝束,隨即美滋滋地躺了上去,這一趟,如同掉進棉花堆里一般,床身很柔軟,以至於剛躺下,疲倦之意便席捲而來,下一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三千年來,江晟雖然表面有說有笑,但這三千年他一直活的很累,沒日沒夜的擔驚受怕,怕黛長安的生命出現一絲差池,怕她會再度離開自己,唯有靠近他,才會讓他覺得心安。

變成凡人的黛長安,每一世的記憶都是空白的,她記不起江晟是誰,記不起北冥雪山,甚至忘了她自己,但江晟堅信總有一日他會真正的復活他,徹徹底底!

「安兒,快開門啊,是阿娘!」門外李氏的呼喚聲越來越急促,好在天色此時天色已經逐漸暮藍,用清水擦了幾遍的石板地,血跡已經看不太清了,黛長安將血水藏了起來,便一路小跑著去開門,打開那扇咯吱發響的木門時,黛長安突然像被閃電擊中了一般,愣在了原地。

她發現門外除了自己的爹娘李老和李氏二人之外,還站著很多的人,而最讓她詫異的則是橫在眼前身材胖碩的中年婦女。

黛長安認識這位紅衣婦女,她可是當地有名的李媒婆!

黛長安曾在別人的迎親隊伍里遠遠的見過她一眼,並非她身上有什麼特別的氣質讓黛長安記憶猶新,而是她那副獨有的沙啞大嗓門,配上這副臃腫的身材和臉上黝黑碩大的媒婆痣,以及頭頂豎著的大紅花,站在黛長安的面前便如同一扇門橫在眼前一般,這形象也是讓黛長安想不記起來都難。

李媒婆一看見黛長安,似簇非簇的傲嬌眉便高高挑起,露出一副喜不自收的模樣「真是李家有女初養成,養在深閨人不知啊!才幾年時間,竟出落的如此水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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