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六章大結局

凌霄爽快地點頭，回應道：「我認為宇宙如此廣袤無垠，而且它無邊無際，如果存在別的外星文明，去觀察和探討一下不是什麼壞事。人都有視界，外星文明也許就是超出視界之外的存在。」

很難定義，觀察外星文明，究竟是好是壞。

因為在三體小說構造的世界里，地球文明和三體星球最終被別的神級文明摧毀，因為這是作者定義的宇宙黑暗森林。

有這樣一個黑暗森林的前提，宇宙真實的圖景和文明形態就變得異常殘酷和複雜起來。

就跟地球上的叢林法則一樣，弱肉強食，優勝劣汰。

嚴格算起來，其實這種優勝劣汰的叢林法則才是社會發展的基本規律，而人道主義的考慮和人文情懷，基本上都是出自人類另一層次的文明秉性。

就像哲學家尼采說的，文明本質上是對人性的違背。

凌霄跟容瑾簡單地聊了幾句，容瑾突然打開手機，取出一段視頻交給凌霄觀看。

凌霄仔細掃了一眼，發現這是一段截取視網膜呈像的動態圖像。

幾乎是第一眼，凌霄就認定這是地球組織GTO截取的大腦圖像。

凌霄試探地問道：「容瑾，你是不是參加了什麼社會組織？」

容瑾這次沒有否認，而是落落大方地承認道：「所以我想邀請凌教授一起參加，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凌霄沉吟片刻，她這次的任務目標只是作為一個普通觀察者，參與整個三體故事的進程。

如果參加GTO組織，對她個人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凌霄款款笑道：「好啊！」

她的笑容明艷照人，優雅之中透著幾分凌厲，頓時將容瑾驚艷到。

容瑾將手機視頻遞給她，笑道：「這些都是智子在視網膜上形成的宇宙投影，我上次跟你提過，智子就是二維展開的智能體。」

凌霄默然，難怪容瑾要參加自己主持的實驗室，她做的人工智慧項目確實與這種智能體，存在某種意義上的瓜葛？

容瑾又解釋道：「凌教授，你放心，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跟你說外星文明的前景或者技術上的互補，有點天方夜譚。所以我跟你討論的只是一種新的世界觀，跳出地球之外，我們還能看到什麼？」

凌霄點頭，望著神采飛揚的容瑾，年輕真好，對未知充滿探索的認知慾望，當然，她年紀也不大，只是對很多事都是興緻缺缺。

凌霄看了看容瑾截取的大腦思維圖像，很多都是智子在二維世界投射的圖像，其中最關鍵的就是幽靈倒計時。

凌霄看完之後，適時地提出自己的疑惑：「這是你們對低維世界的研究成果？」

容瑾收回自己的手機，笑道：「不是我，是……三體星人。」

凌霄瞭然地笑了笑，絲毫不覺得意外或者詫異不解。

容瑾看到她這幅神情，笑道：「凌教授果然不是普通人。」

「不，我只是看多了學術論文，很多人的腦洞都很奇葩，所以我對這種腦洞見慣不怪。」

容瑾伸出修長如玉的白皙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滑動幾下笑道：「凌教授，我想將你推薦給我們的負責人認識。」

他指的是葉文潔，也就是地球GTO的精神領袖。

凌霄不以為杵，淡然地點點頭：「可以。」

容瑾立即將葉文潔的聯繫方式交給凌霄，他在這件事上的態度比較開放和明朗，不似GTO有些成員那般偏激和頑固。

兩人喝了幾杯飲料，簡單地聊了幾句，便一起離開燈紅酒綠的酒吧一條街。

晚風徐徐拂來，透著幾分沁涼的味道，街邊高樓大廈林立如樹，一眼望去滿是璀璨的霓虹燈和現代文明蓬勃發展的人間煙火氣息。

容瑾走在凌霄身邊，似乎有點捨不得離開。

凌霄笑道：「你似乎知道很多外星人的秘密？」

比如那些大腦呈像，二維展開的智子投影，還有很多組織成員對外星文明持有的奇怪態度。

容瑾微微一怔，望著凌霄清艷的側臉輪廓，她年紀不大，今年好像剛剛而立之年，從小就是勤奮苦讀的天才女生，在人工智慧實驗室里也是相當有想法和才華的現代獨立女性。

容瑾好奇地問道：「凌教授，假如那個外星文明居心不良，或者對我們的地球文明造成各種壓力呢？」

凌霄不以為然地笑道：「當然是靠自己解決，發展科技提升裝備，不然呢？你要坐以待斃？」

容瑾搖搖頭，目視遠方，英俊無儔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惆悵之色：「也許是吃飽了閑著沒事幹吧。很多人加入組織的時候，真的就是奔著新鮮感去的。」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凌霄笑道：「你接受這麼多年的教育，應該讀懂了人性，其實這種事自己心裡有數就行。就像你接觸外星文明的時候，想必也是保持一種審慎理性的態度。」

容瑾微微一怔，笑道：「凌教授，你真是個理智之上的女人。」

凌霄搖搖頭，解釋道：「職業習慣吧！女人的感性，我也有。」

兩人沿著街邊慢悠悠地逛著。

凌霄掏出手機，掃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

居然已經到了夜裡九點鐘。

她打算跟容瑾告辭離開，卻不料，容瑾拉著她一起來到學校附近的夜宵一條街，買了幾個熱氣騰騰的小吃給她。

凌霄受之有愧，笑道：「容瑾同學，畢竟我還是你的導師，你就不必這般破費了。」

容瑾無聊地伸展一下四肢，笑道：「不是，凌教授，我經常覺得無聊覺得人生無常，我小時候跟爺爺奶奶住在一起，但是在我讀初中的時候奶奶走了，讀大學的時候，爺爺又走了。這些事，讓我覺得人生無常，明明是可以抓住的幸福，偏偏抓不住……」

這種事，很多人都要經歷，凌霄覺得這個學生有點矯情。

他絮絮叨叨地講了一堆話，然後迎著凌霄審視的眼神，他及時終止這些話題笑道：「走了！回家了！」

凌霄開著車，準備打道回府。

突然她的眼前出現一個古怪的幽靈倒計時。

她絲毫不覺得慌亂，也不覺得意外和震驚，而是一邊開車一邊鎮靜自若地問道：「我主持的機器人晶元問題，與你們發生衝突了？」

她等了片刻，隱約聽到智子冷酷的笑聲：「剛才那個容瑾，是不是把很多秘密都告訴你了？」

凌霄不以為杵，繼續開車：「是，但是那些都是不重要的秘密。你為什麼給我這種宇宙輻射的投影？」

智子似乎沉默片刻，回道：「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麼沒有加入他們的組織，我總覺得你很奇怪。」

奇怪？

凌霄瞭然地勾起唇角：「嗯，可能只是你單方面的感覺，據我所知你還不能讀懂人類的思維方式。」

智子終於有點破功：「對！我很想了解你們人類的思考模式。比如那本三國演義，你可以給我講解一下么？」